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迷离的眼眸里泛着些水润, 听到柳书言关切的话语, 她虽然羞, 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低眸望着茶盏里的茶水, 轻抿了两口,沈知便顿觉喉间的痛感相比之前确实要好上许多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柳书言也不急,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喂着她。饮了一半,沈知腹间再次忽然而来的异样感便使得好不容易平静了些的她又再次躁动了起来。
可是她不忍让柳书言再为她费心,便尽力遏制住自己不恰当的反应, 只是为了分散意识, 她喝茶的速度又快上了一些。
但那感觉实在难忍, 她本想挪下视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刚一抬眸, 便盯上了柳书言也早已有些红润的朱唇, 不再能挪开了。
柳书言俯视着沈知,并不知晓她现今的视线落在了何处,所以沈知耳朵迅速变红时, 她还有些意外地问道:“殿下的耳朵怎么红得那么快?可是又有什么不适?”
她说得缓慢, 可沈知并没怎么听进去她在说什么, 反倒是她随着说话而一张一合的薄唇, 竟让沈知不禁喉间一动,喝凉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直直地盯着那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了沈知身上散发的异香的缘故,柳书言的神态竟也有一些与往日不同的妩媚。若说假扮情妇戏弄沈知之时她的媚是让人无地自容、难以招架的, 那么此时她楚楚动人的红晕便是下凡仙子情动之时那般的惹人心动不止。
从前沈知只觉得柳书言绝美,却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可真到了现在,即便是药的作用,她也竟产生了想要一亲柳书言芳泽的念头。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想象着柳书言双唇的柔软,沈知也不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直到这时,柳书言才反应过来沈知的异常。她将茶杯放回案几远一些的地方,又侧低下头来望着沈知秀气无比的脸。
那张脸啊,与当年的卫千儿多么相似。若是换回了女装,当是有多么挑人心弦。
沈知因着柳书言的动作有些吃惊地往后仰了仰,她连忙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来扶上了沈知的后颈,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殿下小心些。”
柳书言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沈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是有多么无耻。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不敢再正视柳书言的眼睛,便趁着这个空档,一举又将头埋在了柳书言肩上,环住了她。可方才那些想法并没有从她脑中挥去,反而是愈演愈烈,连带着让她身上的灼热感和空虚感也更加重了些。
“贵妃……热……”说话间,沈知耷在柳书言身后的手也无助地抓住了她背后的衣衫。
如今沈知说话已不像平日那般雌雄莫辨了,本就缺乏英气的脸更是将女儿家娇羞的姿态尽显,让人徒生怜爱之感。柳书言也不抗拒她的动作,只是依旧耐心地轻声问道:“那殿下可要再饮一些凉茶?”
“不必了……那茶也热得很……”凉茶滋润了喉口,沈知说话也顺畅了许多。只是那茶明明是凉了许久的,怎又会热得很?
柳书言知晓她的难处,可是没有解药,她也别无他法,只能尽力地帮沈知缓解一些不适。可是凉茶并无太大作用,如今便也只能再想他法了。
“臣妾先抱殿下回去吧。”说着,柳书言一手继续揽着沈知的身子,另一手撑在地上借力起身,又将沈知带回了床榻上去。
坐在床榻上,沈知又将柳书言抱得更紧了,似乎柳书言身上的冰凉之感和桃花香气能让她舒适许多。
可柳书言明显地感觉到了沈知身上越来越烫,若是再这样下去,沈知即便没有因为这个药而直接发生意外,恐怕也会因着烧了许久,会生一场不小的病。
“殿下,若是热的紧,臣妾替你宽衣,可好?”先前考虑到沈知的性子,也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柳书言并没有自作主张地脱了她的衣衫。可现下,沈知既已醒来,问问她,若是同意,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法子。
沈知向来不需要人伺候,长大些后,脱衣穿衣也一直是她自己一人完成的,别人从未窥探过她的身子。即便如今说这话的人是如此帮她助她的柳书言,她也很是下不定决心来。
看出了沈知的犹豫,见她久久不答话,柳书言又补充道:“只脱外衫,留着中衣。”
柳书言既已这般说,沈知身上又确实难受得很,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嗯。”应下,她便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抓着柳书言衣衫的手,将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些,摆出一副“任由柳书言摆布”的架势来。
