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据话一说出口, 明湘脸就红透了。
她想起宇文雪给她换衣服时候的揶揄。
“陛下看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她笑睨着她。
要不是宇文雪这句话,她恐怕很难忍住心中的羞涩,换上那件款式很暴露又张扬的裙子。
哪成想那么巧, 就被赵据看到了呢。
“孤不在, 你倒是很开心”
赵据压着她, 有些不悦地道。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去揉了揉她。
因为他的头疾,他们好几天没有好好见一次面了。
宋太医为他施针、为他用药, 每当这个时候, 过程总会无比痛苦,这总让他脾气暴戾,又无比怀念她的温香软玉。
所以尽管是他自己怕她寂寞了,找的宇文雪陪着她,但是看到她和别人玩的那么开心的模样, 像是完全把他给忘掉了,他心理莫名不平衡。
听了他的话,明湘也有点生气了。
明明是他这几天没怎么见她
她之前去找他还被元宝公公打发了。
她垂着眼,看似很委屈地道“见不到妾身,陛下才开心吧。”
“上一次妾身去见陛下,陛下不肯见妾身,指不定搂着哪个美人快活呢。”
果不其然, 她这话让赵据笑出了声。
“越来越狡猾了, ”他紧紧抱着她,贪婪地嗅了嗅许久没有闻到的香气, “孤身边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
明湘心里想, 可是未来也会只有我一个吗
她问不出口。
因为哪怕赵据再信誓旦旦地保证, 她也不敢相信他。
即便他的保证一向都很有效果。
再多的誓言, 也只能证明此时此刻的心意是真挚的,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见。
兴许未来某个时候,他就厌恶了她了呢。
想到这里,明湘忽然搂住了他脖颈,献上香吻。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带着思念与渴望,饥渴与慾念。
被他死死压着,明湘蹙着细眉,发出猫儿一般的娇哼声,“陛下,我难受”
她难受,赵据只会比她难受一千倍。
他眼中藏着暗火,这一刻脑海里又不可遏制地想到,曾经撞见过的父辈淫乱污秽的场面。
他曾深深厌恶那种放纵的交合。
可身下的人儿,又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占有、取悦。
不知什么时候起,和她合二为一的冲动彻底压过了自制力。
他没吭声,扣紧了她的纤腰,薄唇向下,再次贴了上去。
明湘瞳孔忽地一缩,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锦被,整个人像是绷住的琴弦一般弓起了身,几乎哭出了声。
“别”
别这样
从锦被里爬起来时,天色已经快昏黄了。
明湘颤着腿被宫人扶了下来,她无意扫过铜镜,只见铜镜里的女人,眼中的水光比春波更潋滟,双颊的红晕比云霞更柔艳。
宫人试探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奴婢给贵妃揉一揉腰。”
明湘咬着唇摇了摇头,她腰上现在还有青紫的淤痕,他那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对她的怜惜。
想到他那时咬着她耳垂,一边在她耳边霸道宣称道“孤不在的时候,不许让其他人看到你身上。”
一边又肆意地把玩她,把她磨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哭腔,她心尖都在发颤,实在是不敢轻易让人碰了。
既是怕了他,又实在是怕羞。
她轻声问道“宇文姑娘呢”
她嗓音本来就清甜,此时忽然多了一丝沙哑和媚意,几乎把人唤得骨头都酥了。
宫人脸瞬间红了些,实在是很明白,为什么陛下这么喜欢贵妃。
她答道“宇文姑娘刚才回来了一次,听说娘娘在小憩,便又去御花园逛了。”
明湘闻言眼波颤了颤,以宇文雪的视角,肯定会猜测她一离开他们两个就乱来。
结果宇文雪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宇文雪肯定想多了。
虽然、似乎、好像这也和事实没什么区别。
宇文雪一个黄花大姑娘,想到这里跑出去躲羞太正常了。
啊啊啊赵据让她以后怎么去见宇文雪啊
她心中一个小人在尖叫,胡思乱想了一阵,感觉再也坐不住了,道“我和你去找找她。”
后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去了御花园,又去了几个人多的地方,都没有碰到宇文雪。
路上明湘让人去问了几个宫人,得知宇文雪之前经过这里,便和几个宫人绕了一圈。
这里位置更为偏僻一些,银杏树郁郁葱葱,护城河经过宫城,内河汇聚成一宛如明镜般澄澈干净的湖面。
湖面不大,却潋滟生辉,波澜起伏,四周没有围栏杆,只有青青草坪。
风携着几丝水汽吹过。
明湘目光所见,只看到湖畔站了几个人,为首者凤冠红裙,妩媚清艳,白嫩的耳垂上缀着石榴红耳铛,随风摇曳,婀娜生姿。
只是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身姿窈窕、风采动人。
她身后跟着几个服侍的青衣宫人,看起来她们似乎是在看风景。
明湘眨了眨眼,确认这应当不是赵据的妃嫔们。
她知道赵据的妃嫔中,除了自己以外,能够穿这种等级衣裙的只有德妃。
但德妃胆小,并没有这女子威仪风姿。
所以,这是先帝的嫔妃吗
要不要上去问问,只是她从来没见过先帝的妃嫔,那她该如何开口。
明湘正在犹豫。
忽然,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那女子转眸,回身望向明湘的方向。
明湘心中蓦地一颤。
那女子生着一双潋滟凤眸,妩媚又有威严,高贵又显得几分温柔,明明是极其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却奇异地中和了。
同时,那一刻,明湘心中忽然掠过一抹奇异的熟悉之感。
见到她,女子凤眸微敛,又转过了头。
明湘手指蜷缩了一下,正要让宫人上前去问,却没想到湖边那一行人,不由分说就离开了。
离开了。
明湘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心中感觉空了一块。
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这一幕一样。
她留下一个宫人,去打探刚才在那里站着的人是谁,然后先行一步,回了文华殿。
兜兜转转那么久,说不定宇文雪早就回文华殿了,他们才一直没有找到她。
寿安宫。
一身青衣、眉目清秀冷淡的少年顾易冷冷盯着冯宛,十分不满地道“他们说,刚才你又被看到了,而且好像还是赵据的宠妃看到了你。你想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冯宛拨弄着发丝,懒洋洋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顾易强调道“你现在是被禁足,你知道禁足的意思吗”
