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时间还在,所以餐车里并没有几个人在,安妮和乔瑟夫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翻开侍者送上的菜单,点了两份标准的西式早餐——也就是培根煎蛋,面包,咖啡。
“不要喝咖啡,换成牛奶吧。”
“哎,牛奶是小孩子才喝的,我就要喝咖啡。”
“随便,喝了晚上睡不着可别怪我。”
“知道啦知道啦,安妮真是比老太婆还啰嗦,不过仔细想想,你确实也是个老太婆了嘛哈哈哈哈。”
侍者听着乔瑟夫和安妮的对话,一脸懵逼,还不由自主的偷偷打量了安妮好几眼,心想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士怎么能算老太婆呢。但他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对客人发表任何看法。
很快早餐就送来了,安妮其实早就对食物没有了什么渴求,毕竟任何食物都无法转换为供她生存下去的能量,而且她虽然不至于失去味觉,再美味的食物吃到嘴里也形同嚼蜡,她的生理机能已经彻底拒绝人类的食物了。但为了伪装成正常人类,她还是面不改色的吃着眼前的东西。
乔瑟夫只有在艾琳娜夫人面前才会勉强伪装一下,扮演乖孩子,大概他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光了自己的一份后,托着下巴不动声色看了安妮许久,忽然伸手把她的盘子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为了保持身材老是要节食节食,不想吃就别勉强,看着很让人倒胃口耶。”
说着他就粗鲁的把安妮剩下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了一个空盘子。一边的侍者不禁对他这种挺没礼貌的行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不过乔瑟夫显然不放在心上,泰然自若。
安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不喜欢吃普通食物这件事,以前还时不时的接受艾琳娜夫人的邀请,和她以及乔瑟夫一起共进晚餐。但随着乔瑟夫长大,这样的事情就基本没有过了。安妮怀疑乔瑟夫早就观察出了这一点,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很不正经,却意外的聪明,还有乔斯达家族特有的温柔体贴。
只是和他的祖父以及父亲不同,他把这份温柔掩盖在了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
安妮叹了口气,忍耐住了伸手摸头的冲动,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乔瑟夫脸上沾到的酱汁。有时候想想,如果真的能有乔瑟夫这样一个儿子好像也不是不行啦。
“哇,别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太恶心了。”
乔瑟夫嘴上这么说,倒是一动不动的仰着脸让安妮把整张脸擦了一遍。
吃完了早餐,安妮又要了两杯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漫无目的的瞎扯,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打发时间。虽然是豪华的一等车厢,但也就那么回事,不然的话只能回到狭窄的卧铺包厢里发呆了。
正说着话,车上的乘客们都陆陆续续的从睡梦中醒来,梳洗完毕进了餐车开始享用早餐。他们客气的互相打招呼自我介绍,说着些谈论天气的闲谈,仿佛真的是一群来自天南地北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只有安妮心知肚明,现在这节车厢里,除了她、乔瑟夫,以及那位大侦探波洛,其余的人可以说都在演戏。
哦,对了,还有那位即将被杀的受害者,雷切特。他一走进餐车安妮就认了出来。
光从外表看,他长得并不凶恶,相反还挺和蔼的,是个有点秃头的六十多岁老者。不过他的眼睛却透露着一股凶狠阴险的神采,神情也显得过分紧张,好像总是提防着有人要害他。虽然衣冠楚楚,他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来自上流社会的绅士。
更糟糕的是,和他打照面的瞬间,安妮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不妙的问题——这位雷切特,又或者说真名为凯赛梯,曾经犯下重重罪行,因为绑架并且撕票一个小女孩,造成小女孩母亲难产一尸两命,父亲悲愤自杀的罪犯,神特喵的居然是个尸生人!目测等级还挺高,应该已经转化许多年了。
安妮顿时有种掀桌的冲动,这算什么啊,蝴蝶效应吗。如果按照这个发展,那原著里半夜全车厢的人起来轮流捅刀的一幕大概不会发生了,雷切特绝对可以轻松秒杀所有人,让东方快车谋杀案变成东方快车血案。
她还担心是自己判断错了,悄悄的暗中观察了好一阵。但是她对尸生人有一种天然的感应力,绝对不会出错。与其同时安妮还发现雷切特本人似乎对她也产生了一丝疑惑,不断的投来了阴冷的视线,只是论等级安妮对他有着天然的压制,所以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奇怪了,至少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尸生人这种东西都是被吸血鬼转换出来的,而之前我满世界追杀的尸生人也基本都是当年迪奥做的孽——说起来他还真有行动力,到底弄出来了多少尸生人啊。可这些尸生人还是害怕阳光的,雷切特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世界上还有我不知道其他可以弄出尸生人的方法吗?”
