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皱了皱眉头, 徐琳琅是嫡长女, 照理来说,该是徐琳琅去棠梨书院读书才对。
这些年徐琳琅不在应天府,谢氏不愿意浪费了那个去棠梨书院读书的名额, 便张罗着让徐锦芙去棠梨书院读书了。
眼下, 琳琅已经回了应天府,这个正主去棠梨书院读书,倒是有诸多不便了。
这些日子下来,饶是再不上心,徐达也有所察觉,谢氏待徐琳琅, 也并不似面上一般事事周全,要不然, 芷清苑的丫鬟婆子也不能欺压徐琳琅那么久。
可是就算谢氏提出让徐琳琅去云鼎书院读书是出于私心,可是, 这其中的道理,倒是也对。
琳琅自幼在濠州乡下长大, 学问自然是比不上在棠梨书院读书的那些姑娘。
徐达倒是不担心徐琳琅去了棠梨书院以后考了末名给魏国公府丢人,毕竟,徐琳琅再怎么不学无术,都是他的女儿,说起来,琳琅没有读过多少书,和他也撇不开关系。
徐达最担心的是, 徐琳琅到了棠梨书院以后,每每考末名,这样下来,她自己受了打击,便更不愿意读书了,且她若是总是考末名,旁的姑娘也难免会瞧不起她,这样一来,琳琅的性子不免要受了影响。
她若是去了云鼎书院读书,云鼎书院里的学生都是侯府家的嫡女或是国公府家出挑些的嫡次女和庶女,琳琅去了以后,她的身份便是最高的,这样一来,夫子学正也能对她格外观照谢,旁的姑娘因着她魏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也不会嘲讽欺负她。
这般想来,还是去云鼎书院读书更合适。
谢氏见徐达良久不语,开口试探“公爷”
徐达的眉头仍旧紧锁“那就让琳琅去云鼎书院读书吧。”
谢氏心内一喜“那妾身这就打发人去给云鼎书院的夫子送些学礼。”
徐达点了点头,道“你准备上两份给送过去。”
谢氏温柔一笑“公爷,妾氏晓得,多送上一份,云鼎书院的夫子,也能更关照琳琅几分。”
徐达沉声道“不,另一份是锦芙的学礼。”
谢氏讶然“什么,锦芙的学礼”谢氏反应过来几分,国公爷的意思,是让徐锦芙也到云鼎书院读书。
谢氏忙道“公爷,锦芙子在棠梨书院读书读的好好的,虽然不是最拔尖儿的,但是也能考个中间名次,公爷怎么突然也让她去云鼎书院读书。”
徐达道“长幼有别,没有琳琅去云鼎书院读书锦芙却去棠梨书院读书的道理,若是要去云鼎书院,就让琳琅和锦芙一同去吧”
谢氏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又和徐达随意寒暄几句,谢氏匆匆的回了丽景苑。
想来想去,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徐锦芙继续留在棠梨书院读书,棠梨书院的教书先生孙夫子,最是爱才,若是锦芙能够考入前三名,她再亲自去求一求,指不定孙夫子能够向徐达开口,将徐锦芙留在棠梨书院。
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让锦芙考头三名,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在她在棠梨书院有能够用的上的人。
眼下,便先假意应了国公爷让锦芙也去云鼎书院读书的意,过些日子,棠梨书院的孙夫子自会上门同徐达要人。只是指不定要委屈锦芙屈尊去云鼎书院读几天书了。
两日后,魏国公府正堂。
徐琳琅着一身青碧色衣裳,除去头上的繁复沉重的首饰,只簪了只玉兰簪子和一朵珍珠珠花,很是清秀眷雅。
徐琳琅的这身装扮在落在谢氏眼中,分外刺眼。
“琳琅,你也该准备着去学堂了,我和你母亲商议了,从下个月起,你便去云鼎书院念书。”坐在堂前的徐达缓缓开口。
徐琳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父亲让她去云鼎书院而不是去棠梨书院,这又是谢氏给徐达吹了耳边风了。
