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爹爹告奶奶甚至开出一只虫单价随她开的诱惑,如果换做平时,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赚钱机会谢钱浅肯定会应下的,但今天她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庄丝茜再次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也不知道她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谢钱浅回到一间堂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顾磊本来想让老大先吃,他们等钱多,但沈致说不饿,等等她。
可谢钱浅回来后,甚至没有在客厅停留一下就直接进了屋,顾磊和顾淼奇怪地对视一眼,沈致坐在沙发里,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对顾淼说“去看看。”
一会后,顾淼回来告诉他们“钱多说不想吃。”
换做其他女孩一顿饭不吃或许并不稀奇,但钱多一顿饭不吃对他们来说就跟太阳西升东落一样不正常。
顾磊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啊”
顾淼回道“谁敢欺负她啊”
顾磊想想倒也是“那不会生病了吧中午出去前还活蹦乱跳的。”
顾淼算是几人之中唯一和异性同居过的,也算了解一二,说道“别太敏感了,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化,我们吃吧。”
沈致微蹙起眉合上书,望向偏厅,然而谢钱浅进屋没多久又出来了,只不过头上戴了个奇怪的探照灯,跟要下矿井挖矿一样的造型,看得顾淼和顾磊莫名其妙。
他们吃饭的时候,院落中的探照灯就闪来闪去的,也不知道屋外的女孩到底在干嘛
顾磊奇怪道“钱多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乐子啊饭都不吃了”
顾淼扫了眼沈致“老大,要不要叫她回来。”
沈致没有应声,半晌,说了句“随她去。”
本来他们都以为谢钱浅只是突然起了玩心,可都吃完饭了谢钱浅还没回来,而且还从车库里翻出了一把铁锹开始铲地。
顾磊伸头看了眼,惊道“这钱多不会真在挖矿吧”
顾淼这一听赶紧跑出去看了眼,又急匆匆地回来“老大,不好了,钱多把车库边上的草地给铲了,还挖了一个大洞。”
这诡异的行径直接让顾磊打了个寒颤,怎么听都有种挖坟的感觉。
沈致却依然清清淡淡地回“给她挖。”
老大都这样说了,顾淼和顾磊也不敢拦着,吃完饭后他们便回去了。
谢钱浅刚开始挖坑的时候是想翻点蚯蚓、西瓜虫或者蜗牛出来,后来挖着挖着就忘了,于是就像泄愤一样,身体里憋着一股巨大的怨念,坑越挖越深,就这样挖了整整一个小时,整个人都站到了坑里面。
直到沈致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出来。”
谢钱浅没有理他,还是一个劲地埋头挖坑,一言不发。
沈致的身影压了下来,语气加重了一些“需要把你提上来”
谢钱浅仍然低着头,沈致干脆出手提着她的腋窝就将她抱了出来,然而他想象中她反抗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在他手伸向她的那一刻,谢钱浅丢掉了铲子,身子软软的,轻飘飘的,就这样被他抱了上来,没有任何反抗,就像浑身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沈致低头看她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她眼圈红红的,只是眼神很空洞,落在他的胸前,却并没有在看他。
沈致攥起她的手腕对她说“回家。”
谢钱浅站着没有动,嗅了嗅鼻子“不走。”
沈致的脸色沉了下来,反问道“打算晚上睡坑里了”
谢钱浅却有些倔强地说“走不动。”
这是沈致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他当然清楚以她的体力再挖一个小时也不会走不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闹脾气,不知道是在跟他闹脾气,还是在跟自己闹脾气。
他没有跟她置气,而是低眸扫了眼她脏兮兮的样子,直接出手把她往肩上一扛,如果谢钱浅想反抗,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来沈致肩头跳下来,但是她没有,就这样顺从地被他往家里扛。
把人强行扛回家后,沈致将她扔在沙发上,她头上还戴着那个奇怪的探照灯,沈致直接将灯扯掉。
在外面看得不清楚,此时将她弄回来才发现她身上是真的脏,手都黑乎乎的,跟哪家丢的野孩子一样。
她不打算起身去洗手,沈致干脆就打湿了手巾过来拽过她的手腕帮她把手擦干净,足足擦了有三遍,第一遍的泥巴还擦出了一盆黑水,让他脑中反复出现顾磊的那句话“以后钱多要是养小孩得皮成什么样”
想到这他还不禁笑了起来,谢钱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皱起眉问道“你笑什么”
沈致收起笑容,板起了脸,墨黑的目光注视着她“你还知道你师父派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带着情绪面对你的雇主,还把雇主家的院子挖个大洞你当自己是土拨鼠还是准备在我这打个地道”
谢钱浅垂下视线,沈致却语气严厉地对她说“抬起头,看着我。”
谢钱浅没有抬起头,只是扬起眼皮,沈致声音像清洌的泉水传入她的耳中“你以前遇到事也这样,憋在心里拿自己出气”
谢钱浅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却在沈致问出这句话时眼里突然浮上一层淡淡的委屈。
她到底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纵使身体练得再强硬,内心还是有柔软的一面,虽然她很少会表现出来。
