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晨同意之后, 华夏就开始正式引进奴隶劳动力。
同意之后, 巨大的工作量才开始。
首先,他们要开会确定一个奴隶适用的贡献分制度。这个制度不但要保证奴隶干活的积极性,也要照顾其他族人的心情。
在这个世界规则上, 奴隶地位的确是低人一等。即使不是奴隶,外来者的待遇本就应该比本族人低,奴隶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 就更该付出更多的努力。
课本中所说“升米养恩, 石米养仇”的故事, 也提醒各部落高层,在制定政策的时候思考人心。
如果一开始就给奴隶较好的待遇,这群人或许并不会感恩戴德,甚至可能以为华夏族是真善良, 好欺负。
鳌部落就是前车之鉴,超出常理的付出,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听着云在开会时的发言, 其他鳌部落的人都在扶额。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 别再鞭尸了,我们老脸往哪搁
算了算了, 都是自己人, 拿我们当例子也行,只要我们以后做得够好,还能来一次“忆往昔”吹嘘一番。
夙晨旁听了一下, 想提出点意见。
然后他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遛猴子遛鸟去了。
这群人的脑袋怎么长的比他脑袋里的弯弯道道还多溜了溜了。
其他人见夙晨专程来旁听,然后满意的离开,劲头更足了,连夜把相关规章制度赶了出来,然后张贴在广场上收集意见。
这次意见仍旧是必须写一千字以上,并且加了一个限制,即不能写拼音。
夙晨看了限制之后想,以后估计得多少年纪多少成绩以上的人才能提意见了吧。
虽然这很不民主,但在这个世界,精英威权统治,比所谓民主要更适合现实情况。什么样的生产力,就要匹配什么样的生产关系,鞋穿大了穿小了都会影响走路,甚至会栽跟头。
而且以学识来决定参加政治的权力,只要学校还在教导科学,而不是八股文,那么总比以地位和出身来决定参加政治的权力更好。
轩辕城在疯狂开会的时候,鸣砂将开会的事交给云和霞之后,开始张罗购买奴隶的事。
购买的时候,鸣砂没有露出想要奴隶的意思,只强调自己要各个部落的巫药,而且也不会用陶瓷来换。
“陶瓷这东西是非卖品,只赠送给各部落首领和巫。”鸣砂在其他商队领头人恳求时,坚持道,“这是特供品,是最珍贵的宝物,不能用任何东西交换。”
鸣砂越这么说,这些商队就越想要。可鸣砂软硬不吃,对他们的货物都兴趣缺缺,十分挑剔,他们也毫无办法。
穗部落得知这件事之后,青苗和春花难得住进了一个帐篷,共同保护华夏送给巫的宝物。
“巫两件陶瓷,首领一件。不知道巫会不会送给我一件。”青苗在那做白日梦。
他每天都掀开盖子看一眼陶瓷,想碰又不敢碰,顶多伸出手指头在陶瓷器上轻轻摸一摸,连把陶瓷从盒子中拿出来都不敢。
这光滑的质地,比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玉石的手感还好,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跟水面似的。
“得赶快出发,把宝物带回去。”春花则十分忧愁。
奴隶商队中的那些人,没有固定的聚居地,一个部落分成好几个商队,到处游走,每个商队都有类似巫的存在。
这群人十分狡诈凶悍,甚至敢袭击大部落的商队大部落虽然战力凶悍,但全死在了外面,或者被袭击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是谁,那报仇也无从提起。
而且就算知道被哪个奴隶商队袭击了,想要报复也十分困难。
当然,奴隶商队如果要袭击大部落的商队,肯定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毕竟他们还要和大部落做生意。
这三件陶瓷,显然已经让周围的商队眼红。就算他们生命不会受到威胁,但奴隶商队许多人有特殊的能力,潜入他们的商队偷取东西是常有的事。
到时候他们倒手一卖,别说卖给那些大部落没有接触过的部落,就算卖给其他大部落,对方咬死了这东西是从华夏换来的,华夏大概率也会两不相帮,任由他们自己解决麻烦。
无论最后麻烦怎么解决,奴隶商队都会赚上一笔,而负责运送的他们二人肯定都会受到责罚。
青苗眼中挣扎,他想再留一阵子,多和天青说一会儿花。
但春花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华夏送给巫和首领的礼物被人偷走了,他不仅会被责罚,天青也一定会很失望。
