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凡为了不耽误她们的练习,第二天一早就让工作人员把古筝和谱子给她们送来了。
越言队野心大,想要做得更好,付出的就要更多。
昨天晚上大家还在磨词磨到凌晨,今天一早大家又都早早到了练习室了。
除了沈澄。
越言看看时钟,已经快要九点了。
今天早上除了李润妤一个人在编舞,剩下的人排练了一遍,越言嫌她们气息不够稳,现在正让她们做魔鬼训练。
闵飞上次就和越言一起是《Way Back》队的,对于越言的魔鬼训练早已习惯,阚枫和伏又珣就很不适应,做了一半叫苦连天。
也不是她们俩娇气,是越言的魔鬼训练实在是过分魔鬼了一点!
不过她们哭喊归哭喊,越言一点儿都不手软。
她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对队员严格,对自己更严格。
时针堪堪指向九的时候,一脸素颜的沈澄才匆匆推开练习室的门。
“对不起对不起,我起晚了……”
今天庄霁和陆幸然都太早走了,只剩下她和九池两个人,睡梦中按灭了闹钟,睡得昏天黑地。
越言的脸色很不好看。
“罚你,去平板支撑十分钟。”
沈澄不敢说话,乖乖放下东西去受罚。
刚开始还不算难熬,沈澄就看着越言也一边平板支撑一边认真看着词。
她今天又扎了高马尾,长长的卷曲红发垂到地上,纠缠一片。
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嘴里念念有词。
刚开始学主题曲的时候只觉得她很厉害,唱歌跳舞rap都不在话下,学得又快又好,总是能把握好每一个细节。
真正当了她的队友才知道,越言的厉害,已经完完全全不在于学习,而在于创造。
就好像是天生为舞台生的一般,她知道这个舞台,需要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更完美,更打动人。
别人是需要舞台来成就她。
而越言是这个舞台需要她去成就。
跟自家队长左琦比起来,越言更狠,她对队员狠,对自己更狠。
真真正正的完美主义者。
沈澄想得入神,没注意到李润妤过来了。
李润妤虽然在这之前跟沈澄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她好像特别喜欢沈澄,经常带零食给她吃,对她又特别温柔亲昵。
她摸了摸沈澄的后脑勺:“小澄,还没睡醒吗?”
沈澄回过神来:“噢!润妤姐姐,没有没有,我睡醒了的!”
刚刚发呆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腰部重重地直往下坠。
呜呜呜……顶不住了。
李润妤忍不住给她求情:“队长,要不这样就行了吧,也很久了。”
沈澄也可怜兮兮地看着走过来的越言。
越言看看时钟:“不行。还有三分钟,再坚持一下。”
沈澄委屈地低下头。
越言戳戳那可怜的小后脑勺:“你知道我们几点来的吗?今天老师已经把谱子和古筝送过来了,你还得练古筝,等润妤的舞编完你你得练舞。只剩下四天了。”
沈澄低声:“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越言:“下次再敢迟到,罚20分钟!”
沈澄苦着脸:“啊……20分钟,这个是真的不行!”
越言挑眉:“怎么?现在就开始担心20分钟不行,合着你就是下次还敢呗?”
沈澄:“不是……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早上明明都坐起来了,结果上下眼皮一合上又睡着了……”
越言脱口而出:“那你今晚跟我一起睡,我一定把你叫起来!”
沈澄眨巴眨巴眼睛:“啊?”
偶百录制这么久,她还没有跟别人一张床上睡过呢……
越言说完自己也有点意外,不过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十分钟到了你快点起来练习了。”
李润妤和沈澄的部分在这首曲子里比较独立,需要她们写词的部分也只有中间过渡的舞蹈部分,昨晚已经定好了。
于是她们一个练筝一个编舞,到了下午李润妤已经编好了。
和沈澄这种爱好者不同,李润妤可是正儿八经帝都舞蹈学院古典舞系毕业的专业人员。
下午晚上沈澄和李润妤练了一晚上舞,累得全身酸痛几乎脱力。
沈澄在自己宿舍洗漱完,抱着枕头被子来到A01,越言皱皱眉:“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我床上有节目组发的两个枕头,我自己还有多一条毯子,你把枕头被子拿回去,把明天要换的衣服鞋子拿过来。”
“哦……”沈澄乖乖应了。
许玉奢八卦地瞅着越言:“你们今晚?”
越言神色如常:“沈小澄赖床,我跟她一起睡督促她早起。”
许玉奢竖起大拇指:“这个理由真是好……冠冕堂皇!”
越言白了她一眼就去洗漱了。
许玉奢犹自在嘀咕着:“我们家九池也起不来!要不然我也可以骗她来睡了!”
沈澄抱着衣服出现在门口,一言难尽地看着许玉奢:“玉奢姐,要不要我帮你转告九池……”
许玉奢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点尴尬地笑笑:“不必了不必了,我怕被九池老师踹下来。我先睡了啊!”
左琦帮着沈澄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诶,小澄你膝盖怎么紫了这么大一片,我待会找我的药油帮你揉揉。”
“奇怪,我的油去哪了……”左琦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了!我上次借给清原了,她还没有还我。我现在去找她拿!你等等啊小澄。”
一直没有出声的原暮雪递过来一瓶跌打油:“先用我的吧。”
咦……这个跌打油跟左琦的是一样的,是个很不出名的小牌子的,但是效果很好。左琦一直用这个牌子的跌打油,但是除了左琦,沈澄就没有见过别人用这个了,原暮雪是第二个。
沈澄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着转。
左琦接过时表情有点不自然:“你还在用这个啊?”
