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的路上,余雪落一直在想是不是夏苏醒穿他的衣服,让那男生不高兴了?
或许真的是她欠缺考虑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可以随意借衣服给别人,也不是所有男生都像余夏雨神经大条。
跟余夏雨待久了,她以为男生大都这样......
夏苏醒穿他衣服,他给她甩脸,也算是扯平了。
如此一想,余雪落心情舒畅了,无需再为刚才的事情郁闷。
“夏苏醒,你去过很多地方旅行,有没有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因为吃了太多,两人沿着街区散步。
“最深刻的......”夏苏醒想了想,道:“应该是布达拉宫吧。”
“为什么?”
“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你走近过布达拉宫,见到最近的蓝天和最白的哈达,就会对生死有不同的见解’这句话,在我去到那里的时候深有体会。”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去西藏了。”
回到家,夏苏醒的衣服已经干了,换上衣服后他便要离开。
他要去往另一个城市,是晚上十一点的动车票。
余雪落送他离开,在小区附近一条马路上拦下一辆车,两个人很快就此告别。
“开学见咯。”
“好,开学见。”
晚风习习,暖黄的路灯之下,两个人都温柔笑着。
车子离开,余雪落还站在原地,一直等出租车消失在街区的尽头,这才懒懒地走回家。
夏苏醒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她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他说的拥有最近蓝天和最白哈达的布达拉宫,她也想去看看......
回到家,大厅亮着灯,显然余夏雨已经回来了。
“余夏雨。”
没有人回应。
“余夏雨!”
还是无人。
想他可能是在房间里打游戏没听见,余雪落换上拖鞋要去找他,结果浴室门突然打开,却不是余夏雨。
是万定。
因为个子高,使得浴室的门看起来又低又窄,刚洗了头发,黑色短发还向下滴着水,水滴沿着脸颊滑向他修长的脖子、显明的锁骨,然后滑入衣衫里消失不见。
可能刚洗了澡,他的脸异常清俊,少了几分凌厉和淡漠,多了几分邻家男孩的感觉。
看到余雪落,那人也不说话,只用白色毛巾盖住发顶,然后一边擦一边走向余夏雨的房间。
“你是不是讨厌我?”
余雪落还是问了,之前在夜市摊也是,现在也是,看见她都假装没看见,他对她很没有礼貌。
停下脚步,万定侧过头,侧脸的轮廓线条很曼妙。
“不是。”
“那为什么刚才在夜市区我跟你说话你假装没听见?现在碰面你又假装没看见?”
万定愣了一下,解释说:“刚才心情不好。”
“现在好了?”
他没有说话,显然也没好。
“所以不是因为讨厌我?”
“嗯。”
余雪落笑了笑,走上前靠近两步:“既然不是,那你礼貌地叫我一声姐姐。”
她靠近,万定仔细打量她的眉眼,像是要记住她的模样一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等了一下,他终究也没有叫她姐姐。
打过校霸、背景牛逼的男生大概都这股牛脾气,见人都不爱打招呼,余雪落没有再坚持。
走回大厅,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随便在衣服上擦擦两下,然后咬一口苹果。
回头看万定,他还站在原地,似在看她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好意思,他穿了你的衣服,我回头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两人对视,气氛过分安静。
万定:“没关系。”
余雪落微愣,居然这么好说话?
“不用洗了。”那人又补充了一句。
“?”余雪落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不要了,扔了。”
“......”
这人......
衣服如果不想要他可以偷偷扔,直接当她的面说这不是在埋汰人么?
明摆了嫌弃夏苏醒弄脏了他的衣服。
这体育生有点横。
深吸气,余雪落:“别人穿过就不能穿了?小时候我和余夏雨的衣服都轮流穿。”
万定没有说话,他似乎不太愿意谈论这些。
就在他将欲离开之际,余雪落咬一口苹果,道:“你是洁癖吗?如果真是,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装逼,她也装逼,反正谁也别输了底气。
都说了会给他洗干净,他让她直接扔了,是不是太不像话?
万定顿了顿,用白色毛巾擦了擦鼻尖,再看她时,丹凤眼里有四分诧异,三分疑惑以及......三分笑意。
“一千四。”
“什么?”
“赔我一千四。”
“......”
本以为他会说算了......
余雪落发现,这个帅兮兮的男生是不是有点贪财?
上次是三百块,现在是一千四。
一件T恤一千四,他怎么不去抢?
见余雪落迟迟没有说话,万定:“还不起就算了,当我没说。”
说完某体育生回了余夏雨的房间,背影很拽。
余雪落:“......”
所以到最后,缺了底气的还是她?
这事儿一开始她确实不站理,缺失底气很正常......
可是这衣服她还要不要还?一千四......这也太贵了吧。
咀嚼嘴里的苹果,食之无味。
不行,她要去查查价格。
进到浴室,找到放在脏衣篓里的T恤,将它摊平在洗衣机上,拍照后用手机扫描照片,很快购物平台关于这款衣服的信息界面弹出。
DREAM,一个低调奢华的品牌,T恤官方标价元。
余雪落:“......”
敢情人家还挺讲情义,衣服算二手价给她了......
哎,这脸被打得真疼。
脸疼疼就算了吧,掏腰包有点困难,她的裙子最贵的都没有超过四百……
回到大厅,余夏雨刚好回来。
“刚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余夏雨举着手里的箱子:“买电风扇去了,万定晚上留宿,我房间又太热。”
看余夏雨拆开纸箱,余夏雨凑过来跟他一起拆。
“余夏雨,我问你一个事儿。”
“什么?”
“你那朋友是不是有洁癖?”
余夏雨抬眼:“哪个朋友?”
用下巴示意房间的位置,说的是谁已经够明白了。
“你说万定?没有啊,我们体育生都是糙老爷们。”
“那他是不是很厌恶别人穿他衣服?”
余夏雨嗤笑:“谁说的?我前天还穿他的衣服呢。”
“......”挠了挠下巴,余雪落又道:“他没丢掉那件衣服?”
“怎么的?嫌我脏啊?你就这么看你弟的?”
“没有,对不起。”
余雪落陷入沉思。
所以这人也不是对衣物有洁癖,所以他到底是介意什么?
不介意别人却介意夏苏醒?又是为什么?
将新风扇插上电源,落地扇嗡嗡作响,很清凉的风,吹得人格外舒畅。
余夏雨准备扛风扇回房间,突然想到什么,便是问道:“姐,你今天跟那男的在家干什么?为什么换衣服?”
又来了。
“他衣服脏果汁行不行?我害的行不行?”
“哦。”余夏雨点头,抬起落地扇走向房间:“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你男朋友,你们看起来很亲密。”
大家都以为......哪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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