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有一瞬间的怔愣, 是惊的。
接着她“啊”地一声,左手猛地推开谢栩, 右手探向了谢栩的脸, 她在上面质疑地摸索,嘴里大声问“说你是谁”
这话一问,原本气汹汹的谢栩瞬时消了怒意,甚至有些好笑,他停下动作,让顾莘莘更仔细摸他的脸。
顾莘莘手在他脸上又摩挲了几圈,确定没有人皮面具,纳闷道“咦,没伪装,你是谢栩啊。”
“是我。”谢栩道。
“那你怎么”顾莘莘将自己的脸凑过去,“你看看我, 看仔细啊, 我是顾莘莘,顾莘莘啊”
“我知道, 再清楚不过。”谢栩很平静。
“知道你还”顾莘莘怒了,“你还这么对我你”
顾莘莘说到这话头猛地顿住“不会吧你”她指着谢栩,一刹那有无数个疑问在脑子里蹦, 接着转过无数个念头, 终于, 一个念头如雷劈般击中脑门, 她目瞪口呆, “不是吧,你你对我”
短短一瞬,迟钝大王顾莘莘总算拨云见雾,顿悟了其实她早就该明白,三年了,她陪了这家伙三年,这家伙看着没说破,但过往那些细节不会骗人,他的眼神,他的关心,他的在乎,还有他莫名其妙变化的情绪
顾莘莘指着谢栩,爆出有史以来最大的震惊“我草老子特么把你当兄弟,你特么想睡我”
谢栩闻言一瞬哑然,但的确是话糙理不糙,他对她本就有这个心思。
对此,谢侯爷不慌不忙,反问“那谁说她是我心爱的女人”
“还说自己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我为她神魂颠倒,魂色授予。”
“本侯还要为她盖一座美人堡,印证她的美貌与魅力”
“侯夫人的位置只配她拥有,有她在的地方,世上一切女人,都像萎败的鲜花一样,失去颜色”
顾莘莘“”自己当年吹的彩虹屁还记得吗
他怎么都知道
当然是忽利告之的那番肉麻的“我是戍北候心爱的女人的言论”我靠,现在从谢栩口中说出来倍感羞耻
顾莘莘忙道“我那是开玩笑不算数”
“可我当真了。”谢栩道。
顾莘莘气道“反正我不同意。”
“不同意无效。”
顾莘莘“诶你这个人怎么”她急得口不择言,“你没听过一句名言吗不要跟同僚讲真心话,不要跟知己上床”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咱们俩过命的交情我陪你边关两年,我这么义气,你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家兄弟头上啊你有没有操守有没有义气唔唔”
男性的气息扑过来,谢栩倾过身去,又堵住她嘴唇,然后道“谁跟你是自家兄弟。”
“你还来”顾莘莘刚发出一个声音,又“唔”被堵上了。
“你再说一次试试。”
跟前面两个光堵嘴的吻不同,这个吻含着小年轻的热忱冲动,因着没什么经验,青涩的很,贴着顾莘莘的嘴唇辗转贴蹭,半咬半舐,毫无章法,只凭直觉。
瞧顾莘莘眼瞪着大大的瞅着他,他停了下说“我的确没有义气,我有的是情意。”
说完他又低头,贴上她嘴唇继续亲,顾莘莘显然被那肉麻的“情意”两字劈了脑壳,再看谢栩又贴着自己,还越亲越使劲,她“啊”地回神,再度用手使尽全力将谢栩猛地推开,然后闪电般缩到床里头。
“你你”顾莘莘想回嘴,又怕他凑过来亲,招架不了,急忙拉起床上被子,将自己整个脸蒙住,“你别再来了啊我真要生气了我生气也是很可怕的”
纸老虎嘴上威胁,身体不断后退怕对方进一步行动,干脆自己往被子里一滚,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包得像个蚕蛹。
她如一只胖乎乎的蚕虫,卷在被子闷闷地说“谢栩你太过分了啊”
她用力擦自己的嘴唇,近乎痛斥“老子的初吻初吻啊你凭什么凭什么”
“老子要跟你绝交绝交”
巨大的嘶吼过后,是一阵长长的缄默。
良久,谢栩的声音传来,“好了,别闹了,起来吧。”见她没有动静,为了震慑她,他又来了句,“不起来,我就连棉被带着你一起抱出去”
顾莘莘在被子里闷声生气,“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又要去哪里”
“回京。”
