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早早就结束了, 喻明月带沈静初回家做饭,等候喻言“莅临”。
按照喻家惯例, 喻明月和喻言在节日都是要在一起过的, 上次中秋节喻言出差, 是特例。
但是这次喻言竟然在海边都不主动过来上门讨饭。
喻明月以为喻言在忙,就给她打了电话催她,“小姑, 怎么还没来, 都做好饭等你了。”
喻言一拍脑门, 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带着些许的歉意说,“今晚我就不过去了, 明天我要出差, 今天早睡觉,你和小初好好吃。”
喻明月无奈, “好, 那你注意安全。”
喻明月坐在餐桌前,“我们吃,小姑明天出差, 不来了。”
旋即又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喻明月有些失落, 以前见着喻言就烦,现在见不着还有点想,果然,谈了恋爱整个心都脆弱了。
“这是小姑第二次没陪我过节了, 第一次是中秋,小姑从来不这样的。”
沈静初靠近她,抚着爱人有些失落的脑袋,“没关系,这两次不都我陪你过的吗?”
“春节把小姑捉好,不要让她乱跑就好了。”
喻明月觉得沈静初言之有理,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后,点了点头。
现在想想,好像还应该感谢小姑中秋没会来,不然她中秋那天就不会去聚餐,也就不会遇见沈静初,更不会有现在。
“那,亲爱的,我们可以开吃了吗?”沈静初看着满桌的菜已经都要流口水了。
翌日,青宁武馆,一个穿着馆服的长发女人正在教着学员,学员由于长时间训练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扶正学员的肩膀,“你看你这个肩膀,要发力,冲出去。”
然后又给学员做了一遍示范,一拳出去,拳风作响。
“来,你再做一遍。”
学员又做了一遍,沈青宁对这个动作极其不满意,双手背在身后,用一个微微上扬的语气说:“你是来弹棉花的吗?”
沈青宁现在极其的后悔又收了徒弟,还自己亲自带,就不该耳根子软,听她闺蜜胡扯。
她看了看面前这个瘦的像个杆子一样的男孩子,还没沈静初壮实,又想起了闺蜜的话,心里不知滋味。
可去他的天赋异禀,骨骼精奇吧,这绝对是最后一个徒弟了,她想。
沈青宁突然想起了沈静初小时候那会儿,小时候不肯学功夫,还喜欢打架,每次都脸上挂彩回家,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求着让自己教她。
沈青宁不禁感叹,沈静初学功夫是真机灵,教她比教别的孩子都快,后来连师兄都打不过沈静初,还把自己的老底儿都给学走了,不愧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这聪明劲儿,一看就随自己。
学员被她说的有点红脸,沈青宁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脸皮薄,小男孩这么一说就脸红了,老了啊,老了。
沈青宁搬了个小椅子过来,坐在他不远的位置,“没事,你再练几遍我看看,一会儿交战试试。”
“交……交战?”学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他这才第一天来学习啊。他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一会儿,不会散架吧。
沈青宁风轻云淡的说,“是啊,不然练给谁看,散打和自由搏击都讲究实战,又不是为了好看。”
她坐在小椅子上,沈静初那小家伙在干什么?上了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和她老娘来个电话。过年回来一定减压岁钱,一定减。
前台一个女孩子过来了,走向沈青宁,“馆长,刚才来了位女士要找你,她说在旁边咖啡厅里等你。”
沈青宁点点头,“嗯,好,”然后又对着骨骼精奇的杆子说,“你先多练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学员猛地点点头,又接着打起了弹棉花的拳,内心配上嗖嗖的拳风。
沈青宁直接就穿着馆服去了咖啡厅,也没有太远,除了武馆门拐角就是。
她猜想应该是熟人,不然不会凑这么大白天就光明正大把她约出来。
刚出门,闺蜜的车子就停在了馆前,一个性感的女人走下来,手里提着爱马仕最新的小宝宝,看见沈青宁就来了一个超级无敌大拥抱,激动地说:“你是来专门接我的吗?”
要不是沈青宁练功多年,下盘够稳,不然这下两人绝对都得坐地上。沈青宁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接个球,你先回去等我,有人找我。”
“是美女吗?能一起去吗?”
沈青宁真想现在立刻马上,把她塞上车,让她走人,“不是,你的帐待会儿再算,先进去等我。”
就算是沈青宁也得说不是,只要是个美女,上刀山下火海这人都能跟自己一起去。
一听不是美女,闺蜜老实了,“好吧。”
不是美女的喻某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将沈青宁与另一个女人的“打情骂俏”尽收眼底。
喻言的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咖啡杯,似乎要将杯把捏得粉碎。仿佛有种万斤的重量压在心口,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穿着馆服的沈青宁正往咖啡厅这边走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那女人的笑永远是那么迷人,明明都快要四十的人了,还笑得如二十多岁一样的小姑娘。
整个心猛然陡起来,又沉沉的放下。
她还是看起来那么有活力,她,肯定过的很好吧,和那个女人看起来也很恩爱的样子。
喻言始怀疑自己来这儿找沈青宁这件事的正确性。
她质问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出发点来的呢,给她幸福,还是打扰她幸福?
喻言苦笑,她笑得那么灿烂,没有自己,她过的很好。她应该早就不需要自己了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喻言思考的时间很短,从满心欢喜忐忑与不安到满心失望,心渐渐凉下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短到沈青宁从武馆的门走进咖啡馆的门。
喻言现在只是很感激自己戴了口罩和帽子,保留她最后的尊严。没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沈青宁进门的时候,恰巧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从门口出去,沈青宁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过这裹得严实的女人完全没看自己一眼。
沈青宁只是觉得,这身形,极其熟悉。
喻言已经上了车,迟迟没有发动车子,心存一丝幻想,如果沈青宁发现了自己,如果沈青宁跑过来找自己,如果……
可惜没如果。
正值中午,咖啡厅里的人很少,沈青宁只一眼就将人全扫了一遍。
没有她认识的,也没有人是找她的,如果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应该向自己挥手了。
沈青宁问前台小姑娘,“你好,问一下近十分钟内有来的顾客吗?是哪位?”
小姑娘自然是认识沈青宁的,也没什么疑问,温柔地回答:“有一位,在那儿。”
小姑娘指了过去,刚才喻言点的那杯咖啡就是她做的,自然很有印象。
但那桌上已经没有人了,她没注意到喻言已经走了,“她走了。”
“是一个穿白色风衣的女士,长得特别漂亮。”
沈青宁轻笑,笑容仿佛要融化人心,“有我好看吗?”
小姑娘一愣,脸红道:“没……没有。”
沈青宁不敢撩小姑娘,这娃看着也就和自己姑娘一般大,“好的,谢谢你了。”
临走之前又飘下一句话,“你也很漂亮。”
喻言从反光镜里看着又笑着回到武馆的沈青宁,发动了车子,终究是自己多想了。
她发动了车子,直接回了海边,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回去的时候,从未如此漫长。
天涯海角,各自安好,你若不殇,岁月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520过得开不开心?不开心那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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