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弗利鲁所说的确实不错,他本身的能力就带着空间切割属性,这样打开的道路确实不会受到萨尔阿波罗的监控和追踪。
——只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说出事实。
萨尔阿波罗或许无法追踪这条空间接缝通向哪里,但他却能感知得到贝尔弗利鲁归刃了这件事。
而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十刃级别的破面在虚夜宫门口归刃,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如果不想暴露陆清的去向,贝尔弗利鲁就不得不受到怀疑。
陆清却没有立即进入那条通道,而是疑惑地询问道:“大白?他跟你会有什么仇?”
“他杀了我的同伴。”
十三番有所谓虚圈远征队的说法,他们可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地只要在尸魂界巡逻、或者在现世魂葬灵魂而已,隔十年就会有队长带队前往虚圈斩虚,以防大虚的数量过多,危害现世。
朽木白哉也做过,只不过那时候他是作为六番队的一员,跟着前任六番队队长朽木银岺来的。
确切地说,那个时候的贝尔弗利鲁压根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他已经当一只虚太久了,况且他是看过死神没错,但他所知道的剧情并没有涉及虚圈,他虽然知道虚是什么,却不知道虚圈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因此,当时直接穿到这只挣扎在虚圈底层的虚之时,他完全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跟另一只虚一起在虚圈无所事事地流浪。
这样的流浪持续了很久,久到他和同伴已经从一只普通虚成长到了亚丘卡斯,久到把前尘往事忘得差不多了,然后他们撞上了带着朽木白哉的朽木银岺,着意锻炼孙子的前六番队队长并没有让其他人出手,只是由朽木白哉以一敌二。
按理说,还不是破面的亚丘卡斯是打不过队长级的死神的,撞上就是一个死字。
只不过那时的朽木白哉还不甚成熟,而朽木银岺又没有出手,贝尔弗利鲁就这么极端幸运地逃出生天,但他的同伴就无法幸免了。
那是他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几千几万年间唯一的同伴。
如果不是陆清有关穿越者的话题勾起他的回忆,他根本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只是一直对那个人抱持着极深的恨意。
这或许也是一种巧合。
难怪,难怪他听起死神和虚之类的名词会有一些熟悉感,他还一直以为是这个身体带给他的记忆印象。
同伴?
陆清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贝尔弗利鲁所说的同伴应该是指一只虚。
就像贝尔弗利鲁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是一只破面了,最多是一只曾经当过人类、记得一些剧情的破面,但陆清不同,她可以说是一个有着虚的身体的人类。
朽木白哉对她来说仍未脱离“漫画中的人气角色”这样的形象,所以她刚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活人告诉她,他跟漫画里的虚构角色有仇,这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你走吧。”贝尔弗利鲁略微皱眉,因为他已经觉察到了萨尔阿波罗的灵压正向这里移动。
陆清却什么也不知道,得到这具身体没多久的她还不能很好地利用灵压。
但出乎贝尔弗利鲁意料,也是出乎市丸银意料的是,陆清咬着唇摇了摇头,“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也要留下来。”
她并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也不是出于什么不能丢下同伴的高尚思想,毕竟贝尔弗利鲁对她来说甚至还算不上同伴。
她只是害怕一个人。
当然,这个世界可能不止他们两个穿越者,但她能那么轻松地找到第三个人吗?
穿越以来的这段时间,之前作为他的属下,贝尔弗利鲁成为第七十刃之后,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从属官之中的一员。
可以说,贝尔弗利鲁是她唯一还比较熟悉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和她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哪怕他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一个人类。
况且,她也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任何恶意。
贝尔弗利鲁立即地一挥手,裂开的空间缝隙再度合拢,而他自己也脱离了归刃状态,斩魄刀重新归鞘。
几乎是下一刻,萨尔阿波罗令人生厌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回事?”
有着粉红色头发的破面随着响转的灵子流出现在这里。
陆清很明显吓了一跳,疯狂科学家什么的太有威慑力了,萨尔阿波罗和瀞灵庭那位十二番队队长都是她“绝对要绕道走”排行榜位列前五的人物。
不过她倒是反应过来了,也明白了贝尔弗利鲁要送她走究竟要冒多大的风险,这让她觉得自己没有选错,略带感激地看向第七十刃。
贝尔弗利鲁早有准备,刚要张口回答,一个不属于在场三位的第四个人的声音响起,“没什么~他们对力量还不熟练,在练习归刃而已。”
如果说刚才的是惊吓,这次陆清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停止了,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一个穿着虚夜宫白色制服的、总是带着恶意笑容的银发男人从宫殿廊壁的死角阴影中走出。
——市丸银。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他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他听了多少?
他想做什么?
无数个问题蜂拥而至,让她的大脑立刻当机了。
不能怪她那么不淡定,毕竟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而且根据她对《Bleach死神》里市丸银的了解,这个人的性格根本就是有事喜欢插一脚,没事也喜欢撩拨一下别人,唯恐天下不乱。
贝尔弗利鲁比她好不了多少,虽然从表面上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第七十刃只是在最初的一瞬间瞳孔紧缩了一下而已。
他想的比陆清更多。
不管他听到了多少,至少他刚才的话是在为他们开脱没错,那么,他为什么要为他们开脱?
萨尔阿波罗不是傻瓜,虽然市丸银的狐狸笑容没有丝毫破绽,而贝尔弗利鲁也似乎和平时没有差别,不过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陆清呢,她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用手扶了扶眼镜形的面具,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不过他当然不会当面拆穿市丸银的话,蓝染走之前明确说过把虚夜宫内的一切交给市丸银了,既然市丸银这么说,他也不会去反驳。
“如果要练习归刃,最好到远一点的地方。”
最后,他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地回他的实验室去了。
虽然一个走了,可剩下来这个更棘手,陆清不敢去看仍旧保持着一脸狐狸笑的市丸银,在他的视线下小心地移动到贝尔弗利鲁身后。
“……多谢市丸大人。”贝尔弗利鲁倒是已经镇定下来了,活得久了还是有好处的。
“嗯~”市丸银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就当做是你让我听到有趣的事的回报吧~”
——他果然听到了。
贝尔弗利鲁并不是不惊慌,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招都是没有用的,如果市丸银还想知道什么,逼供他们的话,除了吐露实情,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要说有什么可利用的,那就是漫画中市丸银打算背叛蓝染这件事了,可是,威胁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为了封口,直接把他们干掉。
(……反正最多就是一死了之。)
所以他反而镇定下来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过出乎预料的,市丸银并没有逼问他们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返身走掉了。
这让心里充满了悲壮的贝尔弗利鲁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只能默默地看着市丸银的身影消失。
等市丸银彻底走掉之后,陆清突然说话了,“你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
“他说的是‘你’让他听到了有趣的事,而不是说‘我’或者‘我们’。”
得到了她的提醒,贝尔弗利鲁才反应过来,刚才在讲述剧情的人是陆清,如果市丸银不是口误,那么他所指的“有趣的事”并不是剧情,而是他说过的某句话。
而这时的市丸银已经重新回到了放崩玉的房间,把带着晶壁的崩玉重新放回房间正中,似乎入神地注视着它,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剧情是可以改变的……是的,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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