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家人的事!”
中村蓟指天发誓道。
话音刚落,窗外就劈下一道响雷,闪电的光芒闪进了每个人的眼睛。
———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
绘里奈抱住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
真凪抱住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呵呵。”
老学园长抱住手臂,笑了一声。
连千寻听到这个事实心里都没有震惊,甚至有了一种【又来了?】的感觉。
“————什么?!”夕之介浑身颤抖,用全身诠释着他的惊讶,“居然是这边、居然是这边吗?!”
———什么叫居然是那边啊?猜错了剧情就这么惊讶吗?
睿山只是微妙地移开了视线,面对前上司,他有些心情复杂。
“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吗?”
“别把他的生存方式说的那么凄惨啊。”
千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而且,”他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眶,“是你的那把刀让他回想起来的吧?不然他老早就去唱铁窗泪了也不至于让薙切家再出这种事啊。”
“不不不,要不是你提出的这个计划他哪会拿到这把刀啊,你这招太阴了连反作用都出来了好吗?”
感觉一口大锅即将落在头上,千寻赶紧推诿。
“不对不对,说到底要不是你那么跳把他们的仇恨拉得那么稳他们也不会有偷刀这个计划吧?”
“哪里哪里,暗地煽动深夜料理人内斗来制造混乱推动计划的不也是你吗高清城之内?”
睿山的脸再次扭曲成很难画的样子。
“什么时候新取的绰号?我不是都说了不要拿城之内称呼我吗学园长毁灭者?”
“居然用绰号来回敬我———”千寻忿忿地盯着他,“不过这个绰号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帅气———”
两个人互相甩锅越吵越响,终于睿山发现话题中心的中村蓟死死地看着这边才有点心虚地停下来。
发现了始作俑者后,中村蓟非但没有惊讶甚至有了一丝释然,一种【又是你?】的感觉油然而生。
“………二十年前?不可能,那个时候我还在美国———”他从朝阳异样的表情中发觉了不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脸色大变,“———难道说!”
朝阳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又低下头开了口:“………………呕。”
然后他又吐出一条彩虹。
“………………这次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在近乎凝固的气氛下,千寻低声问旁边的睿山。
“…………………我没想到他应激反应会这么大,下次注意。”
睿山难得地点头同意。
“【难道说?】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真凪微笑着看向蓟。
“———不,不会的———”中村蓟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信息,表情变得惨白,会场里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明白了。”老学园长捋了捋胡子,“那我们一起去局子里走一趟吧,你看如何,绘里奈哟?”
“了解。”绘里奈冷冰冰地向警察走去,“带上我们吧。”
就这样,薙切一家跟着朝阳一起去了警局,而会场里所有人都站立着低头沉默,仿佛在葬礼上默哀一般,见证了中村蓟的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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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Blue就以一种家庭伦理剧大结局的方式落下帷幕。
比赛结束后,生活又回归了正轨。
幸平还是继续安定地不靠谱着,时常突然消失,把巨额的工作丢给其他十杰,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对于这种不肯工作还四处拉仇恨的毒瘤,千寻平时一律按死了处理。一旦有风声说他要回来了,她就会和塔克米、久我、睿山等受害者蹲守在大门口,伺机第一时间把他套麻袋打晕,带到小房间里灌吐真剂,然后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现在幸平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绘里奈开始担心他到底能否顺利毕业。
堂岛偶尔有时候会回来看望,发现了这样的抓捕方式后顿时惊为天人,情绪激动地表示和该方法相见恨晚。在学习了精髓以后,堂岛以中年高龄顺利出师,随即摩拳擦掌投入实践,甚至在各地投下眼线,誓要对城一郎报当年一箭之仇。据悉,幸平父子最终成为一对亡命父子,四处逃窜,为自己当年的不负责付出了代价。
绘里奈成为远月集团的总负责人,以另一种方式陷入了见不到人的窘境中,在被求婚的乌龙事件后,其他人似乎意识到了她到了适婚年龄这件事,纷纷向她发出联姻请求。但是不知为何,绘里奈本人对此毫无兴趣,甚至连母亲真凪,老学园长也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对小辈的婚姻不做干涉。
但私下里,有人却听见真凪和老学园长聊天时疑似说出了“女孩子也没有关系,至少不会突然搞出个孩子”这样的对话,各界怀疑他们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但并没有证据表明此事真假,于是便当作一桩笑谈了。
叶山常常和黑白主仆二人组混在一起,被两个人秀恩爱秀一脸,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像下定决心般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经过爱丽丝(光明正大地)跟踪后,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看到了他把获得的国际大奖赛金奖的奖杯偷偷融了做成了像是戒指的什么东西,但所有人都不相信本性老实的叶山会做出这种事。
