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被他拦了去路,当即就没好气道:“王爷这是何意?我好心劝诫,王爷不领情倒也罢了,竟要拦我的去路。此处可不是晋王府,若被旁人瞧见了,知道的是王爷目无规矩,青天白日阻拦妃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不知规矩体统,来与王爷闲谈。”
晋王笑道:“楚妃娘娘误会,本王并无任何逾越之心,只是听闻姜姑娘在福宁宫伺候,遂想向娘娘求个恩典。”
原来又是为了姜宁。
林绵绵就奇了怪了,七八岁就敢试图拆散别人家庭的白莲花,究竟哪一点好?
竟然惹得这么多公子替她求情,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护她。而且众人还不争风吃酷。哪怕是皇帝也做不到吧?
可姜宁就做的到!不仅能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脚踩几条船还天生皇后命。
金手指也开得太粗了。
林绵绵懒得理他,随意道了句:“姜宁是皇上送来福宁宫的,王爷若想娶她,只管找皇上去,何必为难于我?”
晋王道:“楚妃娘娘误会,本王只是想与姜姑娘见上一面。”
古代之所以让内侍净身,不就是怕宫女和侍卫之间有点什么,甚至是妃嫔与侍卫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别人都知道避嫌,就单单姜宁跟前的几个狗男人不怕,难道同样姓景,胆子就比旁人大?
谁给晋王的自信,他要求恩典,林绵绵就必须给?可美死他了!
就因为姓景,求人的态度都高人一等。呸。
林绵绵直接拒绝:“男女有别,王爷还请自重。姜姑娘在福宁宫一切安好,若有任何不妥之处,那也是姜家人过来求恩典。王爷此举,难免让人误会。”
“那楚妃娘娘就不让人误会了?”晋王陡然话锋一转,冷笑道:“京城谁人不知,楚妃娘娘曾与姜公子定有亲事,后来为了荣华富贵入宫为妃。现如今在皇上跟前吹枕头风,强行命姜姑娘入宫为奴为婢,难道不是楚妃娘娘恶意报复?”
天地良心啊!鬼才跟景承祁吹枕头风了!自己行事光明磊落,青天可鉴啊,敢情林绵绵此前对姜宁明里暗里的维护,全部喂狗了?
这种事情,身为当事人的姜宁始终不解释,以至于林绵绵里外不是人,既如此,何必护她?
林绵绵本来还想存点善心,结个良缘。林母生前时,一直跟她说,永远不要记别人的坏,要多念对方的好,否则做人永远没法开心。
还说什么,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要往积极的方面想,苍天不会亏待善良的人。
可实际上呢,林绵绵生前时遭了多大的罪?她死的时候,也是个孩子啊。
她自己也是永远没有办法长大了。
林绵绵觉得,要想让自己活得开心,压根不是从别人身上找啥认同感,别人的看法都是狗屁,做自己的事情,管别人咋想。
现在一听晋王此话,头盖骨都想给他掀掉。
“王爷此话我更听不懂了,我与姜公子之间,早就断缘,哪有恶意报复一说。”
晋王言之凿凿:“有没有恶意报复,楚妃娘娘心知肚明,何必非让本王挑明了说?”
林绵绵被狗男人怄得肺疼,果然,不管美丑,男人都狗。
正欲呛声,余光忽瞥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行来,定睛一看,却是姜宁抱着花盆而来。炎炎夏日,她热得满脸大汗,脸蛋绯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见几人在凉亭内,姜宁微微愣了一下,凑过来行礼:“奴婢见过晋王殿下,楚妃娘娘。”
“阿宁!”
晋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手欲将花盆接来,姜宁微一躲闪,垂眸顺眼。晋王落了个空,见姜宁短短几日未见,竟然瘦了一圈,还抱着盆花,衣袖都弄脏了,当即蹙眉不悦道:“阿宁,这般热的天气,谁让你去抱花的?难道宫里没有其他宫人了?”
姜宁轻声道:“如今我已是福宁宫的奴婢,自然要听主子的。”
林绵绵:“???”
这死婆娘真是个大喇叭,自己还没死呢,就好好站在这儿,姜宁倒也会挑拨事端,三言两语勾人火气。
本来晋王就听信传言,如今更信,脸色越发寒了起来。
林绵绵挑了挑眉,示意姜宁解释。
结果姜宁垂眸顺眼,一字不发。
真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天热了,该惩治贱人了。
林绵绵眸色一寒,微抿着唇。
晋王拍了拍姜宁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开口,转身同林绵绵道:“楚妃娘娘,这个人今日本王带走了。不管怎样,姜姑娘终究是姜家大小姐,还望楚妃娘娘行个方便!”
姜宁这个身份,压根不是什么姜家大小姐,不过就是姜丞相养的一个外室,听闻还是个唱戏的,后来怀了身子连姜家的大门都没进,直接被姜夫人赶出了京城。
一直到这外室突然暴毙,姜宁才得以回京。
哪里就是晋王说的姜家大小姐!
且不说这婆娘根本不是真正的姜宁,哪怕她就是姜宁,不过就是个外室之女,她也配?
林绵绵笑道:“王爷,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爷若想求恩典,只管去寻皇上。还有,王爷之前有句话说错了呢。”
“什么话?”
“我这个人呢,也不敢说行事多么光明磊落,也不敢说自己是善男信女。我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谁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不过就是自寻死路。”林绵绵淡淡道。
晋王眸色一戾,沉声道:“娘娘是何意?”
“字面意思,我并无半点恶意报复之心,不为别的,就为姜榆不配。还有,我若想惩治人,根本无须大费周折,只需要……”林绵绵忽然抬腿,趁晋王不注意,一脚把姜宁踹入红莲池,冷冷道:“看见没有?我都是这样的!”
“你!”晋王赶紧跳下莲池把姜宁扶上来,怒指林绵绵道:“简直恶毒!”
“放肆!”林绵绵昂起下巴,不卑不亢道:“我乃当今皇上亲封的楚妃,又是林家嫡出大小姐,我的母亲是堂堂风家小郡主,外祖父曾为东陵立下汗马功劳!舅舅是镇国大将军!你岂敢用手指我?”
“本王乃……”
“你乃先皇第五子景绪!而我是你半个皇嫂!”
晋王薄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岂是本王皇嫂?”
“你又算什么东西?!”
从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林绵绵一愣,回眸一瞧,居然是景承祁,心里一凉。
完了完了,刚才的嚣张跋扈肯定全被景承祁看见了,这回他肯定就知道自己成天在他跟前装了。
林绵绵心里凉飕飕的,忽想起白日看见的廷杖,自己若是运气好点,应该也是杖杀,光想一想就觉得骨头生疼。正惴惴不安时,景承祁已经带人赶来。
晋王微微一愣,下意识护着姜宁,拱手拜道:“臣弟见过皇兄!”
“景绪,你一直是王爷中最沉稳懂事的,怎么也学景砚,这般没有规矩?”景承祁随意瞥了眼满身狼狈的姜宁,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装鹌鹑的林绵绵身上,心里暗暗一乐,明明方才还张牙舞爪,牙尖嘴利厉害的不得了,怎么才转个身的工夫,立马垂眸贴耳,乖乖巧巧,不禁莞尔,很快又敛眸,冷声道:“景绪,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皇兄很是失望。难不成你也要学景砚顶撞朕,那不如朕也罚你回府跪省,可好?”
“皇兄!不是这样的!是林……不,是楚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姜姑娘推入莲花池的!”晋王满脸怒色,“在臣弟面前,她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可想而知,楚妃娘娘人后是什么品性!”
景承祁侧眸问:“楚妃,晋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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