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这话严重了,这簪子是我赏给她的,她也是不知情,无意中才带了出来,念在她也是初犯,但是给她次机会,让她收入库中也就是了。”淑妃虽然也想给苏夭难堪,但也不是这般愚蠢的直接对上她。她原以为这陆玉颜是个有主意的,谁想她竟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她虽是替陆玉颜辩解称她不知情,但连她自己都不信陆玉颜不清楚,这簪子不是她那等级能带的。再者即便是她果真不知道,还有她宫里的宫女提醒呢,但既然苏夭和陆玉颜是水火不容,她自然是尽力去保她了:“陆美人,还不赶紧将这玉簪子取下来,给贵妃请罪。”
这后宫啊,是最改变人的地方,只要不是真心愚不可及,这装模作样的功夫,谁都能练的如火纯青。如果说刚进宫,淑妃还会因为位份跟苏夭杠上,如今,她已经学会了韬光养晦,一时的忍让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再耐心的等等,现在的伏低做小,等到以后翻身了,再来算这些账。
陆玉颜初入宫,的确是对这些品阶之物不甚清楚,梳妆的宫女也未曾提醒自己,倒是让苏夭奚落了一番。被一个在自己看来,早晚要被废的贵妃如此对待,让她的难堪加倍了。陆玉颜缓缓的将头上的海棠簪子取了下来,放在一旁:“臣妾乱了规矩,向娘娘请罪。”
“好了,这簪子的事就到这了,大早上的,别伤了和气。”皇后掌管后宫,对这些妃嫔之间的争风吃醋,一向不管,闹到她眼前,无伤大雅的,也就息事宁人了。
皇后无意怪罪,苏夭也不大闹了,但这簪子也不能这么简单就让陆玉颜收回去:“皇后娘娘发话了,本宫自然遵从,这陆美人倒也不罚了,但这簪子,总归也是戴不上的,陆美人还是就此毁了的好,免得本宫看着碍眼不是?”
“谨遵娘娘教诲。”陆玉颜拿起簪子,往地上一摔,玉簪断成几截,陆玉颜看着地上的簪子,眼神阴沉,只想着有一天,她要将苏夭也变成这簪子一般。
陆玉颜想着,等到自己得到圣宠,必要将苏夭百般折磨。无奈,她心有大志,却连面见圣颜的机会都没有。陆玉颜自然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或者说,能被苏夭允了进了宫的,就不是什么对权势毫无渴望之人。
刚入宫时,大家倒还矜持着,然而这一天天的,皇上只去那未央宫,便是耐性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了。她们这一个个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比不过一个怀了孕的人。
如果说进宫前她们得知皇上独宠贵妃,只有对宫中其他妃嫔的嘲笑,以及对贵妃所受宠爱的向往,那么如今这冷落到了她们身上,感觉又不一样了。
她们想着,皇上定是只是习惯了贵妃的存在,没有体会到她们的好罢了。这皇宫终于迎来了新的活力,妃嫔们也不窝在各自的宫中了,带着自己的宫女太监们,在皇宫各处和皇上制造各种偶遇。
陆玉颜想见到燕瑾,身为美人,在这宫中无权无宠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这种碰运气的办法。身为女主的她,运气自然是比其他人好上很多,有将近一半的几率会见到燕瑾。
她没有如其他人一般恨不得贴上去,每次只是行过礼后,就任由燕瑾离开。再加上每次遇见的地方都不同,倒是让燕瑾真是记住了她,还对她有了不错的印象。当然,这其中她那张脸也是给了她不少的帮助。
苏夭当然不会放任陆玉颜的动作,虽然已经有燕瑾百分之八十五的好感度了,但是谁又能保证在女主光环下,这好感度能够毫不动摇呢。再加上,这如果不添一把火,燕瑾的好感度,可是难加了。
苏夭看着这内务府刚送来的海棠,这后宫怕是要有一番动荡了呢。
这日,陆玉颜依旧带着丫鬟四处走动,正巧又遇到了久不出门的苏夭。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陆玉颜不想与苏夭正面接触,然而苏夭已经看到她了,若是转身离去,又怕苏夭就此发难,只得走到苏夭面前,不情不愿的向苏夭请安。
苏夭已经八个多月的身孕了,行走已是不便,只装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陆玉颜摆摆手:“平身。”
陆玉颜站起身来,就要继续前进,谁料到,刚起身还未站稳,就感受到身后一股推力,使得她一个踉跄朝着苏夭扑去。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让苏夭被陆玉颜扑了个正着。
“啊……疼!”苏夭双手捧着肚子,背部,肚子,已经说不出哪里更疼了。
“快去传太医和医女!”木槿赶紧将苏夭身上的陆玉颜推开,就见到苏夭的裙角已经湿了,明显是羊水已经破了:“赶紧来人,将娘娘抬回宫中!”
一个小太监也顾不得宫中规矩了,一路狂奔到养心殿。
“无召不得入内!”养心殿门口的侍卫两人拦了下来。
“呼…呼…”小太监已是气喘吁吁:“求大人前去告知文福公公,宸贵妃突然受惊,早产了!”
文福得知消息,赶紧也顾不得殿内还有各个大人在,进去通知燕瑾此事。燕瑾哪还有心思处理事情,只匆匆说了句明日再谈,就丢下众人走了。
一路上,得知了苏夭是被陆玉颜冲撞了,才导致早产的,真是杀了陆玉颜的心都有了。在未央宫见到跪在地上的陆玉颜,燕瑾直接一脚将人踢开:“混账东西,出去跪着。”
陆玉颜见到盛怒的燕瑾,吓得如筛子般直抖,也不辩驳,摸着被踢的肩部就出去了。
“情况如何?”燕瑾刚到,未曾见过生产的他,只得询问旁边的皇后情况。
“宸贵妃刚送入产房,具体情况还得等产婆出来方才知晓。”皇后也是不曾经历这些,只能说这些来应付燕瑾。
产房里一直没有动静,大家在外面等着,脸上都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内心却都希望这贵妃一去不回的好。燕瑾也是看着这产房外的其他人心烦,将人都赶了出去,只留自己和皇后两人守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苏夭的声音,然而那一声声痛苦的呼叫,将燕瑾的心都揪起来了。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送着,苏夭的叫声越来越显疲惫,太医指挥着宫人送进去最新熬制的参汤,防止苏夭没了力气。
燕瑾在门外度来度去,苏夭的声音渐渐降低,产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回禀皇上,贵妃这是头一胎,胎位不正,外加受了冲撞提前生产,如今请皇上定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混账东西,你在胡说什么!”燕瑾听到产婆的话,简直怒不可遏。
皇后也是焦急,然而还是比燕瑾多了分理智:“皇上!早做定夺!耽误时间只会给贵妃增加危险!”
燕瑾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产婆说的话,他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你给我全力保全他们二人,实在不行,先保证贵妃的安全。”说完,做到了旁边准备的椅子上,他从来没想过,苏夭有一天会有离他而去的可能,他以为苏夭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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