原暮雪轻轻点了点头:“很多年了……没有见过比它更好的。”
两人间的氛围突然有几分尴尬和低沉。
沈澄疑惑,为什么这两个人好像早就认识了一样?
越言洗漱完出来:“干嘛呢这是?”
左琦回过神来:“噢,小澄膝盖磕紫了,我拿药油给她揉揉。”
越言拿过药油:“我来帮她揉吧,你去洗漱。”
左琦笑笑,又轻轻敲了敲沈澄的脑袋:“行!沈小澄,有了新队长忘了旧队长啊!”
沈澄:?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越言开着玩笑:“当队长有什么好,管头管脚,按摩还要暖床。”
越言倒了点药油到掌心,来回摩擦搓热,压上沈澄膝盖上的青紫。
“嘶!好痛!”一阵钻入骨髓的酸痛瞬间从她手下爆发。
“知道痛才好,以后小心一点。”越言恶狠狠地说着,手下却放轻了力道。
微烫的掌心揉搓着她的膝盖,暖色调的灯光下,素颜的越言眉眼间没有了凌厉和冷硬,她低着头认真地注视着沈澄的膝盖,眉头微敛,眼角的泪痣也添了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楚楚可怜的越言……
沈澄不由地微微一笑。
目光下意识向下,又落在她锁骨那可爱的小红痣上。
美人就是美人,连痣都长得这么好看。
“好了!”越言把药油盖好还给原暮雪,转身去洗手,“沈澄你先上床,你睡里面,要不然我怕你晚上滚下来。”
“床旁边有栏杆呢,哪会滚下来……”沈澄小声嘀咕着,一面乖乖地爬上床。
不像沈澄摆满娃娃的床,越言的床上简简单单,只放着一只那天游乐场她们一起夹到的皮卡丘。
沈澄抱着皮卡丘躺进被子里。
躺在越言的床上,沈澄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越言身上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大吉岭茶香水的味道,像是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沈澄有点无措,索性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脸。
“你不会被闷死吗?”越言扯下被子。
沈澄抱着皮卡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越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睡觉还要抱娃娃。”
沈澄闷声闷气:“这样有安全感嘛……”
越言拢拢头发,在她身侧躺下,小毛毯只盖到胸口:“睡吧!”
沈澄点点头,闭上眼睛,不知怎么却没有什么睡意,忍不住睁开眼偷偷看向越言。
沈澄躺在她的左侧,正好借着微微的灯光研究她锁骨上的那颗心心念念的小红痣。
沈澄看得认真,没注意到越言突然睁开了眼睛,循着沈澄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口:“……沈小澄!你看什么呢?”
偷看别人被抓了个正着,沈澄尴尬得又往被窝里缩了缩:“看你锁骨上的红痣。”
越言下意识地抚上那颗痣,小红痣在她修长的指尖出现又隐没。
沈澄舔舔嘴唇,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颗调皮的小红痣。
越言诧异地扬眉,无意间提高了声音:“你看就看了还敢摸?”
还没的睡着的三个舍友们:
左琦:你们俩在干嘛?
许玉奢: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原暮雪:……?
沈澄收回手,她听见了许玉奢低低的笑声。
好尴尬啊!
不就是摸了一下锁骨,为什么越言姐姐你说得仿佛我……我怎么非礼你了一样。
沈澄脸涨得通红,赌气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
越言也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了,又见沈澄气鼓鼓地背对着她,又放软了声音戳戳沈澄的肩膀:“……生气啦?”
没有回应……
越言索性靠过去抱住那生气的小人儿,轻声问:“不理我啦?”
隔着两层薄薄的被子,沈澄仍可以感觉到越言曼妙的曲线紧贴着自己的背,低沉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一起碾在自己耳朵上。
太近了啊。
热量从耳朵一路蔓延到脸颊。
沈澄越发往墙边靠,脸埋在皮卡丘上:“没有生气……”
越言轻笑了一下,微凉的指尖揉着她的耳朵:“真的没有?”
沈澄只觉得耳尖的滚烫瞬间变得酥麻。
越言姐姐,你放过我吧!
沈澄一偏头躲过她作怪的手,小声抗议:“真的没有!……越言姐姐你过去点,我没地方睡了!”
越言又是轻笑,手追上来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才放开她退回原位。
沈澄这才松了口气,抱着被子平躺回去,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只剩下小脑袋露在外面。
忍不住又偷看一眼越言,却见她也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还不睡?你不是很缺觉?”
“睡了睡了!”沈澄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被困意卷走了意识。
越言看着真的说睡就睡的沈澄,轻轻拨开她脸颊上一缕发丝。
安稳地舒展着眉眼,丰盈的嘴唇微微嘟着。
越言突然想起那天去游乐场,车上睡着的沈澄,又想起自己收好的那张拍立得照片。
手指蜷了蜷,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看见沈澄有些不适地抿抿嘴,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越言定定神,闭上眼睛逼自己睡觉,朦朦胧胧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怀里拱。
睁开眼只见睡梦中的沈澄已经甩开了自己的被子和怀里的皮卡丘,钻到了她的被窝里来。
越言笑笑,伸手把人舒舒服服地圈在怀里,闭上眼睛也落入安稳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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