虽然很不爽春花又对他发号施令,青苗还是和天青道别,提前回程。
天青嘴里说着不舍,心中恨不得青苗立刻开滚。
每天都找他聊天,打扰他看书,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如果理智管束着,他早就从腰包里掏出爆竹,送青苗上天见先祖
穗部落离开之后,根据鸣砂的观察,奴隶商队果然少了几个人,看样子是尾随穗部落的商队而去了。
奴隶商队的胆子的确很大,在穗部落商队已经觉察并警惕的前提下,还敢动手。
天青曾经听自家巫吹嘘过,在浮云山隐居的时候,没事就去打劫奴隶商队,心想,还是咱们的巫够强。
所以坚决不能让巫单独出游,巫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一个人就敢打劫商队,还有什么他不敢虽然天青不认为巫会吃亏,但巫即使擦破一点皮,整个华夏都会心痛得吃不下饭。
吃不下饭这是多严重的事
穗部落的商队拔营离开之后,这一处商队聚居地不但没有冷清,反而更热闹了。
连奴隶商队都拿出了许多比之前更好的“货色”,其他商队叫卖的声音,连驻扎地附近林子鸟都惊飞了。
看来,这群商队的人,也戒备着穗部落的人。
谁不知道中部的六个大部落十分跋扈,去年有个小部落卖给了大部落商队好东西,立刻就被灭掉了图腾。
更惨的是,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大部落,连沦为奴隶的人都没有,整个部落的人统统被杀掉了。
其他部落都在偷偷提醒族人,大部落的商队根本不是来交换东西,而是来打探消息。只要看到哪个部落有好东西,或者对中部大部落不敬,就立刻会派人来灭族。
据说大部落的商队在途中,还会灭掉其他商队抢夺货物。特别是浮玉山那一片,经常有强悍的奴隶商队被打劫。被打劫的奴隶商队总对自己被打劫的事闭口不谈,除了大部落,谁还让他们如此忌惮
他们开始戒备这些大部落商队之后,至少走浮玉山那一条路的商队就再没听说过有人被打劫。这更加证实了,之前几年浮玉山被打劫的商队,一定是大部落干的。
以前天青和鸣砂都是换完想要的东西就离开,并未和这些商队长期相处。现在才听到这些八卦。
大部落抢劫小部落或者商队这种事,那些大部落肯定做得出来,但浮玉山
鸣砂不知道,天青还不知道吗
浮玉山是谁的地盘谁能在浮玉山那么浓的雾中来去自如谁曾经以接受来往奴隶商队的“供奉”为生,并且爱好以自己为诱饵
天青扶额。这种嘈他还不能跟其他人吐。他真想立刻回到族里,告诉数和鸿这个流传在商队中的“浮玉山的恐怖故事”,不知道数和鸿会不会进一步禁止巫到处乱跑。
禁止估计是不可能的,只能让鸿寸步不离的跟着巫了。
不管怎么说,供奉巫是那些商队的荣幸,但巫喜欢以自己为诱饵这件事必须禁止。
想起浮玉山,天青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天青皱眉。
“是不是想多了”天赤见天青愁眉不展几天,问道。
天青一边恶狠狠的啃着肉干,一边道“巫一直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是有巫之力的人,精神力很强,直觉和预感更是十分重要,绝对不能忽视。”
天赤挠了挠头发。既然是巫说的,那应该是真的。
“那就梳理一下”天赤拿来纸笔,“把能想到的事写下来,把有关系的事连线,说不定能理清思路”
天青一拍大腿,对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天赤连忙把天青从嘴里掉下来的肉干接住“先把肉干吃完。”
“不吃了不吃了,留到等会儿再吃。”天青挥手,开始画图。
天赤叹了一口气。天青什么都好,就是沉浸在某一件事中的时候,连饭都不想吃这一点非常不好。
据说巫也是这样
巫都是这样
天青开始聚精会神的整理思路。
他在纸上写下“浮玉山”、“巫”、“奴隶商队”之后,抓耳挠腮。
难道他是担心那些奴隶商队将浮玉山的巫就是华夏的巫的事传出去但传出去之后,似乎对巫也没有多少影响。
顶多说巫曾经在浮玉山修行。许多大部落的巫都曾经出外游历。想要打劫巫的商队也不少,许多出外游历的巫都死在了游历的陆上,也有许多商队因不长眼睛,被出外游历的巫逃走后,带来本部落的战士们灭掉。
巫一个人就能对付那么多奴隶商队,除了证明巫很厉害之外,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而且那些商队既然以前不敢说,现在或许也不敢说。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天青盯着那张纸,好似要把那张纸盯穿似的。
