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血消火【二合一】

    太阴星极远, 路上可能会发生各种变数, 虽然靳燃大张旗鼓告诉全世界自己要腾地儿了, 但还是架不住小人搞偷袭。

    孟如钱一直提心吊胆, 有一会没一会就开始看通讯器,让每个人挨个儿报数, 确定机甲系统的安全程度。

    靳燃也没放松, 结果直到在太阴星降落了也没遭遇到半点袭击, 就连挡路的星云都没有一片,孟如钱嘟囔,“奇了怪了。”

    靳燃跳下机甲, “没人来你还遗憾了你先安排驻扎, 我四处看看。”

    “行。”孟如钱没再多想,转身指挥着将机甲停靠,不同于原来的作战单位, 太阴星要大得多, 机甲分布图也重新修改设定过。

    太阴星上贫瘠荒凉, 没有一点人类存在过的痕迹, 也并没有任何建筑, 不像是曾经在这儿做过实验的样子。

    裴行遇的调查是不是有误

    靳燃转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跟过来, 回头一看是宋思深,“你怎么来了”

    “裴司令真的会回来吗”

    靳燃回答得毫不迟疑, “会。”

    “裴司令的身份在星际联邦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是你能保住他, 也不可能回到舰上了。”宋思深垂了下眼睛,过了会又说“或许不回来才是最好的,我到现在还是会觉得钟琯林猛尹成甚至林队长还在,可理智又告诉我他们已经不在了。”

    靳燃沉默了下,伸手搁在宋思深的肩膀上,“如果你想下去,我可以帮你。”

    宋思深立刻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

    宋思深抿了下唇,轻摇了下头说“我只是不喜欢分别,我想让大家一直都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靳燃拍拍他的肩膀,“傻小子,哪儿有人能一直在一起的。”

    宋思深垂头不说话,靳燃揉了他脑袋几下,“行了,有空难过不如跟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宋思深抬脚跟上却踩到了一个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星际联邦办公室。

    方志珩坐在元帅主位,会议桌两旁分别是各大军团的作战部长,裴行遇属于十七军团的人便坐在了郑垌身边,商讨关于周槐茂自杀的事情。

    “当年星官计划的事,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要公之于众,就由我来给大家说一说。”

    裴行遇没抬头,视线一直落在桌沿的一个小划痕上,活像是那儿长了朵花。

    “当年我刚升任元帅不久,资源稀缺一直是各大星系首要解决的问题,我们霍尔也不例外,所以当时我便召开了会议商讨,由周槐茂提出寻找新家园的星官计划当时左伏、肖且都在场,可以作证。”

    裴行遇抬眸看了眼肖且,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吹了吹茶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计划书现在还存在元帅办公室的保险箱中,如果谁有疑问都可以随时找我翻阅确认。”方志珩说着,视线在靳绍原和裴行遇两人脸上一扫而过。

    “当时选中了十几位科学研究员,其中就包括了裴行遇的父母和靳燃母亲,这项计划由周槐茂全权负责,郑垌作为他的参谋,你说几句。”

    郑垌说“这件事比较隐秘,周老跟我提起的并不多,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遗书我怀疑是有人伪造的,想拿来推卸责任诬蔑忠良。”

    左伏在旁边讥笑,“遗书字体都确认了,还推卸责任呢,别是你想为周槐茂推卸责任吧。”

    郑垌一贯脾气好,闻言也没和他争吵,只是叹了口气。

    方志珩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四下看了众人,“不管如何,星官计划的提起人是周槐茂,无论初衷是为了什么,他酿成惨剧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左伏跟靳绍原并不对付,听见这话立即嗤笑一声,“怎么靳部长听见这话还闷闷不乐还以为你得冲过去鞭尸呢,不像你的性子啊,变了”

    靳绍原冷扫他一眼,“关你屁事。”

    左伏被他这个粗鄙之语噎的说不出话,冷哼一声,“啧,不识好人心。”

    会议极长,大部分都是方志珩在说,其他人各自心有算计,不关己事不开口,直到他开始宣布,十七军团不能一天没有作战部长,既然郑垌是副部长,那就升上来接任作战部长。

    左伏第一个反驳,“郑垌打仗不行,当个参谋我算他绰绰有余,就他这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懦弱样,让他当作战部长啊我劝您还是考虑焦虑。”

    连劲风心里正慌,也不敢开口触霉头,生怕裴行遇这个时候说他才是“天纪”号的凶手,一个劲地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方志珩见几人都持反对票,也不想多费口舌,便问“既然你们都觉得不合适,那你们倒是给我提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肖且抵着杯子转圈,慢条斯理笑说“裴行遇就不错。”

