国师忙安慰道:“主君,你别担心,那假扮土匪的小侍女也是我们的人啊,她得暴君的宠爱,与半森郎得暴君得宠爱,是一样的!”
独孤烈黑下脸,“那小侍女要叛国该如何?”
国师被问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说道:“不会的,如果她叛国,必杀之,没有用的棋子,不要也罢,况且此事蹊跷,说不定又是暴君在玩什么花样儿,我们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与这个小侍女联系上。”
独孤烈:“嗯。”
……
蕊白衣醒过来之时,发现身侧躺了个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一条蓝色的手指粗小龙卷成一小团窝在他手臂上睡。
见她醒来,小蓝龙“呀”了一声,翘起尾巴。
它这么一呀,把皇甫润呀醒了。
皇甫润轻轻翻了个身,将手臂上的小龙捞起来,似乎在蕊白衣睡着的时候与小龙有过交流。
他坐起来,长袍下一条大长腿曲起,他揪着小龙在蕊白衣眼前甩了甩,尾朝上,头朝下,他道:“别人养宠物,都养小猫小狗,或者小兔子,那种毛茸茸的,朕的爱妃胆子倒大,养蛇?有意思。这条蛇虽然小了点儿,但好歹是蛇,跟朕那两个胖儿子挺配。”
被甩晕的小蓝龙:“……”
我是龙!
和着它之前哼唧了半天,太子爷根本没听懂。
蕊白衣没说话,她唇有些发白,明显没什么力气。
皇甫润忽地蹙起眉心,有些后悔当初他没及时拦下,害得小美人中了毒箭。
他将小蓝龙放到枕头上,去查看蕊白衣的伤口。
手摸过去的时候,他心跳还漏了半拍,下意识看了看小美人的反应,可女孩只是眨巴着乌溜溜的水眸看他,眸子里很纯净,不带半点拒意,同时也带了点冷意,这丝冷意似乎是骨子里透的,而不是因为对他的疏离或者敌意。
皇甫润喉结上下一动,舌头卷起来抵了抵口腔内侧,他自己都未察觉声音变得很温和:“朕看看你的伤口。”
蕊白衣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褥里,床侧烧得火红碳炉里的热气萦在她身上,很暖乎,可她现在突然很想吃雪饮,越冰越好。
又因为伤口涂的药具有助眠功效,她头还有些晕晕的,以至于没注意听清皇甫润跟她说了什么,她看着皇甫润,舔了舔唇。
皇甫润:“……”
他掀衣裳的动作一顿,红晕没出息地就爬上了耳根,忽然发生了某种他没有料想到的状况,他查看完蕊白衣的伤口,声音变得有些哑,“会好起来的。”
他没忍住捏了捏蕊白衣嫩出水的小脸。
蕊白衣没什么反应,就让他捏,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她曾经身上全是刺,自从和魏润在一起后,被魏润拔了不少。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记得她了,但他是魏润的转世。
“是不是饿了?朕让人给你做好吃的。”皇甫润稍微一想,努力解读出蕊白衣舔唇这个动作的背后含义,目光也不自禁盯向蕊白衣的唇,喉咙又是一滚。
他想尝一尝小美人的唇,那唇,此时有些苍白,还有些干裂,他越瞧越是心疼,想给它润润。
“想喝水。”蕊白衣虚虚地说,她后面其实还有一个“还想……”,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朕去给你倒!”皇甫润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捂到蕊白衣胸口上面一点儿的位置,只留她受伤的肩膀露出来。
怕扰蕊白衣休息,皇甫润将下人都清了出去,他自己贴身候着,此时怕小美人渴着,都等不及唤下人,亲自爬下床去给蕊白衣倒了杯热水过来。
蕊白衣手压了压床,想把自己撑起身,皇甫润突然按住她的手,他盯着她的唇,一本正经地说:“朕喂你。”
蕊白衣没动了。
她以为皇甫润会用小勺子喂她,谁知道他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埋下头来,含住她的唇,将温热的水从自己口中缓缓汲入她嘴里,唇里水都喂完了也没见他松开,细细吮了起来。
蕊白衣:“……”
小蓝龙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不太懂,脑袋搭在尾巴上又睡了过去。
直到蕊白衣低哼了一声,白嫩的脸蛋变得潮红,皇甫润才舍得松开她,声音哑得更厉害了,“还喝吗?”
蕊白衣摇头。
“再喝点儿吧?”皇甫润自己又喝了一口。
“……”蕊白衣别过脸去。
皇甫润咕噜一声,只能把水吞进自己肚子里,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小美人的伤还没好,他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忍住。
他起身将杯子落到床头小案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蕊白衣的手,果然有些凉,他便轻轻抓到手心里给她揉搓,眼皮有一刹的抖。
小美人这虚弱的小模样,让他莫名着急起来。
虽然太医说毒素已全部逼出,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帐篷外天寒地冻,冷风猎猎,小美人这小身子骨若是承受不住,他该如何?
皇甫润不放心,把老太医叫来给蕊白衣诊脉。
老太医说脉象平稳,皇甫润才放心了些,老太医顺便给蕊白衣重新换了副药才离开,他离开的时候蕊白衣还没睡过去,一双水眸盯着皇甫润看,像是在想什么。
小蓝龙在用神识与她说话:“太子妃,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哦,离目标不远了。”
“什么目标?”蕊白衣处于昏沉状态。
“俘获太子的真心呀!加油!”小蓝龙用芝麻大点的小爪爪给蕊白衣比了个拳头。
蕊白衣盯着皇甫润的目光更挪不开了,那张被她盯着的大脸突然凑了过来,能看见他脸颊处似被火炭晕红了。
“女人,你是不是被朕的风华绝代给迷住了?”皇甫润挑眉一笑。
蕊白衣:“……”
她沉默了一会儿,懒得搭理皇甫润那自恋的话,虚着声说:“我饿了。”
皇甫润捏她的脸,“想吃什么,朕叫人给你做。”
“雪。”蕊白衣舔了一下唇说。
皇甫润:“……”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小美人这么猛的吗?能面不改色地与侍卫开打,能一鞭子扫飞数把利箭,爱好养蛇,现在还想饮血?
