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森鸥外的二三事:
森鸥外是个很复杂的人,他毕业于高校,当过军医,在黑道之间开过诊所,在成为港口首领的私人医生,然后——杀人前任首领,取而代之。
相同,他不禁复杂狡猾,也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虽然每次他都一副笑眯眯的颓废大叔的样子,但是他手中轻薄的手术刀刀刃却能轻而易举的割断你的脖子,夺走你的生命。
森鸥外的经历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记不住到底经历了多少事件,杀了多少人。
但是森鸥外却清楚的记得,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情景,虽然说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只不过是个年龄较小的武器,杀人利器。
毫无感情的银色眸子像是可以看透一切,当森鸥外第一次直视那双银色眸子时也觉得有种被看破的危险,虽然不过一瞬银眸的主人就移开了视线。
虽然可以看透一切,但意外的对那些毫无反应,或者说毫无知觉,漠不关心。
一双无神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加上其精致的容颜和光滑的白色长发,看上去就像一个高档的仿真娃娃。精致,但却没有灵魂。
像是可以被人随意操控的精致傀儡,而操控的丝线就握在他身旁的港口首领手上。
第一次见面是在会见首领时,那孩子就跟在首领的身旁。据港口首领的话来说:他是港口尊贵的少主,也是精心培养的下任首领。
虽然港口首领这么说,但森鸥外却觉得,只是一个批着“少主”的身份,其实只是首领手上听话不会背叛的武器罢了。
“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少主。”
自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
在首领的指示下,森鸥外担任了少主的“指导员”一职。
虽然没有任何感情,但在这方面却有着特殊的天赋。
不论教导什么,都是示范一遍即可。可怕的学习能力,让人不得不惊叹。
自相处一个月以来,森鸥外没有听见眼前人说任何一句话。这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不能说话,但是身为一个医生,森鸥外自然能发现眼前人的声带并没有问题。
又一次训练过后,森鸥外拖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前,挡住了栉名重出门的动作。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知道少主的名讳?不知道名字的话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哟~”
从首领口中自然可以得知眼前人的名字,但是今天森鸥外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眼前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抬起眸子直视着森鸥外的眼睛。平静无波,不见任何一丝起伏。
僵持了许久,身上有着其他任务的栉名重有了动作。
轻微的抿了抿唇,虽然被拦住了,但却不见任何一丝怒火和不耐烦。
似乎是知道了不说出名字就出不去,栉名重眼眸轻垂,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释。”
释——一个代号,但却是首领亲自赐的。
声音因为常年不发声带着沙哑,但也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稚嫩。
回答了问题当然要让开,虽然并不是森鸥外想要的答案。
森鸥外看着眼前的背影,紫色的眸子泛着深色。
经过几个月的经验,森鸥外发现栉名重每半个月都有一天会缺席,然后回来时却是伤痕累累,但依旧得训练。
而后,得到了首领信任的森鸥外知道了原因。
虽然栉名重现在已经够强,但还是不完美。他的异能完全体可以称之为不符常规,但无论多完美的异能,现在还只是个半完全体。
每半个月消失的那天,栉名重一整天都是在极限训练。对,真的极限,一不小心就挂了的那种。
森鸥外旁观过几次,伤痕累累,浑身血迹也要重新站起来,哪怕在艰难也要抗过去。虽然,大家都遗忘了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
但也是,这这种地方,可没有人会在意年纪。死的人也有孩子,也有孩子杀人。这就是个残酷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虽然一次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但那张脸依旧没有表情,毫无波动。只是偶尔会因为太过疼痛而有一俩声压抑不住的声音,和轻微蹙起的眉。
在一片黑暗和血腥中,一只银色的眸子渐渐失去光泽,然而另一只却流着血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金色光芒……
杀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手起刀落的事。在森鸥外的教导下,已经能很好的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所有的人。
港口少主,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血腥修罗。所到之处,入目所及,全是炼狱。
主职医生的森鸥外经常为受伤的栉名重清理伤口,也一次次的见证了那双眸子的暗淡无光。
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眼眸,白色的皮肤……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却深深的扎根于此。
白色的身影总是染满了血迹,自己的,别人的。
在一次次指点,一次次处理伤口中,栉名重对森鸥外的态度也有些改变。至少现在不会在无视其他情况下的森鸥外,偶尔也会在森鸥外“逼迫”下喊一句森老师。
森鸥外觉得,栉名重虽然没有灵魂和感情,但一直这样没有感情下去,也就不会感到难过,悲伤。但是,人生处处是意外。而栉名重最大的变数就是遇见了太宰治。不,只能说是被太宰治看上了。
吸引了太宰治兴趣,无疑是可悲的。在太宰治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不懈的骚扰下,栉名重可是有了变化。有时,那双眸子会变的迷茫,开始看不清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变化。
而栉名重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是从一次重伤开始,也是那时候森鸥外才明显的注意到,以前,不过是隐隐感觉到。
“老师,你说人没有了灵魂还是人吗?”