    靳绍原“我反对。”

    左伏一下子笑了,“靳部长大义灭亲啊,裴行遇这不是你儿媳妇么,刚才喊那么大声现在又开始反对了”

    靳绍原又扔给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郑垌忙说,“是啊元帅,我自己有多少能力我一清二楚,我的确不适合做作战部长,不管是谁升任我也一定会辅佐他,请您放心。”

    方志珩看几人都支持裴行遇做十七军团的作战部长,眉头不自觉皱起来,裴行遇现在手上不知道查到了多少东西,真让他掌管一个军团那怎么成。

    这几个人心思狡诈各怀鬼胎,想让裴行遇把自己拉下来,没这么容易。

    “裴行遇目前还有一个案子在身上,等他和靳燃跟我的赌约先完成了再说,这段时间的作战部长之职就先由郑垌暂代。”

    郑垌有些为难,“可是元帅”

    方志珩起身,“就这么定了,也希望你们以周槐茂为戒,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会议散了,几人相继离去,靳绍原说有事先走把车钥匙留给了裴行遇让他自己回去,郑垌见他一个人便过来和他一道走。

    “人死如灯灭,不管周老生前做过什么,现在他也已经不在了,明天的公告一发他这辈子的清名也算是完了,你妹妹的事就别再恨他了。”

    裴行遇轻笑了声,“人死如灯灭,他是死了一了百了,可烟烟的痛苦不会减少一分,还要常伴她以后的几十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长大的那一天了。”

    郑垌叹了口气,“你再恨他也只是徒增痛苦,你妹妹如果能懂也不会希望你满身仇恨。”

    裴行遇侧头看他,“所以呢你想让我以德报怨原谅他吗”

    郑垌劝他不动,无奈道“恨一个不在了的人只是折磨自己,你又何必不放过自己,我一直拿你当一个晚辈,说句不怕你笑的,我就像是你叔叔一样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你父母和妹妹的仇也算结束了,终于也能过一过平淡安稳的日子,远离是非。”

    裴行遇脚步一停,“多谢关心,不必了。”

    郑垌看着裴行遇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左伏和连劲风从他身后走出来,轻嗤了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周槐茂一死倒让您老捡个漏,就是不知道他这个自杀是不是一个阴谋啊,郑部长您说呢。”

    郑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便走了。

    连劲风“嘶”了声,“这才刚当上作战部长,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什么东西。”

    左伏冷笑,“既然上去了,就要坐稳了小心别摔下来。”

    靳燃和宋思深粗略查探了一点,暂时没什么太大发现,回来的时候看到孟如钱已经安排结束准备回去了,忽然叫住他。

    “什么事”

    靳燃想了想,“算了我一会用广播亲自通知,你去吧。”

    孟如钱翻眼皮看了他两眼,“有病。”

    “哎孟舰长,你两个小时后到指挥舰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靳燃回到指挥舰,把军装一脱搭在椅子上,袖子往小臂一挽拿起笔就开始写,有通讯接入他看都没看随手点了确认,头都没抬地甩了一个字出来,“说。”

    那边没应声,靳燃觉得奇怪一抬头,“哎哟乖乖,你怎么这会了还没睡一个人睡不着想老公抱你啊。”

    裴行遇“嫌晚那我切断通讯了。”

    “哎哎哎祖宗,不嫌不嫌别切别切,说会话。”靳燃扔下笔看着虚拟影像里的裴行遇穿着不太合身的衬衫,用眼神把他扒了一遍。

    “不是要说话吗盯着我看干什么”裴行遇问。

    “我说了,用眼睛说的,你没听见吗”

    裴行遇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跟着他的视线向下一看,“我忘了拿衣服,穿了你衬衫,很奇怪吗”

    “老公衬衫啊,真是忘记还是故意这么穿勾引我的”

    裴行遇轻咳了声强行转移话题,“最近不少人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你对他们也别这么狠,适当一点。”

    靳燃“我这已经很适当了,这就叫狠”

    裴行遇无奈笑瞪了他一眼,“你啊,这次回紫微垣怎么严苛要求他们训练的说给我听听,让我判断一下狠不狠。”

    靳燃向椅背后一靠,把从他出征之后指定的训练项目和程度稍微跟裴行遇讲了讲,“也没有多严吧,这就跑去跟你告状了别理他们。”

    裴行遇无奈摇摇头,最近不少人都给他偷偷拨通讯去告状,包括小太阳孟如钱都在列,无一例外都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裴行遇疑惑问他们怎么了。