鸣砂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努力瞪着那张纸,似乎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他的仇人,看得鸣砂嘴角微抽。
“你在干什么”鸣砂走过来,看着纸上写的字,“浮玉山奴隶商队巫你写这些干什么”
鸣砂知道炎黄部落曾经是无名部落,也知道巫曾经在外面“修行”,只是不知道浮玉山的事。
天青想了想,这件事巫应该没打算隐瞒鳌部落,只是没聊到这一点,现在告诉鸣砂也没关系。
“巫在还未回到炎黄的时候,曾经独自住在浮玉山隐居修行。”天青道,“我听见他们提及浮玉山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巫的预感一般都是预警。”
“浮玉山奴隶商队被劫,难道”鸣砂十分震惊。
“是那群人不长眼惹到了巫,被巫教训,供奉给巫东西,是他们的荣幸。”天青继续抓耳挠腮,“我究竟忽略了什么,总觉得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想出来了。”
鸣砂知道巫的直觉很有用,部落许多灾难,都靠巫的直觉预警。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也仔细看着纸上的字,和天青一起想。
鸣砂问道“奴隶商队是不是和奴隶有关”
“和奴隶有关”天青一愣,“为什么你这么想”
“奴隶商队被巫教训,不是什么大事。许多商队都被出外游历的巫教训过。顶多证明以前我们的巫曾经在浮玉山一代游历。”鸣砂道。
天青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除此之外,什么和奴隶商队关联最大当然是奴隶。”鸣砂继续道,“正好我们现在正准备大批量购买奴隶。你的预感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天青若有所思“如果是和奴隶有关,那么关于奴隶的什么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天青和鸣砂表情同时一僵,然后异口同声道“奴隶印记”
天青猛地站起来,在原地转圈圈道“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奴隶印记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的巫可以消除别人的奴隶印记,一定会引起大麻烦”
鸣砂皱眉“这的确是一个麻烦,但其他奴隶商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天青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捶桌子“你不知道,巫曾经和我们说过,奴隶商队曾经赠送给巫五个奴隶。”
“有三个奴隶想要袭击巫,被巫杀掉了。剩下两个奴隶,巫本来准备教导这两人知识,为此还去掉了这两人的奴隶印记,但这两人实在是不堪教导。无论巫教什么,他们都说会触怒上天,不敢学习。”
天青想起巫喝果汁喝醉了之后,插着腰大骂的那些话,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他们甚至想爬上巫的床。”
这下轮到鸣砂一下子站起来,把椅子都踢倒了“什么这两人如此恩将仇报”
“大概对于那些奴隶而言,爬上主人的床,不算恩将仇报但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在水里的倒影,他们配吗”天青也很有怨气,“巫无论怎么教导他们,他们都不肯认真学习,巫很失望,就给了他们足够的食物和毛皮,将他们逐出了浮玉山。”
“如果这两个人还活着”天青又捶了一下桌子,“巫实在是心太软了”
“巫的确心太软。这两个奴隶虽然没有参与袭击巫,但知情不报,就已经等于背叛。”鸣砂把椅子扶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或许也不算什么大事。据我所知,强大的部落,也能抹去弱小部落的奴隶烙印。”
“只要压制了制造奴隶烙印的部落的图腾,就可以抹去供奉这个图腾的巫力所制造的奴隶烙印。但这样的奴隶,会受很大的罪,两股力量在体内战斗,身体会受到极大损害。但巫不一样。”
天青仍旧愁眉不展。巫那轻描淡写就抹去了大部落奴隶烙印的模样,绝对和正常的消去奴隶烙印不一样。
