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你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要出去吹吹风,没想到正好看到了旅店老板娘在用能面”
“没错,就是这样”东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要是让你们知道,我早就觉得晚上会出事, 所以特意等到半夜,那我不就真的凉了。
她做出了一副忧郁又可怜的表情,“因为事出紧急,因此也没有时间叫你们。”
没有时间叫我们却有时间布置结界吗付丧神们几乎是同时用目光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东云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脸皮厚一向是她的特点,所以她直接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哼着歌别过了头。
“别的先不说, 东云小姐, 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
东云疑惑的看向了狐之助, “什么事,为什么想要新宠物吗这是因为狐之助你掉毛太严重了,所以我觉得养只鬼的话”
“不是啦不是没有人想知道这个好嘛”狐之助分分钟炸了毛。
然而,他身边原本应该站在他这一方的队友,却缓缓的举起了手, “诶,是吗我其实还是很想知道主公为什么想要养新宠物的。”
“”狐之助再次切实的觉得, 这个本丸怕是没办法在继续呆下去了, 它还是思考一下该怎么离家出走吧, 但是在那之前
狐之助挺起了自己毛茸茸的胸脯,“东云小姐,我不得不和你再强调一次,我是式神,不是宠物。”
“噗”
“为什么要笑啊”狐之助站立了起来,乌黑的眼睛因为气愤而瞪得滚圆。
“这是很严肃的话题啊,东云小姐我一直就很想说了,你随随便便摸我的头,像是逗猫一样用油豆腐逗弄我的行为也差不多可以停止了”
话说到一半的狐之助立起了身体,几乎是本能的用爪子去抓东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油豆腐。
然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改其小恶魔本性的东云,微微挑起了眉,露出了调侃一般的笑容,然后,在狐之助渴望的目光中,将手中的油豆腐塞到了药研的口中。
原本是打算好好劝诫自家主公,结果却被塞了油豆腐的药研“”
东云在狐之助哀怨的目光之下,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问,“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狐之助先生”
呜呜呜,狐之助在心里发出了悲鸣。
魂淡主人。
东云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倒是一边的三日月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东云无意间看到之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恢复了刚刚在旅店外乖巧的样子,她将手放到了膝盖上,仿佛刚刚恶意欺负小狐狸的人不是她。
狐之助重复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然后才开口问,“我刚刚想说”
“哪个牌子的生发剂好用不,我觉得狐狸是用不了生发剂的哦。”
我掉毛这个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狐之助十分心累。
他跳到了药研的腿上,整只狐都摊平开来。
“我是想问,既然现在老板娘已经死了,那面具呢”
“啊。这个啊”东云心情微妙的别过了头,“因为太生气了,一不小心捏碎了。”
“你说什么”狐之助木着脸问。
“就是那个啦,人偶尔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嘛”
狐之助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记忆中,自家主公似乎并没有生过气。
东云将手帕放到了一边,转而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纸包来,“不过,我把捏碎的粉末带回来了哦”
“请恕我直言,那种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东云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狐之助。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面具哦。”在狐之助被迫别开了视线之后,东云笑着说。
你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虽然这样抱怨了,但是狐之助还是忍不住往东云那边看了过去,“那个面具在哪里”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哦。”
你真的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东云眨了眨眼睛,将坐姿放松了一些,“我不是说了,之前遇到了鬼被救上了车,当时正好检测面具能量的仪器没有关,上面检测出了残留着的面具的能量波动。”
“残留的意思是”
“能量波动很小,看样子是和面具有过接触。”
“那你没有问吗”狐之助看上去有些焦急。
“具体的,等明天我们去找他们的时候再谈吧,”东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正好神社的大致位置也确定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和他们交换信息比较好。”东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顺便看看能不能要个签名。”
“签签名”
东云用手托住了脸颊,用甜甜的声音说道,“毕竟对方是安倍晴明嘛。”
“等等,我似乎出现了幻听,你说谁”
看到了狐之助的反应,东云非常满意。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朝着门的位置走了过去。
“请等一下主公。”三日月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东云浑身僵硬的站在了原地,从心底发出了悲鸣可恶,还是不行吗明明努力岔开了话题,还祭出了可怜的狐之助,还是逃不过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果然只有那一招了。
东云微微抿了抿嘴唇,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坐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抱歉”
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一样,三日月的表情缓和了。
而药研却因为自家主公的坦诚道歉而感到了诧异,“大将虽然承认错误是好事但是您不用道歉”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毫无遮掩的表现了出来,“但是,您明明遇到了危险,我们作为您的刀,无法立刻赶到您身边保护您”
付丧神重重的低下了头,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因为太过担心和自责,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
东云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似乎下了不小的雪,洁白的雪花积在了鸟居之上,出巡的女神赤脚站在雪地里,她微微张口,空气中便浮现了些许白汽。
“这样啊嗯,毕竟让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女神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她伸手摸了摸她沾染了血迹的长发,拉住了她冰冷的,颤抖着的手,然后实现了她无礼的,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那时候感觉到的温暖,与现在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滚烫的泪水丝毫没有控制的滴落在了雪地之中,而现在,她作为应该接受别人愿望的那一方,已经不能随意哭泣了。
但是,她还是微笑着,像是当初将温暖传递给她的女神一样,伸手摸了摸药研的头发,“我很抱歉药研,这次是我思虑不周”
周围一瞬间沉寂了下来,付丧神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垂下了头。
这个气氛让狐之助有些不适应,它晃了晃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鲶尾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轻轻啊了一声。
周围的视线一瞬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鲶尾抬起了头,语气中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带上了些许兴奋,“我想起来了,加州殿在我们走之前,不是说过,假如主公又犯错了该怎么应对吗”
“喂”说好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呢
表情神色僵硬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像是被唤起了沉睡记忆一样,叽叽喳喳的谈论了起来。
“我记得似乎是给了我们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牌子来着”
“应该是放在药研那里了吧,要不然去找找”
呵,男人。
东云用嘲讽一般的视线看向了他们,然后一脸骄傲的伸出手指撩了自己的头发一下。
你们当我没有发现清光偷偷摸摸和你们交代如何对我进行惩罚的事情吗
东云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赫然是原本应该在付丧神手中的牌子。
“可爱的付丧神呦,你们掉的是这个写着我名字的牌子,还是这个在我名字旁边画了心的牌子”
“”有什么区别吗
东云嘿嘿的笑了起来,她弯下腰,将牌子上写了东云并在旁边画了可爱的小心心的白纸撕了下来,一张张的分给了付丧神们。
“上面的字是不是很可爱作为爱豆,签名和握手会总不能少吧我可是为了这个练习了超长时间的,下次我开演唱会的时候,请将这个粘在应援版上,和荧光棒一起,带去为我加油吧。”
说完之后,她又露出了标准的,属于爱抖露的甜甜的笑容。
“”鲶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签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外星文字。
明明平时写公文的时候还好啊为什么写名字的时候就像是在画符咒一样还有旁边这个心
大概是他表面上像是看的非常认真的样子,东云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怎么样,这个心也超级可爱的吧毕竟我的志愿之一,是成为漫画家嘛”
鲶尾一脸冷漠的将纸翻了过来,用马克笔无情的践踏了东云的签名,然后,举起了纸凑到了东云眼前,“妹妹,请你看清楚,这才是心,你那个只是个被石头砸了脑袋的圆而已。”
“”东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朝着狐之助喊道,“狐之助先生,帮我记一下,鲶尾加一个月的佃当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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