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掏掏耳朵,觉得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段辞缓缓开口:“没什么,我忘拿请假条了。”
季弘狐疑:“我刚才明明听到了我的名字。”
还有旷世绝恋什么的。
林与怕他误会,连忙说:“刚才段辞在秀恩爱,撒狗粮。”
秀恩爱?
单身狗秀什么恩爱?
季弘更懵了,扭头看向段辞:“你什么时候——”
段辞目光往下移,看着他的脐下三寸:
“你好骚啊。”
“你别转移话题。”
季弘不信,但还是悄咪咪地往下看了眼往,豹纹内裤在灯光下异常惹眼。
“卧槽!”
他刚才出来的太急了!
段辞不再逗林与,对他说:“行了,等我回来就澄清。”
林与松了一口气:“谢谢。”
怕被风吹走,他特地把请假条放到段辞手心。
两人指尖触碰的瞬间,林与闻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甜味,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后颈又痒又疼。
他连忙收回手,却被段辞一把抓住。
段辞低头嗅了嗅,林与周身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像是信息素,又不像是信息素。
随着两人的接触,这股香味越来越浓。
饶是经受过抵抗Omega信息素的魔鬼训练,段辞也失神了。
他着魔似的盯着林与的后颈,伸手轻轻拂过本来应该是腺体的位置。
段辞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林与被碰到的后颈却越来越热,越来越痛。
他拍开段辞的手,正要骂人,一道剧痛从脚底直通天灵盖。
林与眼前一黑,倒进了段辞的怀里。
段辞这才回过神,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与的后颈。
“卧槽!林与怎么了?”
季弘惊了,他就转身拉个拉链,系个皮带。
总不至于是看到他的小小弘吓晕了吧?
林与的香味犹在鼻尖,段辞虽然不敢反感,但也有些烦躁。
他扶着林与,对季弘说:“你带他去医务室。”
“行。”
季弘上前一步,刚抓住林与的手,就被段辞狠狠地拍开。
“啊?”季弘疑惑地抬头,不是让他背么?
段辞下意识地忽略心底的独占欲:“算了,我来。”
“你去和钟忠说一声。”
说完,他背着林与离开。
季弘看着段辞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段辞先去了医务室,医生告诉他没什么问题,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他便背着林与回寝室。
临走之前,他看到了门背后贴着的黄符。
段辞十分无奈,小不点的迷信看来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林与这一觉睡得十分煎熬,他感觉自己在被火烤似的,浑身燥热,脑子也晕晕沉沉,身体仿佛在渴求着某样东西。
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林与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缓了半天才有力气从床上起来。
他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走去教室,刚坐到座位上,午饭铃声就响了。
陆尤见他状态不对,主动说:“我帮你带饭吧。”
林与点点头:“好呀,谢谢。
陈晨边往外跑边喊:“林与,别忘了交昨天的英语作业啊!”
“好。”
林与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对学生破口大骂的方情英。
“你不写作业是态度问题!知道吗?!”
林与交了作业,站在一旁等方情英训学生。
老师们一个个的离开办公室,最后只剩下方情英和林与两人。
林与开口问:“方老师,你试卷改完了吗?”
“自己看,”方情英把试卷给他,语气带着丝讽刺,“以后搞清楚最基本的标点符号和字怎么写再做题。”
“还写繁体字?”
“你以为是你台湾人?还是香港那帮废青?”
…………
林与低头,他只写了两个繁体字,平时在家写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方情英直接把整道题划了红色大叉叉,显然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林与抬眼:“但是这足以证明我没有抄作业,不是吗?”
“没错,抄作业是我误会你了,”方情英睨着林与,不屑道,“对不起?行了?”
说完,她把手机放到桌上,下巴一抬:
“现在,打你爸爸的电话。”
林与本来还很生气她的态度,听见方情英的话愣了愣:
“打电话?”
“对,现在马上打。”
方情英冷笑一声,她看过林与的档案,是被领养的,还打电话问他之前学校的老师,了解到林与的家庭矛盾。
“你爸爸有权利知道你在学校是个什么表现,不尊敬师长,自以为是。”
“对几个题就嘚瑟死了,难怪当初被丢了……”
林与迟迟没有拨电话,他怕九爹接到电话直接来学校了。
他这个表现,让方情英更加确信林与怕他的养父。
“你不打是吧?我打。”
方情英拿过手机,还拨了视频聊天。
片刻后,电话那端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
“谁?”
方情英看够了林与紧张的样子,目光挪向手机:
“林与同学的爸爸吗?我是她的……”
一只巨大的爪子突然出现在屏幕里,接着是漫天的红光。
下一秒,方情英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啊啊啊啊!!!”
林与心里一惊,连忙夺过手机,发现九爹现在居然是原型。
人类根本承受不住凤凰的威压,哪怕隔着手机。
看见自家崽子,凤九乐呵呵地扑腾翅膀:
“宝贝,你换号码了吗?”
林与踹了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方情英,换成后置摄像头:
“九爹,你闯祸了。”
凤九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死不了。”
“我让小季来处理。”
这回涉及到了国家机密,国安局的人十分钟内就赶到了高三办公室。
季枫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跟着几个下属,和下属假冒的医护人员。
林与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发生经过说了一遍。
季枫安慰道:“放心,死不了。”
“治疗完,顶多做个半年噩梦。”
下属粗暴地把方情英搬上担架,白布盖过头顶,直接往外抬。
季枫拍拍林与的头:“今天没时间了,改天再来看你。”
方情英被送上救护车的事情不少同学都看到了,一整个下午教室都在讨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晨突然冲了进来,兴冲冲地说:
“卧槽,我刚才去教务处交材料,听见校长和王主任聊天了!”
他同桌打了他一拳:“你倒是快说啊!”
陈晨喝了口水,缓了缓才说:
“方老师好像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救护车旁边那辆黑车就是押送她的。”
“王主任吓到直接撇清自己,说和方老师只是炮友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班里响起一片卧槽声:
“王主任不是都结婚了吗?”
“方情英那老妖婆不也结婚了吗!”
“卧槽,刺激。”
“天道好轮回。”
…………
林与默默地看书,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聊得热火朝天的教室忽地安静了一瞬,接着陈晨回头喊道:
“段哥,你知道方老师的事情吗?”
段辞把书包扔到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方情英?她又怎么了?”
陈晨眉飞色舞地把方情英上救护车、校长和王主任的聊天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好像他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似的。
“哦,”段辞拉开椅子坐下,“是该换个语文老师了。”
陈晨连连点头:“对对对,段哥英明。”
段辞看着林与圆溜溜的后脑勺,轻轻拨了一下他的头发:
“小不点儿。”
林与拍开他的手,扭头道:
“你可以叫我林与。”
段辞懒懒地说:“叫林与多生疏。”
“哝,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三本厚厚的书。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
林与不解地看着段辞。
段辞郑重地把这三本书交给他:
“相信科学,去除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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