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还醉的不轻。
双手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跟小孩子抱着一件玩具似的死死地抱着她的腰身, 完全没认出来眼前的另一个人是谁, 反而还对着森鸥外警告道:“我的。”
吻从月见里月见的眼角擦过, 但森鸥外竟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怒不可遏。
又或者说, 他非但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反而还一手撑着下颚笑眯眯地:“芥川君的酒量还真是有待提高呢。”
明明是你们港黑的酒量都有待提高好吗。
月见里月见简直就想对着眼前这一个醉鬼,一个都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的男人说上一句,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啊。
然而没等她将这句话说出来,芥川龙之介就已经将注意力收回来放在了她身上。
伸手捏住了月见里月见的下颚, 身上一股淡淡酒气的青年拧起眉来。
他的眉也是淡淡的,秀气又矜持, 就连表达不满的眼神也是文雅的, 全然不像是对外所称的港黑的不吠狂犬, 说是那种毛茸茸的狗崽布偶还差不多。
而此时, 芥川龙之介正顶着头上一双隐形的耳朵在月见里月见的脸上轻轻地嗅着。
他的脸靠的很近,凑过来嗅着她脸的时候略显苍白的唇都几乎要碰上了她的眼睛。
月见里月见有些不适地向后仰了仰头, 但却被好像在她身上嗅到了什么不该闻到的味道的芥川龙之介捏住了脸,用他的袖口狠狠地擦着她的眼角。
那是刚刚正好被森鸥外的唇瓣擦过的地方。
芥川龙之介冷着脸,拽着自己的衣角一下一下用力地擦拭着她眼角的位置,醉酒的人动作都没轻没重的,月见里月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他按在搓衣板上用力揉搓的衣服。
森鸥外拄着下颚,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着:“被嫌弃了呢。”
这一句被嫌弃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月见里月见。
眼睛早就在芥川龙之介用自己的袖口用力擦着她眼角的时候闭了起来,月见里月见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被擦得烧起来了。
从始至终都松松垮垮地冷淡着神情的黑发少女此时就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似的,闭着眼睛乖乖巧巧地被他抱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依旧像是挂在枝头的冰棱一样,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冷淡, 但偏偏,就是那么好像在对所有人说着“不要靠近我”的脸上却染着眼角深深的一尾嫣红。
被酒气麻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思绪都显得迟钝而无法思考,只有擦拭着她眼角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黑色的袖口从他的指尖松落,覆在眼角的触感由原本略显粗糙的布料变成了微凉的指尖。
原本被衣角像是洗涮一样地擦拭着眼角的触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指尖摩挲着眼角的细细酥麻感。
有些奇怪地睁开眼,而后月见里月见就看到面前黑发青年的面容。
他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只有眼神才雾蒙蒙的,像是游走在梦境的边缘,意识模糊又清醒。
黑发少女眉头微蹙,正要叫出他的名字:“芥——”
他便停下了摩挲她眼角的动作,倾下|身来,苍白的唇瓣压向她刚刚被森鸥外吻过的眼角。
眼瞳在瞬间瞪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月见里月见就抬起手,一巴掌就糊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脸上,挡住了他亲下来的动作。
喝醉的人是没有办法进行太复杂的思考的,就像芥川龙之介。
他刚刚之所以向着月见里月见的眼角亲下去,一方面是他还在不满人被森鸥外亲了,而再一方面就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眼角的那一点红就像盖着皑皑白雪的枝头一枚初绽的樱桃,看起来不光是好看,还好吃的要命,让人莫名地想要咬一口。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喝醉了的芥川龙之介比没喝醉的他行动力还要高出一倍。
喝醉了的他和没喝醉的他区别只在一点。
那就是是否完成了他所要达成的目的。
如果是没喝醉的时候,那么即便是做什么,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也要将自己想做的事做好。
但他喝醉了,这也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就像是他低头亲吻月见里月见眼角的时候,只是因为他想亲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结果是怎么样的对他而言就不那么重要了。
就算是没亲到,那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大可以转而将自己的脑袋往她的肩膀上一靠,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儿。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月见里月见没有一巴掌糊在芥川龙之介的脸上,把他的呼吸都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话。
虽然没有办法进行复杂的思考,但最基础的舒服和难受的感觉芥川龙之介好歹还是有的。
