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不费吹灰, 便叫许氏破产了。
许力洋拿到的哪里是什么川行的企划书, 分明是霍川早就为他设下的网。
最终大网收紧,许氏一夕之间人走茶凉。
引得无数人唏嘘一片。
许氏宣布破产那天,栗笙心情很好, 不仅把刊登许氏破产的报纸工工整整地收了起来, 还给霍川煲了个鸡汤以资奖励。
呜呜呜, 霍总的执行力真是太强了
她就想对着他夸赞两个字
牛逼
霍川一边喝汤, 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她没多少悲伤, 反倒显得挺高兴的是那种如若不是全城禁烟, 她定要买两串鞭炮放了庆祝一下的高兴。
栗笙是真的挺高兴的,高兴之余, 又多了几丝谄媚,给他盛好鸡汤, 又讨好似地走到他身边给他捏肩“霍总呀”
霍川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这话后面还跟着话, 便漫不经心地应一声, “嗯。”
栗笙嘿嘿笑, “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里清冷了点”
霍川看向料理台。
相较于她来前,现在的屋子里早已多了许多烟火气。
原本光洁的料理台上已经摆上了锅具, 调料, 每一个早晚,她都会在厨房里忙碌。
就连原本沉黑的餐桌,也因着她的喜好, 铺上了简约的格子桌布,摆上了一瓶鲜艳的玫瑰花,灯光落在透明玻璃瓶上,闪出细碎的剪影。
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化着。
不仅仅是屋子
霍川抬眸,轻抿一口鸡汤“有什么事。”
栗笙嘿嘿笑两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霍总呀,想不想多一个小生命”
“”
霍川一口鸡汤哽在喉咙里,差点没咽下去。
他扫了她一眼,微哂,用着那日晚上在车厢里问她的淡漠语气开口“想要”
栗笙“”
她感觉这个词都快被霍川给玩坏了。
她说的时候没觉得不对,甚至在他说出这两个字后也懵逼了一瞬。这才惊觉出这话的歧义,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急忙解释道“靠不是你想的那个亚子”
她是那种满脑子想和他搞颜色的人吗
栗笙俏脸一红,蹬蹬蹬地跑回房间,抱了只马尔济斯犬出来,“我是说这个。”
那只小狗通体雪白,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很小一只,蜷缩在栗笙怀里,对上霍川冰冷的视线,小狗忍不住缩了缩小脑袋,一副忌惮模样。
栗笙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低声安抚道“乖啦。不怕,霍总不凶的。”
她说完,又举起小狗的小爪子,冲着霍川挥了挥。
“霍总,是不是很可爱”
栗笙是在回来路上捡到这只小狗的。
刚下过大雨,路面湿滑,它蜷缩在灌木丛里,脏兮兮的,全身都被打湿了,长长的毛发全贴在身上,看起来狼狈极了,躲在树木从下冻得瑟瑟发抖。
马尔济斯犬的价格不算很便宜,按理说,应该是有主人的。
可她环遍四周,周边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它的主人。
这么冷的天,又淋了雨,小狗看起来也不过三个月大的样子,小小一只,栗笙不忍心让它独自在外流浪,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抱了回来。
洗完澡后的小狗通体雪白,栗笙替它吹干了毛发,又给它扎了个小辫子,发饰上的蝴蝶结粉嫩嫩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栗笙没什么底气,弱弱的哀求道“霍总,它这么可爱,我们收留它一晚好不好就一晚”
霍川其实对小动物并不怎么感冒。
他这辈子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这些情绪早就随着悲惨的过往一并被他给压下了。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叫她丢掉。
可看着她清澈渴望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随你。”
栗笙眼里一喜,抱紧小狗,欣喜道
“霍总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替小狗谢谢你啦”
霍川唇角微勾,笑意不及眼底便散了。
好人
这个词似乎,从来都和他相差甚远。
一转眼功夫,栗笙就已经给小狗取了个名字。
她对着小狗说“小乖,喊叔叔,叔叔可真好呀。”
这小狗似乎通人性,知道他默许它留下,便没再怕生,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轻轻“汪”了一声,仿佛在和他打招呼。
栗笙笑的很甜,灯光自她的头顶倾洒下来,她对着小狗说,“走,我们去霍总旁边。”
霍川有一瞬失神。
栗笙的的周身染着一团暖白色的光。
一如那一晚,那个荒诞的梦中的少女。
