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远倏地抬起头,他湛蓝色的眸子里赫然掀起了巨浪,是震怒,是羞辱,是不甘。
那种激烈的情绪令诺玛难以自抑的兴奋了起来。
征服欲是每一个aha的共性,越桀骜不逊的玩物就越是想要驯服和毁坏。
“可以啊,好久没在这枫酒居遇到这么矜持的beta了。”诺玛趾高气昂的往后仰了仰“跪下。”她倚在软榻上,将脚边的鞋子踢开,翘起了穿着半透明黑色丝袜的脚尖。
“舔我的脚。”她一字一句的说。
宁随远的瞳孔慢慢的压紧,没动作。
“你的耳朵是摆设吗”诺玛冷冽的骂道“我说,舔我的脚。”
空气中来自女aha的充满了攻击性的信息素渐渐的浓郁起来。
“诺玛。”与她随行的同伴感到一些不适,小声道“他好像只是个服务生啊”
“服务员又怎么样这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得为我服务,他们不能说拒绝。”诺玛咄咄逼人道“你看他那副清高的样子,我见过所有不懂得安分守己的beta都有他这种眼神,我不驯服他,以后他指不定要反了天了”
见宁随远无动于衷,诺玛又狠狠的重复了一遍“我再说最后一遍,舔我的脚,否则,我就让你们的店面彻底消失。”
宁随远深深的吐息,一寸一寸的捏紧了拳头。
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要爆裂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包厢的门突然被拉开。
“诺玛小姐”小甘橘探进身来惊慌失措的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扫黄的来了”
十几分钟前,矮案上的招财猫毫无预兆的亮了灯。
枫玉斗正侧躺在榻榻米上小憩,他忽有所感,睁开眼望向那串奇特的灯光信号,
灯束以一种特别的频率闪烁,徐徐的转动,像是在半空中描绘一种特定的图案。
枫玉斗纤长的手指微屈,在支起的一条腿面上一圈圈的描画,记录着其中的信息图案。
“撒网了”他迅速从中抓取了关键点,眸光矍铄“小甘橘”
“哎”甘橘从门外露脸“怎么了枫老板”
“撒网的来了。”枫玉斗一裹袍子起身。
“哎”甘橘一脸懵逼“为什么这么突然”
“估计是姓姚的在想法设法给自己刷政绩呢”枫玉斗说“别望呆了,快去通知他们”
甘橘“哦”了声急急忙忙的跑了。
枫玉斗吐出一口气,拧眉。
枫酒居能在如今变幻莫测的社会环境中泰然稳固不是没有道理的,人脉是他们重要的保护色。
枫酒居虽说也特殊服务,但和一般的会所还是不一样的。相比低级的肉体欢愉,在枫酒居挂牌的男孩子们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同时具备高雅的情致、恰到好处的聊天态度以及绝对守口如瓶的品德,这种私密性让许多上层社会出身的aha都非常愿意在枫酒居会客,故而正常情况下城防队的人都会给枫玉斗几分薄面,对红枫庭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国防部内势力动荡,指不定上位者哪天就换人了,枫玉斗不得不留了个心眼,他不能让他精心缔造的产业和那些下三流的会所一样被波及。
巧得很,小甘橘的未婚夫在城防队工作,枫玉斗很懂得利用这层关系。
“撒网”是他们城防队扫黄用的白话,想来这条消息就是小甘橘家那位送来的。
偌大一个枫酒居在顷刻间乱了套。
“开什么玩笑”诺玛从榻榻米上翻坐起来,骂骂咧咧“谁敢到这里来扫黄”
“最近姚处长一直在整肃城市风气。”甘橘委委屈屈道“特殊时期,诺玛小姐您得体谅”
“这姓姚的还没当上国防部总长呢”诺玛的怒气迅速转移,一时顾不上宁随远,边穿鞋边叫骂“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甘橘冲宁随远使了个眼色,宁随远会意,他低首离开。
穿过枫酒居的长廊,他心情烦躁的厉害。走到露天的院落中,清凉的空气扑面,他深深的吐纳,平复着心绪。
潺潺的流水从日式的逐鹿中流下,清脆的机打在撞石上飞溅开来,动中有静,宁随远望向一隅的堆石水潭,月与红枫倒映其中,美不胜收。
水纹轻轻颤动,不知何时,倒影里多了一个人。
宁随远耸然一惊,他下意识的回头,对方却已经更快一步的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枫酒居的设计非常具有枫老板的个人特色,前面的客居和后面住居有着厚重的分割连廊,客居里兵荒马乱,后院却和光同尘。
宁随远一连退了好几步。
那不速之客仗着环境有够私密,三两步把宁随远逼到了郁郁葱葱的枫木后方,颔首。
“穿这身很帅嘛”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宁随远有些发皱的衬衫领口,一丝一丝的将褶皱捋平“身体好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嗯”他半眯着狭长的眼,有些不愉快。
