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阑在怕吗?
怎么可能,她从没怕过任何事。
顾朝阑绷着僵硬表情,盯着靠近的施聆音,硬是没躲。
靠近到只剩几公分后,施聆音停下了。
她轻轻一笑,运动后的灼热呼吸很暧昧的吹过顾朝阑的肌肤:“既然上将不怕,也不躲,那我可就……亲你了。”
话音与她滚烫柔软的吻一起落下。唇瓣相贴,一热一冷,触感鲜明得入骨。
顾朝阑一惊,立马要躲开,施聆音抓着她的肩膀,追着她一路强吻。
施聆音亲得很没章法,甚至带了一点粗鲁,顾朝阑直接被她压得倒在地上。跌倒时顾朝阑牙齿磕到施聆音嘴唇,血腥味与血液里的信息素气味一下子散开。
面贴面,并且还是亲着的距离,信息素带来的冲击无比强烈。
顾朝阑只觉大脑仿佛都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理智嗡的一声炸开,她掐住施聆音的腰,本能的舔过施聆音出血的伤口。
唾液交换,顾朝阑的信息素终于泄了出来。
气味很淡,又带着一股冷冽的凉,像是霜雪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瞬间就让施聆音腿软,她撑着顾朝阑的肩,几乎倒在她身上。
(和谐社会,有改动,可能前后文不通,用词不当,请大家担待,哭)
顾朝阑捏着施聆音的下巴,深入的加重了这个吻。
顾朝阑的信息素迅速入侵到她的血液里,循环到全身,让她身上每一块肌肤都在颤栗着发烫。
顾朝阑手指在她腰上一蹭,浅轻的一个小触碰,却让施聆音浑身颤抖。
她回应地抱住顾朝阑,想要更多的纠缠,后颈腺体却突然剧痛起来,针扎似的疼痛迅猛袭来,施聆音血液里的灼热瞬间变成痛苦。
她痛哼了一声,抠住了顾朝阑后背上的肌肤。
顾朝阑回神,看到施聆音痛苦的样子,她马上拉开了距离。
环境空旷,信息素的味道散得很快。顾朝阑也冷静得很快,想到刚才的失控,她皱眉用力擦了擦嘴唇。
施聆音背对着她,蜷在地上,后背绷紧,微微发抖,像是在极力忍耐痛苦。
顾朝阑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了?”
施聆音蜷紧身体,没回话。
强烈的痛感从腺体蔓延至全身,身体里好似有两股水火不容的力量在激烈碰撞,而被它们撞过的每一处血管和肌肉,都会爆发出剧痛。
“施聆音?”顾朝阑碰了碰她的背。
被她碰过的地方立即迸出更加强烈的疼痛。
施聆音缩紧身体:“别、别碰我……”
顾朝阑收回手:“你怎么了?”
施聆音闭着眼摇头,咬牙道:“我歇会……就好……”
顾朝阑盯紧了她,沉默。
好几分钟以后,那股剧痛终于慢慢缓和下去。施聆音闭着眼喘息,脸上全是冷汗。
听到她呼吸平缓,顾朝阑才问:“没事了吗?”
施聆音撑起身,闭了闭眼,转头看向顾朝阑时,唇角扬起笑,明明脸上还挂满了冷汗,可她还是笑得明艳动人:“好了。”
顾朝阑皱眉瞧着她:“你还笑。”
施聆音说:“那我要是哭的话,上将会心疼吗?”
顾朝阑惯例不答她这种话。
施聆音垂下头,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没人心疼的话,那何必浪费力气去哭呢?”
顾朝阑抿了一下唇,口中还有施聆音血液的味道,她想说什么,但不知道此刻能说什么。
施聆音也没等她说话,抬手就脱了上衣。
“换衣服了上将,然后我们出发去负一层。”
顾朝阑看了看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脱下上衣,和施聆音交换。
不同于施聆音的内衣,顾朝阑里面是一件黑色背心。
她和施聆音目测的一样纤瘦,肩宽,锁骨明显,肌肉线条紧实而漂亮。纤细,又很有力量。
施聆音衣服是白色蕾丝,做工精致,领口处还系着一个蝴蝶结。顾朝阑这辈子都没穿过蕾丝。
她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把衣服套上去。
蕾丝加军裤,看起来很奇怪,就算顾朝阑没什么高水准的审美,也不由质疑:“这不会更明显吗?”