“父亲,我听说妹妹是在棠梨书院读书的。”
其实无所谓去云鼎书院还是棠梨书院,没有人的学问能够及的上徐琳琅,但是徐琳琅早已告诉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纵然是不稀罕,那也要攥在手里,牢牢掌握自主权。
“琳琅啊,棠梨书院的夫子讲的东西高深,我与你父亲担心你去了棠梨书院会听不懂。”谢氏神色温柔,语声和善。
徐达也点了点头。
谢氏又温柔道“不单你去云鼎书院读书,我们还让锦芙也陪你到云鼎书院读书呢。”
徐琳琅倒是没有料到徐锦芙居然也要去云鼎书院读书。
上一世徐琳琅在寿宴上丢了丑,谢氏根本就没有想拿去云鼎书院读书这一法子折腾她,可见,重活一世,一些东西变了,伴随着好多的事情也要跟着变了。
徐琳琅暗自猜测,让徐锦芙也去云鼎书院读书,该是父亲的主意,想来是谢氏想坑她,倒是没想到一不小心将徐锦芙也牵扯了进去。
不过,按着谢氏的性子,答应让徐锦芙也去棠梨书院读书便也是权宜之计了,谢氏肯定马上会想办法将徐锦芙从云鼎书院弄到棠梨书院的。
到时候,去云鼎书院读书的,还是她徐琳琅一个人。
“可是我听说别的几个国公府的嫡长女都是在棠梨书院读书,为何唯独我去不得。”徐琳琅问的直白。
谢氏就知道徐琳琅是个刺儿头,不会乖乖听话。这乡下丫头,在乡下待久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含蓄。
谢氏强装出一副和善关怀的样子“别的国公府的嫡长女是都在棠梨书院读书,不过,琳琅你的情况有又与她们不同了,她们都已经在棠梨书院读了好几年的书,你乍一过去,难免会跟不上她们的课程,并且,为了你,锦芙也要去云鼎书院读书呢。”
谢氏淳淳劝导。
徐琳琅冷笑,谢氏这话,便是说徐锦芙是为了她才“委屈”的去了云鼎书院读书的。
她可不愿意承徐锦芙这个情。
徐琳琅毫不客气“锦芙妹妹是嫡次女,本就该去云鼎书院读书,母亲为什么要说她是为了我呢。”
谢氏噎了噎,竟对不上来。
徐琳琅这话,没有什么问题,徐锦芙是嫡次女,照理来说,就该去云鼎书院读书。
徐达瞧了谢氏一眼,很明显也是为谢氏的话感到不悦。
不过徐达到底不愿意多生事,家和万事兴,若是家宅不宁,他便要从战事中分神来管理家事。
“你母亲说的有道理,你就去云鼎书院吧,那里的进程慢一些。”很显然,徐达是认同谢氏的说法的。
徐琳琅的的眸子水光潋滟,表情分外可怜“我既然来了国公府,日后定然要经常与别家的闺秀们来往相交,可是别的国公府的嫡长女都在棠梨书院读书,唯独我去不得,那些闺秀们定然会轻视于我,这样一来,我便难以与她们成为朋友了,我初来乍到,日后在这些人中,该如何自处。”
徐达恍然醒悟,他光想着做学问这一层,倒是没有顾及闺秀们的来往,是女儿说的那个道理,别的府的嫡长女都在棠梨书院,唯独女儿在云鼎书院,这便少了很多结交的机会,这些国公府的花会酒会诗会极多,琳琅与别的府的闺秀们不相熟,难免便落了单。
况且,嫡长女们都在棠梨书院,唯独她不在,在外人看来,免不了要认为魏国公府并不重视琳琅了。
在徐达心中,徐琳琅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让琳琅去云鼎书院,是有不妥之处。
谢氏就是为了让别的府觉得,魏国公府并不看重徐琳琅,才想出了让徐琳琅去云鼎书院的主意,看徐达的表情,似是有了动摇,谢氏忙道“琳琅,读书做学问需得踏踏实实,你去了棠梨书院跟不上师傅将的课程,便只能糊里糊涂的混日子,这便不好了。”
谢氏依然揪着徐琳琅跟不上棠梨书院课程这一点不放。
“母亲如何得知我跟不上,我在濠州也是念过些书的。”徐琳琅并不客气。
徐琳琅和谢氏的言语博弈之间,徐达也在让徐琳琅去云鼎书院还是棠梨书院两个选择之间犹豫。
徐达想考考徐琳琅,若是这孩子能流利的背上一些,那便让她去棠梨书院。若是什么都不会,那也只得去云鼎书院了。于是,徐达看向徐琳琅“你背些课程来听听。”
