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践行远月学园祭的新模式,这一次的十杰都必须参演大型话剧为远月宣传造势,无法开店。
……嘛,表面上是这样的。
其实老学园长早早的接到了女婿要回日本的消息,也知道了他暗地里已经接触了几位十杰,为了防止那几位不会趁着开店与薙切蓟偷偷商量一些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事,借着排练话剧把他们聚集起来,每天都会亲自观看。
【离老夫的外孙女远一点啊你这混账!又要和老夫抢吗?好啊,你有本事勾搭十杰,你有本事就潜入到话剧中来啊?】
帮忙搬道具的千寻猛的回头,老学园长双臂环胸,眼神深邃,立于一处不怒自威的模样,与内心如同雪姨一般的独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反差萌我拒绝。
“喂,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把道具给我搬过来啊秋山!”睿山把剧本卷成筒状,咚地一下敲在她头上,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副更年期巴桑的样子。
他一把夺过道具箱,眼镜中光芒一闪,“你太慢了,赶紧去搬下一个。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去背台词。”
………可她的台词只有一页纸啊。
而且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主演。
千寻站在原地,目送着睿山走远,一路上踢翻了两把椅子。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这个话剧的主要梗概是平凡的女孩子突破继母和姐姐的阻碍做出绝品料理最后和王子结婚的烂大街故事。顺带一说,睿山担的是女主角役,由老学园长亲自指定。
再顺带一提,剧本是一色执笔的。
你这么暴躁反而让她觉得同情呢。
虽然不知道远月的危机是什么,到底是哪几个十杰叛变,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睿山绝对是带头的那个!
直接把他安排成女主角封死了他在此期间偷偷搞大事的可能性。学园长他应该是这样想的。
“唔,秋山同学。”
“啊,在!”
老学园长慈祥地摸摸她的头,把一沓传单放到她手上,“帮老夫发掉吧。”
传单设计得古朴典雅,比得上在大剧院里的演出传单,但是在最显眼的地方“仙度瑞拉”后面的瑞拉二字被超随便地划掉,改成了“睿山”二字。
千寻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老夫的新想法哟,怎么样?不错吧?”
这是为了强调睿山是主演吗?都写的这么明显了谁特么会看他主演的话剧啊?学园长你和睿山有仇吧设计这样的传单?
……不难理解睿山的绝望心情。
他真的好惨。
千寻只好小心地避开睿山,像搞间谍活动一样地把传单塞到各个宿舍的信箱里,结果大家意外地非常吃这一套,传单一两个小时就发完了。
千寻去资料室又重新复印了一批。
结果拿着新传单派发的过程中又遇到了睿山。尽管心里不停喊着【不要过来!】但似乎还是注意到了这里。
拜托了不要注意到传单!
千寻把传单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在这里啊,快点回去对戏———这是什么?”
————注意到了。
在看到标题的一瞬间,睿山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混账老头子………“
极度的愤怒之下,睿山脸上的肌肉完成了一次可能连整容也完成不了的移位。即使是和他相处了一个学期的千寻,也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他看了看表,转向千寻:“跟着我走。”
千寻惴惴不安地抱着着一箱传单,犹犹豫豫地跟在他身后。在校园里看似随便乱晃,实际上有着明确目的性的朝着混混们会去的地方走了。
糟————了————
冷静一点啊睿山!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女主角么?不……不就是……那个……穿女装吗?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和老学园长的塑料花情谊一定也会变回铝合金的,快点变回以前的那个普通的睿山啊!
千寻惊恐万分地跟着睿山,亲眼看着他把手下两个偷偷吸烟混混的烟丢进了垃圾桶并顺便缴了他们的打火机。
诶?
好像哪里不对。
这是平时睿山会做的事吗?