她笑着,向着他的这个方向靠近。
栗笙第二天请了假,带着小狗去了警察局寻找失主。
但这只小狗并没有被登记,查不到相关的主人信息。对于流浪动物,警察也爱莫能助,便建议她送到宠物收容所,或者在相关论坛发帖寻找失主。
栗笙对小乖实在喜欢的紧,想着既然送去收容所不如她带回去照顾。
她把小狗抱回家,在相关的论坛发帖寻找失主,又在微博问了问。
有很多爱狗人士帮着她转发,但一下午都毫无收获。
栗笙无法,揉了揉小乖的脑袋,“要等一等了哦,你的主人还没有看到消息。”
小乖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舔了舔她的手指。
既然要暂留下小乖,还是需要要获得霍川的同意。
栗笙只好给霍川发消息。
许氏破产,对于许氏企业来说是致命性打击,但对于川行集团来说,无异于天降馅饼。
霍川并没有让许力洋盲目投资,许力洋投资的那几个亏空企业这些日子都在被他全力打压着。
至于许家投入的那些资金,他有的是办法让它们到他的口袋里来。
薛让汇报的时候脸上一片喜色,许氏和川行积怨已久,许氏的骚操作一个接一个,幸好霍总早有发觉,设了套,许氏企业偷鸡不成还蚀把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霍川安静地听着他的汇报,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栗笙的短信进来霍总,狗狗没有宠物证,也找不到主人,能不能再收养一阵子呀求求你了,你人这么好
他扫一眼,几乎能脑补出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
如若两人这会儿面对面站着,说不定还会带着那只小狗一起对着他祈求。
他给她回消息你看着办。
她迅速地回回来好耶霍总真好
霍川微哂,唇角弯起,放下手机的同时,正好对上薛让打量的眼神。
霍总一秒恢复淡漠,冷声道“怎么。”
薛让憋着笑说“霍总,您最近好像心情很不错。”
何止是不错。
刚刚发短信的时候,虽然霍总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但薛让做他秘书这么久,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他的情绪。
霍川听完,淡淡睨他一眼,“我看你最近的工作好像也挺轻松。”
栗笙下午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是曾玉玲打来的。
许家破产的消息传遍帝都的各大圈子,很快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嘲笑的对象一瞬间反转,大家这才惊觉,也许许栗笙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众人心知肚明,许栗笙毕竟不是亲闺女,许氏企业倒闭,侄女许栗笙本就是“扬州瘦马”,定是要为了家族企业而被献出去。
而现在,许栗笙非但躲过了这个,还搭上了霍川。
待遇可比在许家时要高出不少呢。
曾玉玲厚着脸皮,邀栗笙出去见一面。
许家破产,栗笙可太想见一见许家人的样子了。
只有他们过得凄惨,她心里的愤慨才能平息一点。
几日不见,曾玉玲憔悴了许多,原先有些丰腴的脸颊现在已经凹陷下去。
一见到她,曾玉玲的眼眶就红了,她扑上来,想抱住栗笙的胳膊,被栗笙轻巧的躲过了。她扑了个空,稳住身形后泪如雨下。
“笙笙,咱家破产啊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你哥中了霍川的计,把咱家的全部身家都赔上了,还找人借了不少钱,还借了高利贷你快想想办法啊”
栗笙面无表情,冷冷道“曾女士,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啊”
曾玉玲对这个见外的称呼颇有微词,“笙笙,我是你大妈啊”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曾玉玲又说“你现在不是和霍川关系好吗你求求他”
曾玉玲急的嘴上长泡,出事后,儿子终日酗酒,每天醉醺醺的跟面条似的。丈夫直接被气病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胶囊和一份文件,咬咬牙道“实在不行,你给他下药,逼他签了这个合同”
栗笙扫一眼那胶囊和文件,顿时明白了许力洋的手段和智力低下不是他的错,这基因就不够好,也真是委屈许力洋了。
栗笙没接,冷冷的取笑道“曾女士,你这手段也太下三滥一点了吧。”
曾玉玲无奈地叹一口气,“笙笙,你可不能看着咱家倒啊要不然,那霍川不行,你去求求王总”
曾玉玲嘴里的那个王总,是个出了名的老色鬼。
之前许力洋给她送晚宴邀请函,也明里暗里的暗示叫她去勾搭那王总。
栗笙真是气的肝疼。
为原主所不值。
如若原主没有因为偷窃去坐牢,许家破产,原主的下场就是被许家送去给人糟蹋,以换取许家短暂的苟延残喘。
栗笙真是气笑了,“曾女士,谁和你一个家啊。”
“笙笙,我们家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这么薄情啊”