徐琳琅已然猜到了徐达的心思,看出了徐达的犹豫。
徐琳琅能看出谢氏揣着的坏心思,对于徐达,却是理解的,
让徐琳琅去棠梨书院,他担心徐琳琅听不懂,让徐琳琅去云鼎书院,他又担心别的国公府嫡长女轻视了徐琳琅。
所以,徐达想瞧瞧徐琳琅到底有多少学问,再做定夺。
徐琳琅满腹诗书,胸藏珠玑,徐达这随便一考,自然是难不倒徐琳琅,不过,现在这个阶段,徐琳琅并不想在谢氏面前太露圭角。
若见徐琳琅如此通晓诗书,谢氏免不了要想出更多的招对付她。
徐琳琅倒不是害怕谢氏,只是这段时间酒楼正在筹备,徐琳琅的事情较多,懒的和谢氏你一招她一式。
所以,眼下要背的,既要能过了徐达这一关,又不能让谢氏生了警惕。
徐琳琅想了想,道“我便背两首我娘亲最喜欢的诗吧,在濠州州的时候,我娘亲总是在纸上写这两首诗,日子久了,我便也背下来了。”
谢氏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这丫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能拿最为熟悉的来诗应场面了,不过,这张氏不过是后来认得了几个字,她喜欢的诗会是什么,谢氏心里生出了几分好奇。
徐达点了点头“背吧。”
徐琳琅挺正了腰板,徐徐背诵
“妾发初覆额,折梅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徐达的眸光深了下来,目光看向徐琳琅,也投向了那段久远的时光。
张氏与徐达,本是青梅竹马,二人幼时便是玩伴。
怪不得,怪不得张氏会喜欢这首李白的长干行
“同居长干里,两小嫌无猜。十四为君妇,羞言未尝开。”
张氏就是在十四岁的那年,嫁给了徐达,那个时候徐达贫苦,家里不过一间茅草屋,只挂了两条红绸,便把李夫人娶进了家门。
“低头唤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婚后没多久,徐达就参军远行,与张氏这一分别,就是三年。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苔绿。”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草原。”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张氏一个人在家里,操持田亩,侍奉公婆,日日见不着夫君,心里定然有许多苦吧。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抱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如果你要回家,一定要先稍书信给我,这样我便能提早去迎接你了。
她最终迎来了她的夫君,不过夫君已经又娶了她人。
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她,只能做了妾。
这样负心的男子,便是她等来的夫君。
徐达已然深深的陷入了回忆里,丝丝缕缕的痛在徐达心里蔓延开来。
徐琳琅缓缓吟诵读,语声悲恸
“忆妾深闺里,烟尘不曾识,嫁与长干人,沙头候风色。”
“五月南风兴,思君下巴陵。八月西风起,想君发扬子。”
“去来悲如何,见少离别多。湘潭几日到,妾梦越风波。”
“昨夜狂风度,吹折江头树。淼淼暗无边,行人在何处,”
“好乘浮云骢,佳期兰渚东,鸳鸯绿蒲上,翡翠锦屏中。”
“自怜十五余,颜色桃花红,那作商人妇,愁水复愁风。”
徐琳琅背完了李白的长干行两首,徐达一向刚毅的脸上,竟然满是颓然。
徐达缓缓的站起了身,似是用光了全身的气力。
“你想去棠梨书院读书,便去吧。”徐达的声音里满是沧桑无力。
棠梨书院是嫡长女们读书的地方,琳琅她,是嫡长女啊。
谢氏诧异,不过是背首诗罢了,将军为何就成了这般样子,并且之间就定了主意,让这丫头去棠梨书院念书。
