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心里揣摩着电视剧里黑莲花们都是怎么寻死觅活的,把书往烛火上一凑,唰得一下烧了起来,她寻思着不能一点真伤没有,于是故意点了衣袖。
景承祁大步流星地扑了过去,一解龙袍将她衣袖上的火扑灭,见地上还有残火,一脚踹翻铜盆把火熄了。
尚未来得及训斥,就见林绵绵拔|出了匕首,作势往脖颈上割。
“楚妃!”景承祁大惊失色,劈手夺过匕首,惊愕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委屈不能同朕说?”
林绵绵不肯理他,转身去搬凳子,一脚踩上去,甩开衣带悬在房梁上,作势要上吊。
景承祁更慌:“你怎么准备得如此周全的?”
很快将她打横抱了下来,见床帘都被撕了,一时又不知该将人放在何处才好。
怀里的人瑟瑟发抖,很显然吓坏了。
景承祁暗暗后悔,晚上一亲佳人的芳泽有何不好,无缘无故听了外面几句风言风语,竟然就找了愉妃过去试探。
现下倒好,什么也没试探出来,反而把人吓着了。这一心求死的架势,让景承祁心虚不已。
她这么抗拒喝避子汤,不正说明她想与自己有孩子。
倘若林绵绵真的与姜榆旧情难断,怎么可能想怀别的男人的孩子?
自己白日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能这么吓唬绵绵。
“绵绵不怕,有什么委屈同朕说,朕替你作主!”景承祁拍了拍她的肩膀,怕她再做傻事,一刻也不敢松手了,攥着她两只手腕,不敢高声,“寻死觅活有什么用?受了委屈得跟朕说!”
林绵绵心想,还不是你在后面兴风作浪。明面上却一字不发,把受委屈的小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这种时候,说的越多越错,无声的委屈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景承祁一直等着她跟自己哭诉,也暗暗猜想林绵绵此番要颠倒黑白,结果等了许久,她除了瑟瑟发抖,就是半个字都没有。
终是他按捺不住问道:“绵绵,可是愉妃欺负你了?”
林绵绵心里狂喊:“对对对,就是这样,继续往下猜!”明面上颤抖得更狠了。
景承祁果然不负她的良苦用心,把林绵绵想的颠倒黑白的话,下意识地全说了出来。
“……你想与朕有孩子,所以不肯喝避子汤。愉妃定然是言语羞辱你了,你才一气之下打了人,可对?”
林绵绵暗暗点头:“对,就是这样,你说得对极了。”她估摸着,得让暴君心虚,进而惭愧。
于是故意抬了抬下巴,把此前涂抹的假血展示给暴君看,还抬手,露出方才灼伤的手腕。
“绵绵不怕,朕定然严加惩治愉妃,还你一个公道!”景承祁瞥了眼林绵绵的烧伤,虽只是浅浅的一层红印,但若是他晚一步,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由心虚地将人抱紧了。暗暗后悔,觉得不该这么对待绵绵。
林绵绵估摸着事不过三,暴君应该相信自己对他有几分真心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抽噎道:“臣妾今日误伤了愉妃娘娘,甘愿受罚。”
景承祁当然不会责罚她,不仅如此,还要把她抱在怀里哄好。
太医过来一看,说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就开了支消肿化瘀的药膏。
林绵绵仗着自己受了委屈,坐暴君怀里,捶他胸口跟他闹,软硬兼施了一整晚,终于把暴君降伏了。
暴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睡下,轻声说:“绵绵不怕,朕吩咐下去,往后除了朕之外,未经你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福宁宫一步。”
林绵绵觉得这还不够,必须再讨点好处,譬如免死金牌一类的,拿在手里安心。
可又不知怎么暗示暴君才行,正迟疑间,暴君又道:“你伤了手腕,朕心疼得紧,朕记得淳笛公主生前有一只蓝玉髓手镯,朕收藏在金銮殿内。你这次受了委屈,朕便将之赠给你。”
林绵绵大喜过望!
这可比免死金牌还有用啊!
如果是免死金牌,暴君回头翻脸无情,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着免死金牌说是假货。
可淳笛公主的手镯就不一样了,淳笛公主的遗物不多,每一样都被景承祁珍藏起来了,即便景承祁想杀人,难道舍得将皇姐的遗物弄坏?
林绵绵心里极想要,哪怕这东西一辈子不戴,当个保命符也是好的。没准以后还能换点银子,保管一辈子吃喝不愁。
可又不能显露出喜色,暴君精着呢,但凡让他察觉到一点苗头,立马就翻脸无情。自己可是见识过很多次了。
于是林绵绵假意为难道:“皇上,这恐怕不妥,臣妾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淳笛公主的手镯。”
“朕说你配,你便配。”他拍了拍林绵绵的手背,体恤她今日受了惊吓。想了想,又道:“以后万万不能再如此了,你想杀人打人皆容易,怎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朕还想与你有孩子。”
林绵绵:你想得美。
翌日林绵绵醒来时,暴君已经去上早朝了,春花将帘子卷了起来,外头天色朦朦亮,景承祁虽暴虐,但还勉强算是个好皇帝。
若换了历史上其他暴君,上个鬼的早朝,那都是酒池肉林,极尽享乐。这会儿还在美人膝上缠绵恩爱。
“主儿,皇上差身边的公公送了东西来,皇上说主儿昨晚累了一整夜,让奴婢们不许打扰主儿休息,东西就放在外间,主儿可要看一看?”小春花红着耳垂,压低声儿道。
林绵绵一愣,不禁莞尔,猜想这丫头定然是误会她与暴君滚了一整晚床单,所以连脸都红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自己本就是暴君身边的宠妃,恩恩爱爱没什么不对。
春花将景承祁赏赐的东西一一捧来,什么南海夜明珠,鲛丝红裙都不稀奇,林绵绵最在意的还是淳笛公主的蓝玉髓手镯。
“主儿,这镯子成色真好,主儿的手腕白,戴着肯定好看!”春花将匣子打开,由衷夸了一句。
林绵绵神色淡然,随手摸了一把,这手镯放在景承祁那,就是睹物思人的宝贝,放在自己这里就是张保命符。
原文里景承祁从未将淳笛公主的遗物赐给任何人,今日这蓝玉髓手镯,还不知真假。就如同春花说的那样,看着成色很好,一看就知价值连城。
以她对暴君的了解,究竟是不是淳笛公主的东西,其实很难说。
当然,也没有把东西丢出去的道理,有钱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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