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头回放平了心态和贺执交流演戏上的心得, 当然大多都是贺执在说他的经验, 时音只有听着的份。
隔壁的剧版长夜剧组拍了大半年了, 年底打算早些放假休息一段时间, 算是个小杀青,加上何盈杉的戏份基本上到这个时候就全部结束了,也是要给弄个小型的杀青宴欢送一下的。
时音这段时间忙得已经没有脑容量来想这个人的事情,也是剧组聚餐正好在影视城附近的酒店和她遇到了。
何盈杉见她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扭着腰走在郁川旁边,完全没有避着人的意思。
时音扭开脸,连眼神对视都不想和她有。
时音他们聚餐到一半时,郁川的鼻子大概像狗鼻子一样灵,又闻着味过来了。
这次他到没做出什么故意为难人的事情来,就和贺执谈了几句公司的事儿, 时音全程连头都没抬,只是偶尔察觉有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郁川来得快去得快,罗冉小声和时音说“他对那个女的还挺上心, 我听说今天的小杀青宴就是郁川做东。”
时音端起面前的果汁抿了一口, “听说他一向大方。”
“再大方还能友咱金主大方”
“那肯定不能。”
她对面的那个女演员突然起身去洗手间,时音抬头看她一眼, 突然尿急, 也跟着去了。
前前后后十来秒的时间差而已, 时音出了包厢走廊上就见不着那个女演员了。
时音没多想,径直朝洗手间去。
也是她运气好,总能撞上这种大八卦。
她正洗手准备回去, 洗手间里的隔间门都开着,显然这个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她就开始想,早自己一步出来的那个女演员去哪儿了。
其实这种事儿细想不得,细想了就是一部鬼片。
她正要发散思维,自己吓自己。
那个女演员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进来了。
两相对视,时音敏锐的察觉她离开包厢前还甚是完美的唇妆,花了。
有故事。
时音脑子里滑过“八卦”两个字,但和人家关系一般,也不能深究,只略微点了下头示意。
她去旁边烘干手,就见那人翻出口红开始补妆。
这女演员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一直不温不火,资源倒是还一直可以,她在这个圈子里久了,见怪不怪,也丝毫不怕被人撞见自己做了什么,心安理得地补自己的妆。
时音先走的,洗手间外等着一个人,正是郁川。
她一眼就瞧见他白衬衫领上那鲜红的口红印子。
啧,破案了。
时音颔首,错开他要走,郁川往旁边一错,正好挡在她面前。
“时音”
“劳郁总费神记住我了我的名字。”
“看见了”
“我不明白郁总在说什么。”
时音掐着指甲,其实心里很明白。
他说的是何盈杉也是这次的这个女演员,但时音不想承认。
她一点都不想和郁川这种人有牵扯。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我都不怕你出去乱说你还怕什么”
时音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撇嘴,我怕长针眼我怕什么
“郁总说笑,我确实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行个方便。”
“我倒是有其他事,你敢和我谈么”
他的一双手就抱在胸前,时音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甚至还戴着婚戒。
时音突然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情。
这种男人也是渣渣中的战斗机,时音这时候无比希望佳姐来教他做个人。
“郁总倒是好兴致,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洗手间门口堵着我的艺人谈”贺执看她挺长时间没回来,想到郁川怕她又惹上麻烦才跟出来看看,果不其然就撞上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不高兴的语气,还着重强调了“我的”两个字。
时音没听出来,郁川倒是听得清楚,“哟”了一声,被贺执打断。
“郁总如果想合作,大可通过公司和我的艺人谈,公司明文规定,艺人不能撇开公司私自谈合作。”
郁川玩笑一句“贺总可有点霸王条款了啊。”
贺执半笑“小朋友年纪太小了,不懂社会险恶,总要多费点心思把把关,免得他们被人骗了。”
他果真就像段元洲说的,是个笑面虎。
