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双修之法

    孟如川睁开眼,笑了:“公子,在下也不算全是说谎,以前除了出任务,其余时间就都是在宅中养病养伤。仆人们不到一年就换一遍,没有近身服侍的人。如果有那些已经起疑的,估计多半已经被家母处理了,不会留到别人去查证什么。摄政王查了三年,还不是一无所获。”

    符若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就换了话题,别有用心的问:“你这么大岁数,真没有个知冷暖的奴婢伺候?”

    孟如川很认真的回答:“我生来体弱多病是真,做的又是见不得光的事,死在我手上的人不知凡几,早晚是下地狱的,祸害女孩子干什么?我又从来没打算娶她们。”

    “甚是!”符若初拍手赞同。

    孟如川见公子初回答的那么肯定,像是反讽,便又道:“是在下妄言,让公子见笑了。”

    “我真觉得你说的很对。”符若初表现出了更多的诚意。

    孟如川笑而不语。一个每晚搂着侍婢睡觉,来南昭为质还带了二十几个美姬的北燕嫡皇子,不应该是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观念么?为了迎合他的想法,公子初口是心非装的还挺像的。

    符若初知道他还不信,可这事怎么能解释的清楚呢?还是不解释了。她换了话题:“我修习的是正宗的星宗心法,你的内力却能与我的心法相容,你的内功心法究竟从何习来?”

    “这确实是家母寻来的名门正派心法,莫非是你们星宗的心法?你的内力偏阴柔,我的内力显阳刚,与你的似乎也并不相同。”

    “星宗的内功心法有两种,一阴一阳,相辅相成,互为助力。如果疗伤,阴阳相和,可能好的更快一些?”符若初关于星宗的了解实在不多,上一世母后留下了几卷手札,对星宗与星月门的描述也只是寥寥数语。直到如今,她亲身实践,为孟如川疗伤,才略有所悟。

    原来她修炼的这门内力,阴阳相和理气顺脉便是这样的功效吗?其实她这门内力功法若是阴阳双修,会事倍功半。

    孟如川的心法未必是星宗的,却极有可能是星月门的心法,或许承自隐宗。因为星宗的心法更适合女子修习,星宗的历任宗主都是传女不传男。母后的手札之中,这句话写的很清楚。

    “如川,你是隐宗的弟子么?”符若初正色问。

    孟如川摇头:“在下并不知道,所学那些都是家母寻来的秘籍或者剑谱。”

    符若初心里却想,星宗所谓双修,莫非是要行夫妻之事或者是坦诚以对那种方式么?这等隐私还需问问母后,切莫自己胡来。将来若能证实孟如川的心法真的承自星月门,那她该用些什么手段既能与孟如川一起修炼武功,又让他坚守秘密,替她维持嫡“皇子”的身份呢?

    孟如川觉得公子初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就像是猎鹰盯上了地上的兔子,偏偏他喜欢被公子初目光灼灼的看着,这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人在意。哪怕只是为了山海图的线索,他还是有点价值的。

    “公子,可还有什么疑惑之处?”

    “你修炼的功法,可有记载什么奇怪的地方么?”符若初试探着问了一句。

    “缺了最后两页,家母说那两页对我没用,将心法交到我手上,那最后两页就毁掉了。”孟如川直言不讳。

    符若初暗自寻思,莫非那两页是有关双修的内容?不行,她脑子里想什么呢?她这个身体才十四岁,女子妖娆半分没有,还想什么男人?不急,不如与孟如川的情谊更深厚一些,或者等到几年后,回到北燕再筹划?

    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公子,有人看见医圣传人回到药庐。”

    “让陈奉写了拜贴,询问医圣传人何日有空,相约拜会。”符若初吩咐了一句。

    陈奉文采不错,质子府里的往来文函一般都是陈奉起草,符若初阅览无误,再用印鉴签章。比起修辞诗赋,上一世的符若初更感兴趣的其实是女红厨艺。

    可惜,她女扮男装战战兢兢在南昭为质十年,哪里敢碰女人那些技艺。只有以月香的名义,延请杭城里一些精通女红厨艺的妇人,让她们时常来府上探讨女红厨艺,她则躲在暗处旁听一二,从未真的试过。

    原以为嫁为人妇,她终于可以碰这些喜欢的事情,结果呢,夫君根本不在乎她会什么。在内宅之中,女红厨艺自有相应的下人去操持,她稍微练习一二,下人们自然是说好,哪个敢说真话?她做了也无人欣赏,便索然无趣了。

    而这一世,她已经决定继承皇位之前都不可能以女子身份生活。这天下间的女子,就算贵为公主,也不如寻常男儿那样自由。

    女红她不会再碰,野外做些吃食这种厨艺她还是要学,免得逃命的时候饿肚子。至于陶冶性情,烦闷之时抚琴便可;休闲娱乐与孟如川这等美男子聊天,也挺有趣的。

    是夜,符若初为孟如川再一次梳理内息之后,还是让他去了隔壁休息。

    一连几日,符若初都能听到那个若隐若现跟着他们的高手,都是在孟如川离开她的卧房后便远去。那个高手是什么目的?如果是想掳走孟如川,不正是应该在孟如川落单的时候行事么?

    那个人难道只是为了确认孟如川的死活?按照正常人逻辑,一旦孟如川尽数交代了山海图的线索,那么或许就会被灭口。如果孟如川一直活着,就证明她这个北燕质子还未得逞。也可能孟如川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一切都是摄政王设局诱骗。那么这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呢?

    山海图的事情不可能谁都知道。新帝和摄政王都已经表明了意图,星月门自己也肯定是知道的,再有会不会是益亲王当年的余孽旧党呢?比如婉婷及其下属?婉婷能一直忍着不联系孟如川,是惧怕摄政王的手段,还是另有所图呢?

    那名高手轻功不亚于江咏歌,而且善于藏匿,始终与影卫们保持着一段距离。若不是上一次孟如川提示,符若初乍然之间是无法察觉那人的存在。

    符若初的下属,尚没有人能追的上这种轻功高手,贸然去跟踪或许会打草惊蛇。但是如果那人白日也在左近,或许那人能发现江咏歌。这就有意思了。

    “公子,瞪着眼睛想什么呢?”月香为符若初盖好了被子,自己合衣躺靠在床畔外侧。在外住宿,不比在熟悉的质子府内,如无必要,月香很少会脱掉衣物。女子穿衣装扮麻烦,万一有什么事情,她可不能因为衣衫不整丢了公子的脸面,耽误了大事。

    符若初笑道:“我还能想什么,明日若能见到医圣传人,我求得良药,就能免去日后诸多麻烦。”

    月香忧虑道:“公子亲自去求那种让声音沙哑的药,难道不会惹人奇怪,能瞒得过医圣传人么?”

    “放心吧,故事我都编好了,你听好……”符若初在月香耳畔嘀咕了一阵,月香听后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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