惠的贤淑气质越发显露,在极星寮的一群带恶人中愈发衬托地像一个小天使。作为某幸平氏破坏活动最主要的受害者,在逮住幸平后,居然偷偷把他放走,以至于千寻很长时间都沉浸在“我们中出了个叛徒”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一色不着调的作风在宁宁的矫正下正常了很多,虽然也可能本来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但每当久我和睿山因为某些小事打起来的时候,他还会本着同学情谊在一旁仿佛拳击比赛裁判一样在一方倒下的时候倒数十秒。通过这种绝妙的方法,二人即将破裂的友谊就会不约而同地修复,并立刻升华到一起联合起来追杀一色的程度。经常可以看见夕阳下三人一同奔跑的景象,偶尔宁宁会迎面用字典对一色产生击晕效果,四人的友谊又会在激烈的打闹中融为一体,成为一代远月学生的特别记忆。据目睹了某次事件的仙左卫门说,【这是让人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的青春时刻】。
塔克米和伊萨米仍然是默契的兄弟搭档,生性正直的塔克米在大环境的荼毒下仍然保持着清澈的眼神,只是经过锻炼,他的反犯罪意识变得非常强,性格也越发沙雕。
极星寮在迎来几位实力派后辈后再回黄金时代,寮内常年空出一间储藏室并上锁,似乎成为了老一辈极星寮人不能说的秘密。某位好奇后辈于深夜前往一探究竟,回来后眼神涣散脚步不稳,询问究竟却只得到了“一面墙………吐真剂………”并再也没有吐露半点信息。此后再也没有后辈敢接近那里。
一年后的某次大赛中,远月各位与朝阳再次相遇,朝阳“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儒雅随和”,并拒绝接近千寻五米以内,手也戴上手套。经过询问,朝阳表示,自己再也不会使用“交错之刃”的超能力做菜,公平比赛,从我做起。绘里奈对此表示高度肯定并鼓励他继续保持。
千寻借用十杰的资源和自身的努力,再次在一年内达到了千万目标。于达成目标后不久的某一天,她被骗到位于大阪的本家,逼着成为了秋山家的家主,从此过上了以先富带动后富,带领全家人奔向幸福康庄大道的道路。现在的她整天整天工作,大把大把掉头发,提前进入了过劳死的预备役。
高强度的工作让千寻的内心产生了扭曲,在难得的闲暇时间里她会穿上男装套装在初中部四处游荡,没想到的是,由于人气过高被学妹接连告白,甚至表明了真实性别后换来的却是【那不是更好吗?】的回答。被四处围追堵截后,千寻在睿山面前痛苦失声,求他教自己不受女孩子欢迎的办法,结果被痛揍一顿。脸被打肿后获得了暂时安宁的千寻登门致谢结果再次被揍,据知情人表示,千寻至今不明被揍原因。
某次电视台在远月学院附近采访时发现一带口罩墨镜并挑染的可疑男子,在采访中,男子表示:“我做了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家人的事。”第二天男子离奇失踪,当天报道被远月高层命令封口。但是据陌生群众反映,看见了疑似该男子的人与前前任学园长和某女性高层面对而坐,商讨大事,结果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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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事情告一段落后,也差不多到了毕业之时,同级的各位大部分早早找好归路,各奔前程,余下千寻忙于它事,最后居然变成了最后离校的人。
“——我要逃了,”她提着大行李箱这么对绘里奈说,“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当这个混账家主,这样下去我会英年早逝的。”
绘里奈想,才当家主一年,她就会使用成语了,而且还没用错,进步不可谓不快。
她点点头:“货带来了吗?”
“带来了。”
千寻打开箱子,里面全是新出版的样板本少女漫画。绘里奈挑出一本翻了翻,满意地放回去。
“没错,是我要的货。来的路上没有人发现吧?”
“放心吧。”千寻比出OK手势,她把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但是,我要的报酬,你也知道的吧?嘿嘿。”
“放心好了,我也准备好了。”绘里奈拉开书桌抽屉,找出一张合同,“拎包上任,报酬优厚,五险一金有保证,最重要的是,你家里人找不到。”
千寻接过合同,差点发出喜极而泣的声音。实际上作为十杰毕业的她根本就不缺工作,但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秋山家的人发现,要悄无声息地翘掉家主职位简直难于登天。
借助绘里奈的人脉,终于找到了不会被找到的工作。
“地址在哪里?”
绘里奈将折好的纸条推到她面前,千寻一把抓过塞到口袋里,眼睛里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那我就走啦!我会回来看你的!”
抓住自由的千寻超开心地飞奔出校门。
*
“嗯,就是这里吧。”
千寻对了对地址,走到站台前。初夏的热气铺面而来,吹动着她的裙角,她在旁边的售货机里买了一瓶冰饮料,边喝边等。
咔哒。
———来了来了!
听到郊外的车站里响起皮鞋的声音,她几乎要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她快速地回过头————
————然后和睿山四目相接。
“…………”
“…………”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千寻在站台上奔跑起来。
“你已经跑不掉了!”
做出这种在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发言,睿山摆出了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表情捏着签过名的合同追了上去。
在夏日的蝉鸣里,车站上的这段奔跑不可谓不青春———
———应该……吧?
*
仿佛是千寻的惨叫传进了耳畔,绘里奈把荡到前方的发丝别到脑后,她从窗边回过头来,看向摆在桌上的巨额赞助单,露出了资本家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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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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