“那两个人没有图腾之力的庇佑,就算拥有足够的食物和毛皮,也不一定能活下去。就算活下去了,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的巫,就是浮玉山的巫又如何让人相信这件事”
鸣砂还是想往乐观的地方想。
“如果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奴隶商队呢”天青越想越糟糕。
“将这件事告诉巫,让巫拿主意。”鸣砂拍了拍天青的肩膀,“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这两人将消息传出去又如何这只会让别人更加忌惮我们,也只会让其他部落的奴隶更加向往我们。”
“大部落会更加忌惮我们。”天青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笑道,“更加忌惮也无所谓,巫能操控凶兽首领,已经让他们足够忌惮。巫能消去奴隶烙印,也不过是让他们认为巫更加强大,更加不敢小瞧巫。”
“许多规模较大的部落在交战的时候,经常拿奴隶当消耗用。如果我们巫能在不伤害奴隶的身体的前提下消除奴隶烙印,或许他们就不敢再用奴隶打头阵。这对我们说不定是一件好事。”鸣砂道,“虽然我认为两个人,掀不起什么大浪。但就算以最坏的发展去想,也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局面。”
天青拍了拍胸口,彻底松了一口气“对我立刻写信告诉巫”
正在写出行计划的夙晨,接到天青加急送来的信,愣了一会儿,道“哪两个人哦,那两个人他们能做什么天青是不是想太多”
鸿从夙晨手中把信拿过来,看了一遍后,道“他担忧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两个人还活着吗”
夙晨攀着鸿的肩膀,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因为他们俩曾经爬我的床吃醋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
“对。可以吗”鸿十分认真的问道。
本来想调戏一下鸿,没想到鸿连脸都不红一下,还非常淡定的承认了,夙晨的心脏猛地一跳,自己耳根全红了。
“小气。”夙晨嘟囔着收回手,“没死。”
“你怎么知道”鸿看着夙晨红透了的耳根,没忍住心中的冲动,搂住夙晨,在夙晨耳朵上亲了一口,被夙晨软绵绵一肘击在胸口,夸张的捂着胸口呻吟。
夙晨嘴角抽了抽,鸿的演技越来越浮夸了。
“这两人被路过的商队救了,之后他们想进浮玉山找我,我没出现,他们就跟着商队离开了。”
“如果他们想好好生活,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曾经是奴隶的事。虽然他们没有图腾,但可以假装自己是其他部落未觉醒图腾的人。只要不是奴隶,就可以和其他部落的人生出可能会觉醒图腾之力的人。”
不同部落的图腾战士、普通人都能联姻,之后觉醒图腾,只看他们参与哪个部落的图腾觉醒仪式。
不过拥有强大图腾的部落人,如果本人资质比较好,可能觉醒其他部落的图腾会比较难。图腾之力有时候很霸道,也会抢人。
“他们不会主动暴露”鸿见夙晨不上钩,遗憾的站直身体,不装了,然后又被夙晨肘击。
“肯定不会。”夙晨揍完鸿,神清气爽。
“那他们会不会因为担心暴露,做会伤害你的事”鸿仍旧没有放下警惕。
“可能谁知道”夙晨伸手把正伸爪子去刨弄他的杯子,试图把装有水的杯子的橘子猫拎腿上打屁股,“他们即使有这种想法又如何只要我没有破绽,他们就算想恩将仇报也找不到机会。”
“说得对。但还是得寻找一下这两人的踪迹。”鸿问道,“你知道他们被哪个商队带走了。”
“不知道。那个商队我没劫过。”夙晨一边拍打橘子猫的屁股,一边回答。
鸿叹气。看来线索断了。
找不到这两人的踪迹,他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鸿的视线移到桌面上另一张纸夙晨写的旅游计划上。
这一看,鸿就气笑了“去翼望山找煤矿就算,去丝部落抢桑蚕我不说一东一西中间路途有多远,你要离开部落多少天。去丝部落抢桑蚕我们俩嗯你怎么不说我们俩直接把丝部落打下来,让丝部落的人迁来华夏为我们缫丝织布”
夙晨眼神直飘,心里很虚,嘴就很硬“好主意,也不是做不到人要有梦想”
还人要有梦想鸿很想把夙晨提起来搁膝盖上,像夙晨揍橘子猫一样,揍夙晨的屁股,,,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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