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因晨读的时候在李祺、常茂和棠梨书院一众学生面前丢了丑,

    徐锦芙心里很是沉重, 可是纵是再沉重,她也得点上灯,提起笔抄写那二十遍文章。

    这可不能假手于人, 若是让孙夫子发现了, 罚她抄一百便也是有可能。

    徐锦芙正抄的头晕脑胀,就听见徐达身边的近卫姜宁过来传话,说是父亲叫她过去一趟。

    徐锦芙无可奈何的去了,却又挨了一顿骂。

    原是徐琳琅向徐达告了状,说是徐锦芙今日早上还没等她便让马车先走了。

    谢氏可是只给徐琳琅和徐锦芙安排了一辆马车,这样一来, 徐琳琅差点就迟到了。

    在徐达眼里,去棠梨书院读书可是大事, 徐琳琅才开始去书院就迟到了,定然会给夫子、学正和旁的学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徐达把徐锦芙叫过来叱责了一番。

    徐琳琅站在一旁, 小心的对锦芙说“锦芙,若是像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坐主座我坐次坐这样的事情, 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撇下我先走了,府中当时又没有闲着的马车,这,我实在是应付不来才和父亲说了一声。”

    徐锦芙狠狠的瞅了徐琳琅一眼。

    这一眼落在了徐达眼中,徐达更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将你姐姐放在眼里,原来你不仅撇下你姐姐走了, 之前在马车上还坐在主座上。”

    “姜宁,去安排下去,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去上学的时候,分乘两辆马车,还有,给大小姐安排一等马车,二小姐还是原来那辆二等马车。”

    今日的打击接二连三,徐锦芙欲哭无泪。

    徐琳琅坐一等马车,她坐二等马车,这不是向所有人都宣告了,徐琳琅是这魏国公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吗

    这个死乡下丫头,怎么什么都和她抢,徐锦芙气到软软跌坐在地,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收拾了她啊。

    徐达吩咐徐锦芙的侍女扶徐锦芙回去,并没有上前关怀一句。

    徐琳琅上前一步“父亲,我瞧着锦芙的脸色似是不大好”

    徐达面色沉重“别管她,她被惯坏的跋扈无礼,自高自大,是该让她知道知道上下尊卑了。”

    徐锦芙是个什么性子,徐达心里也知道几分,以前不过是想着徐锦芙还小,难免会不懂事,可是近来,徐锦做的不像话的事情越来越多,若是此时不多加管教,将来迟早要出大乱子。

    徐琳琅不言语了,她想单独要一辆马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本徐琳琅是想用徐锦芙强坐在主座上这一点来向徐达告状的,可是徐锦芙今日一早撇下她便走了,既然徐锦芙亲手给她送了把柄,她当然要及时的用起来。

    翌日,徐琳琅乘了魏国公府的一等马车去了棠梨书院,徐锦乘坐了二等马车。

    好几个学生撞见了这一幕,心里都暗自有了思量。

    清兰学舍,孙夫子还没来,严学正看着学生们晨读。

    有了昨天那一出,严学正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心思考学生背文章了。

    对于徐琳琅来说,这些课程早已烂熟于心,可是还是要装装样子,不过,既然要看,便再往深了读一读吧,左不过都是这些时间。

    清兰学舍内书声琅琅,一派和谐。

    一个长相柔美的姑娘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进了学舍,步履挪动间,很是艰难。

    因着被嫡母罚跪一天一夜连着休息了一天,冯玲珑两天没来棠梨书院,今日还迟到了。

    一进清兰学舍,就见有一个陌生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冯玲珑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一时茫然。

    已经有姑娘看见冯玲珑进来,一人回头,众人都跟着回头,徐琳琅一心只读圣贤书,并不跟着别人回望。

    “徐琳琅,你占了别人的地方了,还不起来给人家让座。”严学正走到徐琳琅身边,语气毫不客气。

    徐琳琅这才放下了手中书本,微微转身,向后望去。

    入眼是一袭碧色身影,徐琳琅怔怔不动,有水雾氤氲了双眸。

    眼前楚楚可人的冯玲珑,身形瘦弱,上着桂子绿锦绶藕丝罗裳,下穿莲青色瑞锦襦裙,在一众名门小姐里,这样的衣着,显得极为朴素。

    冯玲珑头上只带着一只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簪子,很是普通。

    这朴素的衣衫,普通的首饰,却依然掩盖冯玲珑的弱弱袅袅的动人之姿。

    徐琳琅认识这个姑娘,她是冯玲珑。

    上一世,冯玲珑是徐琳琅最好的朋友。在书院内,徐琳琅和冯玲珑互相扶持,后来徐琳琅遇到困境,冯玲珑也给了徐琳琅很多安慰和依靠。

    冯玲珑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可就是这样善良的姑娘,却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冯玲珑是宋国公冯胜的妾侍所生的庶女,原本叫做冯怜儿,养在深宅,名不见经传,并无资格到棠梨书院念书。