“你哥把咱家的全部身家都赔上了,还找人借了不少钱,你快帮我们和霍总说说情”
栗笙冷笑,声音拔高了一点“薄情你还记得被我当时被霍川逼的走投无路,来找你们时你们说的话吗”
曾玉玲一哽,哭声顿了一秒。
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以为栗笙不过是只过街老鼠罢了,她对着栗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类似如若不是看在栗笙漂亮,许家根本不会养她。好不容易叫她去办点事还能搞砸,被霍川逼到绝路是活该既然她已经没了用处,自然也没必要留她这类的实话。
那时候栗笙被赶走,说了什么
曾玉玲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她在窗口看着栗笙被保安们请走,她转身的背影决绝,别墅的大门合上,当时的她长舒一口气,心说这样一个祸害,总算和许家没了关系。
曾玉玲抹了把泪,哭的更大声了“笙笙,那都是假的啊。演戏要演全套啊我们许家养你至今,怎么可能舍得和你断开联系啊”
栗笙拢了拢头发,冲着曾玉玲粲然一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眼神冰冷“曾玉玲,劝你别再想这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让你们家再惨一点的方法我还有很多。”
栗笙的长相很柔,称得上是江南典型的美人。
况且栗笙向来耳根子软,他们一家苦求一下,就会答应。
可现在的栗笙,看起来好陌生。
虽然在笑着,可那笑容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眼神冰冷狠厉。
栗笙以前也嚣张,气势跋扈,却不会有这么强这么冷的气场。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玉玲一哆嗦,哭声都止住了。
栗笙扬了扬手机,上面是这几天一直在密切关注许力洋消息的私家侦探传来的消息
“曾玉玲,在我面前哭,不如回去看看你儿子吧。”
曾玉玲擦了眼泪,凑近了看清了屏幕上的字,瞳孔一缩,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屏幕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许力洋被高利贷砍了一根手指。
曾玉玲彻底崩溃,没心思再和栗笙周旋,慌慌张张地跑了。
栗笙其实也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狠绝是否太过一点。
都说人艰不拆,没有哪个母亲看到儿子断了一根手指会不心痛,她给曾玉玲看那样的短信,合适吗
可一想到曾玉玲刚才给她出的主意,她又瞬间坚定的不行。
同情他们的下场,就是总有一天她会被他们献给某个大佬,以换取利益。
栗笙咬了咬后槽牙。
不叫霍川再打击的狠一点是她对许家最后的温柔。
许家确实惨。
听说许力洋断了一根手指,脾气本来就暴躁的他变得更残暴,每天在出租屋里摔东西,其父被气到脑溢血住院,大晚上差点被高利贷的人拔了吸氧管,如若不是曾玉玲及时发现,只怕是要命丧于当晚。
最后没办法,曾玉玲带着儿子和老公连夜逃离了帝都。
栗笙心头的那一口恶气总算消了不少。
日子平顺的过去,一转眼,霍川的生日到了。
栗笙早就惦记着他的生日,现在霍川又给她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于情于理,她都想给他过生日,她早早地就开始准备,想要给霍川一个惊喜。
因为两人吃住同在,上班又同行,其实很难给到惊喜。
因此栗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找到了秘书长薛让偷偷商量,申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并拜托薛让保密。
薛让欣然应允。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霍川的关系,栗笙四舍五入就是总裁夫人了,可不得答应么。
栗笙准备好一切,中午饭后便回了家。
她准备亲自给霍川做一个生日蛋糕。
知道霍川不爱吃甜,除了必要打发的砂糖,多余的她一点儿也没加。
小乖被她抱到了同等高度的凳子上,对着这些食材探头探脑,好奇极了。
栗笙问它“小乖也想吃呀”
小乖冲着她叫“汪。”
栗笙笑笑,“等霍总回来一起吃好不好”
小乖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
栗笙的心情很舒畅,一边打发着奶油,一边忍不住想霍川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临近下班前,栗笙才给霍川发了消息。
理由也是早就编纂好的霍总,我去给乔妙妙送饼干,就不蹭你的车啦。
她说话向来很客气,生怕太过命令的口气,会让人感到不妥当。
霍川垂眼,一个人往停车场走去。
车子开出车库,手机响起,是他的心理医生陈裕打来电话。
之所以会找心理医生,是肖燃硬塞给他的。
