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休假,米迦勒终于和其他几位医生踏上了去往u17集训营的巴车,山路有些颠簸,车上的其中一位医生以前也在这里工作过,于是自发的说起了当时集训营的事情。
其实在集训营里,医生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那些孩子都很懂事,小的擦伤他们自己就会处理,只有特别重的伤势才会需要医生去处理,大多时候他们都是待在医务室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米迦勒安静的听着医生的讲述,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山林里虫鸣鸟叫显得格外活跃,有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跟随在车窗附近,见到米迦勒在看,它们还有意无意的展示着自己漂亮的羽毛。
没想到集训营会在山里,米迦勒收回视线,如果不想引人注目,就要告诉那些动物不要靠近才对。
一只羽毛光泽的老鹰眼里闪过一抹蓝色,清鸣一声飞向高空,住在山顶木屋里的三船入道清楚的听到了这声鹰唳,被养在附近的老鹰也很快发出一声短促的鹰唳,似乎是在回应一般。
“怪事。”三船嘟囔一声,也没有在意,这些鹰很有灵性,应该是在相互交流什么吧。
下了车,米迦勒跟着那位前来迎接的瘦高个教练来到专门为医生准备的宿舍,待遇很好,是一栋临近医务室的独立小楼,每位医生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
“我是斋藤,各位医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和我说。”斋藤笑容温和,看上去很平易近人,“集训营很快就要迎来学生,希望各位能尽快熟悉自己的工作环境。”
医务室在之前已经把所有的药品都收了起来,学生们的上学时间就是这里的假期,药品如果不收好,万一受潮过期就是大问题了。
他们需要先把必备的药物放到自己的诊室里,那位之前就在这里工作过的医生熟悉这里的环境,因此当上了指挥。
“米迦勒,麻烦把那边的药品全部搬过来。”他指挥着所有人,在点到米迦勒的时候犹豫一会,又补充道,“一箱一箱的搬就好。”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力气......片刻后,医生收回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并对自己以貌取人的习惯加以谴责。
米迦勒轻松的抱着三箱药品放到了指定的位置,又不解的望着医生,“请问,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没什么,你可以去收拾自己的诊室了。”医生忙摇摇头。
在集训营的生活确实悠闲,只是偶尔会有一两个学生进来包扎,给米迦勒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年。
他因为膝盖的旧伤,一连来了医务室很多次,一二来去,米迦勒也就对他有了印象。
真正熟络起来,还是因为一本书的原因,一本叫《世界处刑大全》的书,远野笃京在接受治疗的闲暇时间,总是抱着它很认真的看。
对过去历史的了解,没有谁比得上米迦勒,他至少也是从那个蛮荒的时代过来的,随便聊了几句关于处刑方式的话题,远野笃京就对他很感兴趣起来。
今天也是如此,远野笃京很不客气的直接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翘着腿和米迦勒对视,“米迦勒医生,今天也很闲吗?”
“还可以。”米迦勒收起自己的电视剧,询问道,“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想起好几天没有来,所以今天过来一次而已。”远野摊开手,“君岛今天有事去拍广告,终于没人多管闲事了。”
“哎,医生,你觉得什么样的处刑法是最可怕的呢?”
米迦勒笑了笑,“对于受刑者来说,不管什么样的处刑法都是可怕的。”
“不,我指的是......残忍程度。”远野笑容咧开,“你对处刑法那么了解,那么哪一种是最残忍的呢?”
“我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这些刑法对一个人来说,疼痛都是超乎忍耐范围的,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这些东西。”
“切,搞不懂你是残忍还是仁慈。”远野嘟囔一句,起身就往外走,“先走了,中午餐厅还有苹果派呢。”
“有橘子派吗?”
“怎么可能会有!”
“是嘛,那还真是可惜。”
古怪的人,远野笃京还是觉得这个医生很奇怪,每次来医务室都能遇到他,几乎不去餐厅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像是长在医务室一样。
“如果被定义为敌人,那么任何处刑法都是可以被接受的,我并不认为这是残忍。”无意间听到的米迦勒和君岛的对话,让远野对这个医生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世界大多人都不理解自己的生存方式,但这个医生很不错。
被定义为敌人,就该以残酷的方式对待,远野欣赏清楚知道这一点的人,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搞不懂这个医生到底是真残忍还是真仁慈。极致的善和极致的恶构成了复杂的人,米迦勒就好像那两种情感交融在一起后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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