“我不认得擎科码,事情从急,抱歉。”宁随远低着头,在这件事上他还是理亏的一方,因而态度算得上温和。
“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季珩低声说“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宁随远不知道从何说起,纠结的抿了抿唇角。
季珩“被逼的”
宁随远抬眸,对上男人一双认真又关切的眼。
好像是发自内心的。
于是他妥帖的想了想的确,他是被柯什逼出纳洛堡的。
“嗯。”他点了点头。
季珩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光一凝“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他沉声道“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逼你。”
宁随远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时他听到长廊里传来枫玉斗气急败坏的叫骂。
“松平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可能不是阿亮吧我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耶”
“那到底是谁在谎报军情”枫玉斗怒不可遏“别让我抓到他否则我叫他好看”
宁随远的目光飞快扫过跟前这个aha的脸,这家伙一点儿也不心虚似的,大摇大摆的撩开遮挡的枫叶。
枫玉斗眼尖,当即看见了他们俩,一对儿美艳的狐狸眼瞪得老大。
“什么人”他举着烟杆子尖叫“你怎么进来的我的高压电网呢”他越说越生气,跳脚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抓你”
“逼良为娼也是犯法的。”季珩冷冷道,他向后握住了宁随远的手。
宁随远愣了愣,渐渐地好像回过神来了。
“喂。”他抽回自己的手,在aha结实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你说谁是娼”
季珩被打的还挺疼,扭头纳闷道“他们不是在逼你”
“不是”青年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恼羞成怒,白玉般的肤色下隐隐泛着粉“乱讲什么”
“哦我明白了。”枫玉斗用烟杆儿指了指季珩“是你这个臭aha在跟我玩儿狼来了。”他复又费解的看向宁随远“你不是跟我说你没交过朋友吗”
宁随远“”顿了顿他也急了“我跟他不熟”
被当破鞋当场扔掉的季珩有点不能忍“你说什么”
场面非常尴尬。
可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甘橘去了一趟前厅又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不好了枫老板”她大呼“诺玛小姐她她她她生气了”
枫玉斗正在气头上“她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扫黄这事儿能不慎重吗一个弄不好是要进去的她不怕死我怕”
“她”甘橘尴尬的偷瞄了一眼宁随远。
宁随远倏地回想起来闹开之前他和那位诺玛小姐之间的龃龉。
看来是新仇加旧恨了。
“她是对我有意见。”宁随远低声说“我去见她。”
“她对你有什么意见”枫玉斗蹙眉,他抽了口烟,倏地恍然,被气笑了“真是的,看来一个面具还罩不住你这祸国殃民的小子。”
宁随远“我”
枫玉斗“行了你别说了。”他将烟斗递到甘橘手里,将赤色的大袖理了理“这事你别管,我去跟她说。”
宁随远没料到枫玉斗会是这样的反应,在他的第一印象中,枫玉斗应该是个精致利己主义,大概率是会明哲保身才对。
“为什么”他喃喃道。
枫玉斗“什么为什么”他颇为不耐“我说过,我枫酒居分工明确,从来不干逼良为娼的事儿,你跟我签的是小工合同,他们想让你干挂牌儿的活,门都没有。”末了他嘀咕了一句“道个歉,大不了赔点钱。”
宁随远“枫老板”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光觉得堵着难受,这时他身边的aha突然一步上前拦住了枫玉斗的去路。
“你做什么”枫玉斗呵斥道“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完呢但是我现在没空,你让开”
“这事因我而起。”季珩道“交给我摆平。”
作者有话要说 跨服聊天,最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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