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不敢置信。
“父亲, 您难道一点点”
“没有。”
纪渐单手撑着额头,耳边回响着当初母亲的话。
你要好好对待喜欢的人,别让她难过伤心, 别让她活得想妈妈一样。
你会和她结婚生子,孕育孩子, 家庭成员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你要好好爱她。
他的择偶标准中,性别要求,没有男人这个选项。
或许自己对顾令是不一样,但不会是爱。
因为对方是个男人。
萧潇呼吸加重, 似乎哽咽了一下。
纪渐直接挂掉了电话。
嘀
哒哒哒。
身后传来了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
纪渐斜眸望着忙碌整晚的蒋金。
黑眼圈明显,精神疲软。
蒋金公事公办,开门见山地汇报工作“绑匪不清楚, 但调查到,是顾母联系的。顾海很谨慎, 没有用自己的号主动联系。 ”
“对了, 顾海今天并没有去找绑匪。 ”
那个人还是谨慎的。
“顾海明天要开董事会, 到时候半数以上的人支持换人, 他就能上位。”
恐怕现在顾海高兴的手舞足蹈。
纪渐手指淡然地敲打着轮椅扶手,说“让林成责明天参加会议, 让董事看我的颜色行事”
就算没有蒋金的调查资料,他也知道顾海在搞事了。
因为刚才萧潇打电话给自己,那她必然先去了顾家寻求帮助无果,才会来找帮忙。
这就代表着,顾海开始动手了。
顾海太着急了, 胆大包天, 甚至今天就要召开董事会, 打算强行用董事会, 撤掉顾令。
居然把注意打到了纪家头上,找死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要顾海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从大喜过望到大失所望
爬到巅峰,再狠狠踹下去。
蒋金闻言,明白纪渐对顾海这件事情的态度了。
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蒋金开心地比了一个ok手势,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
他想起了,还有一件事。
蒋金第一次在纪渐面前扭捏,欲言又止。
他没看错的话,昨晚上躺在纪总怀中的人,分明是顾令啊,卧槽
蒋金感觉这件事情简直就像是深水炸弹,炸的他头晕目眩。
如今想一下,就晕乎一下,不敢想,不敢想
他嘴唇翕动,开口“纪总”
纪总去扮演自己的父亲欺骗小妈继母继父
再不济,也是勾搭父亲的人。
还是用纪成简名义做的。
甚至只要纪总想,可以一辈子都是纪成简,保证没有人质疑的
蒋金喉头滚动,翻来覆去地斟酌删减,最后只憋出了一句“纪总,你喜欢他”
纪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但语气凝重“他是男人。”
蒋金心里打起了小鼓,说“可是,你对他不一样。”
纪渐没有回头,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是纪成简对他不一样。”
蒋金哈了一声
心里清楚。
纪总一直都在追寻父亲的步伐,模仿他,成为他,这一切都是源于小时候的执念。
想要变好,变得让父亲喜欢,让纪夫人开心。
或许,纪总也明白。
但他改不掉。
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想要把父亲的一切都抢过来,抢过来讨好母亲。
纵然纪夫人已经去世,纪总也要求一个心理安慰。
纪总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蒋金抬手挠挠头,问“纪总,你不喜欢他,对吧。我去看看他吧。“
纪渐看着落荒而逃的下属,眉心缓缓蹙起。
扭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顾令
病房内。
蒋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他左右看了看,床上的人睡相恬静,呼吸浅浅,床头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洁白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窗外的金黄顺着地板爬到了床边,一缕金色,打在了顾令的脸上。
浓密的睫毛上,似乎落了细碎的金箔,轻轻晃动。
蒋金坐在床边,盯着这个人。
好看。
他眯起眼睛,盯着顾令,这个人勾引了那么多女人,这张嘴尝过不少胭脂味道。
蒋金狡黠地眯起眼睛,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说“你也是够倒霉的,碰上纪渐。”碰上那个疯子。
“不过如果你遇到的不是纪渐”
而是在纪家庄园内,遇到真正的纪成简,那么顾令真的入住纪家庄园
那纪渐死都不可能放过他。
之前,自己和林成责有所存疑。
纪总最看重纪家庄园,怎么顾令都住进去了,他还毫无反应。
合着人勾引自家老爸的小情人,正开心呢。
“真是疯子”
蒋金自言自语,手指拂过顾令的脸颊。
“怎么办,越看越觉得是我的菜啊,可惜是个男人。”
蒋金盯着顾令,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
是个男人又怎么了
蒋金挑眉,让自己试试,靠近一下男人会不会恶心
他倒是没乘人之危的爱好。
玩得开,但都是大家心甘情愿的。
不过靠近一下不是问题吧。
他指腹蹭过顾令的嘴角,扫过牙齿,给唇瓣上带上了一点水色。
也许是这个动作,让顾令呼吸不畅,不由得张大了唇瓣,隐隐约约可以一点殷红。
蒋金挑眉,略微弯腰,盯着顾令的脸,虽然知道是在接近男人,好像还行,也没什么恶心的。
再靠近一点试试
纪渐坐在窗口,再缓缓抽完了一支烟。
最后,转身推着轮椅往病房而去。
医生说顾令情况还行,没醒是体质愿意,平时要加强锻炼,容易发烧发炎体质。
纪渐看了看时间点,这个时候,应该醒了
去病房的路上,纪渐面无表情,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
思绪万千。
纪渐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看到蒋金低头和顾令挨的极近,柔软的发丝垂下,遮挡住了一些地方。
似乎像是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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