他眼中尽是寒霜,还有一丝怕失去她的恐慌。
冯宛盯了他一瞬,忽然笑了一声,“你可真是长大了,顾易。以前的时候,你只会站在我身边读书,整日里害怕我把你丢回顾家。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命令我了或许我真是老了”
她把玩着手中一缕青丝,轻轻感慨。
顾易盯着她姣若芙蕖的容颜,她肤色白腻,眼角生媚,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哪里看得出来老相来
倘若她身上没有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气息,再换一换妆容衣饰,走出去说她二八年华恐怕都会有人信。
真是个不老的女妖精
顾易冷笑道“你要是不喜欢我这般干涉你,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不过等赵据回过神来,把你关到地牢里的时候,可别求着我给你通风报信”
面对他的威胁,冯宛貌似无奈道“我就是想出去通通风。不过你确实长大了,不应该在宫里了,现在赵据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等到他发现自己后宫里居然住着一个,有能力跟他宠妃勾搭成奸的男人,你猜他怎么想”
顾易表情一僵。
冯宛低低笑了笑,带着一丝揶揄道“或者你真想一直陪我,你就去了根啊,去了根,你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留在我身边了。”
顾易深呼吸道“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等他发现再说。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傅家的人来了一趟。”
轻轻哼了一声,冯宛不屑道“他们不想着帮我解除禁足,有问题了倒是想着我了,真是一家子老奸巨猾”
顾易随后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了冯宛。
冯宛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竟然是他们家的孩子出了问题吗,难怪会求到我身上。”
明湘回到文华殿,果不其然宇文雪已经回来了。
宇文雪见到她,连忙歉然道“我该告诉他们一声,我去了哪里的。”
明湘还记挂着那个在湖畔见到的女人,软声道“没关系,我正好出去逛逛。”
见她没生气,宇文雪松了口气,再对上明湘的视线时,想到之前见到的景象,又情不自禁有一点赧然。
明湘“”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眼中的心虚难道我看不到吗
有过好几次类似经验的明湘,瞬间熟练转移了话题,“你阿兄在外面为陛下办事,是不是很辛苦”
宇文雪下意识道“不辛苦,为陛下取神药,这是他应该做的事”
忽然,她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巴。
因为她想起来,上一次宇文哲无意说出口的时候,就再三警告过你自己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刚才居然在明湘面前说漏嘴了。
宇文雪不这么做还好,一这么做,明湘就注意到了,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神药
国师的目的是给赵据取神药
赵据为什么需要神药啊
他生病了,还是别人生病了
一连串的疑惑在心中升起。
面对明湘好奇的眼神,宇文雪不由得拼命摇头道“我真的不能再说了,再说会被我阿兄打死的”
这句话从反面证明了这件事十分重要。但明湘只好强行忍住好奇心,琢磨着有没有机会可以去问一问赵据。
于是这次换成了宇文雪主动转移话题。
她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我想认识更多公子了,贵妃能不能帮我相看一下”
所谓相看,无非就是请明湘举办个宴会,再邀请一些适合婚嫁的男女来参加。不过自从赵据登基后,后宫没有适合的高位妃嫔来做这些事,宫中办的宴会就少了很多。
宇文雪父母兄长皆不在,她想借此认识更多的公子,等宇文哲或者其他长辈回来后再定亲。
明湘听了这话,再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如今赵据宠妃的地位。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宇文雪想了想,道“阿兄离开前,告诉我最好可以找傅氏、顾氏和何氏的公子们,倘若不行的话,陈氏、许氏、罗氏的公子们也可以,最次也要找冯氏的公子们,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找他们。”
听了她的话,明湘心中一叹。
宇文哲对宇文雪是真的尽心,明湘并不懂朝堂大事,可宇文雪列出来的这些范围里,就有不少她以前待字闺中时听到过的,洛京人人向往的如意佳婿。
尤其是傅家她以前没和徐遁定亲的时候,还曾经和陈玉莲偷偷幻想过嫁到傅家,尤其是嫁给傅家那位鼎鼎有名的大公子的生活不过陈玉莲也算实现了她的梦想了,听说她已经和傅家二公子定亲了,真是一门顶顶好的婚事了。
“你阿兄对你可真好。”明湘不由有些羡慕道。
当然,陛下对我也很好。她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宇文雪心中一动,思念之情又被勾了出来。
不知道阿兄现在到哪里了,听说去蛮族的路上还要经过沙漠,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遥远的西北荒漠。
宇文哲骑着一个骆驼,带着车队走过黄沙。
他学本地人,头上包着布,手中带着烈酒,时不时喝上一口。
驼铃阵阵,车队里有擅长唱歌的本地人,放喉高歌,歌声远远传了出去。
宇文哲最开始还觉得新奇的歌声,现在在他耳朵里,只剩下无聊与乏味了。
又吞了口酒,吃了口肉干,擦了把汗,他面无表情地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忽然,黄沙被狂风吹起,眼前一片昏黑。
几人早就熟悉了这种情况,不约而同闭上了眼睛,抱紧了行李,并卧在了炽热的黄沙中。
等到这场规模不太大的沙尘席卷过去,再睁开眼时,宇文哲只觉得脖颈一痛。
一把弯刀冷冷勾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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