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光着身体,衣服裤子胡乱的扔在地上,他坐起来目光正好落在地上的的避孕T上,只看了一眼,他便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就算他再迟钝也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唯承猛然抬头看向浴室,浴室的玻璃两头是透明的,中间是磨砂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那人结实紧致的后背和一双逆天的大长腿,从身形上来看,是个男人。
夏唯承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幸好,幸好。
其实两个成年男人,发生了一Y情,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只是毕竟这是夏唯承第一次和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他的第一次,想到这里,夏唯承不自觉动了动身体,特别是臀部以下的某个部位,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是自己上了人家。
夏唯承考虑了片刻,快速捡起地上的衣裤套在了自己身上,他决定准守一Y情‘裤子提上,从此相望’的基本规则,并不打算让人家对他的第一次负责。
为了避免尴尬,他决定趁那人还没有出来,自己先行离开,于是拿了床头柜上手机往外走去,在临出门时,他想了想,毕竟是自己上了别人,总应该给点补偿吧,于是他打开出了钱包,发现里面只有上次买花剩下的二百五十块了,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男人抬手拿了浴巾裹在腰上,眼看就要出来了,夏唯承来不及多想,把钱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快速的走了出去。
江征洗了澡,裹了条浴巾走出来时发现床上已空无一人,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地上的衣服和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没有了,很明显那人已经走了,虽然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但也没太在意,正要收回目光,就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人民币。
他站在桌旁,手指缓缓将那些钱拨开,两张一百,一张五十,江征薄唇微微向上,勾勒出一个清浅的弧度。
二百五,真是个好数字。
夏唯承从酒店里出来,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他便拦了下来,报了家里的地址,车上夏唯承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他努力想要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喝醉前的事情,至于怎么到的酒店,怎么和人上的床,完全就记不起来了,甚至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他都没有印象了,不过拥有那么完美的身材的人,想来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回想到那人的身材,夏唯承忽然记起那个在陆家别墅遇到的男人,身材好像……有那么点相似,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好像也不亏。想到这里夏唯承在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矫情,本来也不亏,是你做了别人,有什么好亏的,况且别人还付了房费,那房间看起来应该不太便宜,想到房费,夏唯承忽然记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二百五十块,当时他没走的急,没再意,现在想想这个数字好像有点……侮辱人的意味。
十来分钟后,车到了小区外面,夏唯承掏出手机准备付款,按了两下都没有反应,他才发现手机是关机的,他开了机,手机弹出许多沈柔的未接电话,他点开微信,扫描付了钱后走进小区。
正准备给沈柔回个电话,手机便提醒电量不足,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决定回去充上电再回。
下了电梯,夏唯承边掏钥匙,边思考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什么的,毕竟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万一他有病……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靠着墙壁等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很是疲惫,正是给一直给自己打电话的沈柔。
其实夏唯承和沈柔的关系廷尴尬的,沈柔是沈湄的妹妹,而沈湄是夏唯承父亲现在的老婆,按辈分夏唯承应该叫沈柔一声姨妈,不过这个姨妈比他还小一岁,沈柔和夏唯承一样也是华清哲学系的老师,只是夏唯承教伦理学而沈柔教美学。
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受到沈湄的影响,但也绝对算不上亲近,就是普通同事间最常规的礼尚往来,就算一年前,沈柔也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子,两人也没怎么走动过,所以夏唯承这时候看到沈柔站在自己家门外还颇有些惊讶,遂问到:
“沈老师,你有事找我?”
