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年,六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中雨。春雨贵如油,夏雨也重要啊,进入夏季,一场夏雨洗去灰尘,洗去炎热。
农村人,城里人都高兴,风调雨顺好啊,代表粮食能丰收,他们也不用太担心粮食问题。
吃饱喝足是所有老百姓的毕生追求。
新阳市,一处家属院三号楼310室,静悄悄。门外有一群人侧身挨着屋门,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听听屋内可有响动。
他们都担心屋内的人,“媛媛,在家吗”
“媛媛,在家吗”
“媛媛,在家吗”
屋内没有半点声音,屋外的一群人担心的相互望望,怎么办
屋内,眨眼的功夫已经换了芯子。从穿越而来,媛媛就看明白,自己要穿越的是这家的闺女。
四天前,许常林为保卫国家财产,冲进大火中,一次次的搬出来能抢救出来的物资,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她来的时候,许常林已经死了。无法相救。
许常林在多年前被离婚,一人带着闺女生活。
前妻已经再婚多年,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孩子。
多年来父女相依为命。
一直依赖父亲的许媛媛知道父亲死讯以后,整个人崩溃了。
在厂里的叔叔伯伯婶子阿姨的帮忙下,办完父亲的丧事。第二天她强撑着精神头一下子就垮掉到底。
如今昏迷不醒,要不是媛媛来,要很久才能醒来。
前世也是这样,厂里的人,见原主许多天都不醒,只好找来了原主的亲妈谭晓萍。
大家都一位谭晓萍好歹是原主的亲妈,即使多年不联系不来往,可也不会害原主。
可谁也没有想到,谭晓萍就不是人。更不配给原主当妈,她的心里只有后面组建家庭后生的两个儿子,至于这个没有多少感情的亲女,以前残存的一点点愧疚,早在久远的时间长河中消失殆尽。
因为许常林救火有功,厂里分给他的这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厕,还有个大阳台的房子,直接过户给他的遗孤许媛媛,还给今年高中马上要毕业的许媛媛,给安排了一份到厂办的工作。
进来就是正式职工,还是二十五级工资38元,相当于中专生分配工作转正后的工资。
她是高中生,也不算违规。
加上原主的父亲为保卫国家财产牺牲,更加的没有人说什么。
原本他父亲的工资更高,福利待遇更好。
还因为许常林的牺牲,多出来一个中层管理的职位。
一切的一切,按照正常轨迹,原主应该生活的很好。
可原主并不是,她昏迷不醒一直在医院躺尸的日子里,谭晓萍卖掉了原主的房子,还占了原主的工作,她把原主的工作给了继子。
等原主醒来,她怎么说的,那房屋的钱,还有卖工作的钱她帮忙攒着。
原主因为刚醒来脑子拎不清,还有加上情感上的转移,她相信谭晓萍那破绽百出的话语。
安心的养身体,刚开始还好,谭晓萍夫妻对她还好,可三个月以后,慢慢的变了,指使她做事,当佣人。
年后,老三届中的第一批知青自愿报名下乡建设,谭晓萍夫妻悄悄给原主报了名。
就这样,原主被迫离开了新阳市,去了北大荒附近的农村插队做知青。
原主长的清秀,加上无依无靠,去下乡第一年因为村小教师职位的竞争,被人设计嫁给了当地一位老光棍。那人脾气极其不好,还特别的喜欢打人,喝酒不喝酒都打人。
原主几次怀孕都被老光棍打的流产,最后被打的严重,加上流产,她再也怀不了孕,被老光棍知道,干脆打的她半死,然后离了婚。
原主熬到回城,身子骨已经垮了,面容看着比亲妈还苍老,两人站在一起谭晓萍看着比她还年轻。
回到城里以后,她找谭晓萍要回当年卖房卖工作的钱,不但没有要到还被同母异父的弟弟轮流混合双打,差点打死了她。虽然没有死,但原主为此也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五年后,苟延残喘在一间租来的小破屋中走完了一生。
原主恨啊,那怨气直冲云霄。才有了媛媛听完故事以后,来代替原主。
原主愿望一保住工作与房子。
原主愿望二报复谭晓萍母子三。
至于那位老光棍,还有当年设计她的人,能报仇最好,不能报仇也不用在意。毕竟原主要找元凶报仇雪恨,不能因小失大,损失惨重。
原主死过一回,再次重生,总算知道哪头重哪头轻,先抓什么。
媛媛睁开眼睛,呢喃一句“如你所愿。”
她必须下床,从别墅空间中拿出来一粒药丸,塞入嘴里,入口即化,一股子温温的药力流遍全身。很快的身体有了劲,撑着下床,走到门边,虚弱的打开门,“在呢”
如今已是六月,外面有些热。
