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桑王是王爷最衷心的布下, 带着剩下的鲁家军逃出海外, 只能落草为寇成为海盗。
“王上和他的部下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当日的耻辱仇恨和王爷的雄图霸业, 在海外不断壮大自己的是势力, 终于在十年前,让统一了各个大大小小的海盗势力,建立了图桑王国。
“如今王上陈兵十万在东海沿岸, 就等着时机一到便攻入大齐腹地, 直入京城, 杀掉狗皇帝,推翻萧皇室的统治, 给王爷和世子报仇。
“没想到这时候却让王上发现了一件大喜事, 原来当年世子落入河中后, 本以为是九死一生, 没想到会被卷入暗河,正巧这暗河连通这个山谷的水潭之中。
世子爷被水流冲到这里,侥幸逃过了追杀,然后混入了逃灾的村民中,一起去到了小河村安居乐业成亲生子。只可惜世子去世的早,没能等到王上寻来。”
刘县丞说得非常痛心,还摸了一把眼泪,才继续道“王上得知世子已经不在, 倍感痛心, 不过好在世子还留下三个子嗣, 而且一个比一个出息。”说着还欣慰的看向路归元。
“王上非常欣慰, 发誓要辅佐鲁家后人推翻狗皇帝登上皇位。他还说,没有鲁王爷,就没有他的今天,他绝非忘恩负义的小人,王爷和世子虽然不在了,但世子的儿子还在。只有鲁家的血脉才配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王上一片拳拳的忠君之心,实在令属下等敬佩。”
刘县丞说得非常感慨,然后真挚诚恳的对路归元道,“大殿下您身为长子嫡孙,就更应该继承先人遗志,推翻狗皇帝,成就大业,为王爷和世子报仇啊”
路归元垂下来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是相信了但还有些怀疑“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爹就是你们要找的鲁王世子你们见过他”
刘县丞眼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遗憾的道“是属下等来迟了,没能见上世子爷最后一面,是属下等毕生遗憾。两位殿下和世子爷长得非常相像,尤其是大殿下,相貌堂堂,丰神俊朗,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神态,足足像了七八分,但凡是见过世子爷的人,只要一眼就能确定您就是世子爷的儿子。”
路归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张脸是异能和改造的时候,尽量提取了路老爹,张氏,还有自己前世容貌的最优良最适合自己的基因进行改造,为了不显得女气,容貌像他只有两分像张氏,剩下的四分像路老爹,四分像前世的容貌。
刘县丞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跟路老爹的关系。
“既然我和世子爷也长得这么像,你们应该一看到我就确认我的身份了吧怎么不但不恭敬的下跪喊我大殿上,还想要对我动用武力恕我直言,这很难让我相信你们的忠心呐。”路归元似是抱怨又似是谴责威胁。
刘县丞诚惶诚恐“大殿下恕罪,是属下和吴将军想要估量一下大殿上的本事,才故意这样做的。也只有看到殿下的真本事,才能让属下等心里更清楚该辅佐大殿下还是三殿下,并没有冒犯大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若是一般的上位者在还没有彻底收服手下的时候,听了这话就算心里再有气,也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装作不在意。
可惜路归元不是这样的人,“那可真抱歉了,我就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你们想要我原谅,至少也得有个表示吧额,也不用你们做什么,都跪下给我磕个头就行了。”
吴将军和他的士兵们全都变了脸色,怒瞪路归元。
吴将军“士可杀不可辱殿下不要太过分”
路归元脸上的惊讶非常夸张“属下给主子磕头不是天经地义吗更何况你们还冒犯了主子,只要你们给我磕个头已经是少爷我大度了,怎么在你眼里就是侮辱了我看,你会这么想定然是因为根本就没把我当你们的主子吧所以,其实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在骗我”说着脸色一肃,眼里露出杀机。
吴将军和刘县丞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己像是被防护盯住的猎物,额头缓缓的伸出来了。吴将军承受着最大的压力,眼里露出深深的忌惮和戒备,手中的长刀握得更紧。
刘县丞连忙打圆场道“殿下误会了,吴将军并不是那个意思,吴将军和属下都是把殿下当主子的,完全没有要冒犯殿下的意思。给殿下磕头,那也是天经地义。”说着赶紧去拉扯吴将军的领袖。
吴将军的脸上全是抗议,刘县丞背对着路归元,嘴唇翕动,无声说了几个字,吴将军这才脸色松动,忍着屈辱朝路归元单膝跪下,随意抱拳,还别过脸不愿去看路归元。
其他士兵也稀稀拉拉的跟着单膝下跪。
刘县丞讨好的道“殿下您看,吴将军和诸位儿郎都是忠心殿下的。”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路归元有精神力,能清楚的感觉到刘县丞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正是“王上的大业为重”。
路归元心里冷笑,既然要演那就演的更逼真点好了,看谁先撑不住。
于是不满意的挑剔道“怎么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而且还是单膝下跪,说好的下跪磕头呢你们就想这样糊弄我把我当傻子呢”
那样子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简直能气死个人。
