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安妮除了监视空条家的安全,还开始了观察承太郎的日常,为此她还冒着危险大半夜潜入了空条家,在承太郎的书包夹层里装了个窃听器。虽然这么做确实挺变态的,但她完全是出于一个老母亲的担忧啊。因为她感觉承太郎这孩子,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好像变成个不良少年了啊。
想到日本的暴走族什么的,以及承太郎那明显不符合学校规定被改良过的校服,安妮真的好担心承太郎去混黑/社/会。乔斯达家初代是不折不扣的善良绅士,乔治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勇敢军人,乔瑟夫虽然各种皮,动不动就浪,但、呃、本质勉强算是好人,大是大非前也有自己的立场。怎么到了外孙这一代,十六岁就开始抽烟了?
安妮承认她看到承太郎抽烟的一刻简直山崩地裂,差点不顾一切的冲下去抓住他的衣领咆哮:“你还是个高中生啊抽哪门子烟这样下去会影响发育长不高的——”
呃,好吧,目测这货已经接近195,乔斯达家祖传身高,不存在长不高的问题。
但看着他熟练的抽烟,貌似烟瘾还挺大,安妮的心好痛——明明小时候还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这短短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根据她窃听到的信息,承太郎在学校就是个典型的不良,大家都很害怕他——哦,除了那些女生。安妮怀疑他学校里的女高中生给他组成了后援会什么的,课间都挤在他身边吵吵闹闹的喊着“JOJO”,抢着给他送爱心便当,给他疯狂写情书。但无一例额,最后都以承太郎一句“吵死了你们这些婆娘”,女生们尖叫着“哇好帅啊”而告终。
每天都有女生来找他告白,不止本校,还有外校的,被拒绝了也不伤心好像还挺兴奋。安妮感觉,这些女生好像把“向空条同学告白再被拒绝”当成了个日常任务,还定时定点打卡来着。
呃,如果是这样的话,承太郎变得格外粗暴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安妮监听了几天就已经头皮发麻,被那些女孩子吵得想要自杀了。承太郎除了吼她们几句态度恶劣之外,貌似也没动手推揉打人,这让安妮感到了一点安慰。
可是承太郎不管在学校里还是其他时候永远独来独往,也没看见参加什么社团尽情挥洒青春的汗水,貌似一个可以谈天打游戏看小黄/书的朋友都没有,安妮深深的感到这是教育失败。如此的高富帅,还是日本的高中生,居然是个没朋友的人,太不科学了。哪怕是不良,至少也应该有几个一起去天台抽烟的流氓朋友吧。
但承太郎就是连这种朋友都没有,每天来堵他然后被他揍得爬不起来的不良少年倒是挺多的。目睹了全过程的安妮觉得承太郎这格斗能力起码也得有80以上,一个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壮汉,吃了他一拳,顿时飞起来两米高,掉到地上后满口牙都掉光,让人不禁怀疑承太郎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貌似他祖父乔瑟夫这个年纪也没这么强的战斗力吧?
荷莉和空条贞夫大概都是一米七六到七八的身高,偏偏儿子十六岁就长到了快一九五,小时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承太郎长大了,越发的像乔瑟夫,轮廓五官,连那对绿色的眼珠都跟祖父如出一辙,让人不得不感叹血统的可怕。只是和嬉皮笑脸的乔瑟夫完全不一样,安妮就没看见承太郎笑过,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酷酷的模样,而且说话做事有时候着实嚣张,连学校里的老师都不敢惹他,因为真的会被他揍。
安妮就琢磨着,日本人不是都挺讲究文雅的吗,乔斯达家也没这种暴力的传统,承太郎到底是怎么变异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她忧心忡忡的给乔瑟夫打了好几次电话讨论这个问题,担心承太郎的成长,但乔瑟夫根本没当一回事,反正在他看来外孙怎样都是好的对吧。至于承太郎的父母就更不必说了,荷莉跟她爸爸一样是个宠儿狂魔,滤镜有八百米那么厚,在她眼里承太郎估计还是个乖宝宝呢。承太郎亲爹忙着搞世界巡回演出,不是在排练就是在出差,况且他也管不住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儿子。
而安妮自己跟承太郎非亲非故,充其量就是个小时候陪他玩过一段时间的熟人,最后还闹得挺不愉快的。安妮潜入空条家装窃听器的时候还特意去承太郎的房间看了看,出乎意料的干净,不像是男高中生的卧室。她过去的几年每年圣诞和承太郎生日都会给他送礼物,但完全找不到这些礼物的踪迹,安妮合理的相信,承太郎估计早就把她给忘了。也许还觉得她每年送两次礼物很烦人呢。
因此她也没什么资格去教训他,让他戒烟,去交几个朋友,找个妹子谈恋爱什么的。
不过承太郎确实如她想过的那般变成了个超级大帅哥,具体描述一下的话,大概是外貌90的水平,所以即便是永远没笑容,也格外的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看来不必担心他以后娶不到老婆的问题。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别操心那么多,人家早就忘了你是谁了。”
安妮有点心酸的自我安慰,虽然当年确实是她刻意疏远了承太郎,不想跟他扯上太深的关系,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一步一步的走上不良之路,还是无比的难受。为了发泄这股郁闷,在到达日本的第六天,确定了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监听设备都好好的,可以随时传回时事数据,安妮看着外面下雨了,天空阴沉沉没有太阳,就打伞去了附近的一个爵士乐酒吧,打算喝几杯消磨消磨时光。
这个爵士乐酒吧还是她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喝酒倒不算什么,反正安妮也喝不出味道,老板对爵士乐的品味非常不错,店里有不少已经绝版买不到的老唱片,气氛营造得很好,安妮单纯就想去欣赏欣赏音乐罢了。
因为下雨,所以酒吧里客人非常的少,老式留声机里放着一首慵懒的曲调,女歌手用沙哑的声音唱着爱情。老板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叼着烟坐在吧台里,漫不经心的擦着酒杯。见到安妮收伞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喝点什么?”