“嗯”这话题让顾莘莘有些意外,她将被子拨开,小脑袋往上探了探,总算肯看谢栩一眼,“回京做什么怎么突然回京”
“回京述职。”谢栩平静道。
古今都有述职一说,述职之意,是向上司或主家汇报具体工作情况,现代写工作报告还是当面陈述都算述职,古代差不多,全天下最大的老板是皇帝,臣子们得定期述职,京官距离近,述职频繁,遥远的戍边官员也跑不了,像谢栩这种守卫边疆的臣子或异地诸侯王,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年,反正隔一段时间就得回京面圣,虽说可以打奏折汇报,但奏折哪有面见汇报清楚,二来面见也能维护君臣情义,是以边关臣子回京述职是件大事。
回去面圣述职可预见性内容,基本围绕“这段时间我都干了啥”做工作演讲,告诉皇帝老儿我在边关或封地的大小事务,比如封地建设,军事管理,民生治理等,皇帝心里有数,也方便展开新任务的指派。
谢栩在边关呆了两年多,早该回京述次职,这些年他在月城没少干活立功,还创下了不少辉煌战绩,皇帝老儿早就想见到他,碍着月城局势未彻底稳定,不方便召回他,如今谢栩平扫月城周边所有势力,从柔然到各部落,再没有什么隐患,皇帝老儿才将谢栩召回去。
为了表示对谢栩的看重,皇帝老儿还连下三道圣旨,谢栩必须得回去了。
而顾莘莘,刚巧这阵子正准备回京打理那头的生意,她的生意稳定后,大体是月城与京城两边跑,隔个两三个月往返一次,补补货,核对下账目之类,近来她正巧要回京,奈何柔然狼王子从中打岔,将她掳了去,不然她早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故而谢栩回京述职,彼此刚好可以同路。
但
顾莘莘从被褥里小心探出脑袋看谢栩,方才他那些举动,让她对这一路的情况有些担忧啊。
这时谢栩大步靠近了床,如他之前所说,做出弯腰要将她抱起的姿势,“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连你带被子一起抱出去届时大庭广众”
“我走走走”顾莘莘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天哪,还真抱这家伙现在好可怕
怕被抱得顾莘莘以最快速度冲出屋子。
果然如她先前预料,这是一个农舍,一列平房,外头大片整齐翠绿的农田,估计是救下她以后,为了方便她休养,在井口附近找的农庄。再望向农庄外,谢栩回京述职的准备是一并打算好了,农舍外整整齐齐停了一大列马车,还有他的大队亲卫,旌旗招展,盔甲佩刀,仪仗队聚齐,这种场面回京定是十分风光英武吧。
顾莘莘一面走一面看,心里想的是自己这突然一走,跟生意上的下属还没交代清楚,要不要通知他们过来汇合一起回京
一路想着走到谢栩给她准备的马车上,一掀帘上去,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一愣,“阿翠,你怎么在这”
马车里坐着青色襦裙笑容淳朴的丫头,可不就是阿翠,阿翠道“我跟侯爷一起来找你的。”
那晚,在顾莘莘被忽利掳去后,谢栩便亲自带人去寻找,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这些年跟主子相依为命,自然心急如焚加入了队伍,同谢栩他们一起寻找,找到后便听从谢栩的安排,跟顾莘莘一起回京城。或许是谢栩考虑顾莘莘一路山水迢迢,得有人伺候才带的阿翠吧。
主仆两分开几天没见,很是挂念,尤其是阿翠,在主子被歹人掳去了后忐忑难安,见主子安全归来,忍不住扑上去激动道“小姐”
顾莘莘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脊,跟阿翠并坐在一起,坐定后,想起方才谢栩的举动,忍不住愤愤拍了下身下软塌,再用力擦擦自己嘴唇。
“小姐这是何意”谢栩安排给顾莘莘的马车颇为豪华,里头空间甚大,除了座垫外,还有一矮几,上面可放茶具或其他玩意,供路上饥渴或枯燥消遣用。阿翠看着顾莘莘古怪的动作,“可是因为侯爷对你”
顾莘莘瞪大眼,“不是吧,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阿翠怯怯道“来找你的一路,侯爷对敌军说,你是她夫人”
