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坐的是国际航班回来的,上飞机前就没怎么休息,上了飞机也睡不着直接导致下飞机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精神不是很好。
他是一个人回的国,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决定了回来,只拿了部手机和一张自己的卡。
这次回国陈野只带了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一样没拿。
陈野在国外生活了十年,现在回国人生地不熟的,一点也不慌先说了地点就安静的坐在后面。
从上车到出发他只说了一句话。不多不少六个字:“固畔湖别墅区。”
陈野脑子疼,没有精力,不想说话。
“很多人从国外回来的是大包小包的,怎么看你行李都没多少。”司机大叔比较热情,从后视镜里看了陈野一眼,开玩笑的说:“不会是和家里闹脾气了,离家出走的吧。”
陈野眼睫半垂,声音也是淡淡的,像海边的沙握不住留不下,太散还有点哑, “东西带来带去的麻烦,直接在备一套就行。”
司机打开车灯,启动了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跟在前面的车后面,慢慢的远离了机场。
“也是,现在能方便就方便些,去趟商场什么都有了。”他看了看后视镜,感叹:“这手弹钢琴挺合适的,真长。”
陈野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长有什么用?静不下心和一般的手有什么区别?”
“唉 ”司机说:“你不能怎么想,我闺女就想学,手不够长,天天和我们抱怨钢琴太难了,手指不够长。”
少年的手很好看,又白又长,指尖带了点粉,是一双弹钢琴能挎八度的的好手。
他没有在接话,侧头看向窗外,打开车窗,夏天夜晚的风呼呼的灌进来,带着夏天特有的燥热,头发有些长被风吹乱,眯了眯眼,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挡风。
陈野有三年没好好弹钢琴了,以前他觉得弹钢琴是一种享受,但是这三年来他每一次坐下来弹钢琴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它会反复提醒,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天才少年钢琴者再也静不下心弹钢琴,就像人生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沟壑,你绕不过去也跨不过去,或许把它说成心结更为贴切,是天赋的挥霍,对于他来说期望所集一身的遗憾。
少年只穿了一件衬衫,一件牛仔裤,鸭舌帽和口罩把少年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
眼型很好看,双眼皮,长眼睫,眼睛有点弯,眼尾上翘,像是在浅笑。眼眸颜色远看是黑色,走进了看才发现眼眸颜色偏紫,大概是家教好的缘故,唇角总是微微弯着,眼里细碎的温柔和笑意也压不住眼底的烦躁。
这个少年全脸肯定漂亮的不像话,难怪会在大夏天带口罩和鸭舌帽。
司机大叔也意识到陈野不喜欢说话,打开了车载音响,自己专心开车。
现在正好播放经济新闻的时候,播音员用颇为遗憾的语气诉说着某个不在人世的著名企业家事迹生平。
陈野下飞机的时候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现在乌云压顶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要下。
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想喝水。
窗外的景色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有明灭的灯火闪烁,好在飞机场建立的地方不会离市区很远,车没多久就开进市区。那时候,城市里已经过了晚上下班车流量的高峰期,没有了堵车环节。
陈野说:“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司机应了声,停好车打开了车里的灯,暖色的灯光,像是给少年渡了层光,即便只露了眼睛也美的让人无法多看。
陈野推开车门就下车,拿了瓶矿泉水就回来了。
风起的越发厉害了,陈野快步上了车,司机在给家人打电话,看见他上来了,草草说了几句便挂了。
可能是吹了风的缘故,陈野这个人看起来得有点蔫蔫的,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拧上就闭着眼靠在后座椅上。
司机不太放心的从后视镜里看了陈野一眼,开口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先去医院吗?”
陈野微微皱起眉,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疏离微冷,偏生让开车的司机看出一点不疲倦的味道来。
“不用。”
陈野现在很烦躁,一下雨他就会头疼在加上有两天没怎么睡,是真的不舒服。
压下心中烦躁,就觉得别人关心他这么说不太礼貌,想了想补了一句:“倒时差倒的厉害。”
司机又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他感觉不像是倒时差的问题,到像是生病了。
少年好像不想让人发现,他生病了。
脆弱又故作痛苦的模样激发了司机潜在的慈父心,知道少年不喜欢说话,伸手调了舒缓音乐,车载空调温度也调了下。
陈野抿了抿唇,“谢谢。”
司机笑笑:“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陈野垂眸,有点不知所措,好半天又一声道谢。
司机笑,没在说话。
没多久,雨就下来了,一开始不是很大,等陈野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变成了倾盆大雨。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进小区还需要查证就没让司机开进去,付了款,推开门就这么下了车。
司机问他:“需要把伞吗?”
“不用。”
陈野说:“有风,遮不住。”
就这么头也没回的进了雨慕里。
谢必安正好拉窗帘,余光看见有一个人大雨天没打伞拿着个东西往这边走,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也不带伞,
一挥手臂,窗帘被拉上了,挡住了外面所有的景色
陈野开门的手一顿,猛地抬头看隔壁二楼,鸭舌帽的帽檐甩出一串水珠,雨水渗进帽子打湿头发滚落下来埋没在口罩里。
没有人。
陈野关上门,谢必安就拉开了窗帘,视线落在那扇门上,薄唇微抿,眼眸是极力克制压抑的情绪,手指用力指节都发了白。
“阿野。”少年轻声呢喃的模样像是偏执到了极致而小心翼翼透露出了一点点的喜欢,眼眸很黑,黑的深邃,他抬手触上玻璃,那只手仿佛会越过玻璃,跨过距离,穿透大门抚上那人的脸。
好半晌,谢必安哑声说:“欢迎你回来。”
小剧场
陈野:一秒不到…
谢必安:……
陈野:不看天气预报,不带伞的傻子?
谢必安:……我能在回到那一秒前吗?
陈野:你觉得呢?
谢必安:……我去跪洗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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