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余光,轻瞥秦家主。
秦家主的心思,她何尝不知。
正因为积怨过深,秦家对她的恨意太浓,且她背后还有驯兽岛,再者,当初冥千绝化身占卜师,前往秦家,早已埋下伏笔,秦家主中计,非杀她不可。
龙潭虎穴,水深火热。
在这群雄当中,轻歌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就必须找到靠山。
轻歌抬起手,捏了捏燕小七的脸。
三大世家当中,阎家实力最强,祖爷威望无限,魏家其次。
燕家虽排在最后,势力覆盖范围,却比另外两家大,与炼丹府,炼器工会,都有着渊源,若真起争执,燕家的号召力,绝对最大。
轻歌深谋远虑,来落花城之前,就已将各个势力,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惧秦家,只是秦家背后的幽冥岛,有些麻烦而已。
“城主,可有安排夜姑娘的席位?”燕复平望着永夜生,问。
“与邪儿一桌。”永夜生道。
永夜生悄然打量着轻歌与燕复平二人,心思转了起来。
“不如这样,将轻歌与邪儿,安排在我那一桌。”燕复平笑道。
轻歌讶然,燕复平如此行为……
一声轻歌,便将距离拉近,同坐一桌,便意味着,夜轻歌背后有燕家撑腰。
燕复平的态度过于明显。
然,轻歌认为,燕复平还在考验,只不过给她一点儿甜头罢了,这般,合作之时,轻歌就会对燕家有好感,当然,若轻歌不合格,以燕复平的性子,也能踢她出局。
轻歌若有所思,燕复平倒也是个豁达之人。
在落花城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燕复平绝非心慈手软之辈,这个男人,杀起人来,绝不逊色。
“燕家主对两位年轻人极其看好,这是好事,轻歌,邪儿。”永夜生看向轻歌,道:“你们先与我敬酒,敬酒过后,歌舞升平,你们就去陪燕叔叔聊会儿天吧,燕叔叔对炼器之道,颇为了解,轻歌,这可是你的强项。”
晚宴,一众宾客,皆看向此处。
夜轻歌,骤然之间,成为焦点。
于这些贵族来说,夜轻歌不过是个穷酸帝王,即便是永夜生义女,那也只是侥幸碰巧,永夜生在无可奈何之下,才会认她这个女儿。
然而,永夜生为她安排晚宴,宴请落花城所有贵族,甚至,连三大世家的人都有赏脸,六大世家和九流,怎敢推辞?
如今,夜轻歌三言两语,便收获了张家的心,以及燕家青睐。
阎家那一桌,阎烟与阎家众人,看着夜轻歌,有几分敌意。
阎家情势紧张,这一代人,为了阎家少主之位,争的头破血流,祖爷儿女,更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夜轻歌的出现,算是个意外。
若说阎家人,平日争强好胜,互相切磋,若祖爷表现出在乎轻歌的行为,他们,将一致对外,铲除异己。
夜轻歌,就是这个枪头鸟。
燕家主点点头,想要带着燕小七回到自己的酒桌。
燕小七搂着轻歌脖颈,死活不松手,“不嘛,我要跟娘亲在一起。”
“那就麻烦轻歌了。”燕家主说。
“不麻烦,小七可爱的很。”轻歌道。
闻言,燕小七兴高采烈,开心的眯起眼,捧着轻歌脸颊,狠狠亲了几口,还嫌不够。
燕家主无奈摇头,眼里却都是和蔼宠溺。
燕家主与永夜生相视点头,随后领着侍卫,离开此桌。
燕小七非常高兴,轻歌嘴角不由上扬。
可爱的小东西,总是让人心情变好。
暗中,还有一个小家伙。
想至此,轻歌脸上的笑,愈浓郁,眼底的冰山,融化成了湖水,一瞬,春暖花开,日月无光。
诚然,夜轻歌是美的,不同于蓝芜的江南温婉,李嫣然的腹有诗书,亦或者是阎烟的清高自傲,夜倾城的冷清冷心。
狠时,眉间阴绝,如山雨欲来,天下将要覆去,血流成河。
笑时,美眸如星,如江河无波,万里百花齐放,深海怒绽。
这一笑,诸多人,永世难忘,那样的景,如书生笔下的画,泼墨在宣纸上羽然开。
扶希、白媚儿、吴紫灵,一直跟在轻歌身后。
扶希看的痴了。
隐匿在暗影之中的那人儿,面具里露出笑容。
轻歌单手搂着燕小七,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她朝着婢女递去,婢女连忙倒上新酒。
轻歌再次朝秦家主敬酒。
“秦家名满天下,秦家主功不可没,话说回来,我家主母秦岚,来自秦家,我也算秦家半个女儿,秦家主,轻歌敬你一杯,往后在落花城,轻歌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轻歌浅笑着,说。
秦家主面无表情,方才,他已摆明态度,绝不给夜轻歌脸色看。
轻歌是在逼他!
这酒,他必须喝了!
秦家主站起身子,执起酒杯,“听闻夜姑娘酒国中人,千杯不醉,恰好,修炼以外,我独爱酒,这梨花酿酒有何意思,要喝自然就喝个痛快,来人,把我秦家的水滴子拿来。”
水滴子,四星大6最烈的酒。
墨邪所酿的断肠酒,仅排第三,这水滴子,当属第一。
毫无酒量之人,一滴都不能碰,否则,五脏六腑,将会被烈酒烧碎。
轻歌敛眸。
这天下,能够痛饮一杯水滴子的,不过三人,秦家主便是其一。
逞强喝水滴子的下场,代价惨重。
男子尚好,女子身体构造与水滴子的酿酒材料,互相排斥,没有哪个姑娘,敢去触碰水滴子。
而且,水滴子非常珍贵,秦家也只有十坛而已。
“家主,取多少水滴子?”秦家李总管,问道。
李总管觑了眼夜轻歌,不怀好意。
正常情况下,他会去秦家拿出两杯水滴子,但此时此刻,他问出这个话,便是想将夜轻歌往死路上逼。
秦家主侧目,多看了眼李总管。
李总管,在利用他。
李总管将头低下,身体颤抖。
秦家主不喜夜轻歌,但,李总管却不能将对付夜轻歌的小心思,放在秦家主身上。
这是大忌!
秦家主冷笑一声,将难题丢给轻歌,“夜姑娘酒量虽大,水滴子有所不同,与水滴子相比,夜姑娘从前饮的那些酒,不过是破铜烂铁,空有噱头罢了,夜姑娘,你倒是说说,取多少水滴子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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