随便哪句话都夹枪带棒的,好像谁都没说又好像捎带了谁。
贺执拉过时音,拿出拍戏里那一套,拍她的头,“先回去,我和郁总再聊聊。”
他承认是故意的,无耻的趁机亲近了她一把。
时音戏外时习惯了严肃点的老板形象,这一下跟被雷劈了似的,一股电流,从头顶一直流到了脚底。
那叫一个酥酥麻麻,左心房的位置也跟养了一只小蚂蚁似的,咬得人心尖发痒。
她晕晕乎乎地回去,剩下贺执和郁川两个。
“贺总想聊什么”
郁川似笑非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一副看戏的表情。
贺执也不管他看破了什么,他从来也都没想过要避着谁,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正正当当的交往,相比郁川那些见不得光的也敢牵出来见人,贺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聊聊郁总想和贺家谈的生意”
郁家比贺家情况复杂很多。
他们有些东西真可以说是根儿里自带的,比如花心这一点。
郁川这一辈,兄弟姐妹七个,郁老爷子如今打算退位,几个后辈当然是卯足了劲儿在往前冲。
郁川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郁老爷子偏心小儿子,总想把公司留给小儿子,郁川这时候急需拉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来增加自己的砝码。
贺执戳中了他的软肋,郁川吊儿郎当的表情收敛些许,“贺总愿意帮我这个忙,郁某自然将人敬而远之,不仅不主动搭话,以后看见了我绕着走。”
贺执倒不怕他出尔反尔,虽然郁家的公司是个庞然大物,不好动,但要想让它换个掌权者却是不难。
“郁总说到做到,我自然也言出必行。”贺执不像郁川靠在墙上,没几分正形,他总是挺拔地站在那儿,无端地让人信服,“郁总可要记牢,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记性好。”
“自然。”
贺执说完就走,郁川突然点燃打火机,朝他喂“我很好奇,是什么让贺总看上了这么个小丫头”
贺执确实霸道,不回答问题却回头警告了一句“郁总,我不希望有除了我以外的人对她感到好奇。”
郁川突然觉得牙酸。
妈的,这贺执还挺会撩妹。
也是他走了,在洗手间里磨蹭这么半天的女演员才敢出来,她一出来就挂到了郁川脖子上,声音娇娇地“郁总,那个时音有什么好呀不就是年纪比人家小一点吗,怎么你们都喜欢她。”
郁川却推开她,嗤笑一声,“不喜欢年纪小的喜欢年纪大的,我脑子有病么”
他也算是典型的渣得明明白白。
女演员本来只是想撒撒娇,讨点好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脸都绿了,一脸怒气地回到包厢。
时音正和罗冉说等剧组放假,让罗冉去她家吃顿饭再回家去。
女演员却以为她是在说自己,冲她甩了个眼刀子。
罗冉瞅见了,问时音“她干嘛这幅眼神看你”
“可能我吃了她爱吃的菜”时音看了眼自己筷子上夹着的一块鱼肉,默默放下了筷子。
聚餐这天晚上,新一轮的寒潮来临。
全国大范围都被雨雪天气笼罩。
b市的大雪一连下了两天,剧组已经完全没办法拍室外的戏,最后在雪停之前这天剧组也放假了。
时音要跟着公司的车回市中心去,她直接裹着又长又厚的军大衣就往外走,罗冉让她注意点形象,好歹换回常服,不然被拍了又要被说私服衣品糟糕。
时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实力拒绝。
扯开军大衣给她看,“我的常服已经换上了,还是冷。”
时音快被这股寒潮冷哭了。
她也没想到这股寒潮来势汹汹,她带过来的抗寒的衣服一点用没有,好在今天就可以回家窝着,然后一整个寒假不用出门,躲在家里冬眠就好。
罗冉摸她的手,都是凉凉的,又连忙去烧了个热水袋给她捧着。
其实车上还好,有空调,上了车问题就不大,她一鼓作气冲进车里,都没看有谁,看门开车就一头扎进去了。
没有扎进座椅上,倒是被人扶了一把稳住身体。
时音摇摇头,几步路积在自己帽子上的雪就落下来,落在眼前的黑色大衣衣摆上,随着车内过高的温度立马就融化成了雪水。
黑色大衣被浸湿的地方颜色比别的地方稍深,时音脑子慢一拍,盯着那个看了会儿,突然抬头,“老板”
“嗯。”
时音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没人告诉她贺神也要坐公司的车回去
她朝后上车的罗冉递眼色,罗冉只能回她我也不清楚啊
贺执扶她坐好,看她裹成那样,难免好奇,“你不热”
他一说,时音才发觉自己微微有些出汗的后背,车上空调的温度有些高了。
时音讪笑,连忙脱了那件难看却保暖的军大衣。