顾莘莘“”
她气得起身一掀帘,外面长长一列队伍,盔甲一致,动作齐整,步履铿锵,马车旁的亲卫见她从车里探出头,均齐刷刷大声喊道“夫人有何需求”声响明亮
顾莘莘“”
“不许叫谁是他夫人”她“刷”一声又把将帘子关了,再度转身回到车内。
“侯爷。”里头阿翠突然轻喊了声。
“不许提他”顾莘莘道,再转身就见阿翠用手指向马车,“侯爷真来了”帘子已被人掀开,正是谢栩。
他抬脚径直进了马车,眼神扫过阿翠,这些年历经边疆磨砺,从无名小卒到一步步建功立业,名震西北的戍北候,谢栩身上的气场再不是当年青涩少年郎,举手投足威压逼人,阿翠有些怯怯,被他眼风一扫后识趣的从马车里起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顾莘莘见谢栩进来,第一反应往后一缩,直缩到车厢最里侧,道“你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动脚”
她一脸戒备,双手交叉在身前,是个保卫自己的动作,如果放到现代,是一个颇具喜感的奥特曼敌对的招牌动作。
过了会觉得这动作不能完全安心,她又换了姿势,拿手捂住嘴,姿势更直接,恨不能挂个牌子在身上“禁止强吻”。
谢栩好气又好笑,见她的确有些受惊,便没靠得太近,距离她一步之外坐着。
顾莘莘警惕问“你来干嘛”
谢栩失笑,“来看看你,顺便看看这个马车你坐得习不习惯。”话毕目光在车厢内打量一圈说“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马车,准备婚后专供你使用的。”
“啥”顾莘莘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成成婚”
刚才来个夫人,现在又成婚,他也不过片刻前才吐露的心声,这跳跃能力也太快了吧。
“谁要跟你成婚”顾莘莘道“我都说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谢栩问。
“我又不喜欢你”
“那你还陪我这么些年”
“我说了,我那是义气义气而且”话到这份上,顾莘莘干脆豁出去,“而且你懂的,我就想抱你大腿,等你日后高升了,我就鸡犬升天,我等得就是这个”
她说这话时有些忐忑,毕竟赤裸裸的利用关系摆出来。不料谢栩很平静,说“嫁给我不是抱得更彻底吗”
“我我不是”顾莘莘惊了,“我卖艺不卖身不对”又觉得这话不对,“哎呀,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的”
“由不得你。”谢栩斩铁截钉。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顾莘莘既气又无奈,“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顾莘莘说到这忽然闭了嘴,因为她看到谢栩起身,做出向她靠近的趋势草,不会又过来强吻吧,顾莘莘紧捂住嘴,防范。
见她总算住嘴,谢栩冷哼,“叫你再说这句话。”
顾莘莘果然被吓得嘘声,两人彼此无言的坐了会,大概是不习惯她默默无声的模样,谢栩说“行了,你说点别的吧。”
“别的”顾莘莘想了想,真想到了点别的,“那个阿琴曼王子还好吧,你没把他”
话还没说完,谢栩目光一沉。
顾莘莘的确有些担心,过去谢栩莫名其妙对阿琴曼百般刁难,那会她云里雾里,眼下总算明白了。她担心以谢栩的性格会对情敌下手,毕竟阿琴曼只是个小部落王子,没什么势力,若谢栩真动手,对方只有挨宰的份。想想阿琴曼也挺无辜的,不过是被顾莘莘迷妹了一把,就遭到了小心眼戍北候的报复,唉。
再看看谢栩,一提起情敌,他整个脸都黑了。
他说“那阿琴曼本侯已让他回去,但你若对他挂念太深,我不介意将他叫回来,届时我会做什么,就不能保证了。”
阿琴曼的确让他醋得翻天覆地,但他刁难一番便放其回了部落,不过刻意打发得远远地,终身不许接近月城,若是顾莘莘还惦记他,他不介意将情敌召唤来,真正打压一番