安妮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乔瑟夫早就不耐烦到了极点,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于这种全是成年人的社交场合极度讨厌,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摇晃个不停,又是抖腿又是哼哼唧唧。但安妮给了他严厉的一瞥,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勉强表现出了几分乖巧,连那位喋喋不休的哈巴特太太过来借着打招呼问东问西都表现得无可挑剔。
“哎呀,原来你们是姨妈带着侄儿出来旅游?这可真是不错,对小孩子的教育能起到很大的帮助,我女儿就在类似的机构工作,她经常和我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哦,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的女儿在大学工作,她和她的丈夫都是,要说起专业上面的事情,他们可确实不得了……”
安妮直接让乔瑟夫去应付这位麻烦的女士,反正乔瑟夫从小到大都自带女性魅惑光环,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都很容易喜欢他。而她自己却在根据记忆核对车厢里的每一位乘客。经过一番观察和偷听,她基本把这些人跟原著里的出场人物一一对上了号,同时她也发现其中少的两个人是谁。应该就是原著里的那对外交官夫妻,安德雷尼伯爵和伯爵夫人。他们的位置被自己和乔瑟夫给顶替了,所以才没有出现包厢不够分的情况。
当然了,这对夫妻里的伯爵夫人,就是雷切特杀死的那个小女孩母亲的妹妹,也是还在跟乔瑟夫没完没了扯个不停的那位哈巴特太太的小女儿,乔瑟夫之前说到的那位长得很丑的俄国老太太,是这对姐妹的教母。
想到原著里说过伯爵夫人身体不好还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大概是临时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最后时刻没有登上列车吧。不过她在原著里本来就没啥戏份,连最后动手都是她的丈夫代替她去戳了一刀,所以安妮觉得没什么影响。
实际上车厢里除了凶手侦探的其他人,都跟当年被雷切特害得家破人亡的一家有着各种深厚的联系。列车员是那个被杀害小女孩保姆的父亲,当年那个保姆因为被怀疑涉嫌参与绑架而自杀了。雷切特身边站着的那个面无表情的英国男仆是当年小女孩父亲的仆人。所以安妮才说这是一场正义的复仇,雷切特当年逃过了审判,现在一命还四命,安妮还嫌不够呢。
原著里这场复仇设计得十分精妙,由于他们可以互相作证,加上看起来他们确实都是毫无关联,仅仅因为“偶然”才登上同一列快车的“陌生人”,所以有着不容置疑的证明。要不是运气不好遇到波洛,他们的复仇绝对不会被发现。而且原著的最后波洛也觉得这场复仇挺正义的,还帮他们编了个合理的理由,并没有出来多管闲事。
但既然雷切特不是人类,安妮就有点发愁,难道要她去挨着跟这些复仇者说别动手了,你们会死?那谁也不能信吧。
再仔细的想想,车厢里忽然多了两个计划之外的人,难道这些人还是要坚持执行复仇吗。
安妮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她发现车厢里的不少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只是在闲聊发呆或者看书,实际上时不时的就会观察她和乔瑟夫,那位嘴巴就没停过的哈巴特太太更是在不断试图套话,想从乔瑟夫嘴里套出他们两人的背景来历。
她不由得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些人似乎不打算放弃。搞不好为了不让她和乔瑟夫碍事,还会找个机会给他们下安眠药什么的。反正原著里他们就这么干了。
趁着乔瑟夫耐心还没耗光之前,安妮站起来对哈巴特太太点点头,便拉着乔瑟夫的手出了餐车,将那位太太一连串的抱怨声甩在了脑后。她记得这位太太是纽约知名的女演员,只是已经退休了。亲身体验一把后,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确实很厉害,扮演一个惹人讨厌的角色惟妙惟肖。
一出餐车并且关上门后,乔瑟夫就扯着她的手眉飞色舞的说:“喂,安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别人不知道,可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准备扑出去狩猎的猎犬。难道这车上有什么危险人物吗?”
安妮没有回答,一直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十二号卧铺包厢,关上门后压低声音说:“安分些,乔瑟夫,这可不是什么游戏,我发现了一个隐藏在乘客里的尸生人。”
乔瑟夫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太棒了,所以接下来我们是要去狩猎它?”
