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四十九天

    订阅率不足60,72小时内会看到防盗章。这会儿思绪平静下来,她知道,阮亭与王娘子母女两人不一样,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甚至前一世的时候,阮亭也未包庇阮娴做的那些丑事,自始至终,阮亭对她还是挺好的。

    若是甄玉棠非要迁怒到阮亭身上,对阮亭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下午学堂并不授课,很少有学子会待在学堂里,而阮亭却去到了学堂,甄玉棠觉得奇怪。

    她放下青瓷茶盏,“樱桃,你走一趟,看看阮亭这会儿去学堂做什么”

    “小姐,我这就去。”

    等樱桃走到门口的时候,甄玉棠又叫住她,“樱桃,别让阮亭知道是我让你去打听消息的。”

    樱桃点点头,“好的,小姐。”

    等樱桃出了屋子,阿芙抱着自己的小瓷盏喝着蜂蜜水,奶声奶气的道“姐姐,刚才咱们见到的那位哥哥长得好看。”

    甄玉棠知道,阿芙口中的哥哥自然指的是阮亭。

    她好笑的看着阿芙,“你才见了那个哥哥一面,连句话都没说上,怎么就知道他长得好看”

    阿芙嘻嘻笑起来,“我就是知道嘛那个哥哥长得可好看了,比外祖家的林表哥还要好看。”

    甄玉棠跟着轻笑一声,说起来,阮亭这一副皮囊着实养眼,此时的他虽然比不上日后那般沉稳,但整个人爽朗清举,就像雨后初霁、沐浴在春光中的庭中玉树,有着少年郎独有的蓬勃与清朗,很难不让人动心。

    前世时,甄玉棠也曾被阮亭的这幅皮囊所吸引,所以阿芙小小年纪便觉得阮亭长得好看,也不是一件夸张的事情。

    甄玉棠与阮亭未成亲的时候,就有女子爱慕阮亭,哪怕后来甄玉棠成了阮亭的夫人,心仪阮亭的女子也从不中断。

    只是,男人太过俊朗,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甄玉棠就是最好的例子,前世的她可是被阮亭的青梅毒害而亡的。

    *

    阮亭觉得很是莫名,他从来不曾招惹过这位甄家大小姐,没来由的,甄玉棠却瞪了他一眼。

    不过阮亭也不在意,他在学堂读书的时间不久,但也清楚甄玉棠就是这般骄纵的性子,从一开始甄玉棠就看他不顺眼。

    和他的亲娘一样,甄玉棠心里舍不得的也是陆遇,从来不是他。

    甄家学堂离甄府并不远,出了甄府大门没走几步就到了学堂,樱桃悄悄看了阮亭一样,朝学堂里扫地的小厮打听着消息。

    学舍里,阮亭正在练习诗赋,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樱桃。

    甄玉棠是甄家大小姐,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学堂里的学子都认识,阮亭自然也不例外,甄玉棠身边得用的丫鬟来学堂做什么

    回到淡月轩,樱桃仔仔细细的禀道“小姐,我去到学堂的时候,阮公子正在学舍里温书。据学堂里的小厮说,阮公子时常待在学堂里,常常一待就是一下午,一直在看书,到晚上的时候才离开。”

    甄玉棠没出声,原来阮亭常常去学堂啊。

    前世时,她和阮亭并不亲近,所以她不太清楚阮亭的行踪。只觉得阮亭能成为状元,是因为他天资聪颖。

    阮亭状元及第,可谓是年少有为,风头正盛。可那风光背后的付出,却鲜有人知。也是,仅凭天资,是不可能成为状元的,阮亭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

    樱桃问道“小姐,你让我去打听阮公子的事情,是要做些什么吗”

    甄玉棠摇摇头,顿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淡月轩里的小厨房不是时常备着百合汤、绿豆汤吗你每天下午都给阮亭送一碗过去。”

    樱桃不解,“小姐,为什么要给阮公子送汤啊”

    甄玉棠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院试了,他天天待在学堂里,若是熬坏了身子,不知情的人难免觉得咱们甄家学堂在学业上太过严苛。”

    “小姐说的有道理,我这就给阮公子送汤去。”

    甄玉棠又道“别急,若是他不主动问起,你别告诉阮亭是我让你给他送汤的。”

    这一世,甄玉棠不想与阮亭扯上太多不必要的干系,只是,毕竟她曾与阮亭当过十年夫妻,十年里,他们二人虽然没有夫妻之情,但总是有些亲情的。

    阮亭日日苦读,现在天气又渐渐炎热,整日待在学堂里难免身子受不住。出于上一世的情谊,甄玉棠也无法将阮亭当成一个陌生人,所以,她才让樱桃给阮亭送些汤水,就当是全了他们俩上一世那浅淡的情谊。

