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李小七听完李珠的话,右手下意识伸到自己的脖子那里摸一摸一直戴着的玉坠。
脖子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李小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苍白着一张脸,惊慌失措地问着:“玉坠,我的玉坠呢?”
李珠一听,顿时急得不行,直接上手,一把就扯开李小七的衣领,等看到李小七那空空的纤细脖子,她也傻眼了,随后反应过来,急急地问着:“你的玉坠呢?”
“我记得你天天戴着。”
就连洗澡都不会脱下来。
而现在,这个玉坠不见了。
上辈子,这个水滴状的玉坠分明还在李小七的身上啊,为什么到这辈子,就不见了?
不见了这玉坠,别说省长夫人了,她估计连个市长夫人都混不上。
见李小七只是发呆,不回答她的问题,李珠明显急了,两手抓着李小七的衣襟,急急地问着。
她的口气已经有些冲了。
“我也不知道。”李小七回神,苍白而瘦小的脸蛋茫然无措,“明明之前还见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你快想想,你把玉坠弄去哪里了?嫂子不是让你天天戴着吗?你怎么会把这玉坠给搞不见了呢?”李珠低吼着,整个人都快要发飙了。
玉坠不见了,她要怎么样才能得到那里面的灵泉还有方子?
没有那些东西,那一个农家女孩又怎么接触到上流社会,又怎么成为市长夫人?
李小七被李珠这么大吼着,很是害怕,特别是接触到李珠那凶狠的眼神时,身体都忍不住轻抖。
“我,我不知道。”她略有些结巴地说着。
她真的不知道,她前几天发烧,头烧得晕乎乎的,玉坠什么时候不见了,她都没有注意。
李小七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而这一次,不再像之前一样,一摸就摸到那个玉坠,而是空荡荡的,极为不习惯。
“你再想想,好好地想想。”李珠急了,声音仍像之前那么地大声,“嫂子不是让你天天戴着吗?你怎么会搞不见?”
没道理啊。
前世这个时候,这玉坠还在的啊,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所以李小七的玉坠才会不见的吗?
想到这里,李珠急得像热锅上是蚂蚁。
李小七猛地摇头,脸上仍是那一幅表情,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戴着的,从来没有拿下来过。”
她明明一直戴着的。
李小七使劲地回想,想想自己的玉坠放在哪里了,想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说着:“我之前落水了,会不会掉到河里去了?”
除了河里,还有卫生所,她这段时间没有去哪里。
从卫生所里出来前,她妈妈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他们的东西,没有东西落在卫生所,家里也没有,要是有的话,她这几天早就发现了。
那只能掉到河里了。
“怎么会?”李珠一听,震惊之下,手一松,就把李小七的衣襟给松开,失神地说着,“那是你保命的东西,怎么会掉到河里?”
怎么会掉到河里呢?上辈子没有这样子的事!
掉到河里,她怎么办?
李珠失神地想着,一想到上辈子那上流社会的生活跟自己无缘,李珠略有些黄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李小七害怕地看了一眼李珠,小脸也皱起来,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李珠还想再说,黄敏这时候推门进来,看到李小七的衣襟开了,她眼睛比较利,一眼就看到李小七脖子空空的,吓了一跳,快速地走到李小七面前,和李珠问了同样的事情。
怕冷到小七,她这几天只是给小七擦一下身子,不敢给她洗澡,一直没有注意到。
得知玉坠有可能掉落地河里,黄敏也顾不得下午还要上工做工分,赶紧打发李平去向生产队队长请假,自己则和李国梁一起去河里。
在河里捞了一个下午,他们无功而返。
李珠也跟着去,并且她还跟着下去捞,只不过,玉坠没有捞着,反而被河里的蚂蝗给咬了几口。
他们回来之后,王大花看到李珠脚上的伤口,又看到李珠浑身湿漉漉的,骂骂咧咧了一个晚上。
李小七也觉得很奇怪,悄悄地问着黄敏:“妈妈,姑姑为什么要到河里帮着我捞玉坠?”