一群人看着脑门子全是虚汗的小姑娘,眼神中闪过心疼,真是造孽。
老许去了,留下这么一个小姑娘,真是怪可怜的。
“媛媛,快,芬姨扶着你进去坐。”
站在门边的是隔壁刘芬阿姨,夫妻俩与许常林的关系特别的好。
只是前世等原主回到新阳市,刘芬阿姨一家已经调进了省城。
她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当年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原主下乡的地址。
即使有,分别多年昔日的父辈情谊也许早就稀薄的差不多。
原主骨子里是倔强傲气的。
她回城以后没有找昔日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们,自己当初为了那一丝摸不着看不到的所谓亲情,被亲妈骗,最后落的那么一个下场,她怎么好意思去找他们帮忙。
当年不是没有人劝过她,不要太相信谭晓萍,可她不愿意听。
一切苦果也是因为她自己笨,自己要负担一半的责任。
但当时原主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相依为命的父亲牺牲,她又昏迷不醒,等醒来身体虚弱,好多事已经无法改变,例如被卖的房子,例如那份工作等等。
她彷徨无助,除了紧紧抓住亲妈,又能怎么办。
如果年龄再大些,人生阅历再丰富些,也许结局就完全不同。
埋怨也无济于事。
除了那两个愿望,原主还有别的遗憾,就是想回老家替父亲看看他的父母,前世她一直没有回去过。
这一世也要去看看老人,别的帮助到时再看吧。原主大致知道亲爸与老家的关系不融洽。具体原因,还得找找亲爸的日记,看看有没有记载。
毕竟那是原主的爷爷奶奶。先看看情况吧,看看老家的人好不好相处。
许常林牺牲的突然,加上还有孤女,厂里并没有电报电话写信去许常林的老家通知其老家的家人。
离的有些远,相距七百来里的路程。
来回一趟有些麻烦。
“谢谢芬姨。”媛媛没有拒绝,身子骨虽然还有些虚,但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身后还跟着两位手拿文件袋的厂办干事。
进到朴素简陋的客厅,一群人坐的坐,站的站,刘芬先介绍,“媛媛,这两位都是咱们厂办的干事,陈干事,叶干事。今儿来是给你送文件的。”
咳嗽两声,“咳咳。”媛媛才说话,“芬姨,送什么文件”
此时,原主应该是不知情的。
刘芬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轻声的解释,“媛媛,陈干事,叶干事是来给你送你家房子的房产证明的。厂里把这套房子连带里面的家具都划给你私人所有还托派出所的同志那户籍证明给你办好了房产证明。
还有一份就是你高中毕业以后,如果能考上大学更好,不能的话,你就进咱厂厂办工作的文件。
你上班要等到你九月十日,这是厂里研究决定的。还有一份你父亲的抚恤金。”
抚恤金,媛媛搜刮原主的记忆,前世没有这一出啊。
媛媛挣扎着站起来,深深的对着在座的站着的所有叔叔伯伯阿姨鞠一躬,眼泪哗哗的流,“谢谢,谢谢”
多余的话全在那一串的谢谢中。在场的人都有所触动,低头擦擦早已湿润的眼睛。
陈干事,叶干事等在场的人冷静下来以后,才对所有人说,“咱先交接。还得请大家做个见证,还有等下麻烦签个名。”
“一定的。”
大家齐齐表态,愿意做见证。
交接办的很快,房产证明,然后是上班的文件,已经抚恤金给了整整一千块。
媛媛查看以后,让在场的叔叔伯伯阿姨检查一番以后,依然放在文件袋中。
还问了一句,“陈干事,过段时间我要回一趟我爸爸的老家,厂里能帮我开出行证明吗”
“能,你倒时来厂办来开就是。”
“嗯,今天谢谢你与叶干事,星期天还麻烦你们跑一趟。等我身体好些,毕业拿了毕业证,我选个时间,请你们俩来家里吃一顿便饭。”
陈干事,叶干事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星期天也没事,不忙的。”
“谢谢二位。”
“不用谢,许媛媛同学,你先休息。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先走了。”
“嗯,我送送两位。”刘芬也扶着媛媛站起来,一直送两位出门到楼梯口。
此时的宿舍楼都是一长排像教室的那种。只是此时的只有一个楼梯,在最中间。楼梯口两边各有五户人家。一共十户人家。
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