吴将军和那些士兵们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刘县丞疯狂给他们使眼色,急得满头大汗。
吴将军坚持不愿意磕头。
路归元加把劲的道“看来你们的确是在驴我,既然这样我就不伺候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弟也由我带回去,有我在你们休想利用他。”
吴将军和刘县丞齐齐变色。
刘县丞又疯狂的朝吴将军使眼色。
吴将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放上另一只膝盖,俯下身体,结结实实的路归元磕了一个头。
上峰都这个样子了,下面的士兵们也只能忍辱负重纷纷给路归元磕头。
刘县丞笑呵呵的道“殿下这回满意了吧”
路归元定定的看着他“就差你了。”
“”刘县丞微笑的笑容僵住了,差点维持不下去。
刚站起来的吴将军和他的士兵们都对刘县丞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为了王上的大业。
刘县丞很快就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很自然的跪地给路归元磕了一个头,头低下的时候,眼神阴鸷怨毒,像随时准备噬人的毒蛇,再抬头的时候又立刻回复原来的温和恭敬,真像一个忠心耿耿为主子着想的好下属。
路归元却嫌弃的道“明明是我大人有大量没有惩罚你们的冒犯之罪,只要你们磕个头而已,却弄得好像我要把你们怎么样一样。你们可真是最差劲的下属了。”
吴将军等人气得想吐血,刘县丞依然笑眯眯的道“还请殿下见谅,他们都是野惯了,又是第一次见到殿下才会这样。以后和殿下接触多了,就会被殿下的雄伟气度所折服了。”
路归元点头表示赞同,脸上露出悲伤怀念的样子“说起来我爹离开也走了有十年了,都快忘记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了,你们来跟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吧。”
刘县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给了吴将军一个大功得成的眼神,便滔滔不绝的说起鲁王世子的二三事。
说这位鲁王世子有多么的雄才大略,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对他们的这些属下有多好多好,众人都非常信服敬重他,认为他是继承鲁王之位的不二人选。
随着时间推移,吴将军和那些士兵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得意,看路归元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阴狠,渐渐带上了些许杀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忍辱负重和表面上的恭敬。
他们还趁着刘县丞吸引住路归元的注意力的时候,悄悄的挡在路老三的身前,有人暗中扶起路老三,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路归元似乎听得很入神,还不时的点点头,然后像是不经意一样,瞥了一眼路老三“老三,刘大人在给我们讲父亲的往事呢。你不恭恭敬敬仔仔细细的听着,想要去哪里圣贤书就是教你这样不孝敬先人的给我老实待到角落里,哪里也不许去,否则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路老三和给他打掩护的士兵们都僵了一僵,无助的看向吴将军,吴将军挥手示意他们把路老三扶到一旁坐着。
路归元崇拜的问道“我爹他跟士兵们同吃同住,还带兵冲锋陷阵”
刘县丞笑道“这哪能啊世子爷千金之躯,王爷哪里舍得让世子爷吃那样的苦更别说带兵冲锋陷阵这么危险的事了。”
“哦,我想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吃这样的苦”路归元说的随意,眼帘微垂着住眼里的寒芒,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那个代替他去死的死士跟他长得很像吧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迷惑住皇帝的人”
刘县丞以为他是真的相信了,渐渐放松了警惕,不在意的道“那是王爷千挑万选给世子爷找到的替身,从小就养在世子爷的身边,论容貌和气质就像了九成九,就算是属下等熟悉世子的人,一眼看去还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为了安抚路归元,他又继续道“如今已经寻回了两位殿下,王上也会按照鲁家的规矩,给两位殿下挑选合适的替身死士。”
路归元继续问道“图桑王就想要你们这么点人杀去京城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还是说你们准备悄悄通过将士兵偷渡入洛水,再从地下暗河藏在这里”
刘县丞道“正是,如今这暗河正是半干涸的时候,军中的儿郎们都是好手,从暗河游过来并不在话下。”
“不是说海边有孟康孟将军的水师拦住吗你们的船又怎么能躲过他的拦截进入到洛水”
“这属下也不清楚,得问吴将军。”
那位吴将军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诚惶诚恐,非常高冷了冷哼一声,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弄得刘县丞尴尬不已。
路归元看得出这吴将军是个硬脾气的,只怕很难撬开他的口,也不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条暗河的”