柳书言这才与沈知换了个位置,将沈知放到床榻边坐着,自己则俯下身子认真替她解腰带、宽衣裳。将外两层尽数松开后,柳书言又一手扶着沈知唤她起身来,将她的衣衫都褪下放到了床榻枕头边上。
而脱下大半衣衫的沈知也是舒适了不少。
她想着,这下的感觉还能忍受,这样应当便不需要贵妃再抱着了。
凉风透过薄薄的中衣吹到沈知的肌肤之上,让她身上的火热更加缓和了些。方才离了柳书言一段时间,腹间那种异样的感觉好似又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翻身上榻,趴在上头,双手抓着枕头,努力告诉着自己柳书言是沈天和的师妹,是他名义上的妃子,也是卫千儿的旧友。她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即便是中了药物,也不应该对她产生非分之想。要不然以后的时日还那么长,日后她还怎么与柳书言独处商谈那么多事情了。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听到了一旁衣料摩擦是细碎声。她很是不解,一侧头,却看到了衣衫褪尽只剩一件肚兜的柳书言朝着她这边挪了过来。
扑通、扑通……
沈知感觉自己的心跳先是漏了半拍,随即便飞快地跳动起来。这种不正当的感觉让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她恨透了自己的不争气,连忙将脸侧过去又埋进了软软的被子里,可那处刚好些的异样感又再度生了起来。
柳书言到沈知边上停住,将里头的一床薄被子打开来盖在她身上,才又钻进被子里抱住了沈知。
她道:“殿下若是难受,便可抱着臣妾,想讲什么话,也可都与臣妾说。若是什么时候不难受了,便抱着臣妾睡下,臣妾今夜不会走,会等殿下明日醒来。”
本来沈知一开始只是借柳书言身上的冰凉缓解灼热,心无杂念倒也坦荡。只是经过方才在案几旁的那一会儿,以及方才看到了柳书言光洁的肌肤,此时的沈知怎又能让自己别无她想毫无杂念地去抱着柳书言呢。
况且她身上已经有了可依附之物,她想着借着这个,万一自己再忍一会儿或能缓解,便不必再缠着柳书言了。
是以她并没有像柳书言所言那般反抱着她,反倒是从柳书言的怀中挣出,将被子折了一道,抱在了怀中腿间。
“不必了贵妃,孤已经好多了,孤自己可以的。”沈知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如此道。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多了还是故意说来让她放心的,闻言,柳书言叹了口气,也不欲与她多做争辩,还是主动将她揽入了怀中。
柳书言的身上实在是很软很香很舒适,再加上沈知也知晓自己如今力气并不能与柳书言相比,便也没有挣扎,听听话话地任由她抱住了,一动也不再动。
贵妃是父皇的师妹、母后的旧友,不可以太过亲近;贵妃是父皇的师妹、母后的旧友,不可以太过亲近……
沈知在心中不听地念着这些话,告诉自己要隐忍,死死抓着被单咬着牙关,熬了两刻多钟,才终于将所有的不适感都熬了过去。
天黑了,风静了,沈知也在柳书言的悉心照料下将身上的温度退了下来。窗外渐渐传来属于夜间鸟儿的啼叫,屋内香气氤氲,沈知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殿下,殿下?”柳书言贴在她耳畔轻唤了两声,见她没有了反应,这才掀开被子轻手蹑脚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又寻了一旁另一床厚些的被子来替她盖上,这才捡起了地上自己凌乱的衣物,悄无声息地重新穿戴好了。
直到此时,夏梓依旧还躺在那处。柳书言方才那一掌将她打得重了一些,直到现在,她还依旧未醒来。
而杜沁宁刚才从殿内出去后,便按照柳书言的说法同外面的人交代了。毕竟太子第一次传人侍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进殿来打扰的,为了不引人怀疑,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再进来。
现在距禁卫军追到东宫来已过了小一个时辰,杜沁宁带着面罩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凭借自己对丽正殿的熟悉和耐性,绕过了外面加派过来的禁卫军,也同柳书言一样从侧边的窗户翻了进来。
可她一落地,脖子上便被架了一把寒凉刺骨的剑。见眼前之人是柳书言,她将面罩揭下,剑才又从她的脖子上回了一旁墙上挂着的剑鞘中。
柳书言方才的衣衫穿得随意,加上听到声响又急急忙忙赶过去,现今又凌乱了不少。见是杜沁宁,柳书言将剑归鞘,对杜沁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整理了一翻自己的衣衫,这才领杜沁宁去了一个离床榻较远的地方。
杜沁宁见了柳书言的动作,微一迟疑,低了低眸子不再看她,却也跟在她身后随着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更应该会在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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