肖燃认为他的感情实在太过淡漠,担心他患有情感冷漠症,便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的关注他的心里状况。
毕竟私交不错,霍川懒得拒绝,但对陈裕的问答一向很敷衍。
秉承着交作业一样的心态,霍川摁下了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淡淡地应,“怎么”
陈裕在电话那头轻笑,“霍总,好久没联系。”
霍川“嗯,好久不见。”
陈裕听他的语气平和“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霍川嗯一声。
其实日子还是那样过,所有事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不定因素,她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叫他根本猜不透她的下一句。
霍川不自觉地抿唇,听筒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气音。
陈裕觉出异样,“看样子你这阵子的心情也很好。”
霍川不习惯被人这样点破,他抿起下唇,“一般吧。”
陈裕试探的问道“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亦或者是什么人,让你有这样的转变吗”
霍川没答。
他向来不屑向心理医生倾诉。
知道了他的苦痛又能怎样,这个世上并没有人任何人能真切的体会到他身上曾发生过的一切。
对话陷入了沉寂。
陈裕颇有耐心,并没有再追问,亦或者挂断电话。
霍川虽然没答,但是只要没有挂电话,就说明有机会。
良久,霍川说“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栗笙的脸。
他勾了勾唇,语气里有一分不易察觉的亲昵,“挺有趣的。”
陈裕做他的心理医生几年,还是第一次听他松口。
如若是往常,霍川肯定会挂断电话。
陈裕试探着问“是个女孩”
霍川不置可否。
仅凭寥寥数语,甚至不需要再追问下去当然,霍川未必会说。
不过陈裕还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判断出了几种可能性。
无论哪一种,于霍川来说,都是好事。
只是
作为朋友,他不得不再提醒霍川一句。
“霍川,溺水的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抓住那一块浮木求生。但你知道,那一块浮木会是什么下场吗”
霍川没应,甚至话筒里,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陈裕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如若不够强大,会随着溺水的人一起沉下。”
话落,迈巴赫一个急刹,赫然停在路中间。
后面的车差点儿追尾,拼命地摁着喇叭,后车司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大骂“寻死啊你”
霍川嘴角的笑意凝在嘴边,很快,他的神色再次变得疏离和冷漠,“是么。”
他挂断了电话,给薛让去了个电话。
“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酒会。”
薛让显然很吃惊,多余问了一句,“霍霍总,这个不是推了吗”
但很快,薛让就发现自己越界了,想了想,想到栗笙一脸得意的叫他保密,说要给霍川惊喜,忍不住又多嘴问一句,“那栗笙知道这个事吗”
电话那头没再有任何声息,毫无预兆的挂了。
薛让心惊胆战,急急的开始准备。
一路送霍总到就会后,薛让这才有空,想了想,还是给栗笙发了条消息。
栗笙做好蛋糕后,又准备了一瓶香槟,还有几个菜。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那个纸做的王冠,摆在手边。
她想
虽然这个王冠有点傻,霍川也未必会同意戴上。
但他戴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她做完这一切,内心的满足感爆棚,对着满桌的丰盛拍了数张照片后,又把屋里的灯关了。
无数小灯泡将屋子照亮,大厅不再变得冷冰冰,转而变得温馨。
为了这样,她费了不小的功夫,把彩灯一圈圈的围屋子绕起来,但幸好,最后的效果让她很满意。
栗笙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呜呜呜,等会霍总回来看到太感动,会不会感动死啊
她默默又跑去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任何一次错漏,这才又坐回沙发上。
像是感觉到她的兴奋,小乖也跟进跟出的跑。栗笙一把把它抱起,挠了挠它的下巴“小乖,等会要一起祝霍总生日快乐呀。”
小乖懵懵的,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栗笙,似懂非懂。