只有两边每边最边上的两户人家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共四户人家是这样的。其余的全是一室一厅一卫,就连厨房都没有,都在前面的走廊自己搭一个矮木柜子,还有一个煤炉子这就是厨房。
每一层有两个共用的水笼头水池子。
但靠边的四户人家都有厨房也各自有水龙头,很少用中间的水龙头。
媛媛住在最边上的一户,是边户。隔壁就是刘芬家,她家是双职工,她丈夫谢永波是车间主任,因此也分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
两家人住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一直相处的不错。
送走来关心她的叔叔伯伯阿姨,媛媛关好门,仰坐在藤制的旧沙发上。
头靠在沙发背上,整理脑海中的记忆。脑海中依然在翻涌,整理凌乱的记忆,按照年份整理好。
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暖的。
她还要挑选一个金手指。她不想现在去读大学,上一年两年班以后再去读大学也行。不过需要厂里推荐,每个厂都有这样的名额。
万一没有得到推荐名额也没有所谓,她目前要做的是先工作。
现在读大学也有可能读不完,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弯路。推荐读大学是可以带薪读书,待遇完全不一样。
新阳市里省城不远。她不想现在离开新阳市,还有要回几百里外的乡下老家去看看,好多事情要做。
选金手指也不知道哪个更适合现在的自己。
闪身进入别墅空间,见到邹放,吴佳,打完招呼就开始选择外挂。
一个个的挑选着,万界淘宝又出来了,但她没有选择。
慢慢的挑选,看到刷新出来一个新外挂资源兑换游戏
介绍上说,只要在游戏中开采出来的资源。按照比例能获得资源点,兑换自己想要的资源。
前期自己需要一个来源处,一定要有固定的人给自己运来这些,要不然会被怀疑。
她想到了别墅空间中的邹放,吴佳两人。闪身进入别墅空间中,她要找她们商量,还得安排好一切。
进到空间里,两人正悠闲的喝咖啡,好不惬意。
先给他们找一个与原主有渊源的身份。
原主的记忆中,父亲有位好友,只是在解放以后失去了联系,父亲曾经多方寻找过。
打听来的消息是,那人最后的踪迹在与港岛相距不远的南方一座城市,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
那人是孤儿,认识他的人极少。
自己能让邹放用这个身份。吴佳一起过去,以妻子的身份过去,还能保护邹放。
二人听了觉得行,见二人点头,媛媛在别墅的大屏幕上一番操作,“邹放哥,吴佳姐,你们带上一箱大黄鱼,一箱珠宝,还有一箱白银锭子。我给你们写下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方向,你们到那边以后”
顺着记忆中的脉络,开始为他们做规划。
写下几张纸,交给吴佳。都是他们到了港岛以后要做的。
“好,放心吧。”
“我设定好位置,直接传送你们两先去a国。然后你们俩从a国过去港岛,在港岛弄一个身份,邹放哥以后的身份就是齐震,吴佳姐的不用改。
下次在现实中我们再见面的话,我得改称呼,齐叔,吴姨,到时可不许笑。还有现实再见面也是十几年后。”
“嗯,我们收拾好就走。”
“通话器黑科技带好,方便我们及时联络沟通。”
“知道,放心吧。”
两人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然后起身离开,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收拾要带走的黄金珠宝还有一些武器。
那是打天下必备的物品。
“一路平安。”
送上祝福,媛媛才离开别墅空间,离别是她最不喜欢的。
药力持续见效,身体好了不少。回到外面,她进屋在亲父的房间四处翻找,找出来一些许常林藏的东西。
钱,票,券,还有一些人的地址,以及汇往老家的钱以及信件的回执单,还有几个工作笔记。
她一股脑的收拾出来,用一个木箱子装好,还有许常林的衣服被子,也全部收拾好一起放进别墅空间中。
刚才的两个文件袋也一起放入了空间。放在外面,她不怎么相信。
家里再次收拾一番,不该有的物件一点也没有,该有的也缺不老少。
最边户除了晒,除了冷,风,也有好处,那就是还有一个超级无敌大阳台。三边都有阳台,简直把二百七十度景观屋,虽然外面的景致一般,但也聊胜于无。
就一堵墙于隔壁相连,没有阳台。房门与隔壁之间也有小块的私人阳台。因为与隔壁相连的是许常林的房间。
从客厅开门以后,出门就是许常林房间的窗户,走几步出去就是隔壁的一间房间的窗户。再走过去就是隔壁的屋门。
