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二十三章

小说:狐媚惑主 作者:江枫愁眠
    汪妗竽从播放室回来、推开宛梨办公室门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九点。

    宛梨正盘腿坐在地板中央, 气鼓鼓地抱着胸,“说好五点半来接我吃饭,现在饭店都关门了,你要怎么赔宛梨?”

    “在这种公司突然有加班是常态,”汪妗竽拢了拢长发,“好了, 炸鸡店还没有关,别在地上坐着了。”

    宛梨这才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了事,宛梨还要喝奶茶,而且是两杯, 而且明天还要吃火锅和烤肉。”

    “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胖。”汪妗竽等着她先出门, 随后把办公室的灯和门关上。“这两天你好像一点蔬菜水果都没有碰过, 明天吃点素吧, 这边有家全素馆味道不错的。”

    “不要,”宛梨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等宛梨老了吃不动肉的时候, 自然会顿顿吃素,现在宛梨只要吃肉。”

    “你再这样吃下去,马上就会只能顿顿吃素了。”汪妗竽摁开了电梯,一边随口问道,“手机带上了吗。”

    “带了——”

    “包包呢。”

    “带了——”

    “身份证呢。”

    “带了——”

    “前辈的黑色蕾丝胸.罩呢。”

    电梯门打开,汪妗竽一巴掌呼在了宛梨头上, “给我正经一点。”

    两人出了公司们,去往酒店的路上顺道买了食物。

    虽然汪妗竽的房东十有八.九被带走了,但她没有胆量再带宛梨回那个房子。收拾了一下贵重物品,拿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汪妗竽去了酒店前台先开了十天的房。

    “您好,请问需要哪种房间。”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

    “双人标间。”

    “好的,您的房卡。”

    跟在汪妗竽身后宛梨愣了一下,她探出头来问,“这种情况一般不是要说‘不好意思,我们只有一间单人房了’吗。”

    “那种烂俗梗早就过时了。”汪妗竽压着声音。在前台茫然的视线里,她扯着宛梨进电梯,“要是真的只有一张床了,你就得打十天的地铺。”

    刷卡进门,汪妗竽细心排查了整个房间,等她从浴室检查里出来后,宛梨已经坐在床上啃着鸡翅喝着奶茶看电视了。

    “前辈,你要喝吗?”她见汪妗竽出来,把自己含得油叽叽的吸管递了过去。

    “你吃吧,我不用。”汪妗竽拿了衣服准备先去洗澡,正要离开,忽然电视机传来的声音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定睛一看,汪妗竽倒抽了口凉气,“你从哪里拿的!”

    宛梨被她吓了一跳,随后老成地大叹了口气,“前辈,我可是这家公司的总裁啊,公司里有什么是我拿不到的。”

    那是汪妗竽工作头一年的快穿任务。

    屏幕上正放着年轻的汪妗竽对着男主嘶吼,“我们两小无猜,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

    这声嘶吼把汪妗竽的血压直线拉高,她感觉自己这辈子脸都没有这样羞耻过。

    “不许看——!!!”脸红得滴血,她穿着细高跟就扑过去抢遥控板。

    宛梨本来没什么感觉,可她一看汪妗竽如此紧张,立马生了兴趣,左手还举着啃了一半的炸鸡,右手瞬间抄起了遥控板,转身就跳到了床上,敏捷地避开了汪妗竽的手。

    “可我觉得很好看!”她兴致高涨,特地把声音调大了两倍。

    汪妗竽扑了个空,跌坐在地上。她羞愤欲死,连可以拔电源都忘了,只知道去够宛梨手上的遥控器。

    “快给我!”

    “我不给!”宛梨从左床跳到了右床,“为什么不能看,只要是成功了的任务都有可能放出来给人看,为什么宛梨不能看。”

    “不能就是不能,你快给我!”汪妗竽踢掉了鞋子,她踩上了床,本以为宛梨在上面跳来跳去很轻松,没想到酒店的床比家里软了三倍不止,她踩得急,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倒了两床中间的地上。

    这一摔摔得厉害,汪妗竽短促地痛呼一声,她一只手撑着地,另只手捂着头,明艳的凤眸里霎时就疼出了泪。

    “你给我……”她咬着牙望着床上的宛梨,眼眶有了发红的趋势,声音有了颤抖的哭腔,“把它关掉,快一点。”

    她不想看,一点都不想。

    宛梨一怔,脸上的笑褪了。

    “我不看、不看就是了,对不起,你别哭。”她从床上跳下来去扶汪妗竽,“你摔疼了吗。”

    却不想她刚刚伸出手来,就被汪妗竽猛地一拽,重重地扯到了地上。

    “死丫头。”她的哭腔一收,梨花带雨的脸上眼睛露出恶狠狠的凶光。

    汪妗竽利落地翻过身,把宛梨压在了身下死死固定住,“你他娘的摔了我几次了都!任务里我脸上两次乌青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到底是不是意外!”

    宛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卡啦——两声。

    她目光下移,静静地盯着看了会儿,然后一五一十地和汪妗竽汇报,“前辈,你的扣子爆开了……是香槟色的。”

    电视里正放着男主拒绝汪妗竽的声音:

    “你以为你脱光了爬到我的床上就能成为沈家的少奶奶了?别痴心妄想了,贱货。”

    胸口发凉,汪妗竽张了张口,她演出来的泪痕未干,真情实感地新泪已然在眼中闪烁。

    “不许看——!!!”

