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刚踏出家门时的唯一想法。
这挺正常的,毕竟所有纸片人们都萌生过这个念头,没有对比也就没有伤害,只有经历过像这种地狱高温才能体会到自己家乡的温度是多么的舒爽。
他应该庆幸出门前你强行让他换上了费奥多尔在现实世界里的衣服,不然这会他就跟个炭烤饭团没什么差别了。
话说回来,费奥多尔是认真的吗?他真的在异世界乖乖打工?他的宏伟理想呢?
陀思思考了一会这个问题,又回忆起异世界指南上的内容……好吧,在这个世界中无法使用异能,处在这的时候也不会影响自己在原世界时的任何进度。
再加上……
陀思瞥了一眼硬要站在中间一手给费奥多尔撑着遮阳伞,一手给陀思自己撑着遮阳伞的你,这样想着。
就算他要在这个世界搞事,或是想要利用这个世界的什么东西完成他在自己本身所处世界的心愿的话,恐怕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吧。
现在的他还无法理解费奥多尔如此偏心于你的理由,可他对你的感情及态度看上去也不像是虚假的。毕竟是另一个自己,他当然能够轻松看出来。
不过……这毕竟是没有异能的异世界,甚至可以说是他达成了梦想后所该到达的世界,作为梦想实现前的休息站点,也能够放松一小会吧。
在原来世界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悠哉过。
好痛。
这已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你的伞柄敲到脑袋了。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给两边的人同时撑着两把伞,能拿稳才怪了。
“茶茶小姐,我可以自己撑伞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费奥多尔会乖乖让女孩子给自己撑伞——当然,他只不理解了那么一瞬间,而在下一个瞬间又立马推断出了:大概是因为他说什么你都不肯让他那样做,所以才放弃了吧。
“不行!你身娇肉贵怎么能自己做这种事呢!”
“………………?”
停一下,请问什么叫做身娇肉贵?他好歹还是个俄罗斯男性,再怎么也总比像你这样连中国女性平均身高都没有达到的女孩子要强壮吧?
他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没有反应。
看来是习惯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孤立无援。
在他的想象中,若是能和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相遇的话,说不定能够更加完善双方的计划。毕竟,自己和自己的脑力相当,当然,也只有自己才能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
至于身为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女朋友的你……
处于和平世界中的你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是不曾踏足于世界的黑暗面中一步的。这样的你真的能够理解他、理解周围的每一个处于异世界中的人吗?
再观察看看吧,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想着。
“陀思君陀思君~”果戈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你们的身后,由于他对费奥多尔还有陀思的称呼没有差别,导致两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喊谁,同时回过头。
“没有在喊你哦。”果戈理轻轻一笑,将目光投向费奥多尔。
“哦。”费奥多尔应了一声,撇回脑袋,无论怎么想果戈理这会都是故意的。
“有什么事吗,果戈理君。”陀思妥耶夫斯基礼貌地问道。对他而言,果戈理是需要注意的头号人物,毕竟在他的预料中,他往后大概会试图夺走自己的性命吧。
“异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他问。
“……”这是个有些难回答的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纠结了一会要如何回答才能不给自己留下隐患。他在脑中模拟了一会可能会出现的对话,一连模拟了几个都不太理想。
“我……”在他终于思考出要如何回答果戈理时,却很快被果戈理打断了。
“——就算在这听到了陀思君的回答也根本不有趣嘛!”
“……”陀思妥耶夫斯基麻了,他早该猜到会这样的,毕竟果戈理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怪人。
“话说回来,用陀思君根本无法区分是哪个陀思君呢。”果戈理继续跟在你们身后跳脱着,“再话说回来,你们真的忍心让茶茶给你们撑伞吗?你们是哪来的大少爷吗?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这是在上世纪的上海滩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会坐在黄包车上让茶茶给你们拉黄包车啦?”
果戈理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没完没了。还没等陀思回答上一个,他又立刻说起了下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要脱粉。”你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夹在饭团中的梅干一样,“我才不要给他们做牛做马呢!”
“可是茶茶,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没什么说服力呀。”
“说了多少次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我追的漫画更新里费佳亲亲的脸出现黑□□点!”
“可是陀思君二号又不会出现在漫画里!”果戈理一语道破天机。
“……哦!”你这才如梦初醒,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必须给他撑伞不可的理由,于是你立刻把一侧的太阳伞扔到了他手上,“给你,陀思先生,你自己撑吧。”
“……不是说无所谓了吗?”陀思有点无语,这区别对待得也太明显了吧?
这也不能够怪陀思会这样想,毕竟和费奥多尔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你可没有在他面前强调过“他”和“费佳亲亲”的区别。
“我怕你不打伞的话一会中暑晕了,毕竟你是真的很柔弱啊!”你盯着陀思自己给自己撑好伞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茶茶~”果戈理又说,“不是说在我们的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脱离原著剧情了吗?所以不给陀思君一号打伞不也一样的嘛,反正也不会影响到你嗑费佳亲亲呀。”
迫害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当然是要连着费奥多尔一起迫害啊!
“……。”你愣了一秒。
这种事你当然知道啊!你不过是在用这个当作要给费奥多尔撑伞的理由而已,不然你平时要从哪里拉好感啊,迫害他吗???他又不是抖M,你才是啊!
……等一等。
为什么你要用撑伞这种事拉好感,这也太卑微了吧?你又不是他的丫鬟。
你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陀阿玛驾到”和“陀阿玛吉祥”的声音与场面。
啊不对,如果要喊他陀阿玛的话,他不就是你爹了吗?
“……………………”
不行,有点可怕。
总之,你像刚刚对待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对费奥多尔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你自己撑。”
“……。”有那么一瞬间,费奥多尔简直想把伞甩到果戈理脸上。
“等一下,我还有个提议。”你说着,从费奥多尔手中将太阳伞给夺了回来,自己撑上了,“你看,反正魔人喜欢利益最大化,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不一起打伞呢?”
陀思:………………
费奥多尔:……………………
“不是说罪与罚是好朋友的吗?”你说着,甚至拿出了手机,想记录下这罕见的一幕(事后,费奥多尔吐槽说:不要说得像是要拍动物世界一样,谢谢。)。
他俩脑补了一下和另一个自己肩并肩一起撑伞的场景。
在他们的脑内画面自动形成、并对此作出反应之前,和织田作之助一起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太宰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抱歉,我要去吐一下。”
结果拿着手机开着相机模式的你一个手滑,碰到了屏幕。
正好拍到了太宰治故作恶心的颜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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