    冯怜儿性子温柔软糯,颇喜读书。

    不过终究也只能自己在府中找些书看了,只有像冯城璧这样的嫡长女,才有资格去棠梨书院念书。

    去年有一日,冯胜回到府中,愁眉紧锁,北境战事复杂,水深火热,因冯胜说的战事方案都不得圣意,圣上发了好大的火,说冯胜三日内再想不出办法,就莫要再做将军了。

    冯怜儿在书房的书架后面听到了冯胜和几个副将商量难处,想到了自己闲来无事看到的兵法书上有一条,恰能应对冯胜所说的问题。

    冯怜儿大着胆子告诉了冯胜,冯胜听了应对之法,喜上眉梢,忙进宫给皇上回话,皇上对这冯胜说的解决办法很是认可,当即要赏冯胜。

    冯胜并不愿和自己的女儿抢功劳,便说出是自己的女儿冯怜儿想出来的法子。

    圣上龙心大悦,当即下旨为冯怜儿赐名“玲珑”二字,并说,冯怜儿如此天资,该去棠梨书院读书,以免明珠蒙尘。

    自此,冯怜儿更名为冯玲珑,这名字也是从“玉”而起了。

    不过,就算得了圣上赐名,也改变不了冯玲珑庶女的身份,旁的小姐,根本不把冯玲珑放在眼里

    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人,却得了圣上青睐,学问上又出尽风头,冯玲珑自然是招足了棠梨书院姑娘们的嫉恨。一个庶女而已,怎么能压过她们。

    冯玲珑在学堂里受姐姐冯城璧和小姐们排挤,回府之后,还要受嫡母的管束,生活的很是不易。

    冯玲珑月貌花荣,才气过人,又得圣上亲自赐名,纵然是府中庶女,可也应该嫁给一个门第比宋国公府略低一些的青年才俊作正妻。

    前世的冯玲珑,到了婚配年龄,竟然被嫡母张罗着嫁给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候爷做妾。

    冯玲珑无力反抗,出阁前夕,一把剪刀割腕,结束了生命。

    彼时徐琳琅自顾不暇,听到好友被许给了老侯爷,却无能为力,后来得知冯玲珑自尽,徐琳琅只觉肝肠寸断。

    上一世,徐琳琅经历过诸多辉煌,诸多悲痛,其中,冯玲珑的死,就是徐琳琅最为难以释怀的事情之一。

    重活一世,徐琳琅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善良到软弱的徐琳琅了,经历过大风大浪,她有更坚实的臂膀,去保护那些重要的人。

    “徐琳琅,这本是冯玲珑的座位,如今她回来上课了,你赶紧给让座。”严学正的态度趾高气昂,颇有命令之感。

    严学正让徐琳琅给冯玲珑让座位,倒不是因为关照冯玲珑的缘故。

    严学正惯会拜高踩低,之前在这清兰学舍内,就属冯玲珑的身份最为低微,严学正对那些有身份的小姐鞍前马后,却根本不把冯玲珑放在眼里,总是打发冯玲珑去做些本该严学正自己去做的事情。

    现下,严学正让徐琳琅给冯玲珑让座,不过是为了为难徐琳琅罢了,毕竟清兰学舍内再无空着的桌椅。

    徐琳琅并不反驳,立即收拾了自己的书本,起身让座。

    冯玲珑见给自己让开座位的姑娘没了座位,不忍直接坐下,强忍着腿上酸痛,道“夫子,那这位妹妹坐在哪里啊”

    严学正满不在乎“就这么些桌椅,再没有空的了,她自然是站着了。”

    冯玲珑觉得这样极为不妥,便又开口“那我便和这位妹妹同坐好了,挤一挤,两个人也是能坐下的。”

    严学正疾言厉色“怎么,你也想和她站着去吗,两个人坐在一起,只顾得上说话,还顾得上读书吗,你要是想坐着就一个人坐着,不想坐着就和她一起边儿上站着去。”

    冯玲珑难忍腿上酸痛,带着愧疚瞧了徐琳琅一眼,只得坐下了。

    徐琳琅站在清兰学舍的后面,问严学正“夫子,可否再搬来一套桌椅。”

    “这些日子书院里没有闲置的桌椅,这些日子,你先站着吧。”严学正满不在乎的说完,背着手踱步到了清兰学舍的前面,招呼一众学生“别看了别看了,赶紧读书。”