“刚才有点冷。”她试图解释一下。
罗冉也补充一句“我家音音特别怕冷。”
不是你家的。
贺执默默在心底反驳,动作却是从后面拉出一件黑色棉衣,“我的棉衣借你”
时音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我有这个,等会儿到家就好了,再说车上也不冷。”
哪儿敢用贺神的棉衣,开什么玩笑,时音觉得自己配不上那间衣服
但确实看着很保暖
于是到下车,她还是穿上了那间黑色的棉衣。
事实上,真比她想象的还暖和。
她回家悄悄翻了翻衣领上的标签,是她喊不出来的名字,上网一搜才知道是某个纯手工定制的品牌,价格贵得吓人。
时音这下连送去干洗都不敢了,万一给洗坏了,她可赔不起。
晚点的时候她就收到了贺执的微信消息衣服不用送干洗,就这样放着就好。
时音回好的,谢谢老板。
贺执看不懂这个符号的意思,琢磨挺久,最后发给贺琬。
贺琬哈哈哈哈哈哈
贺琬哥哥,您元谋人吗这都什么时候的古早颜文字了还在用,哦不对,应该是这么古早的颜文字你都不懂,你和我果然有代沟。
这句话在贺执眼里看来基本等于,你和时音果然有代沟。
很好。
贺执脸色发黑,把贺琬拉黑,又停了她两张信用卡。
贺琬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且不说贺琬这头糟的无妄之灾。
另一边的罗冉琢磨半天,那叫一个纠结,最后才揪着时音嘀咕“我咋觉得贺神不太对劲儿呢”
“啥不对劲儿”
“你不觉得他是故意的”
“”时音不明白,“什么是故意的”
罗冉一拍大腿,“嗨呀就车上,怎么那么巧我们要到了他就睡着了,还那么巧的两件衣服放一起就正好拿了你的那件去搭着”
“难道他”时音摸着下巴,罗冉期待的眼神,鼓励她说出自己心里想的那个答案。
时音“昨天去捉猹了”
“”
时音“呵呵,不好笑啊”
罗冉“很冷,宝贝。”
“那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嘛,那你说是为什么”
罗冉按了按头,心情略沉重“我觉得贺神可能看上你了。”
时音一愣,跟着笑出声来,“那感情好我这就去找户口本,去问贺神结个婚不”
罗冉“”不信就不信,夸张了老妹儿。
罗冉不和她争辩,仔细回想越发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边缘。
时音过来摸摸她的头,“别做梦啦,贺神呢,咱们能和他走到现在几乎算是同事的地步已经不错了啊,再想玷污偶像是要被广大追星女孩谴责的,男神是大家的”
罗冉咽了咽口水,“不,我是觉得他配你有点老”
“咱能找个鲜嫩的小鲜肉,比如隔壁我最近特别看好的的那个谁”
时音“”她怀疑经纪人想利用她的恋爱追星但是她没有证据。
时尧和时娴一家是罗冉走后的第二天到的b市。
时尧这半年没什么变化,在时音面前性格还是乖巧,看不出来什么。
时音就避开他悄悄问时娴。
时娴跟时音告状可不给他留面子。
“那臭小子,脾气死倔死倔的,估摸着在学校也是打了架的,但是不跟我们说啊,有几回我听你表弟说漏了嘴说看见他哥身上有淤青呢,我问不出来,你自己问吧,要说怕谁,那小子也就你能管得住了。”
时音就只好反过来安慰她小姑,“他那性子总要经历点事儿才能知道收敛,我收拾他,您别管,只要他惹事了让家里知道,您和姑父也别手软,收拾他。”
时娴笑得,他们家哪儿是会打孩子的人家,时音也就是嘴上说得厉害,也没见着真跟时尧动手。
时音也是多亏了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真要羞愧得说不出话。
打弟弟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家里大人知道呢,大的欺负小的,被知道了是要挨揍的。
她那时候虽然小,可不傻。
时音后来就直接找时尧聊,但时尧的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反正他说啥都不跟你承认他打架了,还受伤了。
唐渺这姑娘是腊月二十五过来家里的,还是时尧专程去把人接过来的。
这是时音第二回见这姑娘,比她上次见似乎更瘦弱了些,还是乖乖巧巧的,把姜英看得恨不得把人搂怀里一口一个乖乖地喊。
时音揶揄地看时尧,哟,小子不是不承认早恋么
时尧读懂他姐眼里的意思,留下个发顶给她,摇摇头,意思是“真没早恋。”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和我的猫斗智斗勇,刺激刺激,我觉得我可以转型做宠物博主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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