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耳旁就有人在说话。
“娘娘,皇上也是为了您好,贵妃她背后可是有镇国将军这个父亲,皇上表面上宠她也是为了转移那些妃子的视线,皇上这样做都是为了您啊,娘娘不要再伤心了。”
景皖睁开眼睛,看着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的脸,皮肤白皙,眼睑哭的有些红,小鼻子一吸一吸更是添几分柔弱,景皖有些不适应见到这个表情,闭上眼,再睁眼时,眉眼间少了一丝柔弱,多了一丝冷傲与张扬。
景皖回头打量着这位劝说自己的宫女,只见她小小的眼,有些狭长,此时颇为不解地看着自己,身穿淡粉色与青色相间的宫女服饰,手上拿着蒲扇为自己扇风。
秋月问:“娘娘,您怎么了?”
景皖虽不知眼下的具体状况,却仍旧镇定自若:“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那宫女听了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向景皖行礼退出屋子。
景皖起身,打量着这间屋子,入眼的便是紫檀木贵妃榻,塌上有一个桃花椅枕,不远处有一个香樟木衣架,上面雕着栀子花,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茶桌,桌上摆着青花缠枝香炉,这屋里的香气便是从这炉里传来。
景皖虽没有记忆,却在见到它们的第一眼,脑海里就蹦出这个物件的名字,景皖猜想她从前定是在这个世界生活过。
景皖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待在寂静浩渺的虚空中,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却知道她的名字是景皖。
直到最近她察觉自己的魂魄渐渐虚弱,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恐怕她会消失。
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景皖看着虚空中飘荡的怨魂,本能地吸收了这些怨魂,果不其然,在她吸收了一个怨魂后,她的魂魄也变得凝实起来。
可是这怨魂的怨气让景皖感觉很痛苦,为了解决怨魂带来的痛苦,景皖答应怨魂,让她得偿所愿。
此时景皖走到贵妃榻上,感受着体内的怨气,开始接受原主的记忆。
前世,原主是顺天府丞的嫡女景鸢,15岁那年夏天,皇帝微服出宫偶遇景鸢,见她温柔貌美,骗她说自己是侯爷世子,景鸢见皇帝生的俊俏,加上他谈吐不凡,也对他心生爱意。
两人多次私下幽会,互通心意。
待景鸢及笄时,恰逢皇帝后宫大选,入宫选秀的秀女乃是三品以上官员嫡女,而景鸢的爹是正四品,本不该入宫参选,但皇帝暗示顺天府丞,让其女进宫伴驾。
景鸢哭着进宫,没想到皇帝竟然是她的情郎,皇帝安慰景皖,现在他没有掌握实权,只能将那些大臣的女儿进宫为妃,但是他跟景鸢保证,他不会碰宫里的任何女人,包括景鸢也是。
景鸢一惊,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做,皇帝解释他想在立后大典时,他们二人向民间的夫妻一般洞房花烛夜,景鸢当时听了极为感动,从此甘心做他的解语花。
皇帝也曾告诉过景鸢,宫里传出他宠溺贵妃的谣言,都是为了让贵妃替她做靶子,替她挡去阴谋算计,这样她就在他的护庇下安然生活。
景鸢听到皇帝的解释,虽偶尔有些吃醋,但是却深深地爱上了皇帝,即使贵妃传出有孕,她也坚定地相信皇上承诺她的话。
可是她最后等来的却是贵妃产下龙子,立为皇后,而皇帝下旨遣散后宫众妃,景鸢不相信这个事实,她跑到皇帝面前求问。
皇帝冷酷无情地将她打入冷宫,从此景鸢在冷宫里吃不饱、穿不暖,还受到太监和宫女的欺凌,她最终挺不过酷寒的冬日,含怨离世。
景皖睁开了眼,想着此时原主已经入宫三个月,而皇帝还没发现自己心里爱的人是贵妃。
景皖半阖着眸,暗暗思考该怎样解决那对狗男女,好消除原主的怨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请安声,景皖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冷色,起身整了整头发,便见到皇帝已经走进屋来。
景皖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有些模糊,景皖打量着这个狗皇帝,他看着约17、8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干净白嫩,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景皖。
皇帝关切问道:“鸢儿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朕讲,朕叫太医给你瞧瞧。”
景皖即便接受原主记忆,但她不会像原主那般温柔细语,冷声道:“我没事。”
皇帝被景皖的语气惊到,懵了一瞬,随即在心里给爱妃辩解:鸢儿定是知道今早朕送给贵妃的东西吃醋了,这偶尔吃醋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碍于贵妃吃醋,却傲娇不好意思跟朕提,皇帝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安慰道:“鸢儿听朕解释,这两日边疆有些动乱,朕准备派镇国将军前去边疆,自然要送礼给贵妃表示一下,那翡翠玉晶手镯也是件小玩意,担心鸢儿不舒服,朕特意从国库里找到粉彩百花茶盏,鸢儿可是最爱收集这茶盏,莫要耍小性子了。”
景皖问:“边疆动乱?”