    徐琳琅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清兰学舍后面,很是突兀。

    严学正得意洋洋的在清兰学舍绕了好几圈。

    徐锦芙回过的,幸灾乐祸的瞧了徐琳琅好几眼。

    徐琳琅手里拿着所有的书,根本腾不出手去翻阅书本。

    反正徐琳琅也根本不用看那些书,索性也不装着看了,只抱着书站在后面,脑中想着留仙楼的生意。

    这些日子,舅舅舅母已经把仙云楼装饰起来了。

    再张罗一段时间,就能开张做生意了。

    徐锦芙见徐琳琅并不看书,心内舒服了些。

    正式上课,孙夫子拿着一本书走进了清兰学舍。

    孙夫子不苟言笑,进来坐在了清兰学舍前面的书案上,环视一圈。

    一众少女雅雀无声。

    孙夫子看向徐琳琅,问道“怎么站着。”

    “先生,夫子说书院内无空闲的桌椅了,故而我只能先站着。”徐琳琅如实答道。

    孙夫子转向严学正,问道“书院内都没有新的桌椅了吗。”

    严学正忙凑了过来“是的夫子,书院内只有九月的时候才会购置新的桌椅,都是有定数的,现下里确实是没有空余的了,只能是委屈徐大小姐站上一段时间了。”

    严学正认为让徐琳琅站着也是说的过去,棠梨书院内没有空闲桌椅是真,每年九月份才购置新的桌椅也是真。

    怪只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若是九月份入学,便不存在这般问题了。

    “严学正,你在这学堂之中,是负责何事物的”孙夫子的语气波澜不惊。

    “为先生您打下手,检查学生课业,还有这清兰学舍一应琐事。”严学正恭敬答道。

    “在其位,谋其事,你明白就好。”孙夫子的语气并不和善。

    严学正的脑袋纵然不是顶级的灵光,也明白了孙夫子的话中之意了。

    “先生,我今日定然将徐大小姐的桌椅之事安排好。”严学正连忙应下,她能来这棠梨书院当学正,也是仰仗了自己的这位表叔,表叔的话,自然得仔细的遵照。

    徐锦芙有些失望,还想着严学正能让徐琳琅站上一段时间呢,唉,有个孙夫子这样冥顽不灵的在前面挡着就是碍事。

    若是母亲能将孙夫子买通,徐琳琅就在这棠梨书院没什么活路了,偏偏孙夫子油盐不进。母亲只能找了好说话的严学正。

    徐锦芙心内遗憾,却也无她法。

    孙夫子环顾清兰学舍,目光看向了徐琳琅“徐琳琅,你先和别人坐一张桌子。”

    徐琳琅抱着一堆书本,上前几步,将书本放在了冯玲珑的桌子上。

    冯玲珑惊讶了一瞬,连忙忍着腿上的痛给徐琳琅让出了坐的地方,旋即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向徐琳琅点了点头。

    自从来了这棠梨书院,平时是无人搭理冯玲珑的,只有遇到些麻烦事儿,大家才会让冯玲珑去做。

    冯玲珑心内委屈,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去做那些旁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了。

    可是此刻,徐琳琅虽然也不问冯玲珑同意与否,就将书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可是冯玲珑能感觉的出徐琳琅直接放书的举动和旁人直接支使她干活的感觉是不同的。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是,那姑娘是寻了一个相熟信任的人,才直接将书本放了过来。

    平日里旁人冒犯冯玲珑的时候,纵然她逆来顺受,心里却也是明白的,只是无奈罢了。

    可现在,冯玲珑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待到了中间休憩的时候,严学正大步流星走到徐琳琅面前,道“给你找好桌椅了,在松山书院的库房里,你自己去抬过来,这是去松山书院库房的路线图纸。”

    严学正说着,将一幅牛皮纸递了过来“你快去快回,要赶在下堂课前回来。”

    严学正才没有那么好心想要把地图给徐琳琅,不过是是怕徐琳琅绕来绕去走丢了耽误了待会儿上课,孙先生又要说她失职了。

    本该是严学正寻几个仆妇去搬桌椅过来,不过严学正有心为难徐琳琅,便让徐琳琅自己去了。那桌椅都是实打实的沉水木,沉着呢。

    说罢,严学正一刻不多留,快步走出了清兰学舍。

    徐锦芙和胡珺儿幸灾乐祸地看向徐琳琅。

    冯玲珑看着徐琳琅“你有桌凳了,我带和你一起抬。”

    徐琳琅看了看冯玲珑的腿,道“我的丫鬟陪我去便好,我看你的腿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冯玲珑迈了一下腿,酸痛再次袭来。

    不用问冯玲珑缘故,徐琳琅就知道这便又是冯玲珑那位嫡母的“功劳了。”徐琳琅笑笑“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好好歇一歇罢。”