姑姑平常那么讨厌她,还经常让她帮着她各种事情,这一次竟然去河里帮着她捞东西,这很奇怪。
黄敏想想今天下午小姑子那反常的行为,很是不解,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李小七点头。
黄敏小心摸了摸她头上那略有些枯黄的头发,她不敢用力,怕自己用力让本来就很少的头发变得更少了。
“小七别怕,回头我让你爸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道士,让他再给一个玉坠。你爸经常去市里帮着别人做家具,也认识不少人,肯定能找得到那个道士的。”黄敏低头看着李小七那瘦瘦小小的身体,心酸地说着。
话虽是这么说,也说得极有信心,但实际上黄敏却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整个市那么大,那么多人,而他们又不是那种很有能量的人,哪里在那么多人中找到那个道士?
李小七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安慰地说:“妈妈,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小七会好好的。”
“我这几天走路都比平常要有力,吃得也多一些。”
黄敏低头看向李小七,等看到女儿那瘦小的胳膊,还有苍白的脸色时,很是不信,不过仍是点点头。
等黄敏离开之后,李小七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空空如也,但是李小七却是看到,自己的指尖处有一股小清泉。
这一股小清泉平常不会出现,她心里默念小清泉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她被人推下水之后,从医院里醒来,就发现了这小清泉。
她听过别人说过了,身体无缘无故出现东西,这是妖怪才会有的。
妖怪,要是被人发现,那是会被人抓去烧死的。
她不是妖怪。
她不敢对爸妈说这一小清泉,也说不出来,每次她想说时,嘴巴张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小七非常害怕,不过,几天下来,她也知道这一清泉不会让她受伤。
有一次,她很好奇,忍不住尝了一下这指尖的清泉。
甜甜的,比平常喝的井水还要甜。
这清泉能喝,喝完之后,她走路的力气也大了起来。
所以,就算找不到那个道士,她的身体还是会好起来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经常生病。
不知为什么,李小七有这个直觉。
李珠找不到那个玉坠,心里气得要命,又悔得要命,接下来,她火大得跟炮仗一样,一点也着。
不过,这一次,黄敏不再像往常一样惯着她,随她怎么发脾气,反正再也不帮她干活。
李珠气得呕气,再加上得不到玉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重生,黄敏也不帮她做家务了,她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做,才两三天功夫,李珠就病倒了。
李小七却慢慢地好起来,王大花见状,骂骂咧咧,说李小七恶毒,把病气传给李珠,自己却好了。
黄敏自是气得要命,一改平常忍耐的本色,当场就跟王大花吵起来,把王大花说得哑口无言。
她也不像往常一样对李珠嘘寒问暖,要知道,因为李珠是喝她的奶长大的,往常她可是把李珠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的。
在吵吵闹闹当中,红河生产队的大队长李锋从公社里接回来几个知青。
这些年,陆续有知青过来他们生产队下乡建设,社员们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一次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因为这几个知青当中,竟然有一个小男孩,才七岁的小男孩。
他长得很精致,皮肤很白,穿着一套绿色的小军装,头上还戴着一件军帽,坐在李锋的牛车上,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一进入红河生产队,社员们都沸腾了。
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下乡做知青!
啥活都干不了,还会浪费粮食。
当下,就有人不愿意了。
等李锋在知青点门口那里停好牛车,还没有等牛车上的小男孩下来,就有社员冲到李锋面前,冲着李锋就问着:“大队长,你这一次拉回的知青,不多拉一些男知青,反而男女人数一样就算了,还有一个小孩。”
“这么小的小孩,哪里干得了活?还不得我们生产队养着他?”
“你怎么挑了这么小的一个小知青回来?”
他话说到后面,已然痛心疾首。
而此时,他们嘴里的小男孩,正直勾勾地看着李小七。
李小七看到陌生人,也不害怕,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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