    樱桃记着甄玉棠的话,没有亲自将汤送过去,而是交给了学堂里的小厮。

    那小厮拎着食盒过去,“阮少爷,你温书辛苦了,喝碗绿豆汤吧。”

    阮亭出声,“多谢。”

    见小厮将绿豆汤从食盒里拿出来,阮亭不动声色的问道“这绿豆汤是从哪儿来的”

    小厮挠了挠头皮,“甄府里时常备着绿豆汤,我们这些下人也可以喝一碗,我想着阮公子你整日待在学堂里读书肯定很辛苦,便给你送了一碗过来。”

    阮亭又道了谢,那小厮才离去。

    绿豆汤摆放在案桌旁,阮亭心无旁骛的看着往年院试的题目。

    等将今日的功课全部完成以后,阮亭朝窗外看去,半边天铺满晚霞,绚烂夺目。

    收回目光,看到那碗绿豆汤,阮亭拿起尝了一口,虽然已没了温度,但入口清香甘甜,很是清爽。

    小厮告诉他,绿豆汤是甄府给那些下人准备的,阮亭却不相信。

    这碗绿豆汤很明显是小锅小灶精心熬制出来的,汤汁浓稠清甜,里面放了蔗糖、莲藕,若只是给下人解渴用的,用不着这样精细。

    甄玉棠身边的丫鬟来了学堂没一会儿,小厮就给他送来了一碗绿豆汤,很难不让人将这碗绿豆汤与甄玉棠联想在一起。

    甄玉棠好心的给他送汤解渴,却不挑明,反而让小厮找了借口隐瞒,这是为何呢

    甄玉棠以前不还想着打小报告让夫子训斥他吗最近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不再刻意挑他的错,看起来像是已经不讨厌他了。

    甄玉棠对他的讨厌,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甄玉棠性子变了许多,阮亭摸不准是因为甄玉棠的双亲骤然离世,她一下子变得懂事了,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莫非汤里加了什么东西,喝了之后会拉肚子

    阮亭轻轻笑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甄玉棠明媚似春花的脸庞,他将剩余的绿豆汤一饮而尽。

    即便汤里加了什么东西,总归甄玉棠不敢要他的命,她性子骄纵,但不是恶毒的姑娘。

    假如甄玉棠给他送绿豆汤是另有目的,那刚好阮亭可以管教一下这个不听话的甄大小姐。

    淡月轩里,甄玉棠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曾听外祖母说过,打一个喷嚏,代表有人在想自己。是谁正在想她这个小仙女呀

    甄远山道“守孝是应该的,只是,若守孝三年,到时候再说亲,怕是不那么容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必非要守孝这么长时间。”

    当世的丧礼规矩并不过分严苛。前朝时,双亲离世后,儿女需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致仕、婚嫁、应考、同房生子等。

    当今皇上继位后,改国号为晋,出于发展商贸、招纳人才等方面的思量,更改了这些限制颇多的陈规陋俗。

    守孝可由三年时间改为一年,一年后即可做官成亲,期间亦可参加宴席、外出赏花等,无需待在闺中不得外出,只要不太过纵情享乐即可。

    若是儿女急着成亲或是做官,只需守孝一年,当然不乏一些孝子孝女,坚持守孝三年。

    依照甄远山的意思,甄玉棠守孝一年即可。

    甄玉棠不想急匆匆的嫁人,“伯父,守孝三年,一是尽我的孝心,二来,阿芙年纪尚幼,虽有伯父、伯母照顾她,但她缠我缠的紧,多守孝几年,我也好照顾阿芙长大。至于亲事,若是实在不容易说亲,大不了我坐产招婿。”

    甄玉棠的大伯母徐氏插了一嘴,她看出来甄玉棠不急着成亲,“玉棠娇花一般的姑娘,即便是守孝三年,想来也是不愁嫁的。”

    甄玉棠的二伯父甄远林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甄家在泰和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怕是守孝三年,玉棠也不愁嫁不出去。”

    甄玉棠毕竟不是甄远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好强迫甄玉棠按照他的想法来,“罢了,你与阿芙姐妹情深,你有孝心,这是好事。至于守孝一年还是三年,按你的想法来即可,总归时间还久着。”

    甄玉棠笑着应下,“多谢伯父。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估计阿芙这会睡醒后到处找我呢,我先回去了。”

    甄远山“嗯”了一声,“去吧。”

    等甄玉棠离开后,甄远山兄弟两个又商量了一会生意上的事情,然后甄家二房也跟着离开。

    甄远山皱眉想了一会儿,对着徐氏道“玉棠姿容出众,可是,如若真的守孝三年,怕是会错过泰和县许多条件上乘的男子。”