月见里月见的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把他的口鼻盖了个严实,呼吸短促的不适感让芥川龙之介用力地皱了皱眉,抬手就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了下来。
盯着她刚才盖在自己脸上的小小的一只手掌看了半天,芥川龙之介也不知道在拧着眉想些什么,抓着她纤瘦的过分的手腕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跟小孩子拿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玩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心满意足似的,展了展皱起的眉头,抬起头来盯着她看。
被他盯着的月见里月见:“……”怎么说呢,总有一种好像被当做狗骨头盯着看的感觉。
沙发的区域一时间安静地有些可怕,就连灯光落在地上都是悄无声息的,整个房子里,也只有还在客厅对酌的立原道造和广津柳浪的声音了。
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就和下属夸一句自家女儿的老爷子:“这道腌菜不愧是小女的杰作,入味的恰到好处,与梅子酒相配简直是相得益彰。”
醉到打酒嗝的立原道造:“嗝,是,是啊。”
吃一口荞麦面,继续夸女儿的老爷子:“荞麦面也是劲道又不失软糯的口感,汤汁鲜美又没有鱼腥味,点缀的佐料也颜色分明,色香味俱全。”
醉到已经趴倒在桌子上的立原道造:“是,是啊。”
……这是在做美食点评的节目吗。
不知怎么的,在这种情形下,月见里月见总觉得自己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所以说她家老爷子根本就也是喝醉了啊。
在她止不住觉得头疼的时候,突然地,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红的。”芥川龙之介慢了半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而后没等她仰起脸,她的耳垂处就传来一阵微痛。
“嘶。”有人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一只手还被这个咬了自己耳垂的人握在掌心里,月见里月见正要抬起另一只手。
结果手臂刚刚举起,甚至还没碰到面前黑发青年的胸口,被她忘了个彻底的另一个人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月亮和芥川君玩的真开心啊。”用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在黑发少女下意识地就要用力握紧手掌之前将自己的手指填入她的指缝间的森鸥外轻轻地眨了下眼睛,“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月见里月见:“……”
脑子里仿佛有某根紧绷着的弦断开了,异能力在掌心绽开,属于时间的淡蓝色的光从她的掌心融入眼前这两个男人的身体里。
【时间流差】。
双方身上的时间流速被改变。
月见里月见直接将森鸥外和芥川龙之介身上的时间减慢了一倍,然后手一挣,就挣开了这两个人。
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把港黑的祸犬和BOSS两个人头朝下,按倒在沙发上:“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睡觉。”
一边看着,完全不敢阻止月见里月见痛揍自家耍流氓的哥哥的芥川银:“……”
一边看着,不仅不阻止甚至还想和月见里月见一起把森鸥外的脑袋更往沙发上按的爱丽丝:“呼呼。”
虽然很想把这两个人暴揍一顿,但是到最后,月见里月见也还是只是把这两个人搬到了空客房,一人灌了一碗醒酒汤。
喝了醒酒汤,芥川龙之介这一次倒是不再发酒疯了,和以前一样很乖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轮到森鸥外的时候,爱丽丝却恶趣味地提议道:“小月亮就不要给林太郎喂醒酒汤啦,林太郎刚才那么骚扰小月亮,就让他明天醒来的时候因为宿醉头痛到不行吧。”
森鸥外委屈巴巴的:“怎么这样。”
盯着他湿漉漉的酒红眼眸,月见里月见想了想,觉得可以。
森鸥外:“……”
森鸥外:“我已经不是小月亮和爱丽丝酱最喜欢的人了吗?”
“林太郎在说什么啊,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小月亮啦。”
直接把醒酒汤收了起来,准备去把客厅里的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扶到房间去的月见里月见更是只扔下了格外简洁的两个字:“醒醒。”
森鸥外:“……”
而后咔擦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在黑发少女离开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森鸥外和爱丽丝两个人。
金发的小姑娘坐在床边,她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腿,一边笑眯眯地回头去问躺在床上身上时间已经恢复了的森鸥外:“除了中原中也,小月亮对芥川也很不一样呢,林太郎根本没想到吧。”
“这倒确实没有猜到呢。”笑了笑,森鸥外道,“毕竟在我的记忆里,我们的月亮可是没对芥川表现出什么不同的呢。”
“因为林太郎你的记忆还不完整嘛。”爱丽丝倒是不觉得奇怪,“说不定在你没有想起来的那部分记忆里,小月亮就很在意芥川哦——所以。”金发小姑娘将头后仰,她自下而上地看向自己的主人,“林太郎要像调离中原中也那样,把芥川龙之介也派出去吗?意|大|利那里不是有消息传来说,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被复仇者追杀吗,用这个借口把芥川龙之介调过去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
“爱丽丝酱可真是坏心眼呢。”迎着月光,森鸥外微微一笑。
他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首领要开始搞事了
毕竟不是真的过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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