皇帝听着景鸢的问话,心里感慨:鸢儿真是太懂事了,朕刚刚叫她莫要耍小性子,她就放下身段跟朕聊聊最近的烦恼,果然鸢儿最懂朕的心。
皇帝深情温柔地注视着景鸢,“南疆最近小动作很多,朕最近也在苦恼这件事,这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能比得过镇国将军的人,朕也是迫不得已才派镇国将军前去边疆。”
“为何没有比得过镇国将军的官员?”
皇帝叹气:“本朝自建立以来,便大兴文道,这练武之人更是少之又少,何况还要懂兵法,唉!”
景皖看着皇帝唉声叹气,眼里闪过一丝流光,想到九五之尊可以手握大权,夺位的想法在心底悄然发芽,想了想,便道:“何不向科举那般,招收一个武状元?”‘
皇帝眼前一亮,随即哀怨:“鸢儿你的想法很好,可恨朝堂那些老顽固,定是百般阻挠,朕若是想要开恩科考武状元,只怕那些老臣定要下跪阻拦。”
“你是皇帝,他们既然想跪,那便跪着。”
皇帝看着景鸢理所当然的语气,心中深感安慰:鸢儿总是在朕最需要她的时候,给朕鼓励,鸢儿说的没错,他们既是臣子,要跪那便跪着。
皇帝听了景鸢的话,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望着景鸢的眼神也更加地深情,语气欢快道:“鸢儿真是聪明,帮朕解决一个大难题,鸢儿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景皖:“……”
景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狗皇帝解决了难题?不过既然对方真诚求问,景皖说:“想要出宫令牌!”
皇帝听了皱一下眉头,不过转念想到,鸢儿进宫已有三月,朕还未曾兑现过诺言,这心里也有些愧疚,既然鸢儿想要出宫,定是想念她的家人。
思及此,皇帝向门口喊了一声小德子,便进来一位公公,他恭敬地向皇帝和景皖问安,皇帝吩咐:“去取一块出宫令牌给爱妃。”
小德子抬头瞄了一眼鸢贵人,随即恭敬回道:“是,奴才这就去。”
皇帝挥挥手,小德子便退下了,想着该怎样实行武状元这件事,虽有些舍不得离开爱妃,但为了政务皇帝只能安慰自己:只要大权在握,鸢儿便能时时陪在朕身边。
皇帝被自己安慰到了,便想去处理政务,临走前想要抱一下景鸢,景皖眼看着皇帝走过来要对自己不轨,顿时浑身的气势冷冽如雪,皇帝脚步一顿,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想要旖旎的心思顿时没了,皇帝有些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温柔宠溺地说道:“鸢儿莫要再吃醋,朕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待朕有时间便过来陪你。”
说完皇帝便期待着看着景鸢,景皖说:“那我也不送了。”
皇帝内心有些失落,鸢儿没有像以前那般叮嘱朕,不过随即想到鸢儿怕是还在吃醋,这偶尔耍一耍小性子,他觉得蛮可爱的,笑着摇摇头出去了,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景鸢不再自称臣妾。
皇帝走后,刚才劝说过自己的宫女走进屋来,满脸笑意地说道:“娘娘,都说了皇帝心里是在乎您的,您看今早刚给贵妃送东西,转头怕您不舒服,赶紧过来解释,您呀,别再伤心了。”
景皖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便知道眼前的宫女是原主从小跟在身边的大丫鬟秋月,现在是紫苑宫的一等宫女。
这个秋月在原主被贬入冷宫后,攀上了贵妃的大腿,到原主面前耀武扬威,克扣原主的粮食,导致原主最后在冷宫中吃不饱饭,景皖看着对方的笑脸,现在就想拧下她的头。
不过转念一想,这贵妃后面极为针对原主,多次出手陷害原主,这个秋月倒是可以留着做替罪羊。
想到这里,景皖压下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告诫自己:慢慢来,这么快弄死了,多没意思。她在虚空中待得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有了事情可做,自然要好好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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