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润面无表情将脸上那颗糖擦掉,看也不再看蕊白衣一眼, 站起身来, 淡淡出声, “来人,给本王一把刀。”
管家上前,给他呈上一把银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刀。
慕容润一巴掌拍在管家后脑勺上,“要金的金的钢的多俗气”
“是、是”管家赶紧重新去给慕容润找来一把纯金打造的宝刀。
慕容润握住金色宝刀,立马贴到蕊白衣脏兮兮的细颈上。
“本王要将你的肉砍下来,做成羹汤,让全王府同饮”慕容润双目阴鸷地说。
管家“”
王爷,您自己一个人享用就行了。
蕊白衣懒得管他, 身上的伤恢复要紧, 她将慕容润没有喂完的药自己端过来一口饮下。
慕容润怔怔地看着她,“死到临头了,还喝什么药”
蕊白衣再次没有理他,喝完药后将碗放回去,用袖子擦擦嘴, 把自己躺回去。
慕容润“”
“咚”地一声, 手里的金刀将床边用纯玉打的小案砍成碎片,慕容润真的生气了。
本来不当回事儿的蕊白衣惊了一下神, 睁开眼睛看他。
头顶一把刀刃朝她砍过来, 蕊白衣赶忙朝床的里侧滚去,“咚”地一声,那把刀砸在床上。
也不知道这床是什么材质造的, 那么重的力道砸下来,床竟安然无恙,男人手里的刀又朝她砍过来。
蕊白衣快速滚到一边,躲过慕容润的刀,在慕容润又要砍过来之际,她开口喊了他“王爷”
不对,应该在王爷前面再加一个“八”字,她给忘了。
慕容润一顿,眼里的杀意散开。
他放下屠刀,挑眉,“怎么,想求本王饶了你”
面对一个疯子,蕊白衣没敢放肆,“嗯”了一声。
“不可能你已冒犯了本王,必须死”男人阴沉着脸。
蕊白衣皱眉,立马扑跳到慕容润身上,缠住他,一拳朝他的脸上砸去,一拳不够,砸了两拳。
慕容润没想到前不久还弱兮兮,分明也刚晕醒来的脏丫头,这当儿竟然能有力气跳过来攻击他,手里的刀却砍不下去。
直到脏丫头又砸来一拳,他丢掉手里的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你疯了你”
“你要杀我那我先杀了你”蕊白衣又一拳砸过去。
慕容润“”
要命的是,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下不去手,只要稍微用一点力,身上这只八爪鱼就能断了脖子。
他迟迟不动手,也没阻拦蕊白衣乱砸的拳头,蕊白衣砸了一会儿就砸不下去了,手遽然停住,呆呆的看着他,在想自己都干了什么。
她要杀了魏润,魏润这一世会历劫失败吧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又莫名其妙地住了手,大眼瞪小眼。
这就罢了,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鼻青脸肿的男人竟然将唇凑近,想吻到小乞丐的唇上。
蕊白衣“”
她怕慕容润再发疯,没躲,那颗唇顺利贴了上来。
不过男人只是蜻蜓点水,碰了那么一下就离开,他道“你太脏了,本王亲你一口,得沾多少脏东西。”
蕊白衣翻白眼,“我让你亲的”
慕容润板着一张“本王懒得与你计较”的脸,将她抱回床上。
“脏,太脏了。”慕容润掏出一块帕子擦自己的嘴,擦完嘴,又擦自己的手,擦完后,将帕子砸到她身上。
蕊白衣“”
她怎么会受得住,立马将帕子捡起来朝男人砸回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他脸上。
这一次慕容润却出乎意料地没炸毛,他扯下脸上的帕子,只说了一个“你”字,半点没有下文,最后冷着脸“哼”了一声,说道“你,给本王老实待在这,若是不听话,本王就将你丢回乞丐窝里,让你继续当乞丐去”
男人说完这句,气冲冲甩袖离开。
他离开不久,大夫回到房里,“哎哟”了一声,“杨姑娘你怎么回事呢你,膝盖上的纱布怎么都掉了呢你看你,伤口都给扯开了,你怎么就不好好躺着呢”
蕊白衣问你们家王爷。
没了慕容润在旁边烦人后,被大夫重新包扎完伤口,蕊白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之前也没什么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她没发现她身下的床是金子造的,房里的桌椅板凳也不是金子造的就是纯玉造的,简直比天庭还奢靡。
她睡得不沉,半夜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屋里进了人,朦胧中还感觉自己的唇被咬了一下,但她实在没有力气把自己扯醒,累得不想睁开眼。
以为是梦,又恍然知道这不是梦,直到天光大亮。
“你是猪吗你,睡这么久不知道起床。”
“喂,你给本王醒醒,快醒醒”
蕊白衣睡得正香,梦见大黄狗摔在泥里滚了一圈,滚得全身脏兮兮的,毛被泥巴黏住,惨不忍睹,可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笑声,就感觉一只狗爪在自己脸上拍,床边还有狗叫。
睁开眼,是慕容润那张鼻青脸肿的大脸。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都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陪本王钓鱼去”慕容润气焰嚣张地说。
蕊白衣真想一个白眼翻过去,可她忍住了,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身体也下意识卷了一下被子。
这么一动,忽发现身上的伤口似乎好了许多,她从被子里掏出手来看,掀开袖子,发现手臂上那道爪痕竟然没了。
慕容润挑眉“是不是很惊讶哼,本王给你用的药可是最好的药,大亓国只有本王这里有这种药。”
蕊白衣抬眼看他“那你的脸怎么还是那样”
慕容润道“因为本王舍不得用,都留给了你”
“”
昨晚还想砍死她,现在突然跟她玩深情