栗笙被它这可爱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继而改成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机响了响,有短信进来,是薛让发的。
薛秘书一般不给她发消息,难不成是为了帮助她完成惊喜计划
正是下班的点儿,栗笙猜测,薛秘书也许是怕她准备的忘记时间,所以才提前发消息告诉她霍川的动态
栗笙美滋滋的点开短信,明艳的笑容迅速垮掉。
薛让笙笙,霍总晚上要去参加酒会,应该会晚点到家。
有多晚凌晨前能赶回来吗
他今晚不是没有行程吗怎么临时又有酒会了
无数个疑问被她噼里啪啦的打上屏幕,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被删掉。
好像
她也没资格问这个。
霍总要晚归呀
栗笙看了一眼桌上还热气腾腾的饭菜,莫名有点沮丧。
栗笙抱住小乖,把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脑袋上,声音有几分闷闷“小乖,霍总要晚一点回来哦。”
小乖很通人性,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郁闷,低低地“呜”了一声。
栗笙确实有点郁闷。
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千辛万苦找准了实际,攒了个大招放出来
却空大了。
千言万语卡在喉间,最后汇聚成一句好的,谢谢你呀薛秘书。
栗笙回完短信,有点郁闷的躺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了刷朋友圈,但一目十行,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倏的,她的目光在乔妙妙刚发的现场图上停顿了两秒。
然后戳开那张图,放大
乔妙妙发的照片的远景里,有个熟悉的帅气侧影。
有那人即便在人群中、在背景里,都无比光彩,永远引人注意。
栗笙沮丧的把手机丢在沙发上。
看来,霍川是去找乔妙妙了。
栗笙虽然有些郁闷,但想到这个理由,她还是理解的。
乔妙妙毕竟是女主,霍川去找乔妙妙,合情合理,再合适不过了
米莎大型沙龙酒会因着霍川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主办方也急切寻来,只为敬这个帝都商界的神话一杯酒。
只是看样子,霍大佬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他虽然安静的站着,周身的气场无比冷冽强大,让一切想要贴上去的人都自觉的退避三舍。
再再一次婉拒了讨好着上来敬酒的人后,霍川大步走向了洗手间。
心头有一阵难掩的烦躁感。
行至途中,恰巧遇见乔妙妙。
乔妙妙看见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好巧呀霍川你也在这里。”
可霍川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大步的走开了。
乔妙妙毕业后再遇霍川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川这样的眼神。
那一眼里全是冰冷的厌恶。
让她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霍川走进洗手间,里面并无他人。
他深吸一口气,反锁上门,将衬衣领口松了松,试图让心底的那股燥郁感消散。
半晌,他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冰冷的水刺激着大脑的感官,一闭上眼,眼前仿佛就有少女甜甜的笑颜。
他抬起眼,镜中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水珠顺着面颊和脖颈缓缓流下,一点点的滑落进衣领里。
栗笙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她迷茫的睁开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幸好,玄关处有个挺拔的身影,正准备关上门。
小乖已经冲了过去,对着他摇尾巴了。
是霍川回来了
栗笙的眼睛倏的亮起,“啪”一下打开小电灯的开关,一瞬间,整个屋子都亮起温馨的碎光。
她从沙发上蹦起来,娇声道“霍总,你回来啦”
栗笙瞥一眼时间,1153,还来得及
她真诚的送上祝福“霍总,祝你生日快乐”
小乖也跟着“汪汪”了两下,绕着两人来回地打着转。
栗笙又说“正好,还没有过时间,霍总快来许个愿吧蛋糕是我亲手做的,饭菜应该冷了,我去给你热热”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意外的沉默。
与她的预期正好相反
霍川似乎并不怎么快乐。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一瞬间,整个客厅亮如白昼,富丽的水晶吊顶灯的光芒一刹那便盖过了所有的光芒。
他站在玄关处,眉眼冷沉一片“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用做了。”