    她想死。

    两床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平躺,汪妗竽起来得不太利索,她屈膝发力,可不等她踉跄着爬起来,左边的肩膀就被宛梨控住。

    天旋地转之中,她被汪妗竽按回了地下。

    两人又换了上下的位置。

    宛梨压在汪妗竽上面。

    她坐在了那被包臀裙紧紧包裹着的大腿上,压得汪妗竽动弹不得,像是扑倒了猎物的花豹,正在打量下口的地方。

    “前辈……”她从汪妗竽爆开的衬衫扫视到汪妗竽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了汪妗竽的眼睛。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她开口,撩开了挡住汪妗竽眼睛的发丝,“我们家虽然没有男主那样,跺一跺脚就让全球都发抖的资本。”

    汪妗竽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过宛家要是所有人都做波比跳的话,上海多少也会像威化饼干那样,掉下一些渣渣。”

    “……那也太累了点。”宛老还做得动波比跳么。

    “已经很不容易了,前辈以为上海是什么地方,掉渣哪有那么简单!快三十岁的人了,认清社会的残酷吧!”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汪妗竽别过头去,躲开了宛梨的手,“别说什么波比跳,你手上的炸鸡已经在掉渣了!”她挣扎了两下,竟然没能挣扎开。

    宛梨的力气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那让我们像小说里一样,含着炸鸡接吻,甜蜜地用舌头把炸鸡顶来顶去,最后不知道被谁吃进肚子里。”

    宛梨把炸鸡叼了起来,俯身凑向汪妗竽,顺便模糊地补充了一句,“最好还是吃进宛梨的肚子里。”

    “住手!”眼看着炸鸡越来越近,汪妗竽死命推着她的肩膀,“小说里人家那是糖!你要是把你啃得坑坑洼洼的炸鸡放进我嘴里,我今晚就把你的头剪成炸鸡的形状!”

    宛梨不悦地蹙眉,“前辈天天咋咋呼呼的吵死了,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好吧,那我先放一放。”宛梨上半身转了过去,伸长了手把炸鸡和油腻腻的手套放回了盒子里。

    “我要接着说了!”她回过头,郑重其事地继续刚才自己未尽的话语。

    “宛梨不用前辈脱光爬到宛梨的床上,只要半光就行了。”她双手撑在了汪妗竽两边,遮盖住了灯光,让汪妗竽视野里全都是自己。

    “前辈,你想成为宛家的少奶奶吗?”

    她说的是刚才电视上的剧情。

    宛梨的眼神是认真的,汪妗竽沉沉地回望她,她的眼神同样认真。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别说宛家少奶奶,我感觉我简直是宛家的老奶奶。”

    “前辈,你严肃一点!”

    宛梨不悦地砰砰拍地,把汪妗竽的发丝都拍起来了几根,“难道非要宛梨脱了衣服和你坦诚相见,你才能相信我在说正事吗?好,你这个女人…我今天依了你又如何!”她说着马上低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给我住手!”汪妗竽一把握住了宛梨的手,低喝道,“你敢解开一个扣子,我明天就交辞职报告。”

    宛梨低头,研究了一会儿,随后双手交叉着抓住了衣摆,“好吧,那就不解扣子了,直接脱…”

    “住、手!”

    汪妗竽头疼地扶额,她胸前崩掉的两颗扣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凉飕飕地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别闹了,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她无奈地推了推宛梨,“今天忙了一天了,我想早点睡觉。”

    “不要。”

    这一回宛梨的声音凉了下来。

    两人面颊不过三四十厘米的距离,可她垂着头,刘海把眼睛彻底挡住。

    这声音和刚才的玩笑不同,没有水分,干冷得发硬。

    她问,“前辈,今天下班后你去了哪里。”

    终于,嬉闹的粉饰结束,还是回归了正题。

    汪妗竽瞌眸。

    “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出来。”

    她去了放映室,看了宛梨五次任务的全部录像。每一份都看得仔仔细细,重点的回合一帧不落。

    “……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确实出乎意料。”

    她扭了扭身子,没能在宛梨的桎梏下逃离分毫。

    汪妗竽放弃了,任由自己躺在地上。“现在这体位,你应该能杀我好几回了。”

    “更何况哪怕是任务之外,你也从不空手。”她余光瞥向了一旁宛梨的包,“昨天晚上我睡得那样好,你给我吃了什么吗。”

    上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这可怎么办,你家里那么有钱有权,你又受过格斗训练。”

    汪妗竽右手轻柔地抚上了自己裸.露的胸口,主动解开了下一颗扣子,“我是需要献媚才能求生么,还是你比较享受调.教奴隶的过程。”

    宛梨没有说话,可汪妗竽看到,撑在她身侧的双手已然握紧成了拳。

    那代表了愤怒、紧张,亦或是被人误解的委屈?

    不得而知。

    汪妗竽望向了天花板,长长地叹息。

    她放空了双眼,抬起手抱住了宛梨,将她拉到了自己胸前。

    “天方夜谭……”她呢喃,“宛梨,这一回,该轮到你讲了。”

    锁骨之下,触及到了温热的湿润——

    是委屈啊。

    汪妗竽抚上了她的背,将她抱得更紧密了些。

    她道,“你说,我一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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