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唇膏代言人确实是以貌取人,如果严峤长得丑一些,根本不可能成为三个候选人之一。
余汐认真地点头道:“姐姐说得对,但严峤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你的性子太软了,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一直记着。我不了解严峤,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不过你要记住姐姐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余漫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正要将手收回来,却被余汐用头顶蹭了蹭掌心。
余汐生前也有一个姐姐,由于太久没见过面,他早已经不记得姐姐的样子了。
现在,眼前的余漫就是他的姐姐。
他忍不住想向余漫撒娇,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像严峤。
严峤很喜欢撒娇,每天都要向自己撒娇,他是被严峤传染了么?他明明不是一个爱撒娇的人。
一想起严峤,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心脏悸动了起来。
余漫摸了摸余汐的头发,再次问道:“要姐姐送你回家么?”
余汐摇摇头:“姐姐,我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余漫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我得去把其他试镜者的录像看完。”
余漫的助理将暂时保管的保温饭盒还给了余汐。
余汐有些舍不得余漫,目送余漫离开后,才打电话给严峤:“你在哪里?”
严峤回道:“我在休息室。”
余汐去了休息室找严峤,严峤面无表情地坐在之前吃晚餐的角落。
他紧张地走到严峤面前,问道:“生气了么?”
严峤不出声。
余汐摸了摸严峤的头发,揉了揉严峤的耳朵,捏了捏严峤的脸颊,最后亲了亲严峤的额头,哄道:“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严峤依然不出声。
严峤唇上的正红色唇膏还没有被卸去,面无表情的严峤看起来更加不好接近了。
这款唇膏的质地是半哑光,必须专门的眼唇卸才能卸干净。
试镜现场配有眼唇卸,严峤应该是太生气了,并没有注意到吧?
但现在试镜现场已经被工作人员收拾好了,眼唇卸并没有被留下。
余汐牵了严峤的手:“我们回家吧,中途买一瓶眼唇卸。”
严峤抬头望向余汐,但并没有站起来。
余汐无奈地道:“你不想回家么?”
严峤在心里道:我想回家,可是我更想你再哄我一会儿。
余汐解释道:“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但在我开口前,你就被人叫走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我一看到你坐在那里,就猜到了,你来不及告诉我的事就是这场试镜的面试官是你。
“哦。”严峤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冷声道,“你再亲我一次,我就跟你回家。”
余汐满足了严峤,又在严峤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严峤闻着余汐身上的香味,不禁沉迷了,片刻后,才将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嵌入了余汐的指缝。
余汐一用力,严峤当即配合着站了起来。
俩人坐上电梯,出了办公大楼,步行十分钟,便到了停车场。
走到大众前,余汐将自己的手指从严峤指缝抽了出来。
严峤盯着自己的指缝,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车内气氛沉闷,余汐努力地用轻快的语气道:“这次试镜的主面试官是我的亲姐姐,她刚才告诉我你是三个候选人之一,但最终的代言人必须开会决定。我原本并没有打算要当面试官,也并不知道主面试官就是姐姐,我来给你送晚餐,恰巧在楼下碰到姐姐,姐姐问我要不要当面试官,我才临时去当面试官的。”
严峤目视前方,“哦”了一声。
他当时一看到余汐,便对自己道: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丢了余汐的脸。
他对于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这次的主面试官原本是化妆品公司总裁,不过听说总裁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得晚些到。
他曾经送余汐回家,余汐住在别墅区,别墅区的住户非富即贵,所以他并不意外主面试官就是余汐的姐姐。
而且主面试官长得与余汐有六七分相似。
不同的是主面试官干练、强势,一身的精英气质,而余汐的气质则要柔和很多。
他偷偷地瞟了余汐一眼,直觉得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余汐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经过一家彩妆店的时候,余汐下车买了眼唇卸与卸妆棉。
一回到家,他立刻取出一片卸妆棉,将眼唇卸滴在了卸妆棉上,又朝着严峤招手道:“过来。”
严峤将保温饭盒洗干净后,才到了余汐面前。
余汐抬起右手,刚要为严峤将唇膏卸掉,却突然被严峤扣住了手腕子。
紧接着,严峤的唇瓣压了下来。
严峤要吻我么?严峤为什么要吻我?
