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咋有脸说这样的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得啥主意。
她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意思很明显。
白青博装作没看见。
不远处有人看着他们,小声地在议论啥。
她憋红了脸,“不用你谢。”
“这哪行,我这个人最不爱欠别人,你要是不让我报答,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你好好想想,到底想要我干啥?”
他心情特别好地看着她为难的样子。
她的眉头皱着,苦恼的不知道咋办,手下意识的动,小拇指白白细细的,特别吸引人。
白青博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想亲吻她的手指。
他一定是脑袋里灌水了,怎么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村里人说的我听到了一些,那些难听的话你别在意,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他说。
夏瑶没在意,重活一世,很多事她已经看淡了,外人咋样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子要咋过。
“我还以为你会躲起来偷偷哭呢,没想到你看的挺开的。”见她确实没有伤心难过,他又高兴又失落。
心里酸溜溜的,咋样都不得劲。
“你——说话就说话,为啥要往我这边靠。”夏瑶发现他的小动作,往后退了好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白青博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自然地道:“别人都在偷听我们说话,我靠近点不让他们听。”
不等她说啥,他继续逼问:“你还没回答要啥报答呢,你要是想不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送甘蔗?”
她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法子好,很快又冷静下来,坚决摇头,“不行,要是这样你就要天天出现在我面前。”
白青博:“……”
看起来蠢蠢的,怎么关键时候脑子这么好使。
“那我帮你干活,这样总成了吧?”
她还是摇头,“我干活比你利索,你得不到满工分,我可以。”
“你还自信了是吧。”
夏瑶脸颊红红,她说的都是实在话,白青博干活她看不上,东一筢西一锄,根本不是干活的料。
白青博见她挺直的小身板,不由地露出笑,“哎,你倒是快说啊,到底要啥报答?”
“你别催我,我正在想。”
他哼了一声,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身体很诚实的站在那里等待。
一阵凉风说来,他打了个摆子,拢紧大衣,天可真冷。
她想事情的时候很认真,不会注意到周围的变化,他往前靠近了些都没发现。
夏瑶想的很简单,只想把白青博尽快打发掉,可他非要报答,她又没啥能让他干,总不能让他帮着洗衣服吧。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挑水,你每天给我家一旦水,行吗?”
马雪萍每天早上都要打水,挑一担作为一天的用水,为了不和村里人挤,早早起来,特别辛苦。
白青博干活不成,力气有,挑水最适合他,还能让她娘好好歇息一段时间。
“行”白青博没有反对,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接触了。
夏瑶想的是只要挑一早上的水就行了。
白青博想的是以后夏家的水都由他挑。
“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让开,我得回家了。”
他拉住她的辫子,并没有用力,吊儿郎当的说:“发绳不要了?”
她扭头,看见了发绳在他手里。
难怪找不到,被他藏起来了。
“还我”她伸手去抢。
白青博避开,把发绳往兜里一收,“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你怎么还要回去,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咋抢人东西。”
“那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
夏瑶:“……”
眼睛盯着他的口袋,不说一句话,眼神委屈不已,好像他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他受不了她这样,把发绳拿出来,送到了她面前。
在她伸手接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夏瑶:“……”果然是个坏东西。
坏东西很坏,把指甲大的花扣下来,剩下一根啥都没有的发绳,送给了她。
“拿着”
最漂亮的花被摘了。
夏瑶真的生气了,直勾勾的瞪着他,要是眼睛能喷火他早就被烤糊了。
白青博丝毫没觉得哪里做错,堂而皇之的把那朵花握在手心里。
——
回到家里后夏瑶气的心肝儿疼,走来走去,一肚子的怒气无从发泄。
门口传来动静,是马雪萍回来了,骂骂咧咧的,好像又跟人吵架了。
马雪萍看到傻闺女站在那里,心累的不行,关上大门院子,拿出夏瑶她爹的牌位,点了三炷香,诉苦。
“你倒好,一走百了,家里这些事全都压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到了,小闺女又出状况,外面那些人啥都不知道就乱说,气死我了。”
马雪萍真的被气到了,说着说着居然哭了,“我容易吗我,闹出这样的事以后闺女可咋办,哪里还有好男人愿意娶她,老天呀咋那么不公平,她本就傻傻的,要是嫁不出去,下半辈子咋办哟。”
夏瑶听得特别不是滋味,走过去,抱住了马雪萍。
“娘,你别伤心,我这样很好,我不嫁人,我要陪娘你一辈子,以后咱们娘俩过日子。”
“那咋行,年轻还好,等你老了要是没孩子谁给你养老,不嫁人想都不要想。”马雪萍瞪了她一眼,“咋那么不争气,一点点事就灰心丧气,我不信邪,肯定有好男人。”
马雪萍瞬间有了干劲,先试着招上门女婿,要是实在招不到就不招了,大不了把闺女嫁出去。
看着母亲又跟往常那样,夏瑶放心了些。
其实她特别佩服她娘,啥事都自己做,从不依靠别人,遇到困难了就发泄,发泄好之后该做啥就做啥,从不悲天悯人。
母女两个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急切的拍闷声,苏晴晴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夏瑶跑去开门,“晴晴,咋了,到底出啥事了?”
