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吓了一跳,就听的外头传来云瘦的声音:“主子,王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徐鸾凤和祝丹灵面面相觑,缓了缓心神,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扬言应了一声,不过心里疑惑,如今东厂厂公正在府内,景王为了应付,不可能此时见自己,怎地会突然派人来请她过去。
她想了想,还是带着祝丹灵出了院子,今日她在宴席上狠狠落了司楚念的面子,景王目睹全过程,如今怕是要气出心梗了。
“岁岁,顾佑煊肯定是来找茬的,你让我一起去,我给你撑腰!”祝丹灵唯恐徐鸾凤吃亏,毕竟如今这府里又多了一个隐患,还是景王那厮带回来的。
“你别担心,左右他不会要我性命,不过责斥几句罢了。”徐鸾凤压根不怕景王,如今景王不敢动她,毕竟他还有求于自己。
“你……你不该自己一个撑着,我到底是能说上话的。”祝丹灵唯恐景王为了那女子欺负徐鸾凤。
“阿灵,时辰不早了,我们改日再约。还有关乎你婚姻之事,切记擦亮眼睛,毕竟是终身大事,不能步我后路。”徐鸾凤抱了抱祝丹灵,然后示意月圆送她出府。
祝丹灵看着好友坚定的眼神,只能嘱咐了几句,无奈离开。
“王妃,郡主也是担心您,若有她在,王爷定然会有所顾忌。”云瘦经历今日之事,对景王早就没了任何信任。
徐鸾凤看着祝丹灵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她淡淡道:“我知道她好意,只是她是恭王府的郡主,若是掺和到景王府的家事中来,反而不妥。”
景王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而且又是异姓王,如今深得陛下恩宠,恭王是正经的皇家血脉,对景王本就有所顾忌。
若是祝丹灵为她出头惹了景王不快,怕是景王会对恭王府不利,她深知景王为人,面上温和友好,实则睚眦必报。
“王妃,此事您本就受了委屈,王爷现在让您过去,摆明了就是要替那女子撑腰,将您置于何地!”云瘦心疼自家姑娘,原本以前好好的,现在怎地就变了呢?
“傻丫头,我不会一辈子呆在景王府,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离开。”徐鸾凤看着高墙外的天空,眼底露出渴望和向往。
在着高宅大院里,只能看见四角的天,将她框在其中,她只能艳羡地看着远处飞过几只鸟儿,扑扇着翅膀飞向天际。
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话,就在此时,一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发现声音来自灌木丛那边的亭子处。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躲在角落里,仔细偷听那头的动静。
“楚儿,今日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男人厚重的声音听着熟悉,徐鸾凤愣了愣,方才认出这是景王的声音。
她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一看,才发现景王在此处同司楚念卿卿我我,他不是让她去书房么?
站在一旁的云瘦目瞪口呆,这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景王怎能如此行事,将王妃娘娘置于何地?
“顾郎哥哥,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惹得王妃娘娘生气,我是不是不该来王府?”司楚念眼波流转,朝着灌木丛看了一眼,继而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哽咽道。
徐鸾凤冷笑一声,这哪里是景王请她来的,分明是司楚念的手段,除了想报复她今日在宴席让她难堪之仇,还故意给她添堵。
“楚儿,这本就是你的家,你且耐心等待,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景王看着心上人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地厉害,见四周无人,便将人搂在怀里。
司楚念依偎在景王怀里,眼底皆是笑意,她伸出小手紧紧抱着男人,继而道:“都城同姑苏不一样,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这里,徐鸾凤不敢对你如何,她不过是小小的尚书之女,如今除了景王府,她没有可依仗的人。”景王笑着揉捏着少女的小手,低头wen了wen她的眉心。
“我怕我的存在,让王妃介意,若你们之间有了间隙,该如何是好?”司楚念故意提高声音,目的便是让躲在某个角落的徐鸾凤听见。
她要让她知道,景王是她的男人,这王妃之位,也是她的,徐鸾凤没有资格同她争。
徐鸾凤看着两人搂做一团,只觉得自己眼睛疼,她以前若是看到,定然会气上三天三夜,如今只觉得恶心罢了。
“王妃,那女子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说这种话!”云瘦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上去刮花那女子的脸。
徐鸾凤毫不在意笑了笑,继而低声道:“如今你可看清景王的真面目了?你去找几个嘴碎的下人,随便找一个理由带着他们经过此处,司楚念不要脸,那就不给她脸。”
云瘦闻言顿了顿,喜笑颜开,然后便悄悄退出角落,只留徐鸾凤一人看热闹。
“楚儿,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定然是同你站在一起的。”景王看着少女小鸟依人的模样,莫名想起了徐鸾凤,他还未曾见过她对他撒娇。
司楚念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然后踮起脚飞快地啄了一下景王的唇角。
“楚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不过昨日未见,今日发觉我的楚儿又美了几分。”徐鸾凤看着景王的手抚着司楚念的臀部,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徐鸾凤看着着直翻白眼,她以前是瞎了,竟然看中这样的人,除了一副皮囊,内里黑得让人恶心。
这青|天|白|日还有这样的戏可看,司楚念为了挑衅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听着那对狗男女絮絮叨叨说着话,她正出神看戏,此时背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鸾凤被吓了一跳,转身之间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枯树枝,发出极为突兀的声响。
灌木丛那头的景王听到动静,连忙将怀里人松开,大声斥道:“谁在那处?给本王滚出来!”