睿山把打火机收进口袋,继续向前。
前方浓烟滚滚,一群不良少年围住烧烤炉,旁边是几个哭喊着求他们把烧烤炉还给他们的同学,应该是食戟输掉了。梳着莫西干头飞机头大背头留着长发的混混围着烧烤炉放肆地大笑着,背景是一片悲鸣,简直就是地狱绘图。
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形一般会绕得远远的。
但是睿佬面无表情地上去就把铁丝网掀掉了。不良少年们刚要凶结果看到他的时候一下怂成一团,老实地到墙角抱头蹲好,动作整齐划一,叹为观止。
睿山的手下都是这种德行吗?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同情他了。
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啊?到底是被这样对待过多少次了?不对,被对待了这么多次你们还不长点心吗?
睿山冷冷地把传单放到烤炉里,看着它烧成灰烬。脸上露出什么得逞了一样的表情。
【太好了……这样的话,来看话剧的人就会变少了吧。】
……不,已经晚了。
之前一直那一千张可是一下地发出去了啊。
看着睿山沉浸在虚无的喜悦感之中,千寻感到了一种没由来的心虚。
看来老学园长没有告诉他啊……
……话剧表演的那一天,不管剧场来了多少人,都会全校直播来着。
……而且作为改革的第一次,还会录像以供后辈观赏。
这会成为他永远的黑历史吧,毫无疑问话剧表演过后睿山会长久地沉浸在羞耻感中无心搞事。
老学园长真真是老谋深算。
千寻抱着头与不良少年蹲在一起,仰视着扭曲着脸放声大笑的睿山,心中想着【再让他这样开心一会儿吧】的想法,有些认命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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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在睿山的咒骂声中开幕了。
千寻无法形容看见学园一夜之间装上直播显示屏时睿山的表情。
【………………………】
睿山穿着最大码的裙子,头上金色假发的刘海落下来挡住眼睛,双手交叉抵住下颌,他坐在凳子上,灰蒙蒙的裙边因为他大马金刀的坐姿褪到大腿。他浑身散发着【谁要是来搭话我就杀了他】这样的气氛。
喂,你好歹骂一句啊,内心一片空白更可怕好吗?
这个人他已经失去了梦想。
千寻已经做好了演完之后就被迁怒的心理准备了,然而当她撩开幕布看到座无虚席的会场时一瞬间有了【要完蛋了】的预感。
坐在前排的那群人正是被抢走了烧烤炉的同学们,他们或紧盯幕布,或紧紧抓住扶手,但表情却都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样子。
【我要亲眼看着那个混蛋穿女装!】
【饶不了那个混账!】
这样的眼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乌泱泱一片混在普通学生中睿山下属的不良少年们。
他们的脸上一片赤诚,带着发自内心的期待,仿佛自己身在儿女的运动会上,但是手中的荧光棒和标牌似乎显得他们又像是一群参加爱豆演唱会的脑残粉。
他们手边的鼓掌器明摆着就是无意识地让睿山万劫不复。
你这招的是什么手下啊?你手下干的事这不是全堆你身上了吗?
千寻面无表情地拉上幕布,仿佛看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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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拉开了血红的幕布。
一色慧欢快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王国中,有一位宫廷厨师的女儿,他的………她的名字叫做仙度睿山。她聪明善良又美丽温柔,还有一位疼爱她的母亲,可惜的是她很早就去世了。】
一束顶光照射在睿山身上,他费力地把脸埋在雪白的被子里。因为他的身高与床的差距,他只好坐在地上。
“……好孩子,让我摸摸你的头吧。”
久我照纪躺在床上,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脸上出现了痛苦又依依不舍(?)的表情,用一个患病之人不可能有的速度伸出手抓向睿山头顶,而睿山也以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不可能有的速度抓住了久我的手,千寻甚至隐隐听见了【咔嚓】的声音。
“……母亲,你就安心地去吧……”
他们两个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只有他们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两人激烈(?)的气氛。
最后,久我叹了口气,手无助地滑落,深情(?)眷恋(?)地看了睿山一眼,闭上了眼睛。
“母亲…………”
旁边的树(司瑛士扮演)剧烈地颤抖起来。
千寻看了一眼台本,发现这一段根本没有对话。
久我,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啊。
要是每个人戏都那么多,那还演个什么戏啊。
千寻合上台本,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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