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从小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孩子,长大了更是一坨移动的巨翔。
原身的父母都是农民出身,由于能吃苦,再加上比其它人多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经济头脑,走上了经商之路,后来赚了不少钱,在村里盖了现在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在整个镇里都算是有钱人,勉强混成了个土财主。
由于原身父母没什么文化,有了钱之后,不会教育孩子,不想让原身吃一点苦,对原身溺爱起来了。
平日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只要有办法给原身弄来,原身父母都会给原身,被溺爱的原身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
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原身就变本加厉了,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娶了一个妻子外加三个小妾,生了七子三女。
这时代的人全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原身也不例外,他是个特别重男轻女的人。
对待七个儿子,他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供其上学;对待女儿,他是厉声喝斥,非打即骂,不当人看。
连他娶的那一妻三妾,他都是一不开心就上手打,打得本该争斗的妻妾们,都互相同情体谅,相互关心,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平日里家里的女性生病了,他也不舍的花钱请大夫,他的那些一妻三妾都是因为常年受到虐待,陆续病死的。
后来,原身的几个儿子娶了媳妇,他的儿子由于受到了他的影响,和他如出一辙,都是虐待老婆和子女的好手。
原身狐朋狗友很多,先是被人撺掇着去赌,后来就自己主动到赌场找乐子,输了好多钱。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去逛窑子,在好几个常去的粉头姑娘那里消费了不少。
“呕……”想到原身还经常逛窑子,萧轩不禁反胃极了,自己是接手了怎样的一个恶心的身体?
萧轩在愿世界,可是个很爱自己老婆的男人,虽然他的老婆很早就去世了,可是萧轩始终没有忘记,老婆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对自己不离不弃,和自己一起打拼事业的日子。
他没有再娶,反而是尽心尽力的养大自己和老婆的爱情结晶,最终事业成功,把儿子教育的也很优秀。
所以,他受不了原身这种人,一想就要吐。
萧锦赫在旁边看到自己老爹直呕吐,心里急得不行,着急忙慌的就想扶着他,免得他从床沿上掉下来。
萧轩一摆手制止了他的靠近,气若游丝的开口道:“我想洗澡……”萧轩感觉身上又臭又脏,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
心里的脏难摆脱,但是身体上的就一定要洗。一定要洗,不能耽搁!
“爹,您这身体那么虚,洗什么澡啊?”萧锦赫挠了挠头,说道,“你现在不能受寒,大冬天的,屋里本来就冷……”
他正诚恳的劝说着,就被萧轩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我这就去了。”
他虽然心疼老父亲,但是到底不敢违抗萧轩的命令,所以只好缩着脖子,迎接着外面的寒风出去吩咐了。
想到自己爹刚刚那威迫的眼神,他被瞪得还心有余悸,自己老爹什么时候这么有气势了?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外面的天气昏昏暗暗的,偶尔还夹杂着远处几声高昂的公鸡鸣叫。
萧轩虽然感觉自己的这副身体很差,但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艰难的就爬起来了,反正进入了这么个破身子里,他就没想着要爱惜这个身体。
“可真冷!”他吸溜了一口冷气,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步履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掀开了帘子,出了门,萧轩就看见了不远处,紧抱在一团的母女二人。
映着清早灰蒙蒙的光线,远远看着,二人眼睛紧闭,皮肤是吓人的青灰色,像是已经冻死的尸体。
萧轩心里顿时跳漏了半拍。
翻着记忆,他想起了母女二人的身份,一个是原身的四儿媳妇,林清荷,一个是林清荷的女儿,萧云儿。
萧轩不由得皱了皱眉,翻遍了原身的记忆,只能想到原身的这个儿媳妇平日里吃苦耐劳、埋头干活的形象,在加上对方是穷秀才的女儿,也识些字,和其它儿媳妇比起来,也更知书达理,平时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现在怎么会这么可怜?
以萧轩对这个家人的了解,心想肯定不会是林清荷犯了什么过错,肯定是这家的男人又想出什么鳖道儿故意磋磨人家呢!
妇女儿童之友萧轩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他想了想,凑上去,轻声喊了一句:“老四家的?云儿?”
母女二人立刻被惊醒了,只不过,显然二人的肢体被冻得有些僵硬,站都站不起来。
萧轩看着萧云儿青白的小脸儿,以及那使劲儿挣扎着站起来的模样,心疼不已,一只手直接把她拉了起来。
萧轩发现,萧云儿因为他的靠近,瑟缩着身体,被他拉起后,就低着头,躲到了一旁。
很怕自己啊!
萧也不在意,身体摇摇晃晃的,他感觉自己值得拥有一根拐杖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只站了这一小会儿,双腿就开始打颤,腿上的肌肉开始酸软。
他问道:“你们两个跪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会屋呢?”
林清荷虽恨萧轩,可是在他面前,还是得表现的服服帖帖的。她标标准准的跪直了身子,虽然膝盖是钻心的疼痛,但是她脸皮僵硬,已经露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了。
她低着头,全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家公做了那等下流事,现在还这样明知故问,是在羞辱她吧?
她心里有气,却不敢说什么不好的,所以只好闭嘴不语。
萧轩看她可怜巴巴的不说话,心里很不好受。萧轩虽说也吃过不少苦,可是那时候日子再艰难,也是能吃饱穿暖的,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受折磨。
他一边埋怨着原主的身体素质差,一边耐心的询问着,“你跪了多久了?”
相较于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好回答的,林清荷没多犹豫,语气没有太多感情的回道:“昨日上午就跪着了。”
自从萧轩被她一烛台打到后,她就被罚着跪下了,一直跪到现在,并且水米未沾。
萧轩叹了口气,在原世界,他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也没娶妻,他实在是不太会处理家庭关系。
只是,他心里明白,林清荷是受了大委屈的人,理应被善待,所以他决定,先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安顿好再说。
于是,他扯了扯嗓子,喊了几个名字,“家炎!锦荣!快出来!”