“两个月前,吴将军无意中发现的,他来到青石县打探的时候,遇到了属下,属下才知道,原来王上为王爷和世子做了这么多,属下实在是太感动了。愿为王爷的大业也尽一份心力。正我从地牢里发现了三殿下,才得知了世子爷的消息。实在是苍天有眼,看不惯狗皇帝欺压百姓,欲助殿下和王上成就大事,推翻狗皇帝和萧家的统治,建立鲁家的天下。”
刘县丞说得慷慨激昂,路归元脸色淡淡的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造反”
刘县丞被他问得那么直白弄得尴尬了一下,道“这个要等王上大军到来。很快了,还请殿下耐心等待。”
“哦,”路归元抬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起来,县丞大人就是我们青石县的县丞吧我记得你似乎是十年前来到青石县的。”
刘县丞莫名心里阵阵发冷,小心翼翼的道“正是。”
路归元似乎是在感慨“十年前啊,我爹也是十年前意外去世的。”
刘县丞以袖掩面哀切的道“是属下来迟了,若能早点来,也许能见到世子爷最后一面,也或许有属下在世子爷就不会出事了。”
“不,应该说,如果没有你,他就不会死了吧”路归元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一片冷然。
刘县丞顿时浑身被杀机笼罩,有种稍微动一下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捏断脖子的错觉,强行让自己淡定,面上露出惊愕,既然是悲愤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被冤枉的好下属“殿下为何如此说属下对世子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又怎么会害世子爷殿下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不成”
路归元冷笑“没说你会害鲁王世子,但你害死了我爹却是真的。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原以为死掉的是主子的替身,没想到死去的却是真主子,活着的反而应该是那个该死的替身,你又怎么不会恨不得把那个替身给挫骨扬灰”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路老三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爆炸的消息,惊愕不已,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他爹根本不是什么鲁王世子,只是鲁王世子的一个替身
路归元瞥了他一眼,嫌弃的道“还说你有多聪明,简直是傻透了人家随便说几句好话哄你,你就真的相信咱爹是什么世子爷。
“也不想想,咱爹要真的是什么劳什子世子,怎么可能会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身体还一直有连薛大夫都治不好的暗伤。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子能活成他那个样子”
那样的伤分明是常年处在生死搏斗之间留下来的,甚至有好几个看起来像是箭头或者刀剑之类的几乎致命的伤疤,每一次路归元看到都感到触目惊心。
一个人究竟怎么样才能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后还依然坚强的活下来
答案他也早就知道了,因为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厌倦了这样的在生死间孤军奋斗,只渴望能够有个温暖的家,一直平静安阳的生活下去。活下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实现这个愿望,否则怎么都不甘心。
也或许,当初的路老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想法,才会那么疼爱他,把他当儿子,也是把他当知己。
路老三满脸恍惚,呢喃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看到大牛他们在玩风筝,那风筝很好看,我也想要,就吵着要爹给我买。爹答应了第二天去县城给我们三个每人买一只。
“可是第二天他从县城回来,却什么都没有买,还神思不属的,只说遇到个熟人就忘了。我那时候不懂事还跟他闹了好久。
“现在想来,他那天遇到的是你吧然后过了几天,村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只老虎,我记得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过,这附近的山里早就没有老虎了,怎么会突然跑出一只来”
说着他的脸色突然变了狰狞,指着刘县丞怨恨的吼道“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让人把老虎放进村子里的是你杀了我爹”
路归元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惊讶,还以为路老三自私自利,冷血冷情,只顾着自己,就算是对自己的父母兄弟也没有什么感情,现在看来,他对父母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是对他这个兄长冷血冷情罢了。
刘县丞也装不下去了,脸上没有了笑容,眼底一片冰冷“真可惜,原来还想着哄一下你们,让你们为王上的大业做贡献呢。若是你们乖乖听话该多好,你们还能以鲁王世子之子的身份去死,死后能享受皇家香火。