因为家里的孩子是闺女,许常林在一年前花钱在自己房间与隔壁刘芬家的那一间房相连的地方安装上了一道铁门,铁门内的走廊都装上铁栏杆。
花费了不少的钱,家里的两面大阳台与进门的这边小阳台都已经装上了铁栏杆,闺女睡的房间阳台除了铁栏杆还有玻璃,能关上推开的玻璃窗。
除了材料钱,其余的都是许常林自己动手。好些材料还都是他在废品收购站买来的。
东拼西凑,也花费不少。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英年早逝。一年前做的那一些,反而给了他安慰,能保护闺女。
铁栏杆打造的坚固房子,真是不错。
媛媛打扫打扫卫生,家里擦擦洗洗。
一晃眼就到了中午,外面的铁门被敲响,“媛媛。”
是隔壁刘芬阿姨的声音,媛媛打开房门,打算暂时一直敞开着,外面有扇铁门关着就行。
“哎,芬姨有什么事”
打开铁门,双手扶住铁门,苍白的小脸上还冒着汗。
边上的刘芬本来端着一碗面条,见媛媛这幅模样,忙把面条放在一边柜子上,伸手扶住媛媛,“唉哟,丫头呀,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还一身汗啊你干啥啦”
虚弱的媛媛,声音无力,“没干啥,就是在家里收拾了一下。没事的,我动动,出两身汗就好。”
媛媛有气无力的样子吓着了刘芬,忙扶着媛媛进屋,再端来面条,“快吃,吃完放在一边,别洗,什么时候出门带出门就是。”
“谢谢芬姨。”仰起小脸,感激的望着刘芬。
一向风风火火的刘芬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都是虚假的,换成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可能被外人劝慰几句就释然,那是亲生父亲,相依为命多年的亲人。
不可能就这么释然。
悲伤是难免的,但她相信慢慢的小媛媛会从悲伤中走出来。
伸出粗糙的手,在媛媛的肩膀轻轻一拍。
低低叹息一声,她才走。
嘭咚一声,门被关上。
黑黑的粗面条,应该是刘芬家里最好的粮食。她家的孩子应该还吃不上如此好的面条。
她没有矫情,夹起一筷子黑面条,吃起来。夹了两筷子以后,发现底下居然还窝了一个荷包蛋。
真是,有些感动。现在的人大部分还是朴实的,也是热情的。
她能回报什么
想到回报,她有些头疼。
吃完一碗黑面条,味道真心一般,但她吃过后,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味道,即使在几十年后都没有忘记。
幸福的味道。
翌日天微亮,媛媛拄着一根木棍,提着菜篮子走了出去。
此时起床的人不多,三楼也有不少人家有女人起床忙活早饭。
见到媛媛,都纷纷打招呼,“媛媛,怎么不多睡会儿”
“覃姨早啊”
“赵姨早啊”
“郭姨早啊”
“早,媛媛多休息,要买什么菜,我们给你带。”
浅浅的一笑,虚弱的让人心疼,“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散散心情。”
被称为秦姨的妇女闭紧嘴,没有把那一声叹息发出来。
怜悯过头,对眼前的孩子不是好事,会让她厌烦或者自卑。
反而朗朗一笑,爽利的大声说道,“那也成,出去走走也好。对喽,学校你不用担心,我家老大回来说了,你们老师说了可以在家复习,到时候去考试就行。”
“谢谢秦姨,谢谢李跃。”
“谢啥,没啥好谢的小事一桩。下楼梯慢些,路上慢慢走,别急。”
“哎,我知道,好多了。多走动也许等下回来就不用拄着棍子。”
走出去,收到不少热情的关心。当然也有嫉妒的,就是住的三号楼都有好几户嫉妒的,三楼也有。
只是许常林刚牺牲,那些人即使嫉妒厂里奖励的这套房子也不敢说什么。
红星拖拉机厂始建于一九五五年,从当年的几百职工,到现在已经有一万多职工。家属,职工加起来一共一共两万多人。
这一片全是厂,一共二十多家厂。
也不在市里,在市里与郊区的交界区。
也有各路公交车抵达郊区,市中心以及市里的火车站,汽车站,各种地方。
周围有派出所,有国营商店,有国营饭店,有国营理发店,有菜市场,粮店,有食品站等。
特别的方便,各种基础设施齐全,就是菜市场也特别的齐全。
还有广场,是人们晚饭后溜达娱乐的地方。
媛媛走出家属区,然后朝着菜市场而去。家里没有一根蔬菜,出去买些回家,下午她还要去到城市的另外的一边,去悄悄的瞧瞧谭晓萍。
掌握一些信息,以后也知道怎么对付。
她要搞清楚谭晓萍一家的状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菜市场到处都干干净净,市场里面卖菜的人都是市场工人,卫生打扫的不错。
夏天的蔬菜比冬天多,媛媛买了一些豆角,青椒,西红柿,还有几根黄瓜。
