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人名为海昌明,是天水阁的长老之一,修为虽然低,却有一身过人的本事。
毒,可杀人于无形;医,能叫人起死回生。
直白来说,就是带上一名专业医护人员,随时保障他的生命健康。
年少的人名为晏北童,三年前身负重伤,被云无心所救,收入了天水阁。
入门时间虽然短,但天资聪颖,在所有弟子中悟性最高。
此次随林云舒一起去景岚宗,既是为了侍奉他左右,也是为了增加一些历练。
林云舒打开箱子检视了一番,里面装了生活必需品和不少的灵贝,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他看不太懂的东西。
锁好木箱,林云舒握上了金属的把手。
尊老爱幼自古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他总不能闲看着老人和小孩提东西。
然而,他用力往上提了一下,却是纹丝未动。
林云舒:?!
箱子的重量超乎了他的想象。
见那两人提进来时一脸轻松、闲庭信步的样子,不应该会有这么沉。
说起来,还是古人外出使用的箱子不够便携,如果是他那个世界的行李箱,自带伸缩拉杆和轱辘,就算再重一点他也能拖得动。
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也只能入乡随俗,反正外面院子里就停着一辆干净的马车,这两个箱子也不用提得太久。
林云舒松开了箱子,走到桌边,取出一张白纸,快速地画出了行李箱的结构草图,顺便写下几句感谢和道别的话,压在烛台下方,就当是送给云无心的临别礼物。
虽然以对方的绝顶修为,八成也是用不上行李箱的。
办好事,林云舒提起桌上的布袋,轻咳了一声,面色平静地说道:“二位,是这样的,我突然想到,箱子还需托付给你们,这个包里有十分重要的物品,必须由我亲自来守护。”
晏北童和海昌明盯着布袋缝隙处露出来的长裙一角,皆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正门被那些求婚者们堵住了走不了,他们只能穿过阁中的密道悄悄离开,走一条极其隐蔽的山间小路。
好在知道这条小路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三人的行动路线更是严格保密,一路上可以保证绝对得安全。
林云舒和海昌明坐在车内,晏北童一个人在外面赶车。
走了几百里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晏北童痛苦地闷哼了两声,说是昨夜吃坏了东西,要到旁边的树林里解决下个人问题。
他捂着肚子下了马车,跌跌撞撞地跑进路边黑漆漆的树丛里。
林云舒等了半晌,还不见人回,索性一个人斜躺在座位上,准备小憩一番。
“什么人!”
守在车外的海昌明蓦然发出一声大喝,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短兵交接之声。
林云舒一个激灵起身,提起布帘,想看看外面的战况。
谁知刚拉开一条缝隙,马车却再一次狂奔起来。
他因为惯性摔回了车里,隐约之间,只看到赶车的人穿着一身肃穆的青衣。
显然,他是被身份不明的人给绑架了,这才刚出门没多久,说好的绝对安全呢?
为了确认敌方的情况,林云舒又摸到门边,偷偷撩开一条细缝。
借着淡薄的月光,他看清了绑匪修长的背影,一头如墨般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扬。
奇怪的是,那人后背的正中央,似乎还印着一根点缀着香芝麻的天津小麻花,看起来有些美味。
【亲亲,其实那是两根缠绕在一起的长刺荆棘条。】
好吧,他只是因为嘴馋,稍微地发挥了一点点想象力。
【根据数据库里查到的信息,这应该是殇隐殿的标志,那可是这个世界有名的杀手组织,专门收黑心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邪恶勾当。】
这下可不妙了,绑架他的竟是个知名的反派组织。
胸口一痛,林云舒平心静气地躺回了车里。
面对一名穷凶极恶的绑匪,只有安静和坦然,才能大概率避免撕票。
更何况,对方若想直接对他下毒手,此时就不会费事地赶着马车。迟迟不行动,必定是另有图谋。
既然他在马车疾驰的情况下跑不了,不如就好好休息,保存体力,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想办法脱身。
从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林云舒也有一点饿了。
他用积分在商城里换了一包浓情黑巧克力豆,两指捏住一角,用力撕开了包装袋。
“刺啦!”
声音响起的同时,马车也猛然停了下来。
林云舒手臂一抖,几颗巧克力豆就从袋中散落出来,直接滚到了车门外。
绑架他的人八成是马路杀手,一言不合就来个急刹车。
他抓紧手中剩下的大半包巧克力豆,还好只是浪费了几颗。
从袋中取出一颗,投向了自己的嘴里。
黑色的糖果距离他的嘴只有一厘米,马车的布帘却在这一刻被人掀开。
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带着利风刺了进来,将那颗巧克力豆精准地插在了剑尖上。
冰冷的触觉停在林云舒的嘴前,惊得他差点打了个激灵。
“你想服毒自尽?”