司楚念自然知道是谁,她没想到徐鸾凤如此沉得住气,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正要开口,此时在另一个角落响起有人的说话声,继而便听得凌乱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惊,她明明只借着景王的名义将徐鸾凤请来,怎地两处都有人,她特地打探过了,这里偏僻,加之她让人守着门,除非刻意为之,不然不会有人过来。
景王沉了眉眼,连忙安抚司楚念,然后朝着徐鸾凤的方向走去。
徐鸾凤见景王走来,她顾不得太多,一把抓住身后人的手,跑进另一条小道中,只听得后头传来脚步声,徐鸾凤看了周围,才发现自己身处平日用来待客的厢房处。
她心急之下便推开了靠得最近的房门,牵着人藏进去,便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不一会儿便渐行渐远。
她偷偷扒拉着门缝往外看,见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跑?
做贼心虚的不是他们吗?她为何要跑!徐鸾凤忍不住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看着外头的动静,想起方才那一幕,冷了眉眼。
“王妃娘娘怎么了?”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徐鸾凤吓得小脸苍白,她猛然回头,便看到男人站在身后,饶有深意看着自己。
她脑子有一瞬空白,吓得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自己方才没看清来人的脸,她还以为是云瘦,怪不得她抓着来人手腕时,总觉得和平日不同。
徐鸾凤连忙行了一礼道:“我方才以为是丫鬟,谁知慌忙之中竟冒犯了大人,实在对不住。”
徐鸾凤刚说完就暗地啐了自己一句,第一次遇见宗炽就踩了人家好几脚,如今第三次见,还轻薄了人家。
宗炽沉着眉眼看向眼前惊慌失措的少女,犹如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明明心里慌张无比,却装着很从容的模样。
他感受到她柔软的手牵着自己奔跑时的义无反顾,还有迎风飞扬的发丝,少女的甜香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王妃请坐,宗某也有错,方才见您孤身一人站在那处,以为是迷了路,这才……”宗炽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慢条斯理倒了一杯茶,将茶推向徐鸾凤的方向,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自打进了府便时刻注意徐鸾凤的动静,自然是知道徐鸾凤撞见了什么场景,他方才看她呆呆站在那处,想必是心里难受,所以这才忍不住走了过去。
哪里是迷了路,不过是他的身份问不得那等尴尬的事,他唯恐自己的逾距让徐鸾凤对他生了警惕之心。
“大人无错,是我迷路了。”徐鸾凤说罢,低头看着茶盏里自己的倒影,心里感慨万千,她的确是迷路了,连别人都能看出来。
“王妃若不急离开,坐着喝杯茶。”宗炽看着少女低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扑扇,在他心尖飞快掠过,泛起阵阵涟漪。
徐鸾凤闻言看了男人一眼,如今那些人还未走远,她若是此时出去,不仅会被抓,说不定还会被扣一个偷情的帽子。
而且如今是东厂厂公邀请她喝茶,她若是拒绝,反而拂了人家面子。
“今日多谢大人相助,您大人有大量,未曾同我计较,以后您若是有需要,可派人来景王府找我。”徐鸾凤坐到男人对面,礼尚往来一般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宗炽他看着少女郑重其事的模样,薄唇未勾,凤眼微沉,他声音低哑道:“宗某并非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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