森鸥外包扎的动作一愣,他直视着那双无神的眸子,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哟。”
“不过没有人生来就是恶的,但是却有人生来就是不辛的。”
或许是本能,或许是生而为人的人性,就算没有灵魂,也是会执着着人温度吗?
真是可笑,又那么可悲。
就像森鸥外所想的那般,最终是触及不到的,反而会伤的更深。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是个危险的任务。
一片血迹之中,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浑身是血的身影躺在地上,呼吸微不可闻。
落下的血堆积在身上,没有融化,也没有让那个身影变成白色,反而是落下的血沾染上那惊艳的红色。
眼睛闭着,眼角因为溅上血而带着一抹红,格外惊艳。
一片寂静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轻声呢喃:“骗子……没有灵魂……怎么能称之为人——”
赫然睁开的是一双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眼睛深处,隐隐藏着一些不明的悲伤。脸颊上的俩道血痕,像极了滑落的血泪……
金色的眸子很冷,自那以后,森鸥外就没有在看见那双银色的眼眸过了。
然后,就是首领重病。
知道,不,猜到森鸥外目的的栉名重提出一个交易。而首领的重病,就是他的功劳。
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却格外的危险呢。
没有感情那种东西影响判断,便能够以最快,最准确的方法完成自己的目的。更何况是他本来就有着非人的天赋和头脑。
让人忌惮的存在……
一时间,港口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而那个出力,一手促成的人却走了。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些对他绝对忠诚的心腹。
离去,然后让人意外的再次归来。是一双很温柔的银色眸子呢。
关于猫(一):
银发青年举着手中的小鱼干,表情虽然严肃,但是眼底却隐隐可见一丝期待。
然后如往常一样,面前的猫呲了咧牙,然后炸毛跳开。
一身和服的男人脸上依旧严肃,不过眼中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失望。
收回小鱼干,收拾好表情,然后揣着手,就又是一个严肃,值得信任的前辈。
“喵~嗷~”
“喵喵——”
不远处传来疑似猫咪欢快的撒娇声,银发青年抿了抿嘴,眼中带着一丝挣扎。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转了个弯,朝声源处走去。
阳光的照射下,白色长发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公共长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年。关键是他手里抱着一只猫,膝上趴着一只,脚边还有一只猫在欢快的蹭来蹭去。
有着猫厌体质但却是个猫奴的福泽谕吉:……(不高兴)
福泽谕吉不动声色的走到那个抱着猫的少年身边不远处的长椅边,假装自己是个路过人,然后坐下了。余光悄咪咪的,时不时瞄一眼,然后又转回来。
然后就在福泽谕吉的余光里,那个少年抱着猫走了过来,然后也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两个人之间就只隔几个人的距离。
“您想摸一下他吗?他很乖的。”
福泽谕吉抿着唇,转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一双带着笑意的银色眸子,虽然面上没有太大表情,但还是可以看见嘴角细微的弧度。
福泽谕吉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后在他想着怎么回答时,眼前人却是一把把手中的一只猫塞到他的怀中。
福泽谕吉感到手上一团柔软,毛茸茸的,手上的动作越发僵硬了,整个人都不敢随意动弹。
“喵!”
果然,如他所料,原本在少年怀中乖巧安分的猫瞬间炸毛。
就在福泽谕吉心中失望,想着递回去时,就见少年空出一只手,熟练的顺毛。
“乖~”
手上的毛茸茸虽然还又些炸毛,但却并不在排斥待在他怀里。
福泽谕吉眼底亮起了光。
“先生可以试着收敛一下身上的气势,猫咪们都是很敏感的孩子呢。还有你可以放轻手中的动作,试着给这个孩子理理毛。”
在少年的指点下,福泽谕吉动作僵硬的顺着毛。
开始,猫咪还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尾巴,到后面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虽然不像少年手中的猫那般乖巧,会卖萌,但是摸到猫就已经让福泽谕吉很满足了。
阳光下,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就那样就着猫的共同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手中的猫时不时的摆两下尾巴,不过一个是因为舒服,一个是因为某人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力度而抱怨的摇着尾巴……
关于猫(二):
这是栉名重第三次看见那只三花猫了,干净的皮毛,一看就是有主的。不过它时常蹲在不远处,看着他,招手也不会过来。
栉名重觉得,这只猫很通人性。至少,他从猫的眼睛里看出了这些。
蹲在一旁的三花猫正以不明的目光看着这个和猫玩的欢快的少年,仔细来说,大部分目光都是在看着少年身后,少年身后那隐隐浮现的虚影。
似乎是没有人可以看见,但是三花猫看见了。那隐隐浮现出的虚影,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
巨大的身影隐隐浮现在少年身后。是一只黑色,只额头有一小块菱形的白色印记。黑的耀眼,似乎把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
猫都是高贵,冷淡的,但那只却如同猫中王者,睥睨一切,高贵,不可侵犯。端着凡人勿近的气势,如同天神一般,眼神带着怜悯,仿佛看淡了一切,仿佛一切都如同浮云。
一金一银的异色瞳,看向别的人都是目空一切,只有在看向身前的少年才带上温度。
宠溺,纵容,如同长辈看向最小的小辈那般,慈祥,宽容。