    说罢,徐琳琅拿着地图,去耳房内叫了阿筠,向着松山书院走去。

    松山书院刚建成,男学生们还没有过去读书,倒是不用考虑男女大防问题。

    前世徐琳琅并未去过松山书院,故而也确实需要依靠这幅地图。

    徐琳琅七拐八绕,终是寻到了松山书院的库房。

    徐琳琅好容易才从中搬出了一套桌子和凳子,徐琅把凳子递给阿筠,自己去搬了桌子。

    阿筠争着要搬桌子,徐琳琅开口:“罢了,就你这瘦弱身子骨,还是我来吧。”说完不由分说的搬起还有些重的桌子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阿筠急急跟着,道“小姐,怎么能让你搬桌子呢,让奴婢来吧。”

    徐琳琅并不理会阿筠的话,只管搬了桌子往前走。

    不远处的的竹林里,七八个穿着锦缎华服的俊朗男子怔怔的望着眼前一幕。

    这些公子都是各个公候府出挑的公子哥,这松山书院马上就能用了,山长打发他们几个过来瞧瞧还有什么地方有缺失,以免到了正式读书上课的时候来不及处理,他们正站在竹林里说着话,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们还没见过哪个姑娘这般、这般生猛,搬起了那么沉的桌子还健步如飞。

    韩国公世子李祺率先开了口“那不是魏国公家的大小姐么怎么自己搬起桌子来。”

    众人愣神儿的空儿,郑国公常茂已经迈开了步子,追了过去。

    李祺一瞧“嗬,这常茂,给美人献殷勤这事他倒是跑的挺快,不行,我也得去。”

    众公子都对这搬起桌子健步如飞的姑娘生了好奇,也一并追了过去。

    因着第二堂课结束后的课间时间比较长,姑娘们都成群的聚在一处吃点心。

    姑娘们正吃着点心说着话,就见好好几个公子哥进了学舍,郑国公常茂将一张桌子放在了地上,韩国公世子李祺将一张椅子放在了地上,旁的几个公子,七手八脚也掺和着。

    众姑娘都看呆了,不过是搬个桌子椅子而已,何至于来了这么多的人。

    还有,这些公子,都是过来给徐琳琅搬桌子的吗

    常茂放下桌子,对徐琳琅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一个人搬这么重的桌子,以后再有了重活,你便让松山书院的门卫给我传话,我就在对面的松山书院。”

    众公子都是十五六的年岁,正是一呼百应热血沸腾的年纪

    见常茂这般说,纷纷开口

    “琳琅妹妹,你找我就行。”

    “找我找我,他们都搬不动。”

    “你刚到应天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给这样的小美人干个活,谁不乐意。

    在这应天府,他们就没见谁长的比徐琳琅更好看。

    而且一路上,这小姑娘还一口一个谢谢一口一个不用麻烦了,多乖巧啊。

    众姑娘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琳琅也惊呆了,前两日来了这棠梨书院,并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她就像在一个冰窖里。

    这松山书院的学生,倒是和棠梨书院的截然相反,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一众少年,来也如风去也如风,放下桌椅说完话,纷纷出了学舍。

    刚走出几步,李祺瞅见了严学正往学舍走去。

    李祺退了回来,走到严学正身前,开口道“学正就是这样当差的吗,让学生自己去搬桌椅”

    严学正吓了一跳,正欲开口申辩几句。

    李祺不等严学正开口“比起我们杨学正,严学正可是差远了啊,严学正以后可要用心些当差,不然我可得去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提上一嘴了。”

    李祺说罢,一阵风似的去了。

    说起来,徐琳琅给李祺留下的印象还是挺深,昨日下午去给皇上皇后娘娘说松山书院的情况时候,李祺顺嘴还提起了徐琳琅背文章厉害。

    皇后娘娘还感慨了一番,徐琳琅若是自小被精心教养,必然也是个了得人物。

    严学正呆在原地,自己是何时得罪了这位小爷啊,还用得着去皇上皇后面前说一嘴。

    被李祺震慑了一番,这一整日严学正都没心思该给徐琳琅找什么麻烦。

    徐琳琅得了空闲,和冯玲珑一起吃了她带过来的点心。

    说起功课,冯玲珑感叹道“我不过是幸运才来了这棠梨书院,每次考试,都是后面几名,实在是愚笨。”

    徐琳琅低头一笑,能够为皇上线上计策的人,怎会愚笨。

    只是冯玲珑为保护自己和她的姨娘,不敢压了其长姐冯城璧的风头,所以每次都要考末几名。

    适当的时候藏拙可以自保,但是要一直藏拙,不但会辜负了这一身的才学,还会深受其害。

    此时冯玲珑心中的顾虑,就是上一世徐琳琅的心中的鼓励。

    可是冯玲珑越是藏拙,他父亲冯胜便愈是无所谓把她嫁给什么人。

    徐琳琅心里有了盘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的徐琳琅和冯玲珑都会有很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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