余汐顿时心生忐忑,不过奇怪的是,即便想到严峤极有可能会吻他,他都没有采取任何反抗措施,而是直直地望着严峤。
唇膏带着一点香气,拂上了他的鼻尖。
严峤的唇瓣越来越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严峤的呼吸。
他眨了眨眼,被严峤逼得后退了几步,继而整个人被迫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首先,蹭上他脸颊的是严峤的发丝,较沙发柔软许多。
其次,覆上他下颌的是严峤的唇瓣,严峤的唇瓣距离他的唇瓣不过几毫米。
然后,严峤的左侧膝盖挤进了他双腿之间。
再然后,严峤的唇瓣在他脸上摩挲着,近似于亲热。
他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于是怔怔地望住了严峤,但并不觉得反感。
可能是因为严峤的动作太像是小奶狗了吧?
严峤又激动又紧张又后悔,他在挑战余汐的底线,他在等待余汐推开他。
他战战兢兢地亲吻着余汐的面孔,但一直到他的唇瓣下移至余汐的喉结,余汐都没有推开他。
难道余汐已经喜欢上我了?
他偷窥着余汐的眼睛,然而,那双眼睛中没有爱意,没有迷醉,满满都是困惑。
余汐在思考他这一番行为的原因。
不久后,困惑逐渐散去,转为清明。
余汐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又对他道:“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么?所以才把唇膏都蹭在了我脸上、脖子上。”
余汐还没有喜欢上我……
他并不觉得失望,余汐不是同性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他。
起初,他仅仅想在余汐脸上蹭一下,像孩子一样幼稚地捣乱,但余汐却令他情不自禁了。
失控后,他一边亲吻着余汐,一边苦思着该怎么样把这次错误揭过去,毕竟孩子的捣乱是有限度的,而他已然过度了。
幸好余汐用表达不满解读了他的行为。
他得寸进尺地轻咬了一口余汐的喉结,才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余汐被他胡乱地抹上了唇膏,脸上、颈上是不规则的正红色,明艳而张扬。
他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余汐,身体不争气地发烫了。
他慌忙放开余汐的右手手腕,冲到了卫生间。
等身体彻底平息后,他才心虚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余汐并没有觉察到严峤的异常,拍了拍沙发:“过来这里坐下。”
严峤乖乖地坐下后,任由余汐将他唇上以及由于他刚才的捣乱而沾在脸上的唇膏卸干净了。
见到余汐拿着卸妆棉与眼唇卸往卫生间走,他殷勤地道:“我来帮你。”
余汐又坐回了沙发上,将卸妆棉与眼唇卸递给严峤,而后笑道:“不生气了么?”
严峤反驳道:“我才没有生气,我又不是小气鬼,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生气。”
“对,你很大气。”因为眼帘上也沾了唇膏,余汐必须阖上眼睛。
阖上眼睛的余汐好似在等待被我亲吻。
严峤这么想着,大胆地在余汐的唇瓣上方一公分处虚虚地亲了一下。
四舍五入,我亲到余汐了。
他又满足又兴奋,端详着余汐,仔仔细细地将余汐脸上、颈上的唇膏都卸去了。
恢复了素净的余汐失去了明艳与张扬,却让严峤更想这样那样了。
严峤扯了扯唇角:“你再摸摸我的头。”
余汐摸了摸严峤的头发,坦白地道:“我姐姐,也就是这次试镜的主面试官是余氏的总裁,余氏的董事长是我爸爸,而我在余氏并没有职位,但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财不露白,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向严峤坦白自己的家世,免得带来麻烦。
但经过不到一个月的相处,他已经能确定严峤不会因为贪图他的财产而对他做出不好的事。
同居本来就是他主动的。
而且他一开始就告诉过严峤他有十亿现金能给严峤投资,只要严峤愿意陪他睡觉,他并不介意将十亿现金悉数给严峤,严峤却从来没有催促过。
严峤不解地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坦白?”