没过一会儿,萧家炎和萧锦荣从前院里跑过来了,看见萧轩正气喘吁吁的站在林清荷身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很不好看,便都沉下脸皮,瞪着林清荷。
这个林氏,肯定又惹爹生气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萧家炎是林清荷的丈夫,肯定要首先教训林清荷,让自己的亲爹出出气。
所以他迈着大长腿走到林清荷身边,在萧轩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脚便朝林清荷的胸口踹了上去,直接把林清荷踹得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萧轩虽然有了原身的记忆,可是还是被眼前粗暴的景象惊呆了。他顿时大怒,小眼睛射出威慑的寒光,呵斥着萧家炎:“你给我跪下!”
萧家炎欺负妻子欺负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当然不会认为,老爹这饱含怒火的一声吼,是朝着自己喊的。
看了看倒地的林清荷,他猜父亲应该不是在吼她,于是把目光放在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背景板,他五岁的小女儿萧云儿身上。
定是云儿也惹了父亲!真是欠收拾!
这样想着,他双眼一瞪,呵斥道:“云儿,你阿爷让你跪下,你没有听到?”
萧云儿小小的身子已经被冻得去了半条命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她迟钝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爹一眼,立即便要跪下去。
“萧家炎,我说的是让你跪下!”
“什么?”萧家炎怀疑自己听错了话。爹让自己跪下?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跪不跪?”萧轩气愤的瞪着眼睛,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是可怕。
萧家炎真是恶劣,萧云儿是他的女儿,他竟然一点都不关心。
萧家炎还是有点不真实感,在他看来,自己又没惹到爹,所以,他认为自己老爹是发错了脾气,脸色有些不好,但终究没有跪下。
萧轩毫不客气地踢了他的膝盖一脚,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萧家炎膝盖一闪,触不及防就跪下了。
他土黄色的脸皮上满是痛苦,明显是跪的时候磕到了膝盖,不过他到底是真孝顺萧轩,所以被萧轩踢跪下后,便老老实实的跪着了。
不过,他也算明白了,自己老爹是真生气了,所以只是缩着脖子,安安静静的跪着。
看着萧家炎被老爹教训,萧锦荣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不过,他感到很疑惑,现场好像没他什么事,爹叫他来干什么?
萧轩当然不会让他闲着。
他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一脸关心的问道:“爹,你又感觉自己身体哪有不舒服么?”
“不是我,是老四家的,跪了那么久,她的腿都快废了,难道不用看大夫?”萧轩对于他那一看就是奸诈小人的长相实在没眼看,他算是实实在在的颜狗,还是很喜欢看俊男美女的。
他在看了萧锦荣一眼之后,立刻扭过头,多看了林清荷两眼,想要洗洗眼睛。
“什么?”萧锦荣挠着头,有点理解不了自己老父亲的骚操作。
什么?给林氏请大夫?爹什么意思?
他敏锐的发现了自己老爹看了林清荷好几眼,心里有了猜测。
难道爹真的看上了林氏?这可不妙了。家公和儿媳?这是扒灰啊!天理难容呐!
萧锦荣可不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爹的错,心里一味的辱骂林清荷。
这个林氏也太不要脸了。狐狸精!破鞋!勾引自己家公!
这样一想,萧锦荣立刻觉得,老四真是可怜欸……
他双眼殷殷切切的望着萧轩,说道:“爹,你那还有银子吗?没银子我怎么请大夫?”
银子?没想到萧锦荣居然还向自己要银子。萧轩翻了翻记忆,发现萧家的两个铺子是萧锦荣管着,他怎么会没有钱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萧轩从脖子上取出钥匙递给他,说道:“银子我屋里床洞下面的小箱子里。”
萧锦荣立刻拿着钥匙去了。
萧轩又叫着萧家炎,“家炎,你把林氏还有云儿抱回你们屋去,盖好被子,尽量让她们别再受凉,等大夫来。”
萧家炎也不敢问什么,情绪低沉的应了一声,就抱起林清荷和萧云儿回去了。
萧锦荣也不敢怠慢自己老爹的吩咐,拿了钱,也赶忙去请大夫了。
萧轩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人和孩子在这个家里生活真是太难了,就看刚才那二人的反应,他感觉这个家里的男人,实在是渣得要命,简直不把女人和孩子当人看。
不行!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萧轩感觉,即便很厌恶现在这个丑陋的身体,自己也不能就在这个身体里那么早狗带。
至少,把林清荷和萧云儿这两对可怜的母女安顿好再说吧!
思及此,他决定还是回屋去,免得冻着了。
即便身上很臭,他也不敢轻易洗澡了,等到萧锦赫在前院里烧好水端给他时,他便只洗了脸、手和脚。
这让担心他洗澡生病的萧锦赫松了一口气。
萧轩看着他心烦,赶了他出去。
然后萧轩便躺在床上,等着大夫到来的动静。
他实在是信不过这萧家的男人们,他感觉,以萧家男人对女性的蔑视程度,即使到时候请来了大夫,也不会让大夫仔细给林清荷和萧云儿看病,甚至还会想方设法省下药钱,不让大夫开药。
唉……林清荷真是太可怜了!不过,她为什么会被罚跪?
萧轩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不再想什么了。
此时的萧轩,以为自己承接了原身的所有记忆,所以没有多想什么,因此没想到,原身会留给他怎样的一个又一个烂摊子。
萧轩立刻拉住萧云儿,感觉手里瘦弱的肩膀被冻得瑟瑟发抖,及时喝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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