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点了点头,“药宗之事,阿娇是想借九雀之手杀了轻歌,以轻歌的心思,完全可以不用站出来呈上青凝丹,如此,阿娇和九雀必死无疑。她这丫头的十粒真元为救友人而奉献,可见这丫头重情重义。我们几个对人才的渴望,以至于对轻歌这丫头也不差,尤其是二长老,有他在谁都不敢欺负轻歌,轻歌不愿大宗师死,也不想看到我们天地院承受药宗之怒才站出来。”
大长老看的透彻,奈何从未说过。
几位长老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院长叹息,“这丫头真不错。”
“老二,老李头,你们也不必纠结。阿娇在天地院长大,天地院是她的家,她成为下一任院长无可厚非。轻歌天赋异禀,有血有肉,她的人生不止天地院,她该去更广袤的地方翱翔。是凤,当飞九天,小小天地院困不住他。”
三长老如此一说,所有人豁然开朗。
就连二长老也有所动容。
像是一片迷雾黑暗,骤然被天光点亮。
二长老哼哼唧唧,双手环胸,小表情可骄傲了,“那可不,那可是我的孙媳妇儿。”
众长老:“……”普天之下,九州境内,恐怕也就只有二长老没头没脑敢反驳帝君赐婚了。
“香燃尽,阿娇,第二道弓箭,开始。”神域使者威严且中气十足的嗓音落下,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神兵堡的每个人,全都看向水晶台上盘腿坐着的女子。
她站起身子将剑入鞘,取出背上破月弓。
弓身乃是弯月形,银白之色,色泽饱满,表层浮现着淡淡光芒,是月之精华,除此之外,破月弓的弦,并非实质物,而是一道皎洁的光线。
阿娇拉弦时,箭矢在手中流光里赫然形成。
阿娇勾起唇角,朝着七彩方向,手松开时,离弦之箭迸射而出,分裂开空气,破风声在箭矢两侧响起。
浮光掠影,势如猛虎。
破月肩直奔七彩而去。
七彩双眸倒映箭矢银光。
骤然,七彩抬手,双指夹住破月箭。
“入箭门,七段弓箭手!”神域使者道,言语之间甚是平稳,但眼中难掩狂热。
“不愧是阿娇。”大长老赞叹,“再厉害的双重兵器修炼者,再第二道兵器时,会与第一道兵器之间有很大的差别,毕竟第一道兵器全力以赴,第二道状态不佳。阿娇才休息一炷香的时间,与第一道仅差一段,可见天赋之好。”
二长老闷哼一声,撇过头去。即便他非常不想承认,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阿娇天赋,毋庸置疑。
阿娇收起破月弓,一双清寒眼眸里流转着熠熠之光。
两门段位都在她的预测之中,甚至比预测还好,她已是心满意足。
在无数狂热的视线下,她面朝七彩和神域使者,深深鞠躬,谦卑有礼。
阿娇走下水晶台。
神域使者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思微起涟漪后便稳住情绪,蓦然开口:“下一个,夜轻歌。”
提及夜轻歌,神域使者不由看向轻歌。
神级天赋,就连神域诸神都被惊动了。
尤儿为轻歌揉肩捶背,攥着拳头给轻歌打气:“狮虎是最棒的。”
“尽力就好。”柳烟儿道。
“郡主,赶紧过去亮瞎他们的狗眼。”风锦呼哧呼哧一路小跑过来。
谈禹跟在后边,双眸饱含深情,看的轻歌满身恶寒。
蓝彩儿很是不满风锦的话,“风公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且不说你那狗眼二字侮辱了多少人,真元幻殿之事只是侥幸而已,我就不信她夜轻歌在七彩使者的监督下,还能测出个无极不成。”
十八段以上,乃是无极。
风锦毫不客气顶回去,“无极又如何,神级天赋都出现了,无极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达到无极了怎么说?”
“要是出现无极,我给她夜轻歌下跪磕头叫三声奶奶。”蓝彩儿理直气壮。
谈如花也来凑了个热闹,“风公子,我看你就是被她给了魂。她要能是无极,我脱了衣服围着神兵堡跑三圈。风公子,你怎么说?”
就算是二长老都不相信轻歌能到无极,那个传说中的级别。
至于蓝彩儿和谈如花也只敢大放厥词而已,就为拖风锦下水。
自打轻歌进入天地院,风锦就一直帮着夜轻歌。
她们心有怨气很久了。
风锦不知如何回事,像是跟谈如花二人杠上了。
风锦摇着扇子气势十足的说:“怎么说?呵!郡主要不到无极,我去茅厕沐粪浴。”
轻歌往前走时脚踝一歪险些踉跄摔倒。
风锦是疯了吗?
沐粪浴……
噗!
得亏他想的出来。
尤儿抓了抓风锦衣袖,“风公子,你别想不开啊。”
蓝彩儿大笑,“风公子,记好了你之言,食言可不是君子行径。”
“本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放心就是。”风锦扬起下巴鼻孔朝天,一把扇子摇的呼呼作响。
尤儿见风锦意已决,她回过头向柳烟儿求救,“柳师叔,这可咋办。”
她师父再厉害,那无极却是不可能的。
“给风公子准备好粪浴吧。”柳烟儿道。
阿娇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无极?
不存在的。
轻歌与阿娇擦肩而过,两人眼神在空中碰撞,似冰与火的交织,无形中有火山喷,山河崩断。
轻歌站在水晶台,银黑瞳,绿衫着身,没有一丝烟火味,不似世俗佳人,美貌而倾城,国色而天香。
那双澄澈碧透若黑曜石般的眸,幽邃诡异,清寒彻骨,氤氲着两团黑雾。
她身体笔直好似一把兵器,出鞘的剑,脱手的刀,离弦的箭。
锋锐,冷厉,犀利!
肃杀若风在其身侧绞杀舞动。
她伸出右手时,掌心流光流转,明王刀破空而出。
刹那,堡内全部修炼者身上的刀皆出剧烈的震颤。
像是一场关于刀的狂欢。
像是面朝君王的跪拜之礼。
明王刀,乃刀之王,万刀朝拜。
院长错愕,此情此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去他舅奶奶的,小丫头彪悍,太彪悍了啊,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二长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阿娇沉下眸。
蓝彩儿与谈如花对视一眼,皆被这场景给唬住。
蓝彩儿脑子一热,不屑而笑,“虚张声势而已,再厉害又如何,无极乃传说,不可能的。风公子,准备好你的粪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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