“公爷,公爷”谢氏还想说什么。
“你们都回去罢,让我一个人静静。”徐达摆了摆手,再不看二人,回了里屋。
丽景苑内。
谢氏沉着一张脸“好好的云鼎书院不去,还妄想着去棠梨书院,棠梨书院是什么地方,她也配。”
说罢,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夫人不必动怒,她去云鼎书院又去云鼎书院的好处,去棠梨书院又有去棠梨书院的好处。”以荷在一旁劝道。“去了棠梨书院,她跟不上课程,考个末名,不是更丢人吗,再者,她若是不去云鼎书院,锦芙小姐便也不用去云鼎书院了。”
“我就是不想那乡下丫头去棠梨书院,她去了棠梨书院,便是魏国公府承认了她嫡长女的身份,我是心疼我的锦芙,明明是金尊玉贵的长女,却因为这么个贱骨头,成了次女。”想到徐锦芙,谢氏心里愈发不甘。
“眼下公爷已近放了话,让她去棠梨书院,既然这改不了了,我们也该早做些打算了。”以荷又道。
当年,谢氏买通了徐琳琅在濠州的教书先生,那先生把徐琳琅教废了,谢氏很是满意。
如今,就算是不买通师傅,徐琳琅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毕竟她之前比棠梨书院里别的小姐落了那么多功课,怎会是说能跟的上就能跟的上。
谢氏对徐琳琅的学问很是放心,是不用再去买通先生的,况且,棠梨书院的夫子先生都是些老学究,迂腐的很,之前谢氏给教徐锦芙的几个先生送银子想让先生们多关照锦芙,竟然都被退了回来。
谢氏只得退而求其次,打点了几个为这些先生打下手的学正,这些学正倒是收了银子,对徐锦芙很是照顾,时常在考试前给徐锦芙泄露些考试题目,故而徐锦芙能取个中等名次。
看来,要想让徐琳琅的日子不好过,只能从这些为夫子们打点杂事的学正身上下手了。
谢氏吩咐以荷“你打发人去把李学正和严学正找来,徐琳琅马上要去棠梨书院读书了,我们可得提前打点打点。”
以荷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是,夫人,奴婢这就安排人找这两位学正过来。”
徐琳琅刚来应天府的时候,还是三月,眼下已是六月,天气已然炎热了起来。
这一日是徐琳琅第一次去棠梨书院上学的日子,徐琳琅上着云霞锦绶对襟褂,下穿玉色绣折枝襦裙,发间佩戴了碧玉簪和乳白珍珠珠花。
徐琳琅朱唇粉面,皓齿明眸,配以这一身装扮,整个人清雅约素,又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上一世,徐琳琅头一次去棠梨书院,被苏嬷嬷打扮的花花绿绿。
又听苏嬷嬷说小姐们会看不起人排挤人说了一通,一路都战战兢兢,心内满是去一个新环境的恐惧。
这样一来,尽管身上的衣服首饰也是好料子,可一进学堂,徐琳琅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酸里酸气、老实巴交的乡下姑娘。
苏嬷嬷打着为徐琳琅好的名义,一点一点的击溃了徐琳琅的自信。使得尽管徐琳琅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人前却总是一幅小心翼翼的自卑模样。
这一世,谢氏亲手为处置苏嬷嬷推波助澜,苏嬷嬷是没机会再来左右她了
徐锦芙今日也装扮一新,穿着一身绢纱金丝绣花衣裙,佩戴了一头名贵珠翠,腕子上又带了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水头极好的碧玉双扣镯,通身穿戴,贵气逼人。
也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原本徐锦芙也无需这般刻意装扮,不过是因为今日里是徐琳琅头一次去书院的日子。
徐锦芙的这身衣衫,衣料名贵,又是应天府最好的裁缝裁制,就算穿着去宫宴,也毫不费力便能压得住场子。