余汐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向你坦白?”
严峤淡淡地道:“你没有我就会失眠,也就是说,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怕我要挟你必须向你姐姐要到唇膏代言,否则我就不陪你睡觉么?又或者我会要挟你把一部分,甚至是余氏全部的股权都转到我名下。”
“你会这么做么?”余汐自问自答道,“我相信你,你不会。”
“是,我不会。”严峤蹙眉道,“你是大笨蛋,你的社会经验还不如我这个学生,要不是对象是我,你的钱早就被骗走了。”
“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才确定自己不会被骗,所以我才会坦白。”余汐用指腹抚着严峤的眉间,“快去洗澡吧,该履行的义务了。”
履行义务?履行什么义务?履行夫夫义务么?
严峤害羞得垂下了双眼,不久后,猛然意识到是履行陪/睡义务,不发生关系的那种陪/睡。
余汐觉得自己的用词过于暧昧了,改口道:“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哦。”严峤拿着自己的睡衣、睡裤、内裤走进了浴室,鬼使神差地用力地扯了一下余汐的浴球。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如同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学生。
但只要余汐的浴球破了,余汐就会用他的浴球了。
余汐用他的浴球,挤上沐浴露,在身体上……
他赶紧按住了自己的鼻子,告诉自己要冷静,余汐还什么都没有做。
冲过澡后,他便从浴室出来了。
他抖了抖自己的头发,抖得地板上都是水珠。
他一边抖着头发,一边去找余汐。
余汐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绕到余汐身后,用湿漉漉的头发磨蹭着余汐的侧颈:“帮我吹头发。”
余汐放下手机,牵了严峤的手,将严峤牵到了小椅子前,发令道:“坐下。”
严峤听话地坐下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腮,等待着余汐帮他吹头发。
余汐帮严峤抹了些护发精油,才拿了吹风机。
他今天穿了紧身牛仔裤,裤管赤/裸地勾勒出了他双腿的曲线,裤管下是他纤白的脚踝。
严峤低着头,满眼都是余汐的脚踝,忍不住心道:好想啃一口。
等头发半干了,他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余汐的一段腰身,肌肤白皙,腹肌不太明显。
好想舔一下。
而腰身下方……
好想尝一次。
余汐一放下吹风机,上身的T恤衫立即将那段腰身遮掩住了。
严峤收回视线,在心里反省着自己的痴汉行为。
他以前明明是禁欲系的,都怪余汐太诱人了。
余汐毫无所觉,瞧着严峤道:“快去睡觉吧。”
严峤点点头,爬到床上,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博:我喜欢甜品,但更喜欢他,如果他能很喜欢很喜欢我,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吃甜品,握拳.jpg。
过了几秒,这条微博下方出现了第一条评论:血糖,你应该把微博昵称改成“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他”。
马上有人发表了反对意见:你说得好像冰恋哦,可怕。
严峤又刷了一会儿微博,等浴室里响起了吹风机声,他秒速冲下床,敲了敲浴室门:“我帮你吹头发吧。”
余汐听到严峤似乎在对他讲话,关掉吹风机后,问道:“你在说什么?”
严峤重复道:“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不用了,谢谢。”吹头发难免会碰到耳朵,由于生前患有先天性听力障碍,余汐的耳朵很敏感,很没有安全感,还特意留着鬓发遮住了大半的耳朵,他并不喜欢被人碰到耳朵,即使对方是严峤。
严峤被拒绝后,委屈巴巴地回到了床上,对着手指,自言自语地道:“余汐不让我帮他吹头发,余汐是不是讨厌我?要是余汐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
余汐吹完头发,走出浴室,看到严峤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还缩着身体,立刻走到了严峤面前,关切地道:“哪里不舒服么?”