顾莘莘听出他话中意思,更觉得他小心眼,心里小小吐槽了一番,又怕他发脾气,仍是往后一缩,做出怕怕的姿势,“哦,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栩看她一眼,似乎真担心自己吓着了她,最后无奈摇头,叫阿翠上来伺候着,自己则下了马车。
安顿好顾莘莘,马车队正式向着京城出发。
不知是前两次表白都不太顺利,还是有意给顾莘莘时间消化接受,此后谢栩便很少来车厢与顾莘莘单独相处。
回京一路,暖春时分,春意盎然,从边疆越往内陆走越是生机勃勃,花红柳翠,江山如画,乃一年最好的盛景,奈何路途遥远山水迢迢,最快也得十来天抵达。
鉴于道上难免有些不要命的匪徒,谢栩不时坐镇车队,道上安宁时则在自己车厢公务回京述职他将月城一切安排妥当后出发,但总有些公务需要他亲自处理,这行走的路上没少接月城的公务。
至于顾莘莘那边,他每天会去看看,但不会再提那些话题,尽量用平和的情绪与她相处,去她车厢里多是看看她吃喝是否习惯,或者还缺点什么。返京一路虽说顾莘莘没答应他,但他仍是将她照顾的体贴妥当。照理长途跋涉,必定是风尘仆仆,风餐雨宿,吃食也是便于携带的干粮,住宿多在山林野外露宿,偶尔运气好能打到个野兔野鸡等物就算是加了餐,往往这些美味都会送到顾莘莘面前,生怕她吃不好。
而且顾莘莘还发现另一件事,便是她先前心系的下属。过去每逢顾莘莘回京或者外出忙生意,会带一些下属随行协助,这次临时决定回京城,来不及准备,她有些着急,没想到谢栩竟想到了,在马队不远,顾莘莘生意上的下属,每每“出差”带着的副手都随军带来,在后面安置得好好的,顾莘莘随时可将他们喊进车里,对对帐或者商量商业开拓大计。
要说谢栩真是个细心妥帖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怎么偏偏就对她产生了她不能接受的心思呢,顾莘莘耸肩无奈。
这种情况下,顾莘莘又发现了另一件意外。
某天马车行到一半,车厢外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骑着高头大马往旁边经过,看情况跟他们一路同行。
顾莘莘睁大眼,“忽利”
那骑着高头大马,一头标志性细发辫,粲然金眸,腰间挂黄金弯刀,可不就是柔然忽利王子
柔然跟大陈不是关系紧张,敌对好些年吗忽利还明着暗着没少找她麻烦,如今怎么碰一起了
感受到顾莘莘犀利眼神的忽利拉慢马速,对顾莘莘道“瞧你那什么眼神啊我们现在不是敌对了,是同伙盟友”
顾莘莘“谁跟你是盟友”前两天还打得不可开交来着,说着她瞅瞅四周,看看他的野兽护卫跟来了没有,好在没有。
“真的是盟友”忽利说“我那个父王,打不过你们大陈,就跟你们结盟了。”说起自家父王打不过,忽利不以为羞,侃侃而谈。
顾莘莘“啊”
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俯首称臣来的直接。
柔然通过这几年征战,以屡战屡败的“光辉成就”见证了自己在西北不可逆转的劣势,戍北候的铁骑让他们自知难以超越,只好屈服讲和。此番忽利跟大军一起进京,便是代表民族诚意的使者,除了使者的身份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质子。
古代,质子是以各国王储的身份到别国进行交换,表示双方结盟的诚意,脱离了母国去别的王都,大多质子生活不如国内安逸,若是遇到政治动荡,质子的人身安全会成为极大问题,大多数王公子弟都不愿作为质子。
忽利却一脸得意飞扬,没有丝毫不快。
他这质子可不是白做,柔然王将忽利送往大陈,深知儿子此番前去的艰辛,遂向儿子许下诺言,只要他愿远去大陈做质子,便保障他在国内王储不可动摇的地位,一旦质子生涯结束,柔然王座就由忽利继承
这是几年艰苦换个王位啊忽利高高兴兴接受,他先前与顾莘莘等人有冲突,那是国家立场问题,如今讲和了,矛盾就没了,加之他性格外放脱跳,是个典型的乐天派,没事就各处溜达,这一路他跟大陈军队相处不错,便是冷脸的谢栩,他也敢凑上去聊几句。
见了顾莘莘,他早抛去了过去的旧怨,还将自己新身份说了出来,格外得意,仿佛几年后他便是柔然傲世天下的王了。