他用还蛮标准的英语问。
“威士忌加冰。”
安妮用标准的日语回答,分神还得注意着耳机里传回的监听声,不过貌似现在平安无事,荷莉正在睡午觉,承太郎也在课堂上趴着呼呼大睡,这母子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老板也没废话,直接拿出杯子加冰倒酒,递给安妮。安妮道了谢,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欣赏着外面的雨景。原本应该是个静谧悠闲的下午,但她背后那桌坐着的两个男人却在用不小的声音谈话,其中一个更是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
安妮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男人正在疯狂辱骂福尔摩斯,说他是个吸/毒又爱骗人的家伙,安妮听得心头火大正想反唇相讥,他又忽然话锋一转,批判起了上个世纪和福尔摩斯齐名的侦探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安妮:“……”
“不要说我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我可是仔细研究过他的平生才做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说福尔摩斯是个骗子,那么这位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先生更是连骗子都比不上。他被一群人吹成是名侦探,可是抓到的几乎全是都当时的通缉犯和逃亡犯,与其说是个侦探,形容成警犬更恰当吧。侦探就该从一大堆线索里抽丝剥茧寻找出唯一的真相,根本不是在下水道和满是泥泞的小巷子和犯人扭打成一团,再把他们送去苏格兰场领赏钱。哈,他有什么资格和福尔摩斯相提并论,他给福尔摩斯提鞋都不配!”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小声的劝道:“这是公众场合,小声点好吧,御手洗君,会给人添麻烦的。”
被称作御手洗的男人却毫不在意,依旧扯着嗓门道:“我是说实话,换谁来都这么说,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就是个卑鄙小人,欺世盗名的骗子。”
安妮听得心头火大,当然,她自己也知道确实不能和福尔摩斯相比,可当年又不是她自己吹嘘炒作出来的名声,实打实的伦敦活雷锋,帮着苏格兰场解决了很多悬案大案。就连现在,她明面上的身份还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曾孙女呢(没错,从孙女已经变成曾孙女了)。她气愤的站起来,走到身后的桌子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不过和想象不同,那个男人虽然一头头发乱七八糟,但长得还算蛮英俊的,就是神情略显傲慢,很有点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看着安妮走过来,翻了翻眼皮,不客气的问:“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立刻就走。”
看着像是他朋友的男青年疯狂的给安妮行礼道歉,他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有点娃娃脸,一看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过那个傲慢的男人立刻道:“石岗君,你道什么歉。”
“这位先生,我听到了你的这番议论,非常不巧,我正好就是你口中那个骗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我想,要求你为刚才那些不礼貌的言论道歉应该很合理吧。”
然而那个男人嗤之以鼻:“你说自己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我就要信?那我还是福尔摩斯的老师呢。”
……安妮一时间也有点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福尔摩斯的黑还是粉,看样子似乎是个黑粉。
“那我可不管,我也没义务向你这种大言不惭的家伙证明身份。口口声声看不起福尔摩斯,也看不起阿尔萨斯·米奈希尔,那你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批判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好吧。”
因为最近也确实挺心烦的,安妮说话的态度异常强硬,让那个被称作石岗君的男人更加尴尬,拼命的说对不起。只是罪魁祸首却还是懒洋洋的瘫在那里,显得不屑一顾。
“不好意思,恰好,本人不才,也是个侦探,从同行的角度点评一下前辈们,显然十分合理。反倒是这位女士,偷听别人说话不够,还要跑上来理论,简直莫名其妙。就算你真的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好了,你又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迹啊?还不就是踩在前人的尸骸上作威作福,人类的劣根性——”
那个男人洋洋洒洒的针对人类的劣根性展开了一场长达五分钟的激/情演讲,如果安妮不是被他批判的对象,大概会觉得有理有据,逻辑严密,令人信服。不过现在她只觉得这货是来找打的,顿时握紧了拳头,想教他做人。
他的朋友见势不妙,强行拖走了那家伙,再三鞠躬道歉。看在他这么有礼貌的份上,安妮只能冷笑一声,放过了他们两人。
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安妮问老板:“那个男人谁啊,这么嚣张?就这态度,他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的?”
老板耸了耸肩膀:“那家伙叫御手洗,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侦探,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吧。别在意,他就是那种性格,怪人一个。”
“呵呵,侦探,就他?”
“这个还真不是我帮他吹牛,你应该听说过前不久才大肆报道过的梅泽平吉灭门惨案吧,就是那家伙侦破的。”
“梅泽平吉?”
“就是写了阿索德手记的那个占星术师啊,闹得那么大,全国轰动,看来你才来日本不久吧。”
安妮和老板聊了一会儿,听他描述了那起发生在几十年前的悬案,听到里面什么六具被切割的尸体,尸体陆续被发现埋在日本各地后安妮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她曾经看过的《占星术杀人魔法》吗,在推理小说界也算是一本名作了。
“老板,问一下,那位侦探,全名是不是叫御手洗洁?”
老板很是诧异:“原来你知道嘛。”
安妮有点无语的捂着的额头,那本书她只看过一遍,过去太久没什么印象,所以才听到御手洗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嘛,又是一个名侦探,我记得日本的名侦探可多了,希望不要遇到中禅寺秋彦就好,当年魑魅之匣看得毛骨悚然的。”
安妮发誓要是遇到一家叫京极堂的旧书店,打死也不会进去。
而且她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如此,金田一和柯南还远吗?她的生活已经很危机四伏了,东京双煞求求你们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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