肉摊上面已经挂的没有肉了,只有几根筒子骨,媛媛走过去买了筒子骨,还有一半猪肝。
盖好菜篮子,拎着回家。回去的路上,顺手去商店买了油盐酱醋。
身体早已大好,拄着木棍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昨天她确实很虚弱。一两天就好了,恐怕会被人怀疑。
回到家里,把碗放到刘芬家的柜子上,他们一家已经起来,在屋里正在吃早饭。
他们家,一早上都是忙忙火火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媛媛没有喊他们,也没有打招呼,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
关好铁门,在家里给自己做早饭,空间里有现成的挂面,下了一碗面条,在平时许常林放鸡蛋的盒子里,放了三十个鸡蛋。
从空间里再拿出来十几个桃子,还有几坛子邹放做的剁椒,酸豆角,还有酸黄瓜,酸辣椒,还有两坛子山胡椒炸野蘑菇菌宝宝油放在面条内,味道妙不可言。
这些搭饭,下面条做配菜的也是极好的。
就靠两坛子山胡椒菌宝宝油,她就能天天吃面条,不用吃别的菜。
家里朴素的一塌糊涂,客厅就一张可以坐下三人的藤沙发,还有几把木椅子,一张小四方桌子即是许常林的书桌也是餐桌。
厨房两个煤炉子,一个碗柜。厨房外的阳台上,都是煤球,码放的整整齐齐,暂时不用买。
她卧室与卫生间相连,一个长长的宽宽的大阳台,有一张折叠床,还有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是放置旧物的柜子。
她的房间,一张旧床,一个衣柜,一张旧书桌,一把藤椅。
许常林的房间就更简单了,一张床床头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
环视一圈,暂时不需要增加什么。也不敢增加,家里的小物件有锅碗瓢盆,有烧水壶,有一个热水瓶,还有一套两个杯子已经缺口的茶具,一个瓷水壶,八个杯子。
还有搪瓷缸杯子两个,两个饭盒,一个军用的水壶,一张贴在墙上的全国地图。
还有伟人画像,大大的,贴在客厅沙发的正对面。
还有两盆花草。
这些组成了一个家。一个温馨简陋的家。
媛媛再次转了一圈,在粮食缸中放入不少黑面。碗柜中放入了两斤挂面。
菜整齐的码放好,放在碗柜下放是木架子上。分类放好。
吃过早饭,她先去学校。
“张老师。”
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正好班主任张老师就在办公室。
张老师戴着粗粗的黑框眼镜,抬起头来,齐耳的短发服服帖帖一丝不苟。
镜片后的眼睛,眨巴几下,才看清楚远处门边的孩子,忙笑着招手,“是许媛媛呀,快进来。”
“嗯。”
“许媛媛同学,你是来销假的吗”
张老师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面对家庭遭逢变故的许媛媛,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劝慰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是,张老师。我想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就来上课。”
媛媛低着脑袋。
“其实不用急的,我听说你身体还不大好,要不要多休息几天。”
张老师劝慰道,眼前的许媛媛是她的学生,她了解这孩子的成绩,顺利毕业没有问题,可要说考大学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孩子老实,上课也认真。但成绩就是一般。
多休息几天,其实也没啥。反正考不上,反正能毕业,真不差那一天两天的。
媛媛摇头,声音小小的说,“老师,不用了。也没有几天就毕业了,上不了几天课。”
“也是,这样吧,你想什么来就什么来,只要准时来参加考试就是。”
“好,谢谢老师。我先走了。”说完,站起来朝老师鞠一躬然后离开。
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知道刚才的学生是谁,即使之前不知道,但今天也知道了。
许常林的事迹已经上了报纸广播,加上与张老师一个办公室,从许媛媛进来他们就知道了。
纷纷唏嘘不已。
同情也不能改变什么。
从学校离开,坐上班车,朝城市的另一头而去。新阳市东西方拉扯的很长,比一般的城市要长。
坐在车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景致,除了黑白灰,还是黑白灰。