“别想了,就你那点本事还对付不了尸生人,都叫你好好练习波纹,尸生人可不是你以为的小白兔小松鼠,放你去对付等于送死。”
安妮无情的拒绝了,乔瑟夫顿时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噘嘴也没有用,再说我还不知道你,再小的事情只要有你掺和进去,都有本事弄得惊天动地。我不下一百次的告诉过你,我跟官方有协议,他们在一些地方给予我方便,但我也要对民众隐瞒尸生人的相关所有,免得引起恐慌。”
由于知道乔瑟夫是一个多么淘气的孩子,安妮还真的怕他一时气愤趁着自己不注意的去搞事,只好温言相劝。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盯着那家伙,等到下车再抓起来消灭吗。”
由于听安妮说起过自己的工作流程,乔瑟夫好奇的问。
安妮犹豫了一下,她实在是不敢低估乔瑟夫的破坏力,这孩子有时候脑洞大开搞出来的事情连她都叹为观止。再加上这货自带比旁人强烈一万倍的好奇心,又喜欢多管闲事,她不想隐瞒事实导致乔瑟夫不知轻重的闯出大祸。
她郑重的把手放在乔瑟夫的肩膀上:“乔瑟夫,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我不该瞒着你,好吧,实话实说,由于一些忽然的变故,我不能让那个被发现的尸生人活过今晚,不然的话只怕还会闹出更大的混乱。所以我会在今天晚上想办法把那个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掉,但是这趟列车要行驶三天,所以明天绝对会被人发现异样。恰好车上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名侦探,你可得小心了,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我倒不是害怕被当成杀人犯什么的,但……你知道我的身份有点敏/感,万一被人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
然而乔瑟夫完全没有因为听到这些事情而担忧发愁,反而两眼闪闪发亮,兴奋的说:“你准备在列车上搞个密室杀人来挑战那个名侦探吗?太棒了,说吧,要我怎么配合?”
安妮无力的扶额,当然了,她知道乔瑟夫只是因为从小的经历和接受的教育,根本不把尸生人当正常人类看,觉得杀就杀了。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对这些事情兴致勃勃,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乔纳森的话,一定会说怎么可以让女士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让他来。又或者他会担心危及车上无辜的乘客,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先确保其他人不会有任何伤害吧。
“好啦好啦,别一听到这种事就高兴,我可不记得这么教育过你。”
回忆了一下原著的杀人流程,安妮觉得她还必须得快点动手,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那些复仇者会搞出什么操作。她对跃跃欲试的乔瑟夫说,要他整天都尽量在外面活动,不要露出任何异样,反正就和车上的乘客们聊天什么的,努力表现得像个乖孩子。与此同时“不经意”的透露一下,说自己的姨妈才生过一场大病,所以身体虚弱没有精神,一直在包厢里休息,晚上不吃药的话简直没法睡觉。
反正安妮的脸色确实十分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觉得身体肯定有什么问题。
“天黑之后你就去餐车取一点食物说给我送饭,然后回到十二号卧铺来,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制造一些我一直都在的证据,我相信你肯定能办到。”
乔瑟夫显然因为只被赋予了如此简单的任务而怏怏不快,安妮只好花言巧语的赞美他许久,最后保证开春后一定带他出门玩一趟,才让他有了点干劲儿。其实从她真实的想法而言,只想让乔瑟夫什么都别管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车厢里面,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绞尽脑汁的给这个家伙找点事情做,发泄一下他过于旺盛的精力了。
真的,有时候要不是因为乔瑟夫是安妮看着从一个哇哇哭的小婴儿长成这样一个快和她一样高的小伙子,她好几次都想把他丢到荒无人烟的沙漠,教教他如何做一个听话不惹事的好孩子。
打发走了乔瑟夫,安妮就在狭窄的包厢里闭目养神,期间有三个人还来敲过她的门,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提供帮助,这三个人分别是列车员皮尔洛,住在隔壁的哈巴特太太,还有在餐车里见过一次的玛丽.德贝汉小姐。
而这三个人算是这次复仇计划里的骨干,而且都十分聪明,安妮估计他们是来试探情况的,看看她和乔瑟夫会不会成为阻碍复仇的关键。
安妮并不想惊动他们,又或者故意暗示,这只会让这些人铤而走险,为了避免计划失败孤注一掷。那位身材健壮一看就不好惹的阿巴思诺特上校一直都挺想直接拿枪干掉雷切特来着。所以她弄乱了头发,擦掉了脸上用来遮掩的化妆,露出了惨白的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装出了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
“上帝呀,你的脸色太糟糕了,我听说前面一列车厢里有个医生,要不要我去找来看看,亲爱的,千万别多心,可是你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一样。”
哈巴特太太真情实感的大吃一惊。
安妮奄奄一息的表示这是老毛病不碍事,她只要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既然生着重病,为什么还要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出来奔波呢,还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没办法照顾你,要不然让我来帮忙怎么样?”