施聆音伸手给系好领口的蝴蝶结。
顾朝阑很嫌弃,但还是无意识的抬了抬下巴,方便施聆音动作。
这件端庄淑女的蕾丝上衣没给顾朝阑增添什么女人味,反而有种不和谐的冲击感。顾朝阑这个人,气场锋硬到了骨子里,比起柔软蕾丝,她更适合长刀冷剑。
现在她穿的系蝴蝶结蕾丝上衣的样子,又好笑,又可爱。
施聆音忍不住笑道:“不会明显,就是奇怪了点。”
蝴蝶结系好,施聆音拉拉顾朝阑领口,好好欣赏了一番。
顾朝阑不满意的扯开领口:“换回来。”
“没时间换回来了。”施聆音把军装衬衣押进裙子里,背过身蹲下,准备背顾朝阑,“上来,我背你。”
因为蹲下的动作,施聆音上衣绷紧,勾出了她脆弱的脊椎骨形状。她是个Omega,天生骨架纤细,是本应该被小心呵护着易碎品。
顾朝阑看着这单薄的后背,僵住了。
不能走路以后,她被背过好几次,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适应的心理压力,以后都很平和并且理所应当。
对于她暂时残疾的事,顾朝阑接受得毫无压力。
但这次,她发现自己很抗拒。
抗拒被施聆音背。
好像在一刻,她残疾时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凸显出来了。
没等到顾朝阑动作,施聆音道:“怎么,嫌弃我吗?”
“没。”顾朝阑迟疑着把手放上施聆音的肩,但还是没办法趴上去。
“快点啦。”施聆音拉着肩上的手,“上来。”
顾朝阑深吸口气,趴上施聆音的背。
施聆音稳稳起身,背起顾朝阑往前走。
顾朝阑两手扶着施聆音的肩膀,不顾别扭,尽量直起身,拉开距离,免得过于亲密。
但她只要稍稍垂下视线,就可以看到施聆音的后颈,以及那藏在汗湿发间,盖在腺体上的狰狞伤疤。
六芒星形状似乎是烙上去的,中间的一道道疤痕则是刀刻的。顾朝阑数了一下,一共十三道。
她们所在的灌木丛距离负一层入口有一公里距离,走过去要十多分钟。时间很多。
顾朝阑忍了几分钟,到底还是问:“疤痕怎么弄的?”
施聆音:“嗯?什么疤痕?”
顾朝阑:“你脖子。”
施聆音笑:“你猜。”
顾朝阑当然不会猜。
施聆音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一个秘密。”
顾朝阑说:“我没有秘密。”
她一生坦荡,光明磊落。
施聆音想想也对,便说:“或者讲你和高宁行的事情。”
顾朝阑反问她:“那你和她呢?”
施聆音装傻:“什么我和她。”
顾朝阑:“高宁行。”
施聆音说:“我和高宁行还不明显吗?我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顾朝阑沉默。
施聆音也安静了片刻,再问:“怎样,来玩吗?一人讲一个故事。”
顾朝阑直接而坦诚:“我没有喜欢她,只是欣赏她。”
施聆音脚步僵了半秒,又笑起来,小声哼道:“我才不信,大家都知道你和高宁行关系不一般。”
顾朝阑问:“大家指谁?”
施聆音不经意里说漏了嘴,顿了一秒,说:“你部队里的人,我只是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顾朝阑:“打听高宁行?”
施聆音背对着顾朝阑翻了个白眼,回答说:“是啊,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想她,每年都打听她。但每年……”
都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一年比一年好。
“都是一样的结果,说你们关系不一般。”
顾朝阑又一次难得的解释起来:“她是一个很特别而且聪明的女人,我从没见过她那样有天分的beta,所以想培养她。仅此而已。”
施聆音问:“那你出事那天是怎么回事?”
顾朝阑回避了这个问题,她说:“该你了。”
施聆音看着地面上的荒土,语气散漫随意:“我脖子上的疤痕,是我自己弄的。烙六芒星是因为我的觉得很酷。”
顾朝阑盯着那块狰狞的疤痕,完全不认同施聆音的解释。
腺体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碰一下都会引起颤栗,这样严重的划伤和烙伤引起疼痛,一定会强烈到令人痛不欲生。
没人会愿意经历这样的疼痛。
“刀痕呢?”顾朝阑先追问。
施聆音耍赖说:“那是另一个秘密了。”
顾朝阑语气一本正经:“你骗我。”
施聆音一下就笑了:“是呀,我骗你了,你要如何?”
顾朝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常高冷傲娇。
施聆音很想回头看看顾朝阑的表情,可惜她背着人,没办法回头。
太遗憾了!
她第一次逗出顾上将的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十几分钟的路程,忽然就变短了。
施聆音看到了第三区边缘破败的农舍。
这边是半废弃区域,农舍破旧,但仍旧保持着笔直的排列,沿着荒废的田野,深入第三区内部。沿着农舍往里,再跨过几公里,才是正常使用的绿色田野。
这些破败农舍的末尾,有一个半塌的金属凉亭,亭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笼电梯。
那里就是负一区的入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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