偶尔有看到标语是红色的,其余的色彩全是黑白灰。
全市最高的建筑不超过四层,大部分都是二层。
主街后全是低矮的平房,也就大街上有两层,三层,四层的建筑。四层也就只有两栋。
一直到终点站,媛媛下车 ,然后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去到谭晓萍现在住的家附近。
谭晓萍的男人侯沧水个子高高瘦瘦,眼神锐利但被一副平光镜挡着,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一肚子坏水。
他与谭晓萍结婚前也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儿子侯家乐。之后与谭晓萍又生了侯家安,侯家平。
夫妻俩都是在纺织厂上班,住在纺织厂的宿舍,曾经有人传过在侯沧水爱人没有病死前,谭晓萍就与侯沧水勾搭上了。
后面瞧着侯沧水马上要做鳏夫,谭晓萍才找许常林作天作地,让许常林受不了才离婚的。
侯沧水在纺织厂可是笔杆子,写的一手好字,文笔好,领导们那些发言稿子,一半是他写的,在纺织厂还是蛮受重视的。
这些媛媛的记忆中有。
纺织厂家属区外面有大槐树,最大的一棵大槐树被一圈石头全部围着。平常会有很多退休的老人来这边乘凉,下棋,唠嗑。
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伪装了容貌,才走出来,找一个空位,背着背篓,坐在大槐树下。
听着一群老人唠嗑,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有用的小道消息。
最好是侯沧水家的消息。
一位老爷子与身边人唠了唠家里的家长里短,看向一直坐在这边的媛媛,好奇的问,“唉,同志你是干嘛的”
看年纪三十岁左右,一脸的斑,穿的也不差,还背着一个背篓,一直坐在这儿,不会是敌特吧
老爷子一边多疑猜测一边挪动屁股,离远些。
“啊,大爷您是问我吗”手指指着自己,反问。
老大爷点头,可不就是你,“嗯,就是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直坐在这儿”
警惕的盯着媛媛,双眼都透露着不相信。
“大爷,我就是来找亲戚的。可是我问过了,说不在纺织厂,也许当初留的地址就是个假地址也不说不定。
进了城,有了工作,怕我们穷亲戚来打秋风。”说完,语气哀怨,还有许多的无奈。
老爷子此时态度好了一些。试着说,“看你穿戴,条件也不怎么差。怎么就穷亲戚了。”
“大爷,我这是表面光。穿的衣服是我家亲戚小了一套衣服,衣服还挺新的,见我没有一件好衣服,送我的。平时我都不穿,只有走亲戚,进城才穿。”
“哦,原来这样啊。你背着背篓来是给你家亲戚送什么的还是来买啥的”
“给亲戚送点菜,再用粮食换点家里缺的物件。”
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你带的什么菜,什么粮食,你亲戚找不到,我可以与你换。”
借口,全是借口,老爷子明白了,遇到了黑市那伙人。
有点小激动,兴奋的搓搓手。
媛媛低下脑袋,小声的说道,“有几条鱼,一刀肉,还有二十斤黑面。”
“你要什么,我看我家有没有”
“粮票,钱,都要。”
“行,什么价格”
老大爷也不含糊,自家人也没少去黑市,早几年,家家户户谁不是黑市常客。
门清着呢。
媛媛低声说了价格,每一样都说的清楚明白,老爷子答应了,带着媛媛进家属区,还交代,“等下你就说是我老家来的外甥女,路过来瞧瞧我。”
“好,舅舅。”
老爷子嘿嘿乐了起来,“对,就是舅舅。”
在门卫处打招呼,由老人代填资料,然后一起进去。
老爷子家住的是平房,进屋就看到坐在一边择菜的老太太,抬头就问,“老头子,这是谁啊”
诧异不解的望着媛媛。
“老婆子,等下说。”
老爷子真谨慎,等媛媛进屋就关好门,对着老太太直眨眼。
可能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的拉着媛媛坐,但脑袋一直朝背篓伸。
想瞅瞅里面有什么,是不是都是好东西。
媛媛也不怕,两位老人可不敢抢自己。
一样样的拿出来,然后望着眼前的两位要不要,买不买
“买,我们都要了。”二老动作很快,老爷子知道价格,早已算好,拉着老婆子进房,然后拿钱拿票。
出来的时候,又问,“同志,以后还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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