栗笙心头一沉,没反应过来,人跑到半路,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能感觉到从足底升起来的凉意。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发颤“霍霍总,你在说什么”
他眼中有几分讥讽,“许栗笙,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栗笙呼吸一滞,下意识地陈述自己之前的谎言“因为因为喜欢你啊。”
他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像刀,让她感觉陌生,心底也泛起一阵凉意。
她讷讷的看着他,“霍川,你怎么了”
屋内沉默,感受到低气压,小乖也不敢跑了,呜咽着呆在栗笙的脚边,一起看着他。
霍川看着这两双湿漉漉的眼,看起来又无辜又清纯。
他看着她,嘲讽的勾了勾唇,“你不说,我来说吧。”
“许氏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你蓄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刺探川行的情报么。”
虽然原主确实是这样的打算没错,她一开始为了求生瞎扯了这个谎言没错,但就这样被他无情的戳穿,栗笙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只能讷讷地摇着头“不,如果我是这样的心思,我怎么可能让你打击许氏。”
霍川的话就像一把刀,锐利直接“因为你发现许氏假戏真做,不要你了。”
“所以你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
她不解了那么久的谜底终于揭晓。
那一晚他为什么会反常的答应她的告白,为什么又会反常的留下她。
原来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想看她和许氏到底想搞什么动作罢了。
栗笙百口莫辩。
她试图解释,可一张口,却无从说起。
这本来就是一个谎言。
因她而起,殊途同归。
可不知道为什么,栗笙还是有了一种被愿望的委屈心理。
她咬着唇,红了眼眶,“霍川,你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够解释。”
解释什么
靠近他的理由吗
霍川冷笑,“许小姐,又想说什么因为太喜欢所以和许氏断绝关系的鬼话吗”
栗笙怔愣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中。
霍川的耳边又回响起陈裕说的话
“溺水的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抓住那一块浮木求生。”
多可笑。
她之所以能够接近他,不过是他给了机会罢了。
浮木不会别有心机的靠近,而他,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在河里挣扎的那一个。
霍川别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那一个蛋糕。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蛋糕。
栗笙的脑子乱哄哄的。
好奇怪,她肖想了那么久的分手。
被他正式提出,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开心,反倒有一种真心错付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她的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天边雷声滚滚,片刻后大雨兜头而下。
她有很多想说的,可一瞬又不知道说什么。
今晚所有被压抑住的沮丧、伤心全在这一刻浮上心头,她很委屈,可她什么也解释不了,也不知道因为用什么话让他平息对她的猜疑。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的,分开的时机。
真可惜啊。
她拿出口袋里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是一条黑曜石手链。
店员小姐说,黑曜石手链的寓意,是可以防小人的。
盒子在空中画出一个抛物线后,稳稳地落在垃圾桶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抬起眼,对上他冰冷的眼眸,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一些。
“霍川,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还是赶上了
狗男人会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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