他指着小严峤道:“是这里不舒服么?”
是心理不舒服。
严峤“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看来不是小严峤不舒服,余汐又问道:“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么?”
严峤躺下了,并翻了个身。
严峤是在闹别扭,但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严峤闹别扭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让严峤帮忙吹头发么?
“我不喜欢让别人帮我吹头发。”余汐说完,从严峤的头顶往下,抚摸到严峤的后背,作为安慰。
我才不是别人,我将会成为你喜欢的人,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严峤觉得余汐抚摸他的手法很熟练,熟练得像是在很多小奶狗身上实践过。
可是我没有毛毛,也没有尾巴。
他倏然转过身去,质问道:“是我好摸,还是小奶狗好摸?”
余汐忍俊不禁:“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小奶狗做比较?”
严峤坚持要得到答案:“到底是我好摸,还是小奶狗好摸?”
严峤的神情格外淡定,但眼神却透露出了一丝丝委屈。
余汐笑着答道:“你好摸。”
严峤得意地道:“我也认为是我好摸。”
手感比小奶狗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余汐不由陷入了沉思。
严峤用脸颊蹭了蹭余汐的手背,才道:“睡觉吧。”
“嗯。”余汐正要往床中间堆枕头,却被严峤阻止了:“我害怕,要牵着手睡觉。”
余汐奇怪地道:“我们是好几天前看的恐怖片,又不是今天,你怎么还会害怕?”
严峤义正言辞地道:“这叫做恐怖片后遗症。”
“好吧。”余汐把手中的枕头放在了一边,并牵了严峤的手。
关灯后,他又对严峤道:“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差强人意,我还可以表现得更好。”严峤苦恼地道,“我的专业课成绩还不错,但我的上镜经验太少了。”
“余氏从来没有涉足过娱乐圈,我想成立传媒子公司,过几天,我会去找爸爸谈。”余汐向严峤确认道,“你应该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吧?”
余汐要签我,这说明余汐对我很有信心。
严峤开心得想要从床上跳起来,但表面上淡定依旧:“对,我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你要签我么?”
余汐郑重地道:“你愿意成为我名下第一个签约演员么?”
严峤迫不及待地道:“我愿意。”
“到时候,你就要一直陪我睡觉了,不然我就不发薪水给你。”余汐是在开玩笑,但严峤却是严肃地道:“好,我一直陪你睡觉,只要你一直不交女朋友。”
余汐没有想过交女朋友的事情,但他不确定严峤是不是想过交女朋友的事情。
因而,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呢?有喜欢的女孩子么?”
严峤害怕吓跑余汐,并不坦诚自己是同性恋,含糊地道:“没有。”
余汐正色道:“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不用顾忌我,要是让女孩子知道你每天晚上都陪我睡觉,一定会误会的,我不想妨碍你的恋情。”
我才不会有恋情可以让你妨碍。
“哦。”严峤应了一声,捂住余汐的嘴巴,“你太吵了,睡觉,晚安。”
“晚安。”余汐的气息黏在他的手上,使得他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余汐阖上了双眼,接着道:“我和爸爸不常说话,关系不算融洽,更何况我基本没有娱乐圈相关经验,爸爸或许不会同意我成立传媒子公司。”
余汐的语气含着寂寞,严峤正想着要怎么样安慰余汐,却听到余汐承诺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我自己的力量让爸爸同意,如果爸爸实在不同意,我也会给你投资的。”
余汐讲的是自己的事情,但为的却不是自己。
严峤心疼地道:“我没关系的,我肯定会有机会出头的。”
余汐认真地道:“你很有天分,我不希望你被埋没。”
原文中的严峤是国际著名影帝,但由于原文中对于严峤的描写太少,余汐并不知道严峤是怎样成为影帝的,原身所喜欢的那部电影让严峤拿遍了各大颁奖礼的影帝,但那部电影并不是严峤第一次拿影帝,而且他也并不知道那部电影的主创都是谁。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