沈柔看到夏唯承的一瞬间,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道:
“昨晚凡宵给我打电话,说你从那边离开的时候,好像心情不太好,他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我上楼来敲门,你不在家,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后来又关机了,我很……凡宵很担心你。”
“哦,我没事,让你们费心了。”夏唯承说着,低下头去开门,沈柔的目光正好落到他的脖子上,神情瞬间僵住了,只见他白皙的脖颈,多出了四道格外明显的红色抓痕。
“夏老师,昨天晚上你……”沈柔终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想到昨晚的事,夏唯承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不习惯撒谎,但现在这种情况,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昨晚和人一Y情去了吧,犹豫了片刻后回答到:
“昨晚我和唐老师喝酒去了,时间太晚了,就在他家住下了。”
“可我……”沈柔的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难过,刚吐出两个字,又瞬间收了声。
这时夏唯承打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圆圆就窜了出来,在夏唯承腿边来回的打着圈儿,不停的喵喵的叫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无比哀伤难过,但看到夏唯承背后的沈柔后,它瞬间就炸毛了,躬起身子怒目圆瞪的看着她,嘴里发出重重的哈气声。
圆圆反应如此激烈,夏唯承和沈柔都有些尴尬。
“你没事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沈柔说完也不等夏唯承回答,慌忙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夏唯承刚想说声‘不好意思’,沈柔已经消失在了他视线里,他蹲下来想将圆圆抱起来,圆圆却躲开了他的手,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后,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它平时从不睡的猫窝里。
夏唯承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给它顺毛,而是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洗头洗澡换衣服,对着镜子吹头发时,夏唯承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抓痕,他神情凝固了片刻,很快想明白了这红痕的由来,很明显这是昨夜和人春风一度留下来的,因为他清楚的记得,
去酒吧前,并没有这些痕迹的。
此时此刻这些又红又深的痕迹,正张牙舞爪的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和那个人有多疯狂。
放纵了!放纵了!
不过做了就是做了,夏唯承心里并没有觉得可耻或是后悔什么的,更没有矫情的觉得对不起谁,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单身男人,有身体需求和生理冲动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只是这酒以后是不能再喝了,至少不能喝成昨晚那样不省人事,以至于两人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自己都毫无印象,大脑空白得一度让他怀疑他和那人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不禁开始自嘲,醉成那样,居然还能和人……
看来酒后易乱/性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吹好头发,他找了碘酒,用棉签蘸着处理了下脖子上的抓痕,目光不经意落到了脖子上的项链上,黑色的半片羽毛吊坠外缘有两条不规则的凹陷,看着像是被切割了一半的字母,但具体是什么,夏唯承看不出来,这项链是陆源出事后,陆索扔他遗物的时候,夏唯承在垃圾桶里发现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戴着。
夏唯承看了那项链好一会儿,终于抬手将那条戴了四年的项链取了下来。
因为戴得时间太长,刚取下来,脖子竟然有些不习惯,像是没了束缚般空荡荡的。
夏唯承找了一个盒子将项链装起来,放进了公文包里,
有些人终究是走远了,有些感情也终究应该放下了。
收拾好一切,已经差不多9点半了,本想找个东西把脖子上的抓痕遮一遮的,但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今天开学,系里昨天就在群里通知了,十点要开会,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最后夏唯承在抽屉里翻出了两个创可贴,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贴到了脖子上,拿了公文包就出门了。
夏唯承脖颈皮肤特别白,贴了暗色的创可贴后,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总好过让人直接看到那些抓痕吧,系里那几个女老师,不但喜欢开玩笑,脑回路还特别清奇,被她们看到又免不了要调笑他一番。
刚出门夏唯承就接到了沈柔的电话,说她出门晚了,这个点不好打车,问他能不能顺路带她一程。
夏唯承一直都和女同事保持着礼貌又疏远的距离,几乎没单独载过哪个女同事,但想来沈柔应该是刚刚在门外等他,所以耽误了时间,这才晚了,自己总不能眼看着别人迟到吧,便答应了。
车上沈柔看到夏唯承脖子上的创可贴,倒也知趣的没有追问什么。
两人一起到会议室时,系里的老师几乎都到齐了,俊男美女同时进来,大家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去,其他老师并不知道夏唯承和沈柔的尴尬关系,只看他俩年纪相仿,又都单着,长得还登对,所以平时都有意撮合,现在见两人一起进来,沈柔还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一个平时比较活泼的女老师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看来这个暑假有好事发生呀,夏老师,沈老师,你俩这是在路上碰到的,还是……一起出的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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