沈致的目光微垂,当看见她满腿满膀子被蚊子叮得全是包后,原本还想说她几句的话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转身上了楼,没一会拿了一瓶绿色的药膏下来,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谢钱浅面前,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她穿的短裤,两条腿被蚊子叮了足足有几十个包,此时大大小小的包全都红肿起来,看着十分惨不忍睹。
沈致没好气地说“你是跑我这来帮我喂蚊子的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多发你一份工资”
话虽如此,他手下依然轻柔地将消肿止痒的绿色药膏涂在她被蚊子叮的地方,谢钱浅低低地应了声“那也行”
“”沈致瞪了她一眼,她左手扣着右手,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后抬眼看了他一下,忽然开口问道“三伯如果打着你的旗号继续做坏事呢”
沈致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我会断了他的路。”
“怎么断”
“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不可能再止步于此,人活着为名、为财、为利,有时候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人心是最贪婪的东西,三叔这些年发展势头很猛,伤他一千,沈家的基业也得自损八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钱浅看着他眼镜下深邃流畅的轮廓,有些怔然“你是说,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三伯吗”
沈致的手微顿了下,抬眸回望着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沈家的百年基业,你以为家族里面就没人心系家业,只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总得有人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管是为了集团下面那么多需要养家糊口的人,还是为了沈家的延续。”
谢钱浅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双眼晶亮地望着他“你要怎么做”
沈致撇了她一眼,拉过她手臂给她上药,说道“坐等良机,伺机而动。”
八个字忽然让谢钱浅豁然开朗,她好似一瞬间领悟过来,即使刚才自己和李艾青摊牌,告诉她自己是木子的女儿,她依然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财、利不惜一切来摧毁她,人心是最贪婪的东西,没有人在尝到甜头后愿意轻易丢掉已经拥有的一切,那么也只能坐等良机,伺机而动。
然后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这一叫起来便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沈致抬眉之际,脸上挂着要笑不笑的意味“饿了”
谢钱浅实诚地点点头。
沈致把药扔给她“自己把另一只膀子涂上。”
然后他进了厨房洗净手后,带上服帖的手套,特地挑选了一块最大的厚切西冷,涂上油和海盐,让牛肉先脱水。
谢钱浅似乎闻到了一些香气,她凑到厨房门口,沈致正在煎锅里放入黄油和香草,待黄油起泡后,沈致拿着勺从容地将汁浇淋在牛排上,他做所有的动作都透着一种高级感,从容雅致。
余光瞄见谢钱浅站在厨房边吞口水,低头笑着对她说“洗手,马上好了。”
他将牛排取出放在木质托盘上,彼时谢钱浅才看见他身前台面的黑色绒布上摊开一排形状大小不一的刀具,排列整齐,十分讲究,黑色刀柄上还刻着一个字母“z”。
沈致利落地取出其中一把锋利的刀沿着肉质的纹路将牛排分好,摆盘,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养眼至极,那诱人的香气让谢钱浅的肚子叫得更凶残了。
而后沈致又将之前取出的大个头扇贝肉用海盐胡椒煎至金黄,洋葱茴香煸炒后捞出,秘制酱料熬制蔓越莓,将扇贝和洋葱茴香混合,浇上蔓越莓汁,洒上柠檬碎中和口感,放上烫过的新鲜芦笋,色香味俱全。
谢钱浅看着面前犹如米其林餐厅端出来的样菜,好看得让她不知道怎么下手,她抬头问了句“我能吃吗”
沈致系着围裙淡笑道“不吃我做给你看的”
牛排他事先已经为她分好,所以谢钱浅直接拿起叉子叉了一块放入口中,口齿间立刻弥漫了迷迭香和百香里的气息,牛排咬下去鲜嫩多汁,顷刻之间充盈了她的味蕾,让她食欲大开。
她又叉了一块肥美的扇贝肉,那略带甜味的口感让她差点泪流满面,虽然这样的菜品不适合狼吞虎咽,但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好吃了,所以一个不小心没有控制住。
就连根号三也跳到桌子上围着直转,谢钱浅非常不情愿地分了一小块牛排给它。
很明显根号三根本没吃够,但它再围过来时,谢钱浅赶紧把剩下的牛排塞进嘴里,护食无比。
厨房里的烤箱“叮”得一声,沈致回身将巧克力焦糖布丁端到她面前,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不怎么吃甜点,第一次做。”
谢钱浅尝了一口,那焦糖融合巧克力布丁的味道完美融化在口中,让她快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拽着沈致的衣角巴巴地看着他“我明天心情也不好你能再做饭给我吃吗”
“”
如果可以,她计划明天早点起来酝酿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宝贝们,最近处处发大水,注意安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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