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话一出,蒋振宇想拒绝都没有办法,顿时整个人阴沉沉地,恨恨地盯着皇后,心里恶毒地诅咒: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该死的贱人!
待侍卫抬上兵器后,翰林院的编修一个个跟蒋振宇比斗起来,众大臣明知这是一场不公平地比赛,因为编修有好几人,而蒋振宇只有一人,但谁都没有开口,这场比赛本身就是不公平地,谁还会在意公平性呢。
景皖笑眯眯地看着场上的打斗,大内侍卫统领这个职位她觊觎很久了,想必陆斯不会让她失望。
蒋振宇不愧是将门出身,这身手还是有两下子,一开始信心满满地编修们,此时脸上不禁划过一滴冷汗,实在是没有那个功夫能比得过人家。
蒋振宇心怀怨气,打人时也不由得加重力道,接连两个人都被他打昏,在一侧等候的编修们迟疑着脚步,不敢上前比试。
陆斯走到中央,向皇帝行礼,“陛下,皇后娘娘,不知微臣可否与蒋统领比试一番?”
皇帝摆摆手,“自是可以。”
陆斯冲着景皖微微点头,转身走到蒋振宇的对面,看着蒋振宇阴狠地盯着自己,拱手道:“蒋统领,得罪了!”
说完陆斯向蒋振宇冲去,二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蒋振宇的招式随了蒋将军,有大开大合之势,可惜他本人并不是正气的人,用这招式反而露出破绽。
陆斯早就听主上的吩咐,暗中观察蒋统领的武功,此时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招式,趁其不备,抬脚踹向其下盘,待对方身子不稳时,拳头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脸,蒋振宇被打的眼冒金星,整个人倒退了几步。
陆斯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继续出拳,蒋振宇瞬间倒地,场上顿时惊呼起来,这场比试可不是单纯地比武而已,而是关乎大内侍卫统领的人选,众大臣没想到,真就叫人赢了去。
陆斯转身面向皇帝跪在地上,皇帝虽然有些惊讶这次的比试,不过想了想,这陆斯出身清白,可以重用,未免蒋老贼先发制人,皇帝大笑道:“好好好!陆斯真不愧是朕的状元,既然朕先前答应皇后,谁赢得这场比试,谁就是大内侍卫统领,那朕便下旨,陆斯任大内侍卫统领一职!”
陆斯赶紧跪谢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大臣有些措手不及,皇帝下旨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反驳,不禁叹了一口气,蒋坤鹏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向皇帝辞行,“小儿重伤昏迷,臣带他回府治疗。”
皇帝的脸有些灿灿地,“不若传太医瞧瞧?”
蒋坤鹏语气坚定道:“多谢皇上,只是一些小伤,臣带犬子回府疗伤便可。”
皇帝倒是没有继续挽留,将军的洗尘宴,倒叫他丢了脸,皇帝心里暗自窃喜,但为了面子,依旧做出一副关心臣子的表情。
席宴的主角都已经离开,皇帝也没了兴致,便起身回宫,景皖也回到自己的宫里,众大臣互相看了看,摇着头离开了皇宫。
此时镇国将军府里,蒋振宇悠悠转醒,看到父亲在一旁坐着,激动地问道:“爹,皇帝那狗贼真的将我职位换人了?”
蒋坤鹏眼神锐利地盯着儿子,“管好你的嘴!”
“爹,皇上禁足姐姐,还撤姐姐贵妃的位子,如今更是将孩儿的职位也换掉,皇上分明是针对咱们家啊,爹,难道您真的甘心吗?”
“放肆!帝王之事岂容你在这放肆!”
“爹!难道您忘了姐姐吗?姐姐还在宫里受苦啊!”
蒋坤鹏严厉地说道:“你管好自己,练了这么多年!还被人打昏,我没你这么无能的儿子!”说完蒋坤鹏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躺在床上的蒋振宇攥紧拳头,不甘地捶着床,紧紧地咬着牙,眼神也变得阴翳。
蒋坤鹏走到书房里,暗暗地思考,想到还在宫里的女儿,不禁攥紧了拳头。
此时管家突然敲门进来,抬头瞄了一眼主子,恭敬地说道:“将军,有贵人来了!”
