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轻歌的一番话,这满天将要吃人的黑鸦,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它们全都看向了轻歌,宝石般的眸里充斥着茫然之色,朝着轻歌眨了眨眼,竟有几分可爱。
轻歌唇边的笑容愈发粲然,她伸出了手,一只黑鸦落在她的指尖,漫天的黑鸦全都朝她飞掠而来,围绕着她翩跹而飞。
在这个时代,黑鸦意味着不吉利,阴冷,消沉,幽森
像是魔族的古堡,每一只黑鸦都是恶魔为了躲开封印的化身。
但
此事,群鸦在她在身旁欢快地飞舞,微风掀起了衣摆和银发,清丽的面颊笑靥如花。
而她如同从古堡里走出的公主,沿着环形阶梯缓缓地朝下走,黑鸦在她的身后密集汇聚成了在风中摇曳的裙摆。
很好看,我很喜欢。轻歌站在平地,仰头朝后看,望向了还停留在阶梯上的九辞。
九辞居高临下地望着妹妹,满脸的阴沉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笑。
他不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从高处掠下,落在轻歌的身旁,如门神般为其保驾护航。
扭过头看着轻歌的侧脸,甚是担心,欲言又止,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措辞,才问:睡得舒服吗?
很舒服。
她立在月下,伸了个懒腰,神采比十日前好了太多,还得感谢凝神灵丹,不然她永远都无法睡着。
大宗师凑近了药宗宗主,低声诧然地问:歌儿这么今夜就苏醒了?普通人的魂灵受创,莫说吃下十五粒凝神灵丹,就算是一粒也要好几个月。她真的是让人心疼。
药宗宗主亦被震撼着,沉吟半晌,才叹道:她啊,就算魂灵被摧毁了,精神力和意志力也远比寻常人要强大。
大宗师深有同感,轻点了点头。
夜惊风笑望着走来的轻歌,憋着泪,身为父亲的他只会更加心疼。
天知道轻歌沉睡的这十日,他是如何熬过去的,每时每刻都活在忏悔愧疚之中,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为轻歌挡下这除灵针的灾。
柳烟儿夜倾城九姑娘
一张张覆于悲伤无精打采的脸,在轻歌出现的刹那间,如同‘死灰复燃’,全都恢复了神采。
杨宏庄主看见轻歌的到来,紧绷的身体稍稍松弛,女帝再不出现的话,他又要被紫云宫主和九辞殿下当成皮球来来回回地踢了的。女帝,东阁楼坍塌,镇压封印在楼底的杀戮器灵被人盗走,我已用明远剑阵封锁了山庄,排查山庄内的每一个修炼者。整整十四天过去,明远山庄里的四万修炼者都已被
排查完毕,东洲的人们也接受了排查,你是最后一个人杨宏无奈地说。
排查了四万人,也没有找到杀戮器灵吗?轻歌问。
杨宏摇头,急道:都十四天过去了,杀戮器灵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除了排查修炼者以外,也勘察探测了明远山庄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无所获。
我知道了。轻歌走向那道光,裙摆间的黑鸦,都回到了九辞的手中。
还有一只黑鸦立在轻歌的肩上,迟迟都舍不得回去。
先一步飞走的黑鸦回头看去,见那小黑鸦痴迷地看着轻歌,连忙调转回头,把小黑鸦给叼走了。
轻歌面带微笑,感到惊奇,九辞的这些黑鸦们倒也充满了灵性,让人喜欢得紧。
圣光照射而下,轻歌穿过圣光之时,无数双眼睛汇聚于此。
等轻歌离开后,圣光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轻歌望向杨宏:杨庄主,这
杨宏的眉头宛如打了死结般紧紧地拧着,他转过头,目光自数万修炼者的身上掠过,再看向独立之主们。杨庄主,我们这样严苛的排查下,绝对不会有漏,没有人可以侥幸逃脱。天启王道:我们用时十四天,排查四万修炼者,却是没有找到杀戮器灵,那就只剩下一
个可能了,杀戮器灵是自己逃走的。东阁楼的封印可能对它失去了作用。
殿主点了点头,说:只有这个可能了,若是杀戮器灵自己逃走,就意味着暂时不会有杀戮者的诞生,从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就怕杀戮器灵把修炼之人变成杀戮者,那可就难办了。杨宏叹气道:如今看来,杀戮器灵很大可能是自己逃走的了,而且看样子已经逃出了明远山庄。这半个月以来,
明远山庄的内内外外,每个角落,我都带着人排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把明远山庄给掘地三尺了。
钟林王道:在东阁楼坍塌的那一瞬间,杀戮器灵已经逃遁,早已离开了明远山庄。等你把明远剑阵打开时,杀戮器灵只怕已经在万里之外的平原了。钟林王所言甚是,这件事是我的失责,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会突然冲破镇压的封印逃出明远山庄。杀戮器灵逃走,是我的责任,我愿一人承担。不过,眼下当
务之急,还是要快点把杀戮器灵找到。否则等杀戮器灵再度成长,会重现当年暗无天日遍地血河的历史。杨宏痛心道。
杀戮器灵逃离镇压不见踪影,导致明远山庄的修炼者们人心惶惶。
杀戮者是很恐怖的存在
见人,杀人
饮血,方归!
杀戮器灵的前任主人,曾说过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他说,有生之年若能把诸神天域的所有平地都变成红色的河就好了。
那年他痛失妻子,一尸两命,乱葬岗上堕了魔,执手罂粟,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戮者。
听说阴间的魂,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淌忘川河
故而,他想用无数人的血,汇成人间的忘川河。
他想淌过忘川河,去寻找已经冰冷的妻子。
那份爱,疯狂,骇然
无数家庭因此破碎,许许多多的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那是诸神天域《万年史》上较为黑暗的一段日子。轻歌沉了下眸,亦在思考,杀戮器灵怎么逃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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