“这可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更别说是一条狗的贱种了,你们更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路老三愤怒到了极点,想要冲上去跟刘县丞拼命,被一个士兵给强行压回了座位,只能愤怒的咆哮“我呸你们才是一群没脸没皮的狗杂种谁稀罕给那什么鲁王图桑王效命傻子才愿意”
刘县丞还没有彻底放弃让人冒充鲁王血脉起兵造反的计划,路归元是不能留了,但路老三却很好控制,只不过他的想法得掰正过来,于是义正言辞的道“路大壮本来就是世子爷养的一条狗,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的本分。
“主子死了他还活着就是他的罪孽你们身为他的儿子,就更应该替父还债,继续他未完成的责任,为鲁家后人做替身才对”
路归元嗤笑一声,“那图桑王想必也并不是多么忠心鲁王的人,是想打着鲁王的旗号,在成功之后做皇帝吧我要是要继续给鲁家人效命,是不是应该先把他给宰了”
“你敢”刘县丞被气得脸都绿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心软,应该把路大壮的妻儿也都弄死,送到下面去陪他。
然而这也只是他想象而已,当初他也并不是没那么做过。在路大壮死后,去路家找麻烦的地痞流氓中不少就是得他的授意,只可惜都被路归元给打跑了。
那时候的路归元虽然是个傻子,可发起疯来能把人按着往死里打。后来就没人再敢来找他们麻烦。
而刘县丞还没有遇到吴将军这些人,只是自己一个人,上头还有个张县令压着,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能暂时作罢,反正只剩下孤儿寡母靠着一个傻子撑着,也撑不了多久。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路归元还能恢复神智,并且变得这么厉害。
在他遇到吴将军,发誓要归顺图桑王,助图桑王成就大业之后,就将路家三兄弟的存在传讯给了图桑王。
等到图桑王的命令到达,路归元已经追着厉怀明去京城了。
张县令已死,整个青石县都落在了刘县丞的手里,路老三又是比较愚蠢还自以为是的,还被关入了地牢,最好控制。将他偷偷带出来让他冒充鲁家血脉,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路归元和路老二,也只是为了不引人瞩目先暂时留着,等到大军进来,这两人的命也到头了。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路归元一回来就把老二赶走了,让他们没来的及去拦截,只能派了一两个人去寻找。
而更让他们猝不及防的是,路归元怎么就突然找来了,还实力这么强让他们一点都敢轻举妄动。
吴将军冷笑道“那也要看你还有没有命活着走出去”拍了拍手,瞬间窗户房门全部打开,密密麻麻的弓箭伸了进来,全都对准的路归元,大有路归元敢动一下就把他射成马蜂窝的架势。
从打开的门窗看出去,还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戴着头盔拿着武器的士兵。竟然所有的士兵都来了,把整个屋子都团团围住。
吴将军得意了,方才跟路归元说这么多,还不惜忍辱负重给他下跪,除了一开始确实成了想要拉拢哄骗他为图桑王的大业添砖加瓦外,也是想要拖延时间让人去把所有士兵都叫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就算路归元再怎么天生神力,实力了得,被这么多士兵包围,还有那么多的弓箭对着,除非他是金刚不坏之身,否则就别想逃了。
刘县丞还假模假样的叹息道“可惜了,你若是识趣一点,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以你这样的实力,若能为王上效命该多好王上必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你何不再多考虑一下”
路归元却是毫不畏惧,依然是笑盈盈的“让我去给一条狗效命你们也真是好笑,开口闭口都说要效忠鲁王,结果却是在给鲁王麾下的一条狗办事,还那么恭敬的喊他王上,我看你们对那什么鲁王鲁王世子都没那么恭敬。”
吴将军怒道“你懂什么王上乃是王爷的义子,如今王爷血脉断绝,自然就该由王爷的义子来继承大业”
刘县丞也懒得再劝说,冷冷的道“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路归元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道“你们可以让他们放箭看看,能不能伤到我”
看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刘县丞有些狐疑了,吴将军却是认为他在强装镇定,冷笑一声“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你。”说着一挥手,士兵们得到命令条件反射的松开手中的箭矢。
数十上百根箭朝路归元齐齐射来,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被射成马蜂窝的时候,已经飞到了空中的箭矢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一样突然齐齐一顿,然后非常诡异的掉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吴将军惊愕不已,不敢自信的去看路归元,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就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一幕。
此时的路归元一双眼珠子变成鲜血一样的红色,皮肤青白,不似活人,还有那双手正在渐渐生出尖锐的指甲。