“想喝人血还是狼血?”为显得自己也很猛,乃与小美人的性子绝配,皇甫润面不改色、自以为很淡定地问。
螺阴山有狼群出没,他心想,如果小美人要喝狼血,他可以陪她一起的,至于人血……
蕊白衣翻了个白眼,像是想掐他一下,吐出两个字:“白雪。”
她又说:“还有香蕉。”
皇甫润愣了一下,说:“好。”
他抖抖袍子,帅气地站起来,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保持“朕是一个暴君,所有人都怕朕,小美人方才对朕翻白眼是朕看错了,小美人再与众不同,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对朕翻白眼以表示对朕误解了她的意思的无语呢?”的凛威转过身,出了帐篷,冷戾着脸对高常喜吩咐:“去采一桶干净的雪,配几提香蕉送过来。”
便见螺阴山上,伴着狼声嗷嗷,一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碌,手里攥着一把小铁勺,去舀梅树枝头的雪花儿。
很快舀满一桶,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将满满当当一桶雪,给他们万岁爷的新晋小宠妃送过去。
蕊白衣被皇甫润从被子里抱出来,裹了一块暴君殿下的狐裘。
皇甫润将她抱在怀前,蕊白衣任他抱,脑袋没有力气地搭在他胸膛上,看见一桶白白的雪被送进来时,眼睛明显地亮了亮。
“太医说雪太寒凉,女子不可多饮,更何况你还受着伤,会刺激伤口,朕叫人打来一桶,也不是给你吃的,朕只是想让你’望梅止渴‘,不,’望雪止渴‘。”
蕊白衣:“……”
他抬抬袖子,高常喜躬着老背将切成丁的香蕉端了过来。
皇甫润用勺子剜了一点儿,服务周到地送到他的小娇妃唇边,蕊白衣一口吃下去。
她的确是饿了。
香蕉很快就吃完了,高常喜又叫人端了几盘过来,那桶里的雪却不见化去,因为即便是室内,有暖烘烘的炭盆在那烤着,那温度也是低的,雪融的速度很慢。
蕊白衣就一直盯着那桶雪看。
皇甫润亲她的时候她都没反应,眼睛里只有雪。
皇甫润:“……”
“就只能吃一勺。”皇甫润挣扎过后,忍痛说,他是真的畏惧那冰冷冷的东西会折了小美人的小命。
·
这个身体很惧寒,她若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伤口肯定好不了,毕竟修士的体质在这个世界不起作用,蕊白衣便依言“嗯”了一声。
小太监盛了小半碗雪过来,蕊白衣没直接吃,用使得上力气的右手捏起勺子,将盘子里的香蕉舀进去。
皇甫润见此,扯起唇笑了,“这是什么吃法?”
“这叫香蕉冻。”蕊白衣说。
皇甫润没忍住吮了吮她的脸颊,吮出一朵小小的草莓,挂在蕊白衣豆腐嫩的小脸上,显得有些可怜。
皇甫润还想再亲的时候,蕊白衣偏了偏头,似乎很嫌弃皇甫润打扰她享受美食,微冷的神色让暴君殿下心口莫名悸了一下,忽地对小美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你吃得这么香,也不喂朕一口?”皇甫润咬上蕊白衣的耳骨,将她一只耳朵咬红了。
另一半边耳朵还是白的,瞬间显得很不协调。
不过蕊白衣没拒绝,也没不搭理他,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轻轻抬起来一些,皇甫润产生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埋下头接过那口像是赏赐一样的“香蕉冻”。
美滋滋地吃完,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受宠若惊?
他是绝世帝国的皇帝,被捡来的小娇妃喂一口雪渣子香蕉肉,就受宠若惊了?岂有此理,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情绪?!
“还吃吗?”蕊白衣抬起眼皮看他。
“要!”暴君殿下心魂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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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风吹得更响了,有狼在林中咆哮,皇甫润和他的小美人盖在一床被窝里,他抱着小美人细如竹竿的小腰,贴在她耳边说:“别怕,明早朕就带你回宫,有朕在,狼不敢吃你。”
蕊白衣:“……”
她抬右手将皇甫润的大脸推过去,皱着眉说:“我要睡了。”
皇甫润哽在那,想擒住小美人尖尖的下巴说一句“女人,你胆子愈发大了,仗着朕宠你吗?”
思及小美人的伤,他没发作,心想看你伤好了朕怎么收拾你,抱着小美人香喷喷的小身子满足地闭上眼睛。
高常喜却在这时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药走进来。
“陛下,该喝药了。”
皇甫润抬起头,用对待蕊白衣截然相反的另一种神色冷声说:“朕的爱妃已经喝过药了,你们搞什么?”
高常喜一哆嗦,鼓足勇气道:“不是,陛下,这碗药是……是您的。”
皇甫润:“……”
高常喜是个尽职尽业的奴才,他鼓着胆儿继续说:“陛下,您忘了?您……”不举啊!得喝药,不然没法替绝世血脉传宗接代。
“……”皇甫润脸一黑,抽掉一颗枕头砸过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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