但最让三花猫好奇的是那猫的九尾,对,九只尾巴。黑色的,毛茸茸的。悠闲自在的摇动着,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似乎是感到了三花猫注视着的目光,九尾黑猫移开一直注视着少年的目光,转头看向三花猫。
三花猫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异色瞳,然后那双异色瞳里带着赞许,认同,像他点了点头。又随即转回去,整个身体虚虚笼罩着少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异色瞳中是愉悦的。虽然少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察觉。
“喵——”
栉名重停下手中撸猫的动作,抬头看去,然后就看见了那只三花猫跳下花盆,转身离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栉名重放下手中的猫食,任由围过来的猫食用。
目光下意识的扫向那个三花猫经常蹲坐的地方,果然又没有。
自从上次三花猫突然叫唤一声然后离去后,栉名重就已经很久没有在看见了。
银色的眸子带着些失望,不过在看见身旁的一堆猫后又恢复了好心情。
“慢点,真是,明明有带够,急什么。”栉名重眼中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手上动作轻柔的拨开挤到一堆的猫。
栉名重虽然低着头,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一个身影走近,然后坐到了他坐的长椅的另一端。
是一个中年绅士,手上拿着拐杖,头上带着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栉名重突然想到一个词——智者。
身边的人给栉名重一种感觉,一种很睿智的感觉。
然后栉名重的动作突然愣住了,顾不上无礼,一手抱着猫,眼睛直视着眼前一脸笑意的人。银色的眸子里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脸上带着些许惊讶。
“猫?三花?”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栉名重的回答,夏目漱石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可否称呼为重君?”夏目漱石开口。
来不及疑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栉名重还处在惊讶之中。
点了点头,良久才恢复过来,手中动作僵硬的继续撸着猫,猫咪不满的喵了一声。
“偶尔之中从我那弟子口中得知了重君的名讳,还望不要介意。”
“不会。”栉名重摇了摇头,然后想是想起什么,“森老师?”
“是的,重君不介意的话可以称我为师祖。”
“师祖?”
夏目漱石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道:“重君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呢。”
“是吗?”栉名重歪了歪头,脸上恢复了刚才带着淡淡笑意的样子。
“不过这双眼睛看到的东西却不漂亮了。”栉名重低下头,摸一把猫。
夏目漱石握着拐杖,语气慈祥,“不知道重君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书的传说?”
银色的眸子疑惑着,栉名重摇了摇头。
“抱歉,并未听说过呢,师祖。”
“传说在横滨的一个地方有着一本书,可以实现持有者的所有愿望。”
“噗嗤。”一声轻笑,但却没有任何恶意。
“抱歉——”栉名重收敛起笑意,略带歉意的说到。
“无事。重君是不相信吗?”夏目漱石摇了摇头,示意栉名重不必在意,然后直视着栉名重的眼睛。
“啊——也不是。这个传说应该是关于异能的吧。世上怎么可能有可以实现愿望的书,应该说某个以书为媒介的异能力吧。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实现任何愿望。”
“重君知道关于时间的异能者吗?”
“知道一些。”栉名重点了点头,不过银色眸子深处却是复杂了几分。
“时间,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时间异能,也不可能实现任何愿望。更何况时间异能也有很多限制,比如说只能是已经存在的时间,而未来的时间却是无法掌握。”
“重君似乎比较了解。”夏目漱石漫不经心的问道,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嗯,也没有,只是略微知道一些。”栉名重语气含糊着说道。
夏目漱石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带上些面对小辈的无奈。
“其实如果不想的话,并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嗯,只不过那些离的太远,不是一个世界的罢了。”栉名重轻声呢喃着。
夏目漱石并没有纠结栉名重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一看就很有历史的纸。
泛黄的纸张,边角上都有些破损,不过却被保存的很好。
栉名重接过夏目漱石递过来的纸,然后打开了那张折了几折的纸。
枯黄的颜色上,有一个黑色的图腾,复杂,神秘某测,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
不过可能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图案有一部分是磨损的,已经看不清那部分的图案。但是从剩下的图案隐隐可以看的出是一个复古的钟面图腾。
栉名重递回去,然后思索着,犹豫一会后拿出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尖停顿了一会后熟练的游走在木质的长椅上。
夏目漱石看着栉名重的动作,沉默着没有出声。
不一会儿,栉名重收回手,在长椅上,赫然是那个刚才纸上的图案,不过缺损的部分却是完整的。被补上的地方是一朵花,看起来和复古的钟面融为一体。
“蔷薇,时之蔷薇。”
“重君更适合握刀呢,我的另一个弟子就精通刀法。”夏目漱石突然说了一句。
“我对刀术也略有研究,有机会一定要向前辈请教一下。”栉名重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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