不仅如此,在某个马队停下来小憩时,他竟还找到了顾莘莘面前。
“嘿,女人”忽利金刀大马,豪迈问“听说你还不是戍北候的夫人”
顾莘莘瞪他,“关你什么事”
虽说国家层面已经讲和,顾莘莘还是忘不了那群寒意森森的狼,那会若不是她机警脱身,只怕早就在狼肚子消化完了
忽利不以为然,“过去的事就过了嘛,本王子一切也是为了部落,没办法。现在咱们讲和了,是盟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这叫缘分”
忽利望望天,夸张地感叹,“缘分天注定啊”
“所以”顾莘莘冷眼看他,“你想表达什么”
“很简单”忽利又凑上来,“我刚问了,听说你还不是戍北候夫人,他还没搞定你。”
“所以”
“所以”忽利往自己一指,摆了个自认为伟岸的姿势,“你觉得本王如何”
顾莘莘原本正在喝水,闻言险些一口茶喷出来,“你开什么玩笑”
忽利竟一本正经,振振有词,“没开玩笑,本王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过去咱俩是敌对,本王承认,那会觉得你诡诈狡猾难对付,但现在咱们是盟友,诡诈就是一种聪慧机敏了经历过那几茬事,还没有人能在我的狼护卫底下脱身,本王甚是欣赏你而且你还懂火器,身上又有各种新鲜玩意,若是能将你带回柔然,日后必对部落实力大有裨益”
顾莘莘“”
“当然了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他说“虽然你的身份做不了我大妃部落正妃,但本王会在别的地方弥补你,定要让你日后在柔然,呼风唤雨吃香喝辣享尽荣华”
顾莘莘“”
见顾莘莘不说话,忽利道“本王未来可是一国之主,说话算数况且么”忽利指指自己,“本王模样英俊潇洒,又极有男儿气概”他小声凑到顾莘莘耳边“比起那戍北候也不差是不是”
“而且那戍北候有什么好总冷着个脸,没情趣你看我”忽利手一挥,打了个响指,原本空荡荡的指尖突然冒出一朵鲜红的花他握着这枝别具乡村风味的大红花,放到顾莘莘面前,“惊不惊喜尖不尖叫是不是觉得本王特有魅力,一见倾心,再见痴心”
顾莘莘“”
“都这样了你还不动心”忽利难以置信,“你要知道,部落里的女人对本王可是排着长队爱慕,本王”
“忽利。”顾莘莘指指他身后。
忽利一时没反应过来,滔滔不绝接着说“唉,你们中原女人就是矜持矫情既如此,老子只好把压箱底的真本事掏出来,那方面你懂的”忽利指指自己,“战斗力持久,部落里的女人感受一次便再离不开我,你跟我绝对不亏,保准飘飘欲仙你再看那戍北候,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没技术,没经验,没含量,哪能跟本王这等真男人相比哎呀”
“谁的剑凉凉凉”
忽利的吹嘘没完,一把闪亮的长剑已横在半空,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寸远
“谢戍北候”忽利跳起来,再看一侧拿剑的人谢栩就在他身侧,杵着剑冷冷斜睨着他,像个浑身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移动冰库。
不仅有寒气,还有杀气。
剑光映在戍北候幽眸里,戍北候的微笑看起来有些渗人“王子,什么技术什么经验是想跟本侯切磋下剑的技术么”
“哪哪有”忽利哪里是戍北候的对手,立刻转了表情“侯爷误会了本侯只是跟夫人讲解下这里的天气看这天要下雨了,今天不宜烤肉,适合入河沐浴,本王下个水泡个澡,再见”
脚底抹油,瞬时跑了个无影无踪。
顾莘莘“”
再扭头看看谢栩,想着方才忽利的话,忍不住憋笑。
谢栩则是瞪她一眼,“怎么,你有什么质疑”
“没有没有”顾莘莘哪敢有啊,头摇得像拨浪鼓,怕谢栩要拿问自己,往马车上一蹦,“走走上路上路”
戍北候哼了一声。
知道怕就好,总有一天,那什么战斗力,技术,经验,含量,他会让她领教个够。,,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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