    霍子明一把眼泪一把汗地控诉,相比较而言裴行遇的冷淡之外,靳燃简直就是个魔鬼,给他们加的训练量那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能够承受的。

    他们太想裴行遇了,赶紧回来制服这个疯子让他收敛点。

    靳燃双手撑在脑后,“哎”了一声,“你就是把这群兔崽子惯坏了,战场上都敢有投降的想法,现在还敢跑来跟你告状,等我忙完了挨个儿教训。”

    裴行遇佯装叹气,“那我今晚耳朵又不能消停了。”

    靳燃一听他这么说,“行吧,我给他们稍微减少一点训练量,再有跟你告状的让他们来找我,跟我老婆说算什么本事,我又不是个妻管严。”

    裴行遇一挑眉梢,“嗯”

    靳燃立即改口,“你是我祖宗。”

    裴行遇斥他口没遮拦,又说“紫微垣的这些人平时训练量已经很严了,适度慢慢增加别一下子让他们这么大压力,容易反弹。”

    “知道,紫微垣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这几天我稍微安顿一下就回去接你。”

    “好,还有我听孟如钱说你们已经到太阴星了,这边状况怎么样”

    靳燃舔着犬牙,说“太燥了。”

    裴行遇没听明白,“嗯”

    “最近在舰上东西吃多了营养过剩,想放点儿血消消火。”靳燃撑着下巴看裴行遇,意有所指地往他腰腹看,“老婆,做不做那把刀”

    裴行遇被他的荤话弄得耳根发热,心跳也不自觉乱得厉害,“听不懂。”

    “听不懂啊这个我最懂了我教你,长官。”靳燃站起身往生态舱走,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件军装来,“这件军装你用过没有”

    裴行遇本就有些难为情,见他又拿出这件军装来更无地自容,靳燃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是在耳边呢喃,仿佛一下子将他拉回了彻底标记的那天晚上。

    靳燃贴着他的耳朵,一会用撒娇的语气,一会用几乎将他弄死的语气说着句句让他羞愤欲死的话,逼他发出喘息,让他陷入灭顶。

    “柜子里有我的军装,穿给我看看好不好”靳燃低声哄他,裴行遇最受不了他撒娇,便起身拿了出来准备穿,却又被他叫住。

    “把衣服脱了。”

    裴行遇

    靳燃眯着眼睛看镜头,“里头别穿自己衣服,只穿件军装,就像你用我军装安抚自己时那样。”

    “别得寸进尺”

    “我易感期好像来了,我好难受喘不开气了,这舰上也没有你的衣服能安抚我,我还是自己拿把刀放血吧,你介不介意我用你的军刀你说我怎么这么惨,明明有老婆但是独守空房寂寞深闺,你就在霍尔问问还有谁比我惨。”

    裴行遇明知道他在演,却又狠不下心把通讯切段,咬牙切齿地瞪他,“等我回来发现你没有易感期我就杀了你”

    靳燃舔着犬牙笑,“实不相瞒,你穿上我的军装自己玩一会我就会血槽清空了,杀我都不用刀,试一试”

    裴行遇背过身脱掉睡衣换上军装,看着禁闭的房门,想到靳绍原和陈姨都在楼下就觉得更加羞耻。

    表面清冷禁欲的裴将军背地里穿着丈夫的军装暴露在他眼前,甚至还在影像通话中玩给他看,裴行遇眼角都红了,别过头冷声问他,“看够没有”

    靳燃呼吸忽然沉了一些,裴行遇睁眼一看瞬间愣了,“你”

    “长官,转过身去跪下来,让我疼你。”

    裴行遇心尖一跳,仿佛真的被靳燃狠戾地攥住了腰,不管不顾地往死里冲撞,不将他弄死不罢休。

    “乖一点。”

    裴行遇仿佛被蛊惑一般,转过身跪在床上背对着镜头,腰沉下去朝向靳燃,手死死抓住了床单,耳里是靳燃一声沉过一声的喘、息,仿佛喷薄在他的脊背上,带起阵阵战栗。

    “靳燃,你快点。”

    靳燃声音嘶哑,“这个就要抱歉了,你男人没这么无能。”

    裴行遇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靳燃切成了百八十份,翻来覆去地骂了几百遍直到再也没力气了才算完。

    “我们家长官这么有天分,学的这么快,好玩儿吗”

    裴行遇洗完手回来,闻言骂他“还说”

    靳燃被骂地一脸满足,伸手冲着虚拟影像里弹了弹,裴行遇耳朵尖滚烫,仿佛被他拨弄嘴唇一样,眨了眨眼睛别过眼。

    靳燃;“就星际联邦这群老东西离谱,不然我也不用遭这个罪,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他们轰了,人事儿不干净充傻逼。”