一旁的大夫说“王爷,药还够的,不够了奴才再研制就是,您也擦点儿药吧,您看杨姑娘她,擦了药后伤都基本上都好了呢”
慕容润摆手,“不,都留给王妃,本王这点小伤算什么。”
“王妃”
大夫和房里的奴仆差点惊掉下巴。
男人负着手,点头“嗯,记住了,以后这小乞丐,就是本王的王妃,你们不许再叫她杨姑娘,得叫她王妃。”
众人“”
“是,王爷。”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叭。
蕊白衣“”
她实在读不懂慕容润那深厚的灵魂。
等她喝完小侍女端来的药,慕容润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她捞起来,扛到肩上,往外面走。
她以头朝地的姿势,非常直观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穷奢极欲,她发现不仅屋里的地面是金子铺的,这屋外面的院子也是金子铺的,房子也是金子造的,毫不夸张。
总之放眼望去,尽是金色。
“你从那里搞来这么多金子”
那种肉眼可见的真实质感,绝对不是刷上去的,蕊白衣便发自肺腑地问道。
慕容润要的就是她这副反应,非常愉悦地说“想知道先陪本王钓鱼”
这人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蕊白衣立马黑了脸,一拳砸在他背上。
“嘿你敢再砸一拳试试”慕容润冷了脸。
蕊白衣也冷了脸,声音也冷下去“你再打我屁股试试”
“本王就打了怎么了”慕容润又一掌拍下去,“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还不能碰你了”
蕊白衣涨红了脸,不再任他扛着,手劈下去,在慕容润肩头旋转身子,翻到地上,一脚朝慕容润的后背踹过去。
慕容润快速躲开,迅雷之势转身,虎口扣住她的脚踝。
蕊白衣抽了几下抽不出,她便借力一蹬,飞跳起来朝慕容润攻去。
“你住手,住手本王不想跟你打钓鱼去”慕容润吼她。
蕊白衣那一脚还是踹过去,踹到他脸上,慕容润竟是没躲,顿时鼻青脸肿的大脸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男人气得脸都白了,却是没发作,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擦脸。
蕊白衣踹完后,人就好了,也就不计较慕容润打她屁股的事情了,看了看慕容润那张有些凄惨的脸,说道“你还是擦点药吧。”
慕容润“哼”了一声,“本王当然要擦你这么不识抬举,本王决定不把那些药留给你,本王要一个人用光来人,把药拿过来,本王要上药”
蕊白衣“”
擦完药后,这人还记着要钓鱼的事儿,拉着她出了院子,爬上一辆金子造的马车。
蕊白衣以为要出王府,可兜了一圈,从马车上下来,她发现周围的景色与之前在的地方虽然不同,可格局差不多。
最主要是,这里的地面和房屋也为金子所造,四周站满了王府奴仆装扮的男男女女。
不远处有条河,这河竟是纯白色,飘着浓浓的奶香味。
慕容润傲娇个脸将她拉过去,“来,欣赏欣赏本王的奶河。”
蕊白衣“”
几个侍女端来两只空的白玉杯子和一把提子,当场弯下腰在奶河里给他们盛了两杯牛乳。
“洗干净手再喝,瞧你脏兮兮的,也不洗澡。”慕容润嫌弃地说完这句,叫人从奶河里打来一盆奶,让蕊白衣洗手。
蕊白衣也觉得自己的手很脏,不仅手脏,头发也很脏,可也不知道是谁对她又亲又抱的,她没拒绝,走过去依言把手洗了。
虽然她觉得用牛乳这玩意洗手很奢侈浪费,可这种东西在这里似乎并不紧缺,她也难得忸怩。
可洗脏了一盆奶也没把手洗干净。
慕容润道“你怎么脏成这样你来人,再打盆奶来”
可又洗脏了两盆奶,蕊白衣的手也没能洗干净,指甲里的泥像长在肉里了似的,她抠都抠不掉。
“告非”慕容润受不住地嚎了一声,命人赶紧去烧热牛乳,他要将小乞丐给洗干净才行。
“那只能本王喂你了,真是麻烦”慕容润非常嫌弃,自己先喝了一口奶,走过来捏蕊白衣的下巴。
对他本性了解颇深的蕊白衣立马往后退,“不用”
她知道了,这人就是有病,病得不轻。
慕容润黑了脸,将杯子砸到地上,纯白的奶洒了金色的砖一地。
之后他没再和蕊白衣说话,到奶河边坐下,将鱼竿甩下去兀自钓起鱼,背影透着冷漠。
蕊白衣看了看他,也到河边坐下,除了无语的情绪,更多的是无措。
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阴晴不定,看起来很像神经病的魏润,比起他,苏润润这个胖子可乖巧多了。
而且她突然想起那些乞丐。
那些乞丐现在被关去了哪里会不会可能已经被慕容润下令杀掉了因为直接杀了比关起来更省事,这些人为了控制住鼠疫,不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所以她要主动过去找他说话吗不管如何,只有跟这厮搞好了关系,才能打听那些乞丐的消息。
蕊白衣数来不想管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儿,别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干系,可那群乞丐对她释放过善意,脑海里也还存有豆豆那可怜的小模样。
于是蕊白衣站起身,朝慕容润走过去。
“你别过来哼,想跟本王认错门都没有,本王是不会原谅你的,你已经失去了做本王王妃的资格牛乳烧好了,本王也不会让你洗澡,你就继续脏下去吧你”慕容润冷笑一声说道。
蕊白衣“”
认错不存在的。
“王爷,牛乳烧好了。”侍女跑过来说。
慕容润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鱼竿,“罢了,你脏成那样,实在辣眼睛,还是洗干净吧”
男人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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