首饰更是不必说,都是动辄上百两的名贵首饰。
徐锦芙私以为,那个乡下丫头哪里有这么好的首饰,在自己的这几件首饰面前,她戴的首饰定然如同废铜烂铁一般了。
今日,便让棠梨书院的同窗们都瞧瞧,她徐琳琅是嫡长女又如何,魏国公府真正金尊玉贵的,是自己才是。
徐琳琅不过是从濠州乡下过来混口饭吃的。
徐锦芙袅袅娜娜的行至马车前,徐琳琅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守在马车前的小厮远远瞧着大小姐和二小姐走过来,只觉得一边飘来一阵仙气,一边逼过一阵贵气。
二小姐的贵气已到极致,不过和大小姐的仙气比起来,便相形见绌了。
徐锦芙满腔的好心情在见到徐琳琅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乡下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做国公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了,居然这般打扮,这也太,太过于没皮没脸了。
她自己既然不通诗书,不通文墨,打扮的老老实实教别人注意不到她便好了,她竟然还想出出风头,居然打扮成这个样子。
徐锦芙白了徐琳琅一眼,也不和徐琳琅打招呼,率先上了马车。
谢氏给徐琳琅和徐锦芙安排了一辆马车。
徐琳琅跟着上了马车,就见徐锦芙似往常一般,径直坐在马车的主座上。
往日里徐琳琅不在,上学堂时,徐锦芙自然是坐在马车的主座上。徐琳琅是嫡长女,徐锦芙是嫡次女,现在徐琳琅来了,是该徐琳琅坐在主座上的。
前世所有徐琳琅和徐锦芙一起去学堂的路上都是这般,徐锦芙坐在主座上,徐琳琅坐在一旁的侧座上。
后来,不单是座次,几乎是所有场合,徐锦芙都是越过徐琳琅去的。
不过此时徐琳琅并不打算在座位这件事情上与徐锦芙较劲。
就让徐锦芙这样一直不知尊卑下去吧,就算徐琳琅不教她,迟早会有旁人来教她。
徐锦芙坐定,微昂了头,眯着眼,打量了徐琳琅一番。
然后便丝毫不客气地开了口“大姐姐,你刚从乡下来,什么都不会,到了学堂后啊,就少说点儿话,少在人前晃,别出了丑,让别人笑话咱们家。”
“我还没见哪一条规矩,是要妹妹教训姐姐的。”徐琳琅神色如常地说道,这正是徐达说过的话。
不过这次,没有徐达在场,徐锦芙自然不会装着乖巧。
“就算没有妹妹教训姐姐的道理,你不知礼数,我就该告诉你。我免得你丢了家里的脸,让我也抬不起头。徐锦芙气呼呼的说道。
“妹妹在祖母寿宴祝寿的时候不是也出了错么,妹妹也该学学礼数才是,对了,眼下有一个礼数就是妹妹该学的,我是长姐,你是幼妹,你现在坐错地方了。”徐琳琅拿出一副长姐的姿态和徐锦芙说道。
提及寿宴,徐锦芙又想起了自己的窘况百出,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徐锦芙自是知道长姐该坐主座的道理,可是自己坐在次坐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琳琅不在的时候她是魏国公府最尊贵的小姐。
徐琳琅来了,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徐锦芙一动不动。
徐琳琅大度的微微一笑,再也未争,自己的好妹妹最好一直这般“知礼数”下去才好。
马车行驶到棠梨书院门口,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用唐代著名诗人李白长干行二首,特此说明。
新文娶我就会发大财求预收,爱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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