    裴行遇穿好自己的睡衣靠在床边,将靳燃的军装叠好放在枕边,权当他陪自己睡。

    靳燃也已经穿完了衣服,欲求不满地越骂越气,“咱俩这前前后后分开多久了,起码得他妈有一个月了吧,这一个月我得疼你多少啊,就让这群傻逼搅和了。”

    裴行遇实在不能不接话了,“多少你想折腾死我”

    “这就不讲良心了,我哪回把你往死里折腾了不都是小心取悦长官您,让您老开心吗”

    裴行遇听他这个胡搅蛮缠的劲儿就来气,“行,还成你委屈了那下次你离我远点儿,不需要你取悦,谁靠近我谁就是狗。”

    靳燃沉默了一会,“汪”

    裴行遇一下子愣了,随即一把抓住刚叠好的衣服冲着虚拟影像扔了过去,“你这个”这个了半天想不到词形容他,气的哑口无言。

    靳燃觉得自己有病,就喜欢看裴行遇生气,每次他瞪自己的时候“老婆我跟你说,你每次恨恨瞪着我的时候我就想把你往死里弄,就现在这个眼神儿,完了我易感期又来了。”

    裴行遇“再说”

    靳燃看他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忙不迭说“好不闹了不闹了,别气坏身子,我是混蛋别跟我一般见识,别动气就当疼疼我了。”

    裴行遇剜了他一眼,“别撒娇。”

    靳燃“哎”了一声拉开生态舱门,神清气爽地长舒了口气,“放了血舒服多了。”

    裴行遇强行让自己忽略靳燃见缝插针的浑话,这才想起来今天这个通讯的主要目的,粗略将周槐茂自杀还有郑垌升任部长的事说了。

    靳燃沉吟了会,“自杀”

    “嗯,你觉得有蹊跷”

    靳燃想了想,说“自杀也好他杀也好反正他现在死了,你父母和烟烟的仇也算报了一点。郑垌这种老好人掌管十七军团估计不会太稳定,不过对咱们来说倒是件好事,没人里外阻拦了。”

    “嗯。”

    原先星际联邦各大军团相互掣肘,周槐茂一死相当于断了一条链子,形势必有倾斜,反倒给了他们转圜之机。

    “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把妹妹藏那么结实了,接家里来住呗,让我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护着,陈姨带她玩儿,想上学也成。”

    他不说这个裴行遇还记不起来,一提就想起来了,佯怒问他“你什么时候偷偷给烟烟拨通讯的”

    靳燃装傻,“没、没有啊。”

    “她跟我说,有个好看哥哥跟她说要给她做豌豆黄椰奶糕蛋黄酥吃,还让他跟我说那个好看哥哥人可好了,让我多亲亲他疼疼他,是哪个混账东西”

    靳燃坦白从宽,“是我这个混账东西,我承认了,能兑换一个亲亲吗”

    “不能。”

    “给咱妹妹一个面子,她都开口了,疼疼我呗。”

    裴行遇不胜其扰,“再无赖就离婚了。”

    靳燃撑着下巴委屈,“老婆你这衣服也都洗的太干净了,我在指挥舰里都找不着一件有你信息素的衣服,寂寞空虚冷得很,逐渐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孟如钱两个小时后如约而至,闻言冷笑了声,“清心寡欲我看你再等几天看见司令照片都能原地发情。”

    裴行遇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又斥靳燃,“你又怎么招惹他了气成这样。”

    孟如钱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我怎么气成这样,你们家这个疯狗有事没事就上我那儿掰我的嘴往里塞狗粮,我最近胖了三斤,搞不好全是狗粮。”

    靳燃“别甩锅,你胖难道不是因为来蹭饭”

    孟如钱看着虚拟影像里的裴行遇,声泪俱下地控诉,“你是不知道我在他和步虞两个人谁更不要脸之间反复横跳,步虞还好一点,温水煮徒弟没那么过分,靳燃倒好,就跟个脱缰的野狗一样,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

    裴行遇被他哭的头痛,“别哭了,下个月工资翻倍。”

    孟如钱还是抹眼睛,“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兢兢业业为了紫微垣”

    裴行遇实在受不了了,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从靳燃工资里扣。”

    孟如钱眼泪一擦,“成交。”

    裴行遇“”

    孟如钱一吐闷气,扬眉吐气地冲靳燃剜了一眼大摇大摆地出了指挥舰,“总算报仇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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