所有人都看到了路归元的变化,周围瞬间安静的掉颗针都能听闻,气氛仿佛也凝滞了连喘口气都很困难,所有人都震惊恐惧的看着路归元。
“怪、怪物娘说的对,你果然是怪物”路老三哆哆嗦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异常的清晰。
路归元笑盈盈的“现在该轮到我了,你们做好了被我撕碎的准备了吗”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众人仿佛感到有什么东西越来越重的朝他们压下来,让他们手脚发软,几乎忍不住要夺路而逃。
“杀了他”
“杀了这个怪物”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喊出声,所有人挥舞着武器朝路归元冲杀过来。
接下来便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路归元浑身浴血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半丧尸化的身体浸染在鲜血的杀戮中,属于丧尸王的本能叫嚣着舒爽,渴望得到更多的鲜血和杀戮,
有多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杀戮了
路归元扔下手中捏碎的头颅,杀得非常过瘾。
图桑国是图桑王带着一群逃匿的叛军在海外当然差不多十年的海盗之后统一了海外各大海盗势力建立而成的。
也就是说这些士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罪恶滔天的海盗水匪,更何况他们还打算在这里集结军力杀上京城挑起内乱,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肯定是无辜百姓。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
士兵们终于恐惧了,纷纷崩溃逃跑,只不过他们全都在路归元的精神力笼罩范围,所有即将逃出这个范围的人都会头晕目眩,瘫软在地,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死神无情的收割。
到最后路归元已经懒得动手了,直接动用精神力捣毁了彻底捣毁了他们的脑子,让他们彻底成为了植物人。
路归元看向屋内剩下的三人,三人都被吓得肝胆欲裂。
吴将军勉强算是最镇定的,把长刀横在路老三的脖子上,声音颤抖的道“别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路老三已经抖成一只鹌鹑,连开口向路归元求救都做不到。
路归元直接动用精神力攻击吴将军的脑海,吴将军顿时脑袋一痛,面上还保留着惊恐的神情,身体已经软到在地没有了生息。
啧,果然还是丧尸化好啊,就连跟被法则之力重伤的精神力也完全恢复了,还能动用得更多,如果他彻底丧尸化,是不是连法则都拿他没办法
这么一想路归元似乎受到了蛊惑,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丧尸化得更深,同时缓缓朝刘县丞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饶饶命”刘县丞哆哆嗦嗦的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路归元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结结实实的拳头狠狠的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仿佛都要将他的骨头砸碎。
路老三看着路归元面目狰狞的可怕样子,听着拳头和骨肉发出的剧烈碰撞声,整个人害怕的缩成一团,恨不得能团成一个刺猬。
最后一个拳头落下,路归元终于吐出了胸中的郁气,随手扔开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摔了手上的血肉,缓缓站起来,看最后还活着的路老三,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你”
“啊别看过来”路老三尖叫一声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路归元“”
他有那么可怕吗貌似还真有。
现在的他红眸,脸色灰青,嘴唇乌黑,双手指甲尖锐,不似活人,更别说还一身的鲜血碎肉,活脱脱一个从血池爬出来的丧尸。
咦,天色怎么黑的那么快
路归元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危险预感,暗叫不妙,连忙大声喊道“天道等等我这就把丧尸化都逆转回去,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你可千万别劈我啊”
天空传来一声闷雷,似乎在催促他赶紧。
路归元赶紧默默的运转异能核,然后悲催了,刚才厮杀得太兴奋,一不小心丧尸化的太过了,貌似有些难办了。
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再怎么愤怒也该让自己保持理智,也不至于被力量在手的感觉蛊惑,导致丧尸化程度太深,一时难以逆转回来,唉,可真是玩脱了
天空又是两声闷雷。
路归元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别催呀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瀑布一样的紫色的雷光。
路归元惨叫“至少把头发给我留下我不要做秃子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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