    “三弟与三弟妹撒手人寰,我是玉棠的大伯父,自然要费心她的亲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按照玉棠的想法来。你闲着无事时,悉心留意着县里那些未婚配的男子。”

    徐氏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玉棠若是年纪小上那么一两岁,守孝三年也无妨,但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等三年的时间过去,估摸着那些年轻有为的郎君连孩子都有了。玉棠刚刚失去双亲,心里还难过着,自然不想这个时候说亲。我先提前留意着适合的人选。”

    *

    甄玉棠回去淡月轩,阿芙刚刚睡醒,下了塌被侍女用帕子擦了小脸,正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白瓷盏里的牛乳。

    看到甄玉棠进屋,阿芙脆生生的道“姐姐,你去哪里了”

    甄玉棠在她身边坐下,“大伯父找我商量些事情。”

    阿芙才五岁,当然不懂得做生意的事情,她舀了一勺牛乳,“牛乳让姐姐喝。”

    甄玉棠欣慰的笑起来,接过阿芙手里的羹勺,递到她红红的小嘴边,“果真姐姐没有白疼你,姐姐已经喝过牛乳了,阿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姐姐喂你喝一口。”

    阿芙“啊呜”一声,张开小嘴,大大的喝了一口牛乳,“姐姐,我厉害不厉害”

    甄玉棠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阿芙最厉害啦”

    前世时,她与阮亭成亲十年,却一直未有身孕,幸有阿芙一直待在她身边,她才不觉得无趣。

    甄玉棠执意要守孝三年,并非是割舍不下阮亭,也并非因着阮亭而对成亲失去了信心。

    她主要是想多陪着阿芙几年。阿芙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也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家人。

    *

    接下来的日子,甄玉棠每天上去的时间去学堂读书,下午偶或看些解闷的话本子,或是跟着府里的绣娘练习绣法,傍晚时再带着阿芙一起出去散步消食,日子过的惬意极了。

    这天早上,甄玉棠刚进去学堂,唐苒凑到她身边,“玉棠,明天是花朝节,夫子特意给咱们放了一天假,咱们一起出去游玩吧”

    甄玉棠很快应下,“好啊。”

    自打她重生回来,先是要处理她爹娘的丧事,后来就在学堂里读书,她还没有好好出去玩一次呢。

    唐苒又道“每年花朝节都要选一个花神出来,说起来真是可惜,玉棠,若不是赶上甄三老爷和三夫人出了意外,今年的花神非你莫属。”

    在大晋,花朝节算是一个比较隆重的节日,每年三月初三,未出阁的女子汇聚一起,去花神庙祈福,然后选出当年的花神,为其她女子送上祝福。可以说,得以当选花神,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情。

    而甄玉棠双亲离世不久,不能参选花神。

    甄玉棠倒不觉得惋惜,好歹上一世她可是状元郎的夫人,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和不少高门贵女打过交道,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她浅浅笑了下,“不能当选花神也无妨,没什么可惜的。”

    在她身后坐着的韩晚,竖着耳朵听到了甄玉棠的这句话。

    她拍了下甄玉棠的肩膀,不太相信,“甄玉棠,你真的不觉得可惜啊能够当选花神的女子,必是德容兼备的姑娘。你若是成了今年的花神,有利于日后说亲,还可以树立一个好的名声,这可是个出风头的好机会。”

    甄玉棠转过身,眸里闪着狡黠的光,“为何要觉得惋惜即便我不能参选花神,凭着我这张脸,不管到哪里都能出风头”

    韩晚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甄玉棠这样大言不惭的女子,不过甄玉棠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虽然韩晚与甄玉棠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甄玉棠那一张脸着实明媚动人。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却长的比自己好看许多。

    韩晚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甄玉棠。

    听到那一声“哼”,甄玉棠狡黠的笑起来,刚才她那句话,一半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另一半是用来逗韩晚的。

    韩晚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孩童,时刻注意着甄玉棠的动静,又拉不下脸主动与她交好,还要时不时伸出手戳她一下。

    前世,甄玉棠和韩晚的关系十分紧张。但多了一世的经历,甄玉棠心态有了变化,她非但不觉得韩晚惹人厌,反而觉得她挺有趣的。

    甄玉棠唇角噙着的笑意还没消失,阮亭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阮亭边走边看了甄玉棠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甄玉棠眼睛瞪圆了些,阮亭为何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阮亭听到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了

    这下好了,估摸着在阮亭心里,她不仅骄纵,还很臭美。

    阮亭坐在位置上,将书本整齐放在桌面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甄玉棠的玉面。

    她的肌肤如玉般莹润,面庞如海棠般婉丽,确实不管到哪里,她都是及其夺目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样明媚的女子,却偏要故意针对他呢

    阮亭很快回神,收敛所有心思,翻开书本,全神贯注的温习功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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