车外的男子沉声问道,剑尖向外一甩,顶上插着的巧克力豆就飞到了五里外。
林云舒还没回过神,手中的包装袋又被剑尖刺穿夺走,以同样的方式扔到了车外。
咫尺天涯,说的应该就是他和巧克力豆的距离。
想到白白浪费的一积分,林云舒觉得心头苦。
他不想服毒,倒是很想给对方投毒。
真的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林云舒面露惊慌,像是想躲避散着寒光的剑尖一般,往马车的内侧缩了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是殇隐殿的殿主宁尤缺,有人听说你今夜将走这条路线离开天水阁,所以特意花了大价钱,请我来抢亲。”
林云舒额角一条黑线,他是去景岚宗避难,又不是去景岚宗找人结婚,哪里来的抢亲一说。
“那人是谁?”林云舒追问道。
对于下一个退婚的目标,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殇隐殿最重视信誉,从不过问雇主信息,而且,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男子面色微红,沉吟片刻,直接收起宝剑窜进车中,坐在了林云舒的身旁,羞答答地低头说道,“想来我的求婚书你也收到了,今夜我就会带你一起走,找一个山清水秀的隐蔽地方,用收到的那笔定金和你过安定的生活,从此不再过问殇隐殿的事务,你觉得可好?”
转折太快,林云舒在给黑衣男子让位置的时候,差一点闪到了腰。
所以说,为什么殇隐殿的宁大殿主在决定和他私奔之前,还要黑上别人的一笔定金,说好的殇隐殿最重视信誉呢?
“定金有多少?”林云舒问道。
“五千灵贝。”
当初他还觉得一万灵贝太少,结果到了宁尤缺这里,五千灵贝都算是大价钱。
看男子出剑速度之快,林云舒百分百确定自己杀不了。
为了拉低对方的好感度,他决定先把拜金“女”的人设立起来。
林云舒手指摩挲着下巴思索了几秒,认真地问道:“那你总共有多少存款?”
“存款?”
宁尤缺一脸恍惚,显然是出现了理解障碍。
“就是你身上总共有多少灵贝?”林云舒解释道。
“殇隐殿的人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所以从不把闲钱留到棺材里。”宁尤缺头颅微垂,低声说道,“也就……五千灵贝。”
林云舒:哦,原来这就是你黑别人定金的理由。
他颇为嫌弃地看了宁尤缺一眼,和对方拉开了三寸的距离。
“就这点钱哪够成亲?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很烧钱的。”
“烧钱?”宁尤缺困惑地抬起头,目光一亮,反应了过来,“神女无需担心,你来自天空之城,可能有所不知。玄冥大陆的灵贝水火不侵,怎么烧,都是烧不坏的。”
林云舒心口一凉,这位宁殿主已经知道了他天空神女的身份,那宁尤缺背后的神秘雇主,八成也是知道的。
云无心这个替身的法子,好像也没有起到太大的保护作用。
不过,林云舒的心口并没有能凉上太久。
宁尤缺在下一刻就从怀中拿出一枚灵贝,用灵力制造的火焰灼烧,当场给他做起了示范。
灵火的温度果然是非同凡响,离这么近,热得林云舒都开始往外冒出细汗。
他忍不住凑过去吹了一口气,正对宁尤缺手指的火苗,火苗只是稍微倾斜了一下,没有熄灭。
然而,宁尤缺的反应却比火苗要大得多,面色羞红地收回手,脸颊上的温度比火还要烫。
林云舒:“……”
“我说的烧钱,指的就是花钱。平常挥霍惯了,花钱如流水,5000灵贝哪里够。”林云舒背靠马车,向着宁尤缺张开手掌,五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要想娶我过门,至少先存够五百万灵贝。”
“五百万灵贝……”
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宁尤缺震了一下,脸色由红转白,遗憾地道:“看来,我暂时不能和你归隐山林了。”
很好!
林云舒松了一口气。
“不过不用担心,殇隐殿最不缺的就是钱。”宁尤缺理了理衣衫,双目铮亮,又恢复了先前的威严,“只要我还是殇隐殿的殿主,五百万不成问题,两三年就够了。正好花钱如流水,也是我的爱好。本来我还有所顾虑,如今看来,我与你果然投缘。等我们成亲之后,你一边花,我一边赚。”
林云舒:“……”
谁能想到正好碰上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月光族,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现在还有个大麻烦。”林云舒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除了你之外,我还收到了两万多封婚书,总要先把他们退掉才行。”
他找皮蛋复制了一份求婚者名单,将厚厚的手账扔到了宁尤缺的怀中。
名单中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以宁尤缺的身份,对上面的名字或许眼熟。
“你把这些人都抓来,让我把婚给退了。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干,一个人头算你2500灵贝。”
退一个求婚者他至少能得到5积分,也就是5000灵贝。
正好借此机会把苦活累活转给宁尤缺,他躺着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净赚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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