“哪个贵人?”蒋坤鹏问道。
“是我。”景皖从管家身后走进来,一脸笑意地说道。
蒋坤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向景皖行礼,景皖说:“本宫不请自来,将军何须多礼。”
蒋坤鹏看着一脸笑意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知怎地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战场,眼前站着的人不是皇后娘娘,倒像是敌方的将军,这个念头也将他吓了一跳,蒋坤鹏恭敬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景皖背着手,打量着书房,听到将军的问话,笑道:“将军不必紧张,说起来这件事也是看将军的意思。”
蒋坤鹏不明所以地看着景皖。
景皖说:“将军与女儿关系如何?”
蒋坤鹏眼神暗了暗,心也跟着提起来,想了想如实道:“臣自是疼爱女儿的。”说完这话蒋坤鹏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浸湿了衣衫,他知道皇后娘娘有备而来,也知道今晚的自己恐怕会失去什么,但他依然想要说出这句话,他怕对方以为他不在意,让他的明珠受尽苦头。
为了明珠,他愿意露出他的弱点。
景皖问道:“将军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变化很大吗?”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皖看着蒋坤鹏着急却慌张的脸,嗤笑道:“看来将军也是看出自己的女儿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将军没有探究过?”
蒋坤鹏张了张嘴,半晌后无力地垂下肩膀,“臣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想知道吧!”
蒋坤鹏沉默着,一时间屋里安静地可怕。
景皖打量完书房,认真道:“本宫不妨告诉将军,您的女儿早已离开人世,现在这个,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蒋坤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明珠,明珠怎么可能,明珠她……”说着蒋坤鹏流下眼泪。
“你的眼泪已经告诉你真相,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何时?”景皖问道。
蒋坤鹏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景皖看着蒋坤鹏伤心地哭泣,那一刻,景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无能为力,景皖心头一紧,心里有些烦躁,为自己丢失记忆而烦躁,连忙压下这种情绪。
待蒋坤鹏有了些理智,景皖说道:“作为父亲,想必将军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下辈子连投胎都没有吧?”
蒋坤鹏眼含祈求地看向景皖,“皇后娘娘直说吧,您今日究竟想要什么!”
“虎符。”
蒋坤鹏眼神缩了缩,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皇后娘娘的目的总算说出来,他这提着的心也不用再紧张。
“我如何能确定我的女儿,会投个好胎?”蒋坤鹏追问道。
景皖走到书案前,食指敲着桌子说道:“你不能确定,也看不见她的未来,本宫既然答应与你,自不会食言,你若不信,本宫也不会强求。”
蒋坤鹏犹豫半晌,最后咬了咬牙,低声答应:“臣自是相信娘娘,只愿娘娘能让我儿安心投胎。”
景皖点点头,接过蒋坤鹏手里递过来的虎符,手里把玩着虎符,问道:“宫里那个!将军打算怎么办?”
蒋坤鹏眼神闪了闪,问道:“她是无辜的吗?”
景皖摇头,蒋坤鹏脸上闪过一丝狠色,立即跪下来祈求道:“娘娘可否将那人交由臣来处置。”
景皖盯着蒋坤鹏的头顶,半晌说道:“事情结束后,定会送到将军府上。”
蒋坤鹏磕头谢恩,景皖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的人偏信诡异之事,也有以前留下来的传说,传言人死后,会遇见黑白无常,若是得罪了阴差,便投不了胎,受尽酷刑,而景皖她确实可以送蒋明珠转世,这也是景皖敢跟将军谈判的依仗。
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掌握十万大军,景皖的眼里含着笑意,望着皇帝的寝宫,景皖的脸上闪过势在必得。
一边暗暗地吩咐陆斯将宫里的侍卫换成之前训练的暗卫,一边给皇帝加重伤势。
此时养心殿内,皇帝狠狠地将滚烫地茶杯摔到德公公的身上,德公公紧紧地咬着牙齿,整个人抖着身子,皇上泼的水烫在他身上,能忍住不叫出声已经是极限,这种折磨的日子让他心生绝望。
皇帝见着自己的伤不曾恢复,他心里的戾气也控制不住,刚刚小德子送过来的茶水太烫,一下烫伤了他的舌头,他也要这狗奴才尝尝烫伤的滋味。
皇帝呵斥:“这么烫的茶水端过来,朕看你们纯心想要烫伤朕,你们这帮狗奴才!真是罪大恶极!”
德公公低着头,声音发颤地求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冷笑,“朕看你们都瞎了眼,就该将这眼睛挖掉。”
德公公身子一缩,抽了口凉气,只能继续求饶,“求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就在这时,景皖推开宫殿的门,缓缓进来,看到地上的水迹冒着热气,又瞥到德公公跪在地上,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见着鸢儿过来,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说道:“这狗奴才太放肆,朕刚刚在训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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