哈巴特太太无比热情的说,安妮自然是急忙谢绝了,天知道这位太太到时候会对自己做什么。
临近晚餐的时候波洛也来敲过门,但作为一个即将准备作案的凶手,安妮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察觉出异样,便借口说现在不舒服形象也不好,拒绝了波洛的探望。当年福尔摩斯曾经一照面就把安妮的老底挖得干干净净,只是因为对神秘学没那么深入了解,没能推断出安妮就是曾经名噪一时赏金猎人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本人,所以安妮对一切名侦探都有种迷之畏惧。
她就担心,既然有了福尔摩斯,有了波洛,说不定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只出现在小说和影视剧里的名侦探,小说人物还好,影视剧版本的很多都开了挂。比如安妮就记得读书的时候看过一本叫做感应少年的漫画,里面的男主角有超能力,可以通过触碰物体来感知残留在上面的记忆。
她真的害怕某天哪个名侦探站在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一切谜题都解开了,真相只有一个,你根本不是人类!”
冬天天黑得特别快,不到下午六点外面就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夜晚,而乔瑟夫也终于玩够了带着一盘食物回到了十二号卧铺包厢。但这盘食物最后也进了他的肚子。
安妮询问了他几句话,其实她大可以直接问乔瑟夫,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雷切特在哪里,是依然留在餐车,还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包厢。但是只要她这么一问,乔瑟夫肯定就立刻会知道尸生人便是雷切特,他最近对自己的波纹跃跃欲试,安妮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直接找个借口溜到雷切特的包厢,然后和他来个正面对打。
所以她只能无视乔瑟夫问询的视线,装作面无表情了。
她跟乔瑟夫在车厢里闲聊了许久,直到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接近午夜十二点。外面虽然还能听见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和按铃呼叫列车员的声音,但大多数乘客都应该已经回了包厢。安妮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记得原著里雷切特就是在十二点一刻被杀掉的。
她亲自看着乔瑟夫回了十三号包厢,再次嘱咐他晚上千万别出来,不然的话不光是下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出来玩的机会了。安妮锁上了自己包厢的门,又关掉了灯,脱掉了外面累赘的裙子以及鞋子,只穿着袜子和贴身的衣服,打开了车窗,顿时一股寒气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她白天的时候就注意观察过,雷切特住在二号包厢,距离她的十二号只隔着哈巴特太太的三号包厢,她无声无息的翻出了车窗,像一只猫似的跳上了车顶,很快就顶着风雪来到了二号包厢的外面。看到下面还亮着灯,她便像壁虎一样贴在列车外侧,往里面偷窥,看到雷切特正躺在卧铺上,似乎是睡着了。
安妮不假思索,从外面强行用蛮力打开了窗户,翻身跳进房间,上前摸了摸雷切特的脖子,果不其然,只有很微弱的跳动。她又推了一下,雷切特一动不动,看来已经被下过药了。
“没想到尸生人还是一样会被放翻啊,学到了。”
安妮嘀咕着往床边的桌子上看了看,果不其然,在烟灰缸里看到了一张被烧焦的纸片残余物,记得原著波洛就是从这张纸片上找到了真相的突破口,安妮便把纸片拿起来揉碎,丢出了窗外。
时间紧迫,虽然安妮很想知道雷切特到底是怎么变成尸生人的,却没有什么时间给她问话,她叹了口气,直接扭断了雷切特的脖子,又将指甲伸长化为利器,从他的太阳穴刺入,彻底的把他的大脑搅成了一团豆腐渣——并非安妮是个变态,这么干是为了防止尸生人复活。如果不是担心太过血腥吓坏其他人,安妮还想干脆割掉他的脑袋带走呢。
……好吧,她其实挺想这么干,雪夜,密室般的列车,死相离奇的尸体,来无影去无踪的凶手,安妮非常想知道大侦探如何破解这个案件。
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把雷切特的尸体给弄走,去找个地方毁尸灭迹,再追上列车,这对她而言轻而易举。但安妮觉得那些复仇者应该比较想看到雷切特死在他们面前的样子。
做完了这一切,安妮确认了一下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法检测指纹,所以她也不担心会留下指纹什么的。随后她就这么放任窗户大开着,原路返回,重新钻进了自己的包厢。
她洗了洗手,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忽然感觉到列车停了下来,大概是和原著一样撞到雪堆上了。同时她还听到外面走廊又有人走来走去,不禁暗自好笑。
“希望那些人看见雷切特尸体的时候别被吓到吧。”
她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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