马雪萍跟着跑出来,“哎哟,这到底咋了,别急,慢慢说。”
苏晴晴一口气跑过来,缓了几下才道:“婶子,夏瑶,不好了,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马雪萍把夏瑶挤开。
“白青博,他跟人打起来了,在坝场那边,婶子,你快跟我去看看吧,要出人命了。”
马雪萍莫名,“怎么又是那个惹事精,来了村里就没安分过,我去啥去,关我啥事,他爱咋的咋的,这种不服管教的最好被人保组带走,免得在村里惹是生非……”
马雪萍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闺女已经往外跑了。
她愣了一下,一拍大腿,“你这个傻妞,咋要去凑热闹,我咋摊上你这么个祖宗。”
坝场这边围了一群人,很多人看热闹,哄笑声不断。
有妇人尖着嗓子骂人。
郑老二被白青博按在地上,他并没有打他,就是不让郑老二得自由,骑在他身上,这种侮辱人的法子比大人更可恶。
偏偏劝不了架,那群男知青把村里人都挡在了外面,一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郑老二被欺负。
和郑老二关系好的唏嘘,关系不好的看的高兴,一时间没多少村里人上前帮忙,间接体现了郑老二家在村里的人缘关系差。
后面到的人看的满头雾水,有关系好的跟他们解释。
“郑老二两口子嘴巴碎,说人家知青和夏老三不清不楚,还是他们两个睡觉了,夏老三肚子被搞大了,听听,换做谁听了都会生气,他被这样侮辱也是活该。”
“夏老三不是和白青博有一腿吗?两人都亲嘴了,谁知道私下里有没有睡过,我看人家郑老二也没说错。”
“呸,别乱冤枉人,那么多人看着呢,白青博差点死了,人家夏老三不得已救人才那样,怎么到你们嘴里变了味。”
农闲大家没啥事做,好不容易有了谈资,说啥的都有。
郑老二媳妇在一旁看着哭,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打得过这些知青,只能看着自家男人受辱。
尤正平嘴皮子溜,这时候的好处显现出来了。
“村里人多好啊,我们这些知青全靠大家伙帮助,你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呢,偏有一只老鼠作祟,往人家心窝子插刀,没有的事被他拿起来当笑话讲,他舒服了,畅快了,被他说的人倒霉了,要是人家想不开,去死都可能,现在被教训了装无辜,之前嘴巴贱的时候咋不知道呢。”
尤正平这番话把想要上前忙的人都给骂回去了。
很多妇人说白青博和夏老三之间那些事,很多人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其实没多少人觉得是真的,那种情况下,迫不得已。
只是夏老三不适合做媳妇,不干净了,还真的没人觉得她水性杨花。
夏老三啥样子村里人都看着,没人会因为几句打趣口嗨的玩笑话就认为她不检点。
别人打趣都有个度,说得过分的也只是他们背个被子里搞对象,还真的没人像郑老二说得那样难听。
“都住手,看看想啥样子,是不是要造反。”大队长过来了,看到这幅混乱的场面,气不打一处来,一声吼,让周围全安静了下来。
夏瑶和马雪萍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白青博放开了郑老二,在他小腿